西羅躺在地上,彭佩佩趴在床上,畫麵有點辣眼睛,莎爾娜和沐春桃留在客廳裏不肯過來,隻有孟剛和西羅過來幫忙。


    李子安讓孟剛和範才偉將西羅抱到了床上,再放到彭佩佩的身上,然後他返回客廳拿了一把水果刀。


    沐春桃緊張地道:“子安哥,你拿刀幹什麽,你可別亂來啊,犯法的事情不能做。”


    莎爾娜什麽都沒說,隻是看著李子安,嘴角還藏著一絲笑意。


    她知道李子安想幹什麽。


    兩個女人不同,所以反應也不一樣。


    李子安笑了笑:“擺拍幾張照片而已,你不用擔心,要不你們倆一起過來看看吧。”


    兩個女人一齊搖了搖頭。


    李子安也沒多說什麽,拿著那把水果刀就進了房間。


    五個男人一台戲。


    黑鍋公司的三個男人,孟剛和範才偉幫西羅和彭佩佩擺姿勢,李子安拍照。


    黑哥三人組的身上有著一種謎一般的專業感,給人的感覺黑鍋公司完全可以開設一門新的業務,那就是婚紗攝影。


    這一次拍的是哥特風格的婚紗照。


    那把水果刀不止一次紮在了彭佩佩的身上,而且是真的紮,隻是握刀的手不是李子安的手,也不是孟剛和範才偉的手,而是西羅的手。


    不過沒有紮多深,就是紮幾個口子放點血而已。


    這是一早就計劃好的。


    黑鍋公司沒有抓人的權限,不管是抓人還是囚禁人都是違法的,所以手裏怎麽也得留一些能威脅人的東西。


    沒有證據,那就製造一點證據。


    一組真皮婚紗照拍完,李子安讓孟剛和範才偉出去等他,隨後他給西羅喂了兩滴爐身血,然後又掐了一下西羅的人中,並往西羅的身體之中注入了一股真氣。


    差不多一分鍾後西羅才有了一點蘇醒的跡象。


    這個情況是因為爐身血量不夠的原因。


    李子安通過彭佩佩給西羅下了化身膏的毒,如果給西羅喂足夠劑量的爐身血,那就等於給西羅解了毒,那之前的天才下毒手法豈不是就白費了?


    其實這個時候下毒也是可以的。


    這麽一想,李子安又把那一塊化身膏取了出來,掐了一點,捏開西羅的下顎,放進了西羅的嘴裏。


    西羅突然睜開了眼睛,剛好看見李子安捏著他的下顎,另一隻手裏好像在往他的嘴裏放什麽東西。他瞬間就緊張了起來,猛一拳頭抽向了李子安的太陽穴。


    李子安沒躲。


    西羅的拳頭抽在了李子安的太陽穴上。


    砰一聲悶響。


    李子安的頭微微偏了一下,但僅此而已,他的臉上甚至沒有一絲挨了拳頭應有的表情。


    大師雖然不是童子,也沒有練過什麽金鍾罩,但真氣護體卻遠勝前兩者。


    挨打的沒事,打人的卻懵逼了。


    西羅還握著拳頭,想再補一拳又不敢,不打又不甘心,就那麽尷尬的愣在了那裏。


    李子安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西羅先生,我知道你心裏很生氣,你看,你也打了我一拳,你應該消氣了吧?”


    講真,西羅恨不得拿一把刀紮這帥逼的臉上。


    想到刀,尋找逃跑路線的眼角的餘光忽然就看見了一把刀。


    那刀上有血。


    西羅頓時愣了一下,忽然意識到了什麽,跟著扭頭去看身邊。


    彭佩佩趴在床上,渾身是血。


    “你……殺了他?”西羅驟然緊張了起來,心裏也有了恐懼。


    李子安輕輕搖了一下頭:“不,是你殺了他。”


    “你放屁!”西羅的嘴裏噴出了唾沫星子,“我沒有,是你殺了他!你別想陷害我!”


    他雖然是意塔利人,但華國的法律卻還是知道的,殺人償命,販毒超五十克就是死刑,華國的法律可不管你是誰,犯哪條治哪條。所以,李子安說他殺了彭佩佩,他是真的慌了,害怕了。


    李子安慢條斯理地道:“事情是這樣的,你跟彭佩佩玩虐待的遊戲,你失手殺了他,我這裏有照片為證,就在我的手機裏,我拿給你看。”


    他伸手去掏手機。


    西羅突然抓住那把水果刀,緊握刀把,照著李子安的心髒部位,一刀就紮了過去。


    李子安連正眼都沒有看西羅一眼,手一探就抓住了西羅握刀的右腕,然後往上一折。


    “啊!”西羅頓時慘叫了一聲,握在手裏的脫手掉落下去,刀尖向下,紮在了他的身上。


    真的是巧合。


    “啊——”西羅又慘叫了一聲,叫得比李子安用折枝拳的手法掰折他的手腕還慘,慘得多。


    李子安看著那把倒立在一個地方上的水果刀,臉上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兩三秒鍾後才冒出一句話來:“臥槽!”


    西羅忍著難以描述的劇痛,忽然左手抓住那把水果刀,順勢一拔,倒轉刀柄,反手一刀捅向了李子安的小腹。


    李子安的左手又是一抬,瞬間抓住西羅的左手的手腕,然後往上一折。


    “啊!”西羅發出了第三聲慘叫,握在手裏的水果刀又脫手掉了下去,刀尖向下,噗嗤一下紮在了他的身上。


    又是巧合。


    水果刀紮的還是那個玩意。


    這一次西羅張開嘴巴卻沒能叫出聲來,疼痛超過了臨界點,那感覺就像是瀕死一般,說不出的痛苦。


    李子安看了一眼,還是那個奇怪的表情,這一次還多了一絲愧疚和同情:“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西羅終於緩過氣來了,大口大口的往肺裏吸氣,兩顆眼淚也從眼角滾落了下來,他是真的被痛哭了。


    李子安歉然道:“我向你道歉,對不起,要不你再把那把刀拔出來試試,這一次說不一定我擋不下來,你有可能成功的紮到我,而不是你自己。”


    西羅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李子安,心裏有一萬句尼瑪逼,可是一句都不敢說出來。


    “我是認真的,你真的可以把刀拿起來紮我,要不要再試試?”李子安很誠懇的樣子。


    西羅連想都不想就搖了搖頭。


    “那你原諒我了嗎?”李子安親切地道。


    西羅本能的想搖頭,可是轉瞬就反應了過來,跟著又點了點頭。


    這帥逼越是熱情,他心裏越是害怕。


    李子安的語氣忽然淡了:“既然你已經原諒我了,那我們談談正事。”


    西羅微微愣了一下,忽然伸手抓住了那把水果刀,咬著牙往上一提,再次把那把水果刀拔了出來。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再拿刀去紮李子安,而是握在手裏。


    這把水果刀遠遠不能威脅到李子安,可他心裏已經做出了決定,如果事情發展到最糟糕的程度,他無法用水果刀幹掉李子安,卻可以用水果刀抹自己的脖子。


    李子安往後退了一點:“你冷靜一點,你還這麽年輕,你要是在這裏自殺,你就成了一個笑話了。”


    西羅低頭看著自己的那條被紮了兩刀的腿,看著那鮮血不停的往外冒,他心裏忽然湧起一股惡氣,冷冷地道:“你別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我就是死也不告訴你!”


    李子安沒有立刻去刺激他,而是將手機掏了出來,喚醒屏幕,隨手點開了一張照片,然後將屏幕對著西羅:“你看看,這是我拍的照片……不好意思,沒開美顏。”


    西羅看了那張照片一眼,再回味李子安這句話,握刀的右手抖了一下,差點沒忍住就給李子安捅過去了。


    李子安接著說道:“你是路途公司的人,也配合cia在這邊搞情報人員活動,那次偷我的工具箱的就是你,裏麵裝著非常重要的東西。不說你現在辦的這件事,就憑那件事,關你個十幾年都不成問題。”


    “你嚇唬不了我!”嘴上雖然夠硬,可西羅的心裏卻還是有點虛。


    “你果然是條漢子,我敬重你。”


    西羅抓過被子壓住傷口,他擔心再聽這惡魔嗶嗶嗶下去,那條腿廢了是小事,沒準不用他抹脖子他就因為失血過多死在這裏了。


    “偷我工具箱的事不能威脅到你,眼前這事也威脅不到你,是吧?”


    “廢什麽話?要殺就殺,你動手吧!我是意塔利人,你未經定罪就殺了我,你也逃不掉!”西羅繼續強硬。


    李子安笑了笑:“那我算是白活一場了,你走吧。”


    西羅頓時愣在了當場。


    他不知道是他聽錯了,還是這帥逼的腦子突然出了問題。


    李子安又補了一句:“我知道你明天要回意塔利,你要去羅馬見特使,他會給你一個很重要的任務,是嗎?”


    西羅的心中一片震驚和困惑,可麵上卻很穩,並沒有流露出一絲來。


    李子安說道:“我又不是警察,我當然不能抓你,我也不想耽誤你明天坐飛機,你想走的話現在就可以走。”


    西羅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這話他要是都相信的話,那他的腦子就出問題了。


    李子安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看來你是不相信我,好吧,我還趕著回家,我就給你兜個底吧,我給你下了一種非常特殊的毒藥,醫院檢查不出來,這個世上也隻有我這裏有解藥。”


    西羅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了剛剛醒來時看到的那一幕,這個惡棍當時捏開了他的下顎,也不知道往他的嘴裏放了什麽東西。


    李子安笑容依舊:“其實你挨了兩刀的地方,我也下藥了。”


    西羅的嘴唇動了一下,卻沒有聲音出來。


    “一旦種了這種毒,中毒的人最初隻是皮膚瘙癢,然後開始潰爛,最後擴散到全身和內髒,需要捱到七七四十九天才會死。這是一個非常痛苦的過程,當然如果你有勇氣結束自己的生命,那就當我什麽都沒說。”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我沒要你現在相信,你今天晚上就會有反應,你中毒的地方明天就會出現輕度的潰瘍,那個時候你再來決定要不要相信我吧。還有,我拍的那些照片,還有我們此刻說的話,都有錄像。”


    西羅冷哼了一聲:“哼!”


    “我不會交給警方,我給漢克,他看了之後會不會相信你,那就是他的事情了,就這樣吧,你走吧,我還得幫你處理屍體。”李子安說。


    “你……真放我走?”西羅還是不敢相信。


    “滾!”李子安突然怒吼了一聲。


    西羅被嚇了一跳,慌忙從床上跳了下來,連傷口也顧不上包紮了,隻慌慌張張的穿了一條三角形的褲子,然後把剩下衣服褲子抱起來就往外跑。


    “你大概有我的電話,如果你受不了了,想找我要解藥,你就打我的電話。”


    西羅回頭看了一眼,跑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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