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安和董曦從zj公司總部出來的時候,那群西方媒體的記者正圍著黑絲布克紮總的助理伊萊卡采訪。


    “紮總的助理一定在抹黑你。”董曦說。


    李子安笑著說道:“我的光輝形象豈是她想抹黑就能抹黑的。”


    董曦癟了一下嘴:“你有光輝形象嗎?我倒是覺得不用人家抹黑,你的形象也黑漆漆的。”


    李子安:“……”


    就在這個時候,有個紐約聲音報的記者看見了李子安,跟著說了一句:“是他,黑鍋公司的李子安,他出來了!”


    一大群記者又圍了上來,那場麵就像是一群蒼蠅發現了一塊五花肉。


    “媳婦,我們走吧,我們媽說了不要跟那些傻子玩。”李子安拔腿就走。


    董曦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後跟著李子安走。


    那群記者哪裏追得上李子安和董曦的大長腿,他們過來的時候,李子安和董曦已經在十幾二十米開外了。


    一大群記者麵麵相覷。


    從來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躲記者還用跑的!


    他們不知道公眾有知情權嗎,更何況是燈塔的公眾!


    他們竟然就這麽旗幟鮮明的站在了自由的對立麵!


    甩掉那些記者,李子安在路邊停下了腳步,掏出手機準備叫車。


    卻沒等他打開app,一輛雪弗蘭薩博班忽然停在了他和董曦的身邊。


    李子安本能的擋在了董曦的身前,不過也就隻擋了一秒鍾而已,他剛剛擋在董曦的身前,董曦就繞開了他,又站在了他的身邊。


    就這麽一點時間裏,雪佛蘭薩博班的車窗放了下來,一張熟麵孔也進入了兩人的視線。


    是丁仕常。


    他坐在副駕駛位上,有一個墨西哥人給他開車,也不知道是中情局的人,還是路途公司的人。


    李子安的右拳蓄滿了真氣,如果丁仕常突然拔槍什麽的,他就一拳頭轟過去。


    那瓜肯定保熟。


    六目相對,幾秒鍾的沉默。


    丁仕常的手沒動,隻是說了一句話:“漢克的屍體在哪?”


    李子安看著他,隻是看著他。


    “大師,你別誤會,我隻是想知道漢克的屍體在什麽地方,我沒有任何別的意思。”丁仕常補了一句。


    他看上去雖然很平靜的樣子,可是眼神之中卻有掩藏不住的緊張和畏懼。


    他很清楚漢克帶了多少人去殺李子安,可是李子安現在回來了,漢克卻人間蒸發了,麵對這樣一個人,他怎麽能不緊張和畏懼?


    李子安這才開口說了一句話:“漢克,你說的是哪個漢克?”


    “大師,你知道我說的是誰。”丁仕常顯得很客氣。


    李子安說道:“我就隻認識一個叫漢克的人,他是我的妹夫,他是燈塔住魔都領事館領事,他在魔都好好的,你卻跑來問我他的屍體在哪,你是不是有什麽毛病?”


    丁仕常點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什麽話來。


    “你又是誰?”李子安的眼神轉冷。


    這人城府極深,這是有目的的接觸。


    他很清楚丁仕常不可能跟一個傻子似的跑來問他漢克的屍體在什麽地方,一定還有別的什麽目的,可是很難猜到。


    丁仕常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勸過漢克不要跟去羅斯追殺你,可他偏不聽,他死在你的手中我一點也不感到意外,隻是……”


    李子安很平靜,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聽人說超市的牛奶高促銷,一箱便宜2塊錢似的。


    丁仕常以為李子安會說點什麽,可是李子安什麽都沒說,他停頓了一下才把話說出來:“隻是他身上的東西很有價值,路途公司很想拿回來,我們可以做一筆交易。”


    李子安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困惑的表情:“什麽東西?”


    “大師,你這樣我們可就沒法談了。”丁仕常說。


    李子安笑了笑:“我妹夫身上有什麽東西值得你們這麽在意的,花唄嗎?”


    丁仕常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大師,我是認真跟你講的,不開玩笑。”


    李子安聳了一下肩:“我也沒跟你開玩笑,你說了這麽多,我都不知道你說了些什麽,你們覺得那什麽東西在我的手中嗎?”


    “漢克死在了你的手中,那東西肯定也在你的手中。我們可以為tt海外公司爭取一個更好的價格,白色房子不抽傭金。”丁仕常說。


    “你們的能量還真是巨大,能影響白色房子的決定,你們的老總是誰?”李子安觀察著丁仕常的反應。


    丁仕常歎了一口氣:“走吧。”


    這話不是跟李子安說的,而是跟那個司機說的。


    那個墨西哥人啟動車子上了路,說走就走了。


    李子安和董曦看著那輛雪佛蘭賽博班遠去,消失在車流之中,直到看不見了才收回視線。


    “這個家夥在試探我們。”董曦說。


    李子安說道:“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是我猜不到他的目的是什麽。”


    “你的處理是對的,不管是誰,也不管是在什麽情況下,你都不能承認是你殺了漢克。”董曦說。


    李子安湊到了她的耳邊:“我一直想跟你說,我回去之後美玲肯定會問我,我想告訴她,可以嗎?”


    董曦猶豫了一下才點了一下頭:“你可以跟她說。”


    “如果高領導問我呢?今天晚上他就會來我們家,我估計他會問這事。”李子安說。


    董曦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來說。”


    “那不行,我說過,你是我媳婦,這黑鍋得我來背。他若問起漢克的事,那他就一定掌握了相關的情報,我們否認反而不好,我就更他坦白。”李子安的預感向來很準。


    董曦說道:“這事很嚴重,你就不怕被抓起來嗎?”


    李子安笑著說道:“我問心無愧,我為祖國抓害蟲,我怕什麽?”


    董曦歎了一口氣:“你不要把有些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李子安伸手摟住了董曦的肩:“這事我知道怎麽處理,我們回家吧,媽還在等我們吃飯。”


    董曦給了李子安一個白眼。


    胡同裏家家戶戶都貼上了對聯,掛上了紅燈籠和華國結,年味濃濃的。


    明天就年三十了,也該貼對聯了。


    “阿曦,回來啦。”一個提著鳥籠子的大爺跟董曦打招呼,眼睛卻在看李子安。


    董曦笑著回了一句:“王大爺,遛彎啊。”


    王大爺樂嗬嗬地道:“嗬,得出去溜溜,阿曦啊,你男朋友出息,給你媽送到那些碧玉可饞死我們這些街坊鄰居了,都是好東西。你媽說要切無事牌,你回去跟你媽說說,能不能把邊角料給我一點,我也盤盤。”


    董曦說道:“好的,沒問題。”


    王大爺笑著說道:“那我可就先謝了,也祝你們早生貴子。”


    李子安衝王大爺微笑了一下,算是招呼了。


    王大爺樂淘淘的過去了。


    李子安說道:“當時真該背一背包的玉石回來,這些好鄰居一人送一塊,多好。”


    董曦給了李子安一個白眼:“一人送一塊,你想我媽打死我嗎?”


    李子安:“……”


    的確,那些玉石在阿爾泰山脈裏的那個山洞裏就隻是石頭,但拿回來卻就成了比黃金還貴的寶貝。他真要是背一大包回來,這些個鄰居一人發一個,董玉梅還真是又可能揍董曦一頓,這太敗家了。


    家裏沒人。


    董曦打電話去問才知道她媽去買菜去了,還讓她去一個鄰居家取對聯,她跟李子安說了一下便出門了。


    李子安一個人待在家裏閑得無聊,他給沐春桃發了一條信息,然後兩人煲了一會兒視頻粥。


    愛情這東西分好幾個階段,最初的是衝動期,見不著就心癢癢,見著了也心癢癢,總想著製造一點拍掌的聲音。然後就是成熟期,少了衝動,多了穩定,幾天不見也沒什麽。


    成熟期之後就是結晶期,愛情的結晶一出來,愛情就降溫了,兩個人都圍著愛情的結晶轉,孩子成了彼此心中最重要的人。這個時期一過,那就是哥們期了,你把我當兄弟,我也把你當兄弟,好兄弟有難同當,不好的兄弟就跟別人玩去了。


    他和沐春桃現在處在成熟期。


    董曦回來了,拿著一幅對聯。


    李子安打開看了一眼,心中直樂。


    這對聯是老丈母請一個會書法的鄰居寫的,但不是春聯,而是喜聯。


    上聯:一世良緣同地久。


    下聯:百年佳偶共天長


    橫聯:喜結連理。


    董曦一臉愁苦的表情:“老公,你說這對聯貼還是不貼?”


    李子安想了一下:“還是先放一下吧,把高領導應付過去再說,他本來就懷疑我們有點什麽,他過來看見這樣的喜聯,那不就坐實了嗎?”


    “可是我媽讓我貼。”


    “就說沒買著膠水,明天去買。”李子安覺得他很聰明。


    董曦瞪著李子安,那眼神似乎想給李子安一拳頭,很大勁的那種。


    李子安微微愣了一下,跟著就改了口:“沒膠水也可以貼,我去看看有沒有剩飯,我來貼。”


    董曦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容。


    李子安卻在心裏暗罵了一句自己是豬。


    董媳婦這是在考驗他,就連這點小小的考驗都搞不定,不是豬是什麽?


    喜聯貼上,董玉梅還沒有回來,高山卻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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