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也同樣如此,反倒是主事官蘇瑾不會時常同戰士們這樣,他要求很是嚴苛,一旦有賭錢或者掉隊,隨意洗腦一律嚴加處理,不管你是誰。便是連葛平這樣的將軍中途不過是找個姐兒都被打了軍棍,大家便都說蘇瑾不好,八皇子夫妻好。


    但很快一場打劫糧草的行動,讓八皇子灰頭土臉,他本來是小兒子,從來也沒有出去打過仗,還不如蘇瑾有經驗,蘇瑾看他的模樣,直接以主事官之令排兵布陣,很快擊退了敵軍。


    眾人才意識到蘇瑾的嚴謹不是沒有道理,原本還在誇八皇子夫妻的都更聽蘇瑾的話。


    八皇子還好在外強撐著,映蘭意識到危險,不敢再出來,覺得日子難熬起來。


    她們如何到底影響不了範文君,範文君帶著兒子進宮來請安,心情仿佛比以前好了很多了,還跟映真道:“娘娘不知道,莊子上送了一大籃子櫻桃過來,本來臣妾想的是先送進宮來,沒曾想洪哥兒這孩子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一會兒不見全部吃了,這不,好在今年我那溫泉莊子上多的很,便進獻給娘娘和小皇子嚐嚐。”


    “勞你費力了。”她和範文君以前關係就好,現在說話也隨意很多。


    “娘娘說的是什麽話,原本最好的就應該給娘娘的。”


    映真便笑了幾聲,她又提起外邊的事兒,“不知道您是否清楚,六哥家裏那位杜側妃又懷上了呢。”


    她們當年都不大喜歡杜嬌娘,原本六皇子內院的事情輪不到範文君說話,但誰讓範文君是李玄的姨母,她是越心疼這個侄兒就越討厭杜嬌娘。


    “她原本不就是最有福氣的嗎?”映真吹了口茶沫子,淡淡的道。


    範文君捏了捏帕子,有些不自在的道:“皇後娘娘說的是,隻是臣妾聽說她近來在六哥內院很是出挑,想起六嫂同我們是何等關係,倒是還要避開她的鋒芒。”


    這話映真就不接了,杜嬌娘此人是又懶又饞,這麽多年沒有半點進步,唯一讓人誇讚的就是她八字好人生的是有福氣,這種人也就是本人沒有任何的優點,隻知道撒嬌弄癡,旁人能喜歡才怪了。


    “你呀,就是操太多心了。”


    之前上官家把所有的寶都壓在上官淳寧那裏,故而過繼杜嬌娘的兒子,現在六皇子也不過就是個普通親王,做世子的隻能按規矩是李玄了,杜嬌娘就是再跳也沒用啊。上官淳寧聰明,所以故意縱容她這樣出挑,無非就是裝作她一切都是被壓迫的樣子,所有的事情都非她所願。


    隻有範文君來做這個出頭鳥,映真也不知道該說她什麽好了。


    還好範文君會看眼色,看映真在揉眉心,她是立即告辭了。


    她一走,德音背著小手跨著小腿短進來,衝動映真旁邊,“母後,你今天想不想德兒呀。”


    “怎麽不想,我是最想德兒的。”


    上次坐月子讓李湛考慮到最好是不要生孩子,否則生個孩子對女人傷害太大了,所以夫妻倆母親隻有德音一個兒子,視若珍寶。


    德音笑眯眯的:“母後,你看這是什麽?”


    他從袖口裏掏出一塊完好無損的碧玉糕遞到她嘴邊,“給母後。”


    咦,這不是他早膳吃的嗎?怎麽藏在袖口,映真想了想便問道:“你是特意偷偷藏起來給娘的嗎?”


    “是的,娘。”


    母子二人為了表示親昵,時常喊娘。


    素馨誇道:“咱們小皇子真是有孝心。”


    “那是當然。”


    正說著話,文九如那裏奉太後之命送了一對長命鎖過來,說是皇太後偶然得了一對,所以送過來,映真讓德音跟著謝恩。


    德音好奇的看著那對長命鎖,又看了看映真:“母後,看起來很重的樣子。”


    “是啊,長命富貴鎖,平日不戴,等大日子咱們再戴,好不好?”


    “恩恩,好,母後,父皇今日帶不帶我去泅水啊?我好想去泅水呀。”


    這孩子就跟龍王爺的兒子似的,天天要在水裏,小小年輕,一天到晚鬧著要泅水,偏偏旁人帶他過去映真是不放心的,唯獨隻能等李湛有空才行。


    映真笑道:“你父皇啊,今日要在養心殿批改折子,可沒那麽早回來。”


    見文九如還在這裏,映真給了賞錢,便笑:“文女官我這裏就不多留你了。”


    “娘娘說哪裏的話,娘娘宮務繁忙,臣女這就要走,豈敢打擾娘娘。”


    她現在是太後跟前第一紅人,雖然離她的目標差了一步,但是她會更加努力的,尤其是家人遞了消息進來說皇上可能要清算了。


    李湛回來的時候跟文九如打了個照麵,“她來做什麽?”


    “送長命鎖來的。”


    見他提前回來,映真喜道:“方才你兒子還問父皇何時回來?這麽巧你就回來了,可見你們父子是心有靈犀啊。”


    “這小子就是想我帶他出去玩水,我老了,現在可不想陪年輕人玩。”他把下人趕出去,耍賴似的坐在映真腿上。


    當然,他也沒有全部放力氣上去,但是映真見兒子睜著天真的大眼睛,連忙對他道:“兒子還在這兒了,你還真的是沒臉沒皮。”


    不說還好,一說李湛還來勁兒了,蹭在映真身上,“就是沒臉沒皮,反正你也喜歡我,就是沒臉沒皮……”


    跟三歲大的德哥兒差不多了,德哥兒一本正經道:“母後,父皇是不是瘋了?”


    映真笑的肚子都疼了,李湛好心幫她揉肚子,“好真真,你別笑的把腸子打結了。”


    “你快起開,我就不笑了,湛寶寶瘋了,哈哈哈……”映真還是一邊捂著肚子一邊笑。


    李湛和旁人不同,旁人要是被這麽笑肯定是訕訕的,甚至還會惱羞成怒,但他卻覺得真真大人這麽笑真的生動,太好看了,還主動拿趣事兒逗她,“還有件更好笑的事情跟你說。”


    “還有……還有什麽更好笑的事情啊?”映真期待的看著他,另一邊,手腳並用爬到映真懷裏的德音也看著李湛。


    李湛從袖口拿出密折道:“那對罵我最多的夫妾不是讓他們去前線了麽,女的為了不讓她男人上戰場給她男人下了春/藥。”


    “嗯?”映真不解:“話說春/藥真的存在嗎?還有都去前線了,怎麽怕上戰場,三皇子和六皇子不是都上了嗎?”


    李湛翻了個白眼,“那兩人是跟著貼金的,根本沒去一線,就是指派些小任務,頭銜大的很,要是出什麽事情了,我怎麽跟皇祖父交代,你也太傻了吧,秋獮都作假,這種戰場你也相信。”


    那映真看著他,“那你呢?”


    “切,我是神仙寶寶,我當然去了最前線啊。”


    看這傲嬌的模樣,映真又笑:“所以八皇子是真的派去一線了?”


    李湛冷哼一聲:“可不是,嚇的差點尿褲子,手都哆嗦,如廁都不敢一個人了,假裝鬧著出去出征,女的也是個淫/娃,居然還藏春/藥,這倆蠢貨,真的丟人現眼。”


    第一百章 選伴讀(二更)    選伴讀(……


    德音三歲要開蒙了, 盡管映真心疼兒子,但也知道什麽叫做慈母多敗兒,孩子該學什麽的時候便一定得學, 選伴讀也是個難事。


    按照一貫傳統, 在她娘家挑幾個侄兒也就罷了,但李湛跟映真商量的是用考較的辦法, 超過六歲的孩子有意願進宮做伴讀,隻要通過考核便成。


    映真看向他:“這樣也好, 我正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湛早就擬好名單了, 讓白太監一一傳旨, 映真心裏一動, “這名單是你自己擬好的嗎?”


    “那肯定啊,否則我讓誰擬好, 我讓誰擬,誰都會偏心,那不如我自己來。”


    “所以, 所有的名單都是你你出來的嗎?”


    李湛又點頭,“你是怎麽了嘛, 放心吧, 我會很公平的, 一定會選出品行端正又聰明的小子陪在我們德哥兒身邊的。”


    映真卻是覺得也許前世自己謝錯了人, 她以為是文九如公平, 其實是李湛公平, 文九如的角色應該是和白太監一樣執行就是了, 不太可能會影響李湛。


    前世她把文九如當恩人,還讓兒子繼位以後感謝文九如的知遇之恩,也許一開始就是錯的, 是李湛自己決定的。


    “好,我肯定是信你的。就是德音要去念書了,我就忙起來了。”


    替兒子溫書,替兒子準備學具,這些可都是事兒啊,宮務也要管起來,還有不少事兒她這個做皇後的還得參加,可不閑啊。


    李湛打了個哈欠,“我替你管唄。”


    “那可不成,你要是事事都替我管著,那我豈不是成了殘廢了。”


    李湛卻覺得沒什麽,“那你就對休息,把你頭發養起來嗎?昨兒還跟我抱怨說每日要梳高髻,頭發都掉了不少。”


    “什麽呀,不就是隨口說了幾句嗎?你倒還當真了。”映真隻是跟李湛撒撒嬌嘛!


    那他肯定當真啊,李湛吐吐舌頭:“真真,反正你有事就跟我說吧,哦,對了,你娘家侄兒若是沒選上,你也得多安撫一下。”


    到底人家爹和哥哥都在為戰事出力呢。


    映真不在意道:“若是他們隻想走後門來,那叫什麽蠢人。”


    她就頭一個不同意了。


    這話很快就讓素馨傳話去平章侯府,蘇潤召來長房三房還有自己倆個兒子過來,“這次娘娘說了,但凡六歲孩童都能參加皇子伴讀選舉,但是能不能選上得看你們自個兒本事,別選不上就怪娘娘。”


    “這次是十分公平的,若是怕丟人的,盡快退出也成。”


    崔氏作為長媳,她次子正好六歲,連忙表態:“請父親放心,若是兒選不上,兒媳一定讓他日後好好學,不給蘇家丟臉。”


    “給不給蘇家丟臉倒是其次,但最重要的是要有氣度,若是輸了就哭,不承認旁人的才學才是下中之下。”


    這點蘇端也讚同:“二叔說的沒錯,選不選的上,咱們都是皇後娘娘的親眷,若是讓外人看到咱們蠅營狗苟的模樣,才失了風度。”


    寧遠郡主麵上笑著,心中倒是埋怨兒子老實,說的好聽,什麽氣度啊什麽的,得到手裏的才是實惠,做皇子的伴讀那可不一般,朝夕相處,可比親戚更實在呢!


    三房的蘇朝也趕緊表態,他孫子勳哥兒八歲,嫡子的兒子卻正好六歲,雖然先前鬧了不愉快,但是自從蘇懷被流放,蘇朝近來可沒少討好二房,還自動出錢修繕族學,拿錢給族裏孤寡老人養老,蘇潤雖然表麵沒有表態,但是見他這樣,也不和他計較。


    隻有自己強才是硬道理,自己搖搖欲墜,可不就給別人可乘之機。


    況且瑜哥兒的兒子資質隻能算一般,他也早就算好絕對沒辦法入選,現在不過是做個順水人情罷了。


    蘇家的人說定了,各自回去催促孩子,別提他們了,便是其他勳貴或者王府有年齡相仿者個個都蠢蠢欲動。


    文安侯府是沒有六歲大的孩子,林菀也格外放鬆,她年前產下一子,身上還幫著束腰,就為了讓自己的腰肢更細軟一些。


    但是她很擔心映蘭的兒子,便囑咐丫頭紅袖道:“蘭姐兒的長子京哥兒也六歲了,他現在也要去上書房念書,可憐他爹娘都去前線了,那範氏也不是個賢惠的,他竟然還未去上書房念書,若是皇後感念以前咱們姐妹一起長大,又看在映蘭去前線的份上,這孩子倒是有些造化,若是不能我也得照拂一二。”


    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幫助她的人永遠都是映蘭,雖然因為陳媛的關係,二人有些不爽快,但這也更加印證了映蘭是個重感情的人,她和她還是不一樣。


    從小她在侯府長大,教的是怎麽在侯府保住自己的這份富貴生活,不擇手段,使用任何手段都要讓自己攀上那份榮華。


    其實她有點後悔,當年若是知道怡郡王能成為皇帝,她哪裏隻在杜夫人那裏試了一次就放手了,否則,現在她肯定是個貴妃,最次也是妃子了。


    可映蘭和她不同,她知道映蘭從來要的都是那份平淡生活,也許沒那麽多財富也沒那麽大的權勢,但隻要安穩就好,現實卻讓她做了側妃,偏房,即便她比範文君更加好,卻依舊隻是個小君,什麽都要受到正房的轄製。


    她不計後果的幫了她那麽多次,現在應該是她來幫忙她了。


    紅袖遲疑:“夫人,可那府裏的王妃原本就不喜您,您生下三少爺她尚且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若是知道您私底下照拂五姑娘的兒子,豈不是讓她對您更是印象不好,再說了,五姑娘也未必會謝您呢。”


    “我不為旁人,隻為自己的心。”


    林菀歎了口氣:“若是這般瞻前顧後,那映蘭當初也不會幫我了,若她不幫我,我哪裏有今天的好日子過啊。”


    主仆二人正說著,外麵說範霆過來了,她連忙扶了扶髻,臉上掛著笑意,迎了上去:“爺今日回來的倒是早。”


    範霆摘下冠帽,不由得道:“今日倒是熱的很,明兒是瑞郡王妃的生辰,你可得要早些去。”


    “是,妾身知道,哦,對了,侯爺,小珍那個丫頭有了喜,我已經安排了一個小丫頭過去伺候。”


    本來林菀是不想安排人的,但是她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陳媛一直在殘害這些妾侍們,至今這些妾們都無所出,或者莫名其妙懷了孩子流掉了,唯獨庶出的孩子裏有個老二,娘還是個戲子,戲子的兒子能有什麽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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