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和李永芳帶著和議結果回沈0陽後,皇太極並沒有因為大明要與他大清結為父子之國而遷怒於負責此次和談的多爾袞和李永芳。


    相反,皇太極還對二人大加賞賜,並讓多爾袞在領正白旗之餘也兼領代善的正紅旗。


    而額駙李永芳也升為侯爵,且升為漢八旗之正黃旗都統。


    雖然皇太極知道以自己大清現在的實力還沒有辦法從大明那裏得到什麽好處。


    而且,皇太極也知道,大明不再禁關對他們而言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盡管,在此之前,依舊有民間商人和邊關將領暗地裏輸送糧食鐵器等生活必須資料到滿洲,但仍然難以解決日益加重的自然災害和越來越多的人口給滿洲帶來的生存危機。


    特別是在朱由校抄沒八大晉商且對邊軍管控力度增大以後,更是逼得皇太極不得不提前入關侵略大明。


    但皇太極不得不承認,隻要大明還沒有出現大規模的農民起義,隻要大明的皇帝還能夠駕馭得了這個國家,那大明就海亂不了,而他皇太極也隻能寄希望於與明廷和解,而不是靠戰爭去解決危機,因為後者更難。


    所以,皇太極明白,他們的確沒理由再要求其他的好處,而多爾袞能談得這樣的結果也是其努力的結果。


    不過,皇太極也並沒有因此而打消有朝一日入主中原的念頭。


    皇太極已改文館為內國史院、內秘書院、內弘文院,而範文程這位皇太極身邊最得力的謀士自然被奉為座上賓,成了內秘書院的大學士。


    這日,皇太極聞聽範文程偶感微恙,甚至親自來到範文程屋裏探望,而已染韃子奴才習性的範文程嚇到忙直接跪倒在地上:“主子前來,奴才竟未能知,請主子治罪!”


    現在範文程也已成為少數幾個能在皇太極麵前自稱奴才的高級幕僚,因而在見到皇太極後才會突然口出“奴才”二字。


    “起來吧,不必如此拘禮,朕今日來找你一是聽說你病了來看看你,二是想和你聊幾句,如今,我們與大明也算是達成和解了,但無論是他朱由校還是朕,都知道這一紙合約不過是緩兵之計,至少朕還不想讓他朱家的人一直占著關內的大好河山!”


    皇太極說後就直接坐在了範文程的對麵的椅子上,又問道:“依你看,這大明還能苟延殘喘幾時。”


    在皇太極看來,大明國內危機重重,吏治已然腐敗不堪,且黨錮之爭不斷,是不會不亡的。


    而且熟知曆史的他也不認為這個世上還有能享國祚兩百餘載後還能再來兩百年的王朝,強大如漢唐,亦不過兩三百載,所以他才有這麽一問。


    “主子所言甚是,朱由校即便有心要重振大明也是無力回天,且奴才昨夜觀天,紫微星也已北移,更能說明天命在主子您而不在他朱由校,他朱家主宰關內兩百餘載已使得民不聊生,災害連連,以奴才看,即便主子您不去討伐,他朱家人的大明也不過二十餘年可活。”


    範文程的話讓皇太極不由得點了點頭:“先生此話有理,不過現在還不是與明廷再起戰端的時候,當務之急卻是袁崇煥和毛文龍兩股勢力,擾得我大清後方很不安寧,這兩股流賊不除,朕也沒法集中兵力從吳襄部奪取大淩河之地。”


    聽皇太極提及此事,範文臣也默然地點頭稱是。


    兩人都知道現在對大清威脅最大的的確不是大明也不是同樣在厲兵秣馬,養精蓄銳的關寧軍吳襄部,而是遊移不定常常襲擊自己大清後方的袁崇煥和毛文龍。


    不過,範文程知道皇太極既然來找自己,自然是要自己給出解決的辦法。


    所以,也沒等皇太極再問,範文程就起身朝皇太極拱手道:


    “主子勿憂,這兩股流賊雖遊蹤不定,但也不是沒有應對的辦法,據奴才所知,這袁崇煥乃文官出身,而毛文龍卻本來是登萊的武官,且袁崇煥在此之前就力陳除掉毛文龍,但因朱由校的阻攔,才使得毛文龍沒有被治罪,不過,也正因為此,兩人的嫌隙也是越來越大,以奴才看,既然現在我們已經與大明達成和解,倒不如派人去暗通袁崇煥,與之交好;


    再唆使袁崇煥除掉毛文龍,袁崇煥自出使朝鮮後就悍然斬殺朝鮮大將一事就可看出,此人有膽有識且野心不小,若我們挑撥一番,不愁他不殺毛文龍,隻要殺了毛文龍,他袁崇煥的朝鮮兵隻怕也是孤掌難鳴,到時候我們借朝鮮犯我邊境之理由兵指朝鮮並順道剿滅了袁崇煥部也不過是輕而易舉之事。”


    聽範文程如此說後,皇太極很是讚同地點了點頭:“先生不愧是朕之子房,如你所說,這袁崇煥誌大才疏,剛愎自用,且器量狹小,對毛文龍等武夫更是不能容忍,這是他們明廷的士大夫素來的弊病,朕倒也可以借此,讓他袁崇煥幫朕除掉毛文龍這個麻煩;隻是,由誰去見袁崇煥,卻需要再三斟酌才行。”


    而範文程連忙道:“此事還是由奴才親自去吧,這袁崇煥昔日為主政遼東時,奴才和他也有過一麵之緣。”


    ……


    時間輾轉進入了夏季,禁衛軍各營指揮使除常延齡等三人要去西南和兩廣募兵而沒有到達以外,其他各營指揮使已經開始了募兵工作。


    在京畿一帶負責募兵的劉賓甚至幾乎就快完成了募兵工作,這一帶的百姓大多與韃子都有些仇恨,因而應召都很積極,甚至有不少是已有功名的士子。


    而負責在徐州募兵的覃博桐此時則正站在一處由某千戶所提供的校場上,而站在他麵前的就是新應召禁衛軍士兵的第一批。


    但盡管因為禁衛軍軍餉高且現在無地流民也多,因而前來應征的百姓並不少,光這第一批就有上萬人,但覃博桐對此卻很是失望。


    因為站在他麵前的這些應召士兵幾乎就跟乞丐無異,骨瘦如柴居多,膀大腰圓的則是寥寥無幾。


    而且這些應召百姓們一個個站無站相,坐無坐相,甚至覃博桐等禁衛軍官兵連續教了一周,才讓大部分人分清了左右。


    不過,就因為左右轉這麽一件小事就刷掉上千人。


    而鼇拜這邊也沒好到那裏去,秦地的百姓本來就吃不飽飯,如今聽說能當兵吃糧,有的地方幾乎全村人都趕了來。


    鼇拜隻得找到當地的州縣官員將年邁者或者在家裏是獨子的排除,然後又按照朱由校提出的幾點原則篩選後才留下三萬人準備進行集訓,待集訓後才確定能留下那些人,一般情況下,在集訓期間,就會有人自動離開。


    富大海在湖廣的募兵工作也進行的很順利,但淘汰率也同樣很高。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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