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衛這裏,毛文龍已經命人拉著幾車財物來到了盧象升麵前:“稟大司馬,我等將吳門十三座祖墳悉數拆毀,其守墓家丁也全部殲滅,十五座碑刻也被我們砸毀,三畝林地也被我們澆上火油燒成灰燼,如今共掠得陪葬財物有黃白之物四箱,各類古玩玉器兩箱,各類兵器火器七箱。”


    “拉入庫房,仔細清點”,盧象升吩咐了一句就走下來握著毛文龍的手:“義弟辛苦,兄長我定會為你向陛下請功,不過再次之前,我們得做一件事。”


    毛文龍忙問是什麽事,而盧象升則是笑而不答,遞出一封已經寫好的信件:“在這裏簽署上你的名字,然後派個箭術好的人去一次錦州。”


    ……


    吳三桂的怒吼聲響徹了整個天地,但除了引起幾聲炸雷外,沒人告訴他。


    而這時候,吳襄也趕了來,整個人也同吳三桂一般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被雨水衝刷的連半口棺材都沒看見的他也是雙目無神地直接跪在了泥濘的地上:“這,這是怎麽回事,是誰竟敢如此對我們吳家。”


    的確,他吳家自從投靠祖大壽的關寧軍以來便逐漸壯大,如今更是成了名副其實的遼東王,麾下數萬精兵,誰也不敢去觸逆他吳家的意誌,但偏偏就在這他吳家連滿清韃子都能擊退的聲望如日中天之時,有人居然深入他吳家腹地掘了他家的祖墳。


    吳襄和吳三桂都沒想到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在將吳三桂祖父的頭骨重新埋在土中後,兩人才冒著大雨,失魂落魄的往回走去。


    最終,兩人還是得知了關於自己家祖墳掘的消息,雖然消息內容是說的韃子來掘了他家的祖父,吳襄也認為是韃子所為,畢竟剛剛在錦州擊退韃子,現在韃子對吳家的怨氣是最大的,但吳三桂卻不選擇相信這個消息。


    “父親,韃子如今剛剛經曆挫敗,正是人困馬乏,繼續休整再戰時,怎麽會能迅速派出如此精銳穿插到我腹地來,且在短時間內滅我數百人,還拆掉我祖墳,而且這裏雖然離韃子近而離東江兵遠,但在靠近韃子的路上有我數萬精兵在,韃子即便再如何驍勇善戰也不可能人不知鬼不覺的穿插到後方,而東江兵雖然離我們遠,但從他們到我們這裏的一路上都因春夏到來而草深葉茂,極易隱蔽行軍。”


    吳三桂說後就手持著大狼毫在三尺見寬的雪浪紙上寫下了“朱由校”三個字,然後狠狠的將筆往上麵一戳:“沒錯,應該是明廷幹的,毛文龍部素來擅長做這些背後使刀子的事,上次我數萬畝新收麥田在頃刻間被燒成灰燼就跟此人有關。”


    吳襄見吳三桂如此說,氣得也是拍桌而起:“我兒既如此說,何不即刻點兵找那毛文龍說說理,本王倒要看看朱由校納斯敢不敢包庇他毛文龍,我現在就寫一封參劾他毛文龍的奏章明遞通政司。”


    吳三桂擺了擺手:“父親不必如此,你的奏章隻怕還沒到通政使就被遼東經略王在晉給攔截下來,更何況如果兒臣猜的沒錯的話,這件事本就是朱由校的意思,到時候即便到了朱由校跟前也會是個‘留中不發’的結局,而毛文龍部現在有了兵部尚書盧象升坐鎮,且在兵部的鼎力支持下,現在是兵強馬壯,裝備精良,我們剛剛跟韃子經過一次惡戰,實在不宜再起戰端,而且隻怕一旦與毛文龍部開戰,反而給了朱由校趁機聯合韃子消滅我部的借口。”


    “那這麽說,我們隻能忍了,他們可是把我們吳家的祖墳都挖了啊!”


    吳襄有些悲憤地說了一句,然後趔趄著坐了下來。


    吳三桂也是兩眼如鷹隼般盯著窗外海棠:“是的,我們隻能忍,忍到日後有十萬雄兵時,我們也要掘了他朱家的祖墳,讓他朱由校親眼看見我吳三桂是如何炸毀他朱家太祖皇帝的陵寢!”


    就在吳三桂咬牙切齒地發誓要對朱由校采取報複時,外麵突然傳來一親兵的聲音:“報告,有人射有一封信件進來。”


    吳三桂一聽此言,忙命人將信件遞上來,吳三桂先遞給了自己父親吳襄。


    吳襄也不知道是何內容,見信件上沒有署名,便拆開蠟封,看了起來,但看著看著就氣得麵紅耳赤,恨不得即刻就將信件撕掉,但見自己兒子還在一旁,便將信件遞給了吳三桂:


    “你且看看,果真如你所料,這盧象升真是欺人太甚,惺惺作態,這麽快就把吊唁和慰問信送來了,裏麵還提到說為了慰藉本王,他還送了十三口新漆的紅木棺材,讓本王再建幾個祖先的衣冠塚。”


    吳三桂看後則直接把信封撕得更加徹底:“哼,黃鼠狼給雞拜年,這盧象升隻怕也知道我們能猜到是他們所幹,所以也幹脆不作掩飾,直接來羞辱奚落我們,真是可惡至極!隻怕這也是朱由校的授意,原因也許跟我們前些日子殺了他十幾個東江百姓有關!”


    氣歸氣,恨歸恨,吳三桂和吳襄隻能隱忍,而盧象升和毛文龍則直接給朱由校上了請功折子。


    此舉雖然有些卑劣,但也的的確確震懾了吳襄所部,不僅僅是對他采取了報複,使得他明白大明並非不敢對他們動手而是不屑於與他們角鬥,而且毛文龍的東江兵也讓他們不得不知道大明有戰鬥力不僅僅是禁衛軍還有東江兵,更何況一小股東江兵就能深入腹地讓他祖墳被挖,如果是禁衛軍出關,那他吳襄和吳三桂負責就得掂量掂量該不該跟大明作對。


    打碎了牙齒隻能往肚子裏咽,吳三桂如今的境遇可謂和他在本來曆史中獻出山海關為韃子做先鋒軍一樣的感受一模一樣,隻是如今給他這樣侮辱的變成了朱由校。


    而朱由校也是在一月後才收到了盧象升和毛文龍遞上的折子,朱由校並沒有讓這個吳家祖墳被挖的消息淹沒於時間長河中,而是讓大明日報立即大篇幅宣傳討論讓他持續發酵,讓普天下都知道大明保護百姓之決心,也讓那些不老實的軍事地主和實權派仔細掂量掂量朝廷的怒火。


    不久之後,由主筆張岱親筆所寫的通稿《遼王吳氏之祖墳被掘,試問範氏祖墳於何處?》開始發布,而對於這些奸臣賊子的祖墳以及曆史上的奸臣賊子的祖墳是否全部摧毀,並毀墳造田使得大明耕地麵積增加的討論也開始發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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