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你跑什麽跑!”一個五十來歲的婦女從車裏出來。


    後麵跟出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直奔賀江而去,“好啊,賀江,你拐賣婦女!”


    毛平平往賀江麵前一站,“舅舅,你說什麽呢?這是我老公,今天是我們的婚禮!”


    “什麽婚禮?讓他拿十萬出門費,他拿了嗎?沒拿,你跑到這裏來,你還要不要臉!”婦女很是生氣。


    “十萬?”張阿姨看向兒子,完全不知道怎麽回事。


    賀江很是尷尬,他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媽媽。


    “媽,你別管了,那是我媽開玩笑呢。”毛平平拉住張阿姨的胳膊。


    “還沒嫁過去,就叫媽了,你媽我在這!你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毛平平的媽氣壞了。


    “好啦,別吵了,來都來了,那就趕緊辦婚禮吧。”這時,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從車裏出來,去扯平平媽的衣袖。


    “姐夫,我都說了,給平平介紹一個更好的,你怎麽就不開竅呢?”平平的舅舅朝平平爸翻了一個白眼。


    “行了!我們家的事,你老摻和幹什麽?”平平爸很是不滿,“再說了,我閨女又不是什麽貨物,這好那好的,我閨女看上了人家賀江,那就是最好的。”


    張阿姨大概明白了一些,連忙附和親家公,“親家公說得對,我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麽事好商量。”


    “姐夫,你不讓我管是吧?那你們家以後的事別來找我!”舅舅指著平平爸的鼻子罵道。


    “建中,別聽你姐夫瞎說,這個家我作主!”平平媽朝丈夫瞪了一眼,把他推到後麵,“你沒事別往前麵湊,這是我們毛家的事,你多什麽嘴!”


    平平爸是入贅的,雖然這些年,平平爸的工作還不錯,也是家裏主要的經濟來源,但因為是入贅來的,所以在家裏沒有什麽話語權,就是毛平平也是跟了媽媽這邊的姓。


    聽到毛家的事這四個字,平平爸臉都氣白了,“行,是你們毛家的事,我這個外人多嘴了,可是女兒也是我的啊。”


    “什麽女兒是你的?她姓毛,不姓陸!”平平媽大聲說道,把老公氣得渾身哆嗦。


    賓客聽到外麵爭吵,都跑出來看熱鬧,大概還是第一次看到結婚時悔婚的。


    張阿姨更是滿臉通紅,有些不知所措。


    何沐抓住張阿姨的手,想安慰什麽,但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這時,秦朗發現這個霸道的舅舅有些眼熟,突然想起來了,“是毛經理啊,我還以為誰呢。”


    平平舅舅聽到這個聲音,這才發現站在後麵的秦朗。


    “秦總!你怎麽在這裏?”毛平平的舅舅叫毛建中,是一位包工頭,最近正承包著何沐工廠的一個項目,所以認識秦朗。


    何沐朝秦朗看了一眼,秦朗朝何沐眨眨眼。


    “我來參加我堂弟的婚禮。”秦朗走出來,攬住賀江的肩膀。


    “賀江是你的堂弟?”毛建中消化著這個讓他無比震驚的消息。


    難怪毛平平也去了秦朗的公司上班,肯定是賀江介紹的,走的內部通道。


    賀家有這麽強的親戚,為什麽混得不怎麽樣?又為什麽不說呢?不過,這是人家的家事,說不清有什麽門道在裏麵。


    “是啊,我的小堂弟,以前兩家因為一些事情,沒怎麽聯係,最近才聯係到的。”秦朗笑嘻嘻說道。


    原來是最近才聯係的,那賀家要發達了。


    這小子運氣怎麽這麽好!


    毛建中看著賀江,越看越順眼,這小子是長得不錯,難怪運氣好,不但認識了我家平平,還找到了好親戚。


    不但毛建平震驚了,就連賀江和張阿姨的表情也有些繃不住。


    毛建中看到這表情,頓時猜到了什麽。


    對了,賀江的爸爸去世得早,聽說一直是陳阿姨把兒子拉扯大,可能賀爸去世後,就跟賀家沒有什麽聯係,不對啊,那秦總姓秦,賀家姓賀,怎麽是堂兄弟了。


    不管了,大戶人家的事情複雜得很。


    這裏麵的門門道道以後再去了解。


    賀江這個金龜婿可不能放走了。


    還是平平眼光好,說不定平平早就知道什麽,不然為什麽死心塌地要嫁給賀江,甚至逃出來也要結婚。


    可是,這丫頭怎麽不跟我們說明白啊。


    我是不講道理的人嗎?


    我們也是為了你的幸福著想!


    你找到賀江這麽好的老公,我們怎麽不舉雙手讚成?


    一瞬間,毛建中的腦海裏轉過無數念頭,嘴角上揚得ak難壓。


    “不過,好像我堂弟的喜宴吃不成了。”秦朗歎了一口氣,“你們好像不同意……”


    “誰說的,都是誤會!”毛建中連忙上前,“都是誤會!這門親事,我們全家舉雙手讚同,平平和小賀是學校認識的,初戀的男女朋友,那時我就看好了,他們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秦郎壓不住的笑意,生意人果然靈活。


    “建中,這是怎麽回事?”平平媽還沒有反應過來,過來拉了拉弟弟,“你沒事吧。”


    “能有什麽事!我早就說了,平平的這個對象萬裏挑一,沒有再好的。”毛建中把姐姐拉到一邊,悄聲說道,“別鬧了,你沒看見嗎,剛才說話的秦總是大集團的公子哥,家裏幾十億的資產,他是賀江的堂兄。”


    “幾十億!我怎麽沒聽說?”平平媽吃了一驚,“不過,一個姓秦,一個姓賀,怎麽就堂兄了?”


    “這你就不要多問了,有錢人的事,我們想不到的。人家親口說的,還能有假?你以後就放心享福吧,有這麽一個女婿。”


    平平媽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拉住張阿姨的手,“哎呀,親家母,誤會了,誤會了,時間不早了,趕緊開始婚禮吧。”


    張阿姨也是一頭霧水,她不認識秦朗,也不明白為什麽秦朗一句話,就讓親家完全改變了態度,但秦朗是跟何沐來的,這一切肯定是何沐幫忙。


    張阿姨扯開親家母的手,反而拉起何沐的手,“沐沐啊,這回又要謝謝你了。”


    “姨,你這是見外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何沐明白秦朗的意思,趕緊再添把柴火。


    “你是?”毛建中覺得何沐麵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這是我們何總。”秦朗提醒他。


    “對,對,是何總,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今天剛見過的!”毛建中一拍腦門,今天何沐來的時候,正好毛建中在工廠裏指揮施工,遠遠看過一眼。


    毛建中連忙上前伸出手,想跟何沐握手,“何總,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手被秦朗抓了過去,“你項目做好了,自然會有關照。”


    “對,對,秦總你放心,交給我的事,肯定做到一百分!”


    此時,毛建中剛剛平複些許的心情又起了驚濤駭浪。


    賀江是秦朗的堂弟,這已經夠讓人震驚了。


    賀江的媽跟這位更牛的何總關係更親密,何沐叫她姨,難道賀家是隱藏的豪門?


    沒錯了,豪門都是相互聯姻的,關係錯節盤根,賀家既然是秦家的親戚,跟何家也是親戚,這一點也不稀奇。


    我們毛家,是祖墳冒煙了,才能跟這種豪門聯姻。


    毛建中看了一眼賀江,發現賀江的表情很是平淡。


    這小子是個大才,這麽大的事,不說一聲,現在兩大家族來給他撐場麵,他臉色一點也不變。


    這小子將來前途無量!


    以後得跟他搞好關係!


    不過,前麵自己阻撓他結婚,他會不會懷恨在心,給我穿小鞋?


    不會不會,等會好好跟他拉拉關係,道歉的話,這裏人多,等會沒什麽人的時候,給他送點禮,說點好話,年輕人麵子薄,隻要自己放低姿態,他不會懷恨在心的。


    毛建平腦子裏已經補了四五集的劇情。


    想到這裏,毛建平連忙湊到賀江的麵前,“外甥女婿,我們快進去吧,不要誤了時間。”


    “舅舅,這下你知道不要浪費時間了,剛才你攔著不讓我出門,浪費了兩個小時!”毛平平有心讓舅舅難堪。


    可是,她顯然低估了自己舅舅的應變能力和麵部厚度。


    “我那是考驗你!看你對賀江的心誠不誠,要是碰到一點阻礙,你就放棄了,那你就配不上賀江!”毛建中振振有詞,硬給先前的事編了一個理由。


    這一套說詞把大家都逗笑了。


    “好了,大家快請進吧。”張阿姨招呼眾人。


    “等等!”毛平平的爸爸突然上前,麵對張阿姨深深鞠了一躬,“親家母,前麵的事情,我代表毛家鄭重向你道歉,請你原諒我們那些勢利的行為。”


    平平媽媽和毛建中的臉色極為尷尬。


    張阿姨連忙上前,“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有些誤會在所難免,我們做大人的,不就是希望孩子們過得幸福嗎?”


    “對,親家母說得太對了!大家快請進,讓大家久等了,婚宴馬上開始!”平平媽大聲招呼著,然後走到丈夫麵前,反手用力掐了一下丈夫的腰。


    平平爸呲牙咧嘴,但堅持挺直了腰,一聲不吭,還麵帶笑容走進酒店。


    這一頓酒席,是今年吃得最開心的席!也是吃最爽的一次,比沈瀚西的酒宴還要好吃!


    婚宴結束後,何沐誠心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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