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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成被迫和親的炮灰女配後


    作者:生肌


    文案:


    大雍三公主衛長遙,溫柔隨和,性情堅韌。一朝和親,身死途中。


    重生之後,才知自己是被男配崔爻設計替女主和親的炮灰女配。


    她嗬嗬冷笑,磨刀霍霍,心中發誓,這場鬥爭不是他死就是她活。


    錦衣衛指揮使崔爻,生性涼薄,不擇手段,為還人情,設計未婚妻三公主遠嫁和親。


    外邦還未遞上和親書,崔爻便堂而皇之地同三公主解除婚姻。


    敲定和親人選的當天,崔爻眼也不眨的在和親書上添上三公主的名字。


    三公主登門問罪時,崔爻眸色淡淡,供認不諱。


    麵對這個空有美貌的三公主,連否認都懶得。


    心裏想著:左不過一個沒有靠山的木頭公主而已,翻不起什麽風浪。


    可任憑他後事算盡,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會為這三公主魂牽夢縈,肝腸寸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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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


    大雍永和三年,初春。


    正是春寒料峭乍暖還寒的時候,昨夜又下了一夜的鵝毛大雪,整個京城都被一片純白覆蓋,隻有屋頂的簷角隱約露出一點黑褐色。


    街道上沒了叫嚷販賣的小販,酒館茶樓門可羅雀。


    空曠的大街上僅有一輛疾行的馬車,馬車精致華美,車輪軋在篷絨的雪上發出“吱吱”的聲音。


    像是軋在了人的心上,心髒隨著那聲音膨脹,皺縮,循環往複。


    不同於馬車外的天寒地凍,馬車內裏設有暖爐,溫暖如春,布置以褐色為主,雅致非常。


    小幾上的香爐中飄出了幾縷白色的香煙,混著馬車的檀木香,聞得人昏昏欲睡。


    一名女子此刻正斜倚在車廂內,身穿月白色褶裙,上麵套著一件大紅色襖裙,麵色蒼白,像是大病初愈,眉宇間擰著幾分慌亂與愁緒,左手撐額右手不斷點擊在車內放置的小幾上。


    咚咚咚咚,鼓點兒似的一聲接著一聲一聲,聽得駕車的小廝也愈發急躁起來,抬手一鞭子朝馬甩去,馬兒嘶鳴一聲加快了速度。


    衛長遙明明記得自己還在和親路上,突然一陣兵荒馬亂,心口刺痛,眼前一黑,結果再一睜眼就發現自己回到了這裏。


    她這幾日高燒不斷,心口絞痛,總做著些斷斷續續的夢。在夢裏,她死了,一箭穿心,死得透透的。


    醒來之後,多了一些不屬於這個時空的記憶,她這才明白原來自己穿進了熬夜看的小說裏,失去了以前的記憶,經曆了一次生死。


    書中的女主名喚崔語棠,是皇帝流落在外的女兒,十四歲才被接入皇宮,改姓衛,被封為舞陽公主。


    因著幼時沒有父親,從小便受盡欺淩,但她善良美好,從來都是以德報怨,不爭不搶。出淤泥而不染的性格吸引了不少的青年才俊。


    一次意外救了月氏小王子,小王子對女主一見傾心,自此非卿不娶,回到部落便著手調查她,發現心上人是公主之後便請求和親。


    她不願遠嫁外邦,就去找男配表哥。表哥便和另一個公主女配退婚,再設計將和親名字換成那個公主女配。


    女配在和親途中遭遇伏擊,被一箭穿心,香消玉殞。


    到死,也沒人記得她,甚至連屍首,都沒有人替她收,被荒郊野外的野狗豺狼啃食殆盡,連渣都不剩。


    好巧不巧,她成了那個被設計和親的炮灰女配。


    她指尖微蜷,心髒上似乎還留存著那一瞬間的刺痛。


    可是明明她已經死在了和親路上,為何又會回到這裏,難道是讓她再經曆一次一箭穿心之痛嗎?


    她不想死。


    她想活著。


    衛長遙閉眼,穩住心緒,思考著如何才能躲過這一劫。


    眼下崔爻已經同她解除婚約,和親名單也已經被偷偷更改,但是還沒有呈到皇帝手中,她要做的就是在這之前找到和親使臣設法將名字更改回來。


    劇情中月氏使臣害怕小王子追責娶回的公主非他心上人,便留了證據證明他是被崔爻威脅。


    若是自己找到證據,拿捏住月氏使臣,讓他咬死求娶之人是衛語棠,那便皆大歡喜了。


    在此之前,她得做點什麽不讓月氏使臣臨時反水。


    她長舒一口氣,想著如何達到目的,讓崔爻和使臣反目。


    崔爻就是那個幫助女主逃脫和親命運的男配表哥。


    她上一世還以為是皇上威脅他,他才與她解除婚約的。


    卻不想人家是為了他的女主表妹主動退婚的。


    是她太蠢,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到死才知道自己和親的真相。


    書裏的崔爻因為是庶出之子,自小便不受重視,吃不飽穿不暖,經常被下人欺辱。隻有女主母女倆對他關心,時常接濟他,崔爻將這份恩情記在了心裏。


    長大後的崔爻受皇帝賞識,成為他手裏的一把利劍,權勢驚人。


    他生性涼薄,心思深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唯獨對女主神色溫和,為她掃清障礙,護她免遭磨難。


    想到這,衛長遙一陣冷笑,慢慢坐正,拿起小幾上的茶杯一飲而盡,幾杯冷茶下肚,她的心裏怒氣才稍稍緩解。


    她手裏的杯子砰的一聲被捏碎,被氣得發抖。


    車外的宮女素金聽到了瓷器碎裂的聲音,急忙掀起一邊門簾側身而入。口中念叨著:“公主,您怎麽又把手弄傷了?”


    說著便急急忙忙在小抽屜裏找金瘡藥和舒痕膏。


    衛長遙眉眼一跳想到了讓崔爻與使臣反目的法子,眉間的鬱氣消散了一些。


    她右手觸碰著著左手上纏繞著的紗布,沉聲說:“去蠻夷邸。”


    蠻夷邸是接待外國使臣的地方。


    素金感受到衛長遙的心緒不寧,也不敢問她為何要去那兒。


    馬車停下後,素金抱著披風先跳了下來,在衛長遙下車後抬手用披風將她罩起來。


    衛長遙提腿進去,一個官員迎麵走來,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便已經將令牌拿出來扔給他,那官員手忙腳亂地接住看了一眼令牌便立馬作揖,道:“見過崇徽公主。”


    衛長遙站定頷首:“不必多禮。”


    那名官員有些忐忑,試探著說:“不知公主是來……”


    她也不磨蹭,說:“找月氏來使。”


    “那下官這就去替您通報一聲”,說著又向衛長遙行行禮。


    “不必了,本宮自己去找他。前麵帶路。”


    官員不敢忤逆她的命令,轉身就將她與素金帶去月氏使臣的房間,行動迅速,不敢有絲毫怠慢。


    他預感,有一場大戲要上演了。


    衛長遙站在房門前,素金與官員走在她的身後,不等官員上來敲門,她便提腿一腳踹向房門,發出“砰”的一聲。


    素金與使臣二人俱是被這聲音嚇得一激靈,素金分明看見那官員的額角冒出一片細密的汗珠。


    房門被一腳踹開,她沒有逗留,直接進到房內,站到屏風旁。


    屏風後傳來了熟睡的鼾聲。


    衛長遙估摸著月氏使臣睡得挺好的。


    官員想去叫醒月氏使臣卻被她攔住了。她轉過頭一本正經地對著官員說:“本宮有些問題想要請教使臣,就不占用大人的寶貴時間了。”


    官員是個慣會察言觀色的,當即便說:“下官去忙別的事了,公主自便。”


    官員不敢耽誤一分一秒,唯恐聽到什麽不該聽的,內心不斷吐槽,夭壽了,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這又是出了什麽事兒!


    衛長遙將屋子仔細打量之後坐在了圓桌旁的凳子上,指尖一頓一頓的敲著桌麵,對著旁邊的素金道:“素金,去把他給我拖出來,弄醒。”


    素金先是一愣然後走向床榻,雙手抓起月氏使臣的衣領,沒費多大力氣就把他從床上拽起,拖到衛長遙腳下。


    從衣服裏掏出繩子順手將他綁起來,又從桌上拿起茶壺,掀開蓋子,對著月氏使臣的臉就是一陣狂倒。


    褐色的茶水順著月氏使臣的衣領流了下去。沒兩下,月氏使臣就醒了。


    月氏使臣古銅色的皮膚,在沾了水後微微發亮。


    原本迷茫的雙眼漸漸變得清亮,模糊之間看到一位麵容稚氣的女子居高臨下地審視著他。


    猛然驚醒。


    “睡醒了?”


    他身上濕漉漉的,很冷。


    手腳被綁著,團成一團睡在地上,隻有頭勉強可以動,難受得厲害。


    素金見狀將他撐起來,讓他坐到地上好回答公主的話。


    他的表情又驚又怒。驚是這人竟敢堂而皇之地進到蠻夷邸綁他,怒是有人敢這樣對他。


    他對準衛長遙說著一口蹩腳的漢話:“你是誰?敢這麽對我。我可是從月氏來的使臣。”


    衛長遙此刻正在壓著怒氣,隻要是一想到是這麽個狗東西夥同崔爻設計她,她就恨不得馬上將他就地正法。


    但是一想,這人還得留著對付崔爻,便暫時歇了心思。


    那人還在那裏喋喋不休:“我可是使臣,你是誰?你信不信我會告訴你們皇帝,讓他處死你!”


    他見衛長遙不說話,以為自己的威脅起了作用,神色囂張。


    她並不搭理他,吩咐素金:“搜一搜,看看有什麽密件。”


    使臣看著素金在房裏翻找,起先還一副悠閑的樣子,不以為意,但在看到素金拿出東西的一瞬間睜大了眼睛,接著便不斷掙紮,發出憤怒的聲音,呼吸粗重,像是氣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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