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借題發揮？”許陌收回自己的兩隻手端進褲兜裏，退開一步站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她。
“我就事論事而已，婆媳矛盾自古就是個難題，跟你結婚時我就做好心理準備，我不指望你和我站一邊，幫著我護著我，但你起碼得做到保持中立吧，而不是像今晚這樣，幫著你媽，給我難堪。”
最後她說：“我覺得自己被冒犯了，所以我甩臉子，這不是很正常嗎？”
“這就是你的想法？”許陌看她。
“是的，不過我是什麽想法已經不重要了，畢竟我們的協議也很快結束，你可以不用在意我剛剛的話，我就說說我的感受而已。”
周舟維持靠牆的姿勢，她雖然比許陌矮了十多公分，但氣場也很足，沒有半點弱勢。
“還有什麽要問嗎？沒有我就出去了。”周舟站好，抬眼看他。
許陌眉心始終微蹙著，但目光還算平和，看著她的時候，並沒有攻擊性。
“出去吧。”揣在兜裏的手微微收成拳，他喉結滑動一下，說：“今晚的事……抱歉。”
周舟有些意外地抬眼看他，也沒再說什麽，隻“嗯”了一聲，算是接受道歉，然後率先走到門邊，打開門頭也不回地走出去。
許陌看著她的背影幾秒，也跟著走出去。
房間裏的隔音效果很好，關上門後，外麵的聲音完全被隔絕，這會打開門，音樂聲瞬間充斥每個角落。
外麵，淩知還坐在沙發上，但已經沒唱歌，屏幕裏播放著原唱，是劉若英的《後來》。
離屏幕最遠的沙發上，陸遠川還在那玩手機。
淩知兩腿交疊，坐姿矜持，一雙好看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周舟。
周舟也沒理她，正準備往外走，包間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率先走進來的是趙芸芸，顧燁則跟在她身後。
趙芸芸進來看到門邊的周舟，楞了下，問：“你這是又要下去？”
周舟說：“我正想去找你回家。”
趙芸芸抬起手看一眼腕表，說：“夜生活才剛開始，怎麽就回去了，既然上來，就先坐一坐啊，何況這兒還有個大明星呢。”說著，她就衝一旁的淩知笑了笑，淩知也回她個淺笑。
周舟說：“不了，我已經叫人來接我們。”
顧燁走進來，越過他們往裏走，聽到周舟這話，笑著說：“嫂子，許陌還沒喝酒呢，讓他帶你回去就好了。”
許陌這會已經走到旁邊的沙發前坐下，翹著二郎腿，抬頭看她們，他沒開口，在等周舟的表態。
周舟回頭看許陌一眼，對顧燁說：“不用了，你們玩吧，接我們的人應該快到了。”
趙芸芸啊的一聲，難得近距離見大明星，她還想跟人聊聊呢，“你叫的誰啊？”
周舟抿了抿唇，說：“杜恒。”
許陌垂下眼皮，表情平靜。
顧燁則是卡殼兩秒，看看周舟，又看看許陌，才打哈哈道：“杜恒啊，好久沒見他，要不也讓他上來坐坐？”
周舟說：“下次吧，現在太晚了，我剛喝了兩杯酒，想早點回去休息。”
趙芸芸嘖嘖兩聲，頗為嫌棄地說：“你可真是個老古董，行吧，走就走，但你能不能等一下，我想跟大明星合個影。”
周舟笑，“那也得問人同不同意合照。”
趙芸芸就屁顛屁顛小跑到淩知跟前，含蓄又禮貌地說：“你好，我能跟你合個影嗎？”
顧燁在一旁看得好笑，對趙芸芸說：“行了，你就少裝斯文了，手機拿來，我給你們照。”
趙芸芸回頭白他一眼，但還是將手機遞給他，讓他幫她們拍照。
兩人就坐在沙發上，淩知主動搭著趙芸芸的肩，靠得很近，讓顧燁連著拍了好幾張。
趙芸芸對淩知說了聲“謝謝”，接過自己的手機，高興地翻看一下成品，發現顧燁的拍照技術還行，把她們兩人都拍得挺漂亮的。
“好了好了，我們走吧。”趙芸芸拿著手機小跑回周舟身邊，周舟將她的背包遞還給她，伸手打開門。
趙芸芸回頭衝一屋子人擺擺手：“你們玩得開心哈，我們就先走了。”
淩知和顧燁也都朝她們揮手。
許陌抬眼看過來，目光沉沉，如有實質。
周舟和他對視一眼，便轉頭走出去。
等兩人離開，顧燁才坐到許陌身邊，側著身，手臂搭著沙發背，小聲問他：“怎麽是讓杜恒來接，你跟嫂子吵架了？連這點麵子都不給你？”
許陌沒理他，從桌上拿起包煙，拆開包裝，抽出一根叼在嘴裏點上，“不關你的事。”他說。
離開包間，周舟勾著趙芸芸的手臂朝電梯走去，等走進電梯，趙芸芸才開口說：“你是故意的吧，許陌明明在，你卻舍近求遠讓杜恒來接。”
周舟鬆開她，對著電梯壁打量自己的衣著，說：“是，也不是，你去跳舞的時候，我在微信上跟杜恒聊了兩句，他知道我們都喝酒了，就說過來接，剛剛在包間裏，我是故意說出來的。”
周舟衝鏡子裏的自己笑了笑，說：“許別人打我的臉，就不許我打回去嗎？”
趙芸芸一把摟上她，下巴掛在她肩膀上，笑著說：“是是是，你最會打臉了。”
周舟自嘲地笑了笑，“可能是以前被打臉打多了，現在自學成才了吧。”
趙芸芸最聽不得她這樣說話，忍不住伸手揪她的臉，“閉嘴。”
第007章
深夜11、2點的雲洲城，依舊車水馬龍，霓虹閃爍，正如趙芸芸所說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但那是別人的夜生活，周舟的夜生活已經進入尾聲。
和趙芸芸剛走出百老匯大門口，杜恒的寶馬正好停到路邊，見她們出來，他按了兩下喇叭提醒。
這路段車不能停久，倆女人踩著高跟鞋小跑過去，拉開後座車門便匆忙鑽進去。
等坐穩後，兩人才跟充當司機的杜總打招呼。
“恒哥，麻煩你跑一趟啦。”趙芸芸趴在副駕駛椅背上，探過頭笑著跟杜恒說話。
“客氣了。”杜恒臉上掛著淺笑，扶著方向盤，透過後視鏡看她們一眼。
周舟將手機放進背包裏，才坐直往前傾，對杜恒說：“我說叫代駕的，你又不讓。”
杜恒打著方向燈變道，嘖的一聲，說：“你非要花這個錢也行，叫代駕多少錢，你就給我發多少紅包。”
趙芸芸一聽，樂了，掏出手機說：“我來發我來發。”
然後就真的找出杜恒的微信，給他發了兩百塊紅包，“多出來就當小費吧。”
杜恒煞有介事地說：“多謝打賞，請順便給五星好評。”
趙芸芸有求必應，在聊天框裏發了“五星好評”四個字過去。
還真是城會玩。
趙芸芸收起手機，靠著椅背繼續跟杜恒聊天，因為有共同的好友周舟，杜恒跟趙芸芸交情也算不錯。當初趙芸芸還對杜恒起過別的心思，但最終也沒出手，她說杜恒是個正經人，不能禍害他。
“恒哥你這趟接送，功勞也不小，被舟舟拿去當擋箭牌了。”趙芸芸說。
杜恒挑眉，“怎麽說？”
周舟拿眼尾掃了趙芸芸一眼，也沒阻止她。
跟許陌協議結婚的事，在她這邊，趙芸芸和杜恒都是知道的，也沒什麽好隱瞞。
“許陌也在那呢。”趙芸芸就不鹹不淡地說了這麽一句。
杜恒是人精，立時會意，透過後視鏡跟周舟對視一眼，勾著嘴角說：“那挺好的，氣死他。”
杜恒先送趙芸芸回景源小區，再送周舟回半島山莊。車子開進地下車庫時，杜恒也不著急開門讓她下車，而是側著身，回頭看她，“看起來不太高興，今天曆劫失敗了？”
周舟抹了把臉，說：“從來都沒成功過呀。”
杜恒都替她歎氣，“哎……就，再忍忍吧。”
“嗯。”周舟點頭，手指無意識地用拇指指甲輕摳著皮包的帶子。
“行了，別亂想，回家早點睡，明後天休息，好好調整心情。”杜恒按開車門鎖，示意她下車。
周舟打開車門下車，想了想，又對他說了句：“今晚謝謝你。”
杜恒擺擺手，不在意地說：“我們之間說這個就生疏了。”
周舟笑，“那我上去了，周一見。”
“周一見。”
周舟回到家，在客廳沙發上，放空腦袋地坐了一會，後來覺得肚子餓，就起身進廚房給自己做了點宵夜吃，吃完收拾好鍋碗，才回樓上洗澡，等一切徹底忙完，躺到床上時，已經是淩晨兩點。
她很少這麽晚睡，腦袋昏沉沉的，很累，感覺閉上眼睛就能睡著，可意外的是，這一晚她居然有點失眠。
翻來覆去，難以入睡。
時間不會因為某個人的情緒波動而停下腳步，傷感也好，快樂也罷，第二天睜開眼，把情緒收拾收拾，在心裏找個背光的角落，封箱存放起來，然後，吃喝拉撒依然照舊。
之後兩天是休息天，周舟隻出去一趟，就是到小區旁邊的超市購買日常用品和新鮮食材，然後就沒再出門。
趙芸芸也難得地沒來煩人，因為她跟在便利店遇見的那個男人勾搭上了。
她半夜給周舟發微信，誇那帥哥不僅人長得帥，還器大活好花樣多，她覺得這次應該能維持久一點。
周舟被信息震醒，實在困得不行，眯著眼想半天，最後給她回了句：記得戴套。
周舟輕鬆自在地在家裏宅了兩天，也沒叫鍾點工，自己將樓上樓下都打掃一遍，還趁著陽光好，將被單床罩窗簾都在拆下來清洗。
然後叉著腰欣賞自己的勞動成果，成就感油然而生。
經過兩天的充電，周一去上班時，周舟又是元氣滿滿的，化著淡妝，穿著高定，踩著高跟鞋，腳下生風地走進自家公司。
靚麗帥氣的外表，惹得不少員工忍不住多看她幾眼。
杜恒端著咖啡杯站在辦公室門口，看她一臉陽光，忍不住想調侃一句：“是重生了？還是魂穿了？”
周舟朝他搖搖手指，“平時少看點少女言情小說，杜總。”
說完話，越過他，朝自己辦公室走去。
杜恒嘴邊帶著笑意，對著她的背影，揚聲提醒她：“九點半有個會議。”
周舟翻著白眼走進辦公室。
周一開的是例會，沒有重大事件，幾個主管開得自由散漫，有一兩個更是止不住地打嗬欠，估計前一晚沒少玩。
“我就事論事而已，婆媳矛盾自古就是個難題，跟你結婚時我就做好心理準備，我不指望你和我站一邊，幫著我護著我，但你起碼得做到保持中立吧，而不是像今晚這樣，幫著你媽，給我難堪。”
最後她說：“我覺得自己被冒犯了，所以我甩臉子，這不是很正常嗎？”
“這就是你的想法？”許陌看她。
“是的，不過我是什麽想法已經不重要了，畢竟我們的協議也很快結束，你可以不用在意我剛剛的話，我就說說我的感受而已。”
周舟維持靠牆的姿勢，她雖然比許陌矮了十多公分，但氣場也很足，沒有半點弱勢。
“還有什麽要問嗎？沒有我就出去了。”周舟站好，抬眼看他。
許陌眉心始終微蹙著，但目光還算平和，看著她的時候，並沒有攻擊性。
“出去吧。”揣在兜裏的手微微收成拳，他喉結滑動一下，說：“今晚的事……抱歉。”
周舟有些意外地抬眼看他，也沒再說什麽，隻“嗯”了一聲，算是接受道歉，然後率先走到門邊，打開門頭也不回地走出去。
許陌看著她的背影幾秒，也跟著走出去。
房間裏的隔音效果很好，關上門後，外麵的聲音完全被隔絕，這會打開門，音樂聲瞬間充斥每個角落。
外麵，淩知還坐在沙發上，但已經沒唱歌，屏幕裏播放著原唱，是劉若英的《後來》。
離屏幕最遠的沙發上，陸遠川還在那玩手機。
淩知兩腿交疊，坐姿矜持，一雙好看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周舟。
周舟也沒理她，正準備往外走，包間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率先走進來的是趙芸芸，顧燁則跟在她身後。
趙芸芸進來看到門邊的周舟，楞了下，問：“你這是又要下去？”
周舟說：“我正想去找你回家。”
趙芸芸抬起手看一眼腕表，說：“夜生活才剛開始，怎麽就回去了，既然上來，就先坐一坐啊，何況這兒還有個大明星呢。”說著，她就衝一旁的淩知笑了笑，淩知也回她個淺笑。
周舟說：“不了，我已經叫人來接我們。”
顧燁走進來，越過他們往裏走，聽到周舟這話，笑著說：“嫂子，許陌還沒喝酒呢，讓他帶你回去就好了。”
許陌這會已經走到旁邊的沙發前坐下，翹著二郎腿，抬頭看她們，他沒開口，在等周舟的表態。
周舟回頭看許陌一眼，對顧燁說：“不用了，你們玩吧，接我們的人應該快到了。”
趙芸芸啊的一聲，難得近距離見大明星，她還想跟人聊聊呢，“你叫的誰啊？”
周舟抿了抿唇，說：“杜恒。”
許陌垂下眼皮，表情平靜。
顧燁則是卡殼兩秒，看看周舟，又看看許陌，才打哈哈道：“杜恒啊，好久沒見他，要不也讓他上來坐坐？”
周舟說：“下次吧，現在太晚了，我剛喝了兩杯酒，想早點回去休息。”
趙芸芸嘖嘖兩聲，頗為嫌棄地說：“你可真是個老古董，行吧，走就走，但你能不能等一下，我想跟大明星合個影。”
周舟笑，“那也得問人同不同意合照。”
趙芸芸就屁顛屁顛小跑到淩知跟前，含蓄又禮貌地說：“你好，我能跟你合個影嗎？”
顧燁在一旁看得好笑，對趙芸芸說：“行了，你就少裝斯文了，手機拿來，我給你們照。”
趙芸芸回頭白他一眼，但還是將手機遞給他，讓他幫她們拍照。
兩人就坐在沙發上，淩知主動搭著趙芸芸的肩，靠得很近，讓顧燁連著拍了好幾張。
趙芸芸對淩知說了聲“謝謝”，接過自己的手機，高興地翻看一下成品，發現顧燁的拍照技術還行，把她們兩人都拍得挺漂亮的。
“好了好了，我們走吧。”趙芸芸拿著手機小跑回周舟身邊，周舟將她的背包遞還給她，伸手打開門。
趙芸芸回頭衝一屋子人擺擺手：“你們玩得開心哈，我們就先走了。”
淩知和顧燁也都朝她們揮手。
許陌抬眼看過來，目光沉沉，如有實質。
周舟和他對視一眼，便轉頭走出去。
等兩人離開，顧燁才坐到許陌身邊，側著身，手臂搭著沙發背，小聲問他：“怎麽是讓杜恒來接，你跟嫂子吵架了？連這點麵子都不給你？”
許陌沒理他，從桌上拿起包煙，拆開包裝，抽出一根叼在嘴裏點上，“不關你的事。”他說。
離開包間，周舟勾著趙芸芸的手臂朝電梯走去，等走進電梯，趙芸芸才開口說：“你是故意的吧，許陌明明在，你卻舍近求遠讓杜恒來接。”
周舟鬆開她，對著電梯壁打量自己的衣著，說：“是，也不是，你去跳舞的時候，我在微信上跟杜恒聊了兩句，他知道我們都喝酒了，就說過來接，剛剛在包間裏，我是故意說出來的。”
周舟衝鏡子裏的自己笑了笑，說：“許別人打我的臉，就不許我打回去嗎？”
趙芸芸一把摟上她，下巴掛在她肩膀上，笑著說：“是是是，你最會打臉了。”
周舟自嘲地笑了笑，“可能是以前被打臉打多了，現在自學成才了吧。”
趙芸芸最聽不得她這樣說話，忍不住伸手揪她的臉，“閉嘴。”
第007章
深夜11、2點的雲洲城，依舊車水馬龍，霓虹閃爍，正如趙芸芸所說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但那是別人的夜生活，周舟的夜生活已經進入尾聲。
和趙芸芸剛走出百老匯大門口，杜恒的寶馬正好停到路邊，見她們出來，他按了兩下喇叭提醒。
這路段車不能停久，倆女人踩著高跟鞋小跑過去，拉開後座車門便匆忙鑽進去。
等坐穩後，兩人才跟充當司機的杜總打招呼。
“恒哥，麻煩你跑一趟啦。”趙芸芸趴在副駕駛椅背上，探過頭笑著跟杜恒說話。
“客氣了。”杜恒臉上掛著淺笑，扶著方向盤，透過後視鏡看她們一眼。
周舟將手機放進背包裏，才坐直往前傾，對杜恒說：“我說叫代駕的，你又不讓。”
杜恒打著方向燈變道，嘖的一聲，說：“你非要花這個錢也行，叫代駕多少錢，你就給我發多少紅包。”
趙芸芸一聽，樂了，掏出手機說：“我來發我來發。”
然後就真的找出杜恒的微信，給他發了兩百塊紅包，“多出來就當小費吧。”
杜恒煞有介事地說：“多謝打賞，請順便給五星好評。”
趙芸芸有求必應，在聊天框裏發了“五星好評”四個字過去。
還真是城會玩。
趙芸芸收起手機，靠著椅背繼續跟杜恒聊天，因為有共同的好友周舟，杜恒跟趙芸芸交情也算不錯。當初趙芸芸還對杜恒起過別的心思，但最終也沒出手，她說杜恒是個正經人，不能禍害他。
“恒哥你這趟接送，功勞也不小，被舟舟拿去當擋箭牌了。”趙芸芸說。
杜恒挑眉，“怎麽說？”
周舟拿眼尾掃了趙芸芸一眼，也沒阻止她。
跟許陌協議結婚的事，在她這邊，趙芸芸和杜恒都是知道的，也沒什麽好隱瞞。
“許陌也在那呢。”趙芸芸就不鹹不淡地說了這麽一句。
杜恒是人精，立時會意，透過後視鏡跟周舟對視一眼，勾著嘴角說：“那挺好的，氣死他。”
杜恒先送趙芸芸回景源小區，再送周舟回半島山莊。車子開進地下車庫時，杜恒也不著急開門讓她下車，而是側著身，回頭看她，“看起來不太高興，今天曆劫失敗了？”
周舟抹了把臉，說：“從來都沒成功過呀。”
杜恒都替她歎氣，“哎……就，再忍忍吧。”
“嗯。”周舟點頭，手指無意識地用拇指指甲輕摳著皮包的帶子。
“行了，別亂想，回家早點睡，明後天休息，好好調整心情。”杜恒按開車門鎖，示意她下車。
周舟打開車門下車，想了想，又對他說了句：“今晚謝謝你。”
杜恒擺擺手，不在意地說：“我們之間說這個就生疏了。”
周舟笑，“那我上去了，周一見。”
“周一見。”
周舟回到家，在客廳沙發上，放空腦袋地坐了一會，後來覺得肚子餓，就起身進廚房給自己做了點宵夜吃，吃完收拾好鍋碗，才回樓上洗澡，等一切徹底忙完，躺到床上時，已經是淩晨兩點。
她很少這麽晚睡，腦袋昏沉沉的，很累，感覺閉上眼睛就能睡著，可意外的是，這一晚她居然有點失眠。
翻來覆去，難以入睡。
時間不會因為某個人的情緒波動而停下腳步，傷感也好，快樂也罷，第二天睜開眼，把情緒收拾收拾，在心裏找個背光的角落，封箱存放起來，然後，吃喝拉撒依然照舊。
之後兩天是休息天，周舟隻出去一趟，就是到小區旁邊的超市購買日常用品和新鮮食材，然後就沒再出門。
趙芸芸也難得地沒來煩人，因為她跟在便利店遇見的那個男人勾搭上了。
她半夜給周舟發微信，誇那帥哥不僅人長得帥，還器大活好花樣多，她覺得這次應該能維持久一點。
周舟被信息震醒，實在困得不行，眯著眼想半天，最後給她回了句：記得戴套。
周舟輕鬆自在地在家裏宅了兩天，也沒叫鍾點工，自己將樓上樓下都打掃一遍，還趁著陽光好，將被單床罩窗簾都在拆下來清洗。
然後叉著腰欣賞自己的勞動成果，成就感油然而生。
經過兩天的充電，周一去上班時，周舟又是元氣滿滿的，化著淡妝，穿著高定，踩著高跟鞋，腳下生風地走進自家公司。
靚麗帥氣的外表，惹得不少員工忍不住多看她幾眼。
杜恒端著咖啡杯站在辦公室門口，看她一臉陽光，忍不住想調侃一句：“是重生了？還是魂穿了？”
周舟朝他搖搖手指，“平時少看點少女言情小說，杜總。”
說完話，越過他，朝自己辦公室走去。
杜恒嘴邊帶著笑意，對著她的背影，揚聲提醒她：“九點半有個會議。”
周舟翻著白眼走進辦公室。
周一開的是例會，沒有重大事件，幾個主管開得自由散漫，有一兩個更是止不住地打嗬欠，估計前一晚沒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