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完後,又用同把刀切了果盤送過去給於爾菁。


    於爾菁渾然不知,一口下去,被刺激性辣味刺激到嗓子通紅,咳到不停流淚。


    他氣急敗壞地想要找白梔算賬,但旁邊的陸程看他一眼:“你再這麽鬧下去,我就告訴我媽。”


    於爾菁頓時安靜如雞。


    隻是在後麵的環節中,於爾菁不知從哪裏得知白梔的履曆,嘲諷她:“沒想到啊,t大的優秀畢業生,竟然也淪落到在酒店中端茶送水了。”


    白梔平靜開口:“工作無高低貴賤之分,能為社會和國家創造價值,我很驕傲。”


    於爾菁扯扯唇角,不屑一顧:“一個破銷售有什麽好驕傲的?”


    白梔說:“我們驕傲是因為能憑自己雙手吃飯。”


    於爾菁被戳中痛處,他狠狠地剜了白梔一眼。


    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等拍攝完畢,白梔才收到趙青山的提醒。


    趙青山悄聲告訴白梔:“於爾菁這麽囂張,純粹因為他金主投資了這檔節目組。導演和節目組都得看那位臉色呢,縱使知道於爾菁囂張,也拿他沒辦法。想想也是,於爾菁初中剛畢業就不念書了,到處參加選秀節目——”


    白梔注意到他用的一個詞匯:“金主?”


    “看到那個小男孩陸程了麽?於爾菁的金主就是他媽媽,”趙青山說,“世嘉遊戲老總陸鏡西的親妹妹陸和,她這次往節目組塞了倆人,一個於爾菁,另一個就是她兒子陸程。”


    白梔對陸和這個名字隱約有那麽點印象。


    她答應一聲,還沒想清楚呢,就接到餐飲部那邊電話,說是顧維安喝多了,點名要求白梔過去服務。


    酒店上下都知道他是貴客,怠慢不得。


    白梔:“……”


    他還能表現的更囂張一點嗎?


    她不得不過去接待顧維安,而趙青山的下一句話,她也沒能聽見——


    “說起來,陸和還是顧維安的表妹……”


    顧維安果真喝多了,身上一股濃重的酒氣,搖搖晃晃的,似乎站不穩。


    他垂眼看著白梔,臉頰上若有似無地掛著笑。


    朝白梔伸出手,白梔不得不走過去扶住他。


    白梔問:“顧先生,您感覺怎麽樣?”


    顧維安依著她瘦弱的肩膀,笑:“感覺很好。”


    很香。


    他細細地嗅著她發間的香氣。


    甜橙味兒,一口下去解了膩的清甜。


    陪他的那個客戶倒是笑吟吟的,還特意叮囑白梔:“好好扶著顧先生,別讓他摔著啊。”


    夏雅之遞過來事先開好房間的卡,笑眯眯,沒有打擾兩人世界的意思。


    白梔扶著顧維安進了電梯,小聲嘀咕:“你好重啊。”


    電梯門剛合上,方才還靠著她的顧維安站直了身體,鬆了鬆領帶,歎氣:“東北的客人真是海量。”


    白梔驚了:“你裝醉?”


    “事情談成了,就沒必要繼續喝下去,”顧維安淡淡開口,“適時適度的示弱,能夠大量削減對方的警惕心。況且,酒量差又不是什麽大問題,反倒能增強他的自尊。”


    白梔吐槽:“您還真是拿捏人心呢。”


    “拿捏人心差強人意,卻一點兒拿捏不住小兔崽子的心,”顧維安按按太陽穴,側臉看她,“你這幾日不歸家,是在外麵玩野了?”


    白梔老老實實回答:“工作嘛。”


    為了這個節目,她真的準備好多。


    現在才是真正開始打硬仗。


    顧維安悠悠開口:“留我一人獨守空房。”


    白梔瞥了眼他的胳膊:“這不是空房不空房的問題……你現在胳膊這個模樣,還要喝酒,真當自己身體是鐵打的?”


    顧維安低頭,看著一身黑白工作製服的她。


    起初瞧她這樣穿隻覺違和,現在看順了眼,感覺這種模樣的她也很討人喜歡。


    這才短短幾個月,她身上那股初出茅廬的稚氣便化為烏有了。


    顧維安說:“是不是鐵打的,你試試不就明白了?”


    白梔斷然拒絕:“不要,和受傷的你親熱,隻會讓我感覺到像淫、亂敬老院。”


    顧維安笑一聲,低低:“真感謝你,沒說出淫、亂太平間這種詞。”


    白梔嚴謹描述:“畢竟我還是挺希望你長命百歲。”


    話說到這裏,樓層到了。


    房間在盡頭,夏雅之訂的總統套房,隔音效果極佳。


    白梔和顧維安並肩走,在地毯上留下悉悉嗦嗦的聲音。


    畢竟服務對象是顧維安,白梔偷了個小懶,摸出手機,見縫插針地回好友的消息,冷不丁看到廖一可新發的朋友圈。


    「我渴望擁有讓人窒息感的愛」


    也不知道廖一可又受了什麽刺激。


    明明昨天還在吐槽,隻要戀愛就行了,即使沒有甜甜的戀愛,餿餿的也可以。


    白梔興致勃勃地問顧維安:“你說,能讓人有窒息感的愛是什麽樣的?”


    顧維安給了答案:“不清楚,不過我們或許能在床上體驗到窒息感的愛。”


    白梔吐槽:“這完全是兩碼事嗎?”


    “結果一樣,”顧維安是功利主義者,“又何必在乎過程。”


    白梔反駁:“隻在乎結果的話,那幹脆所有男人都五秒就好了,反正過程毫無意義。”


    “這次說不過你,”顧維安難得示弱,他含笑看著白梔,“白經理,近期是否有幸讓我服侍您呢?”


    白梔傲嬌不已:“那要看你表現。”


    話音剛落,兩人繞過長廊,迎麵撞見於爾菁。


    於爾菁的目光在顧維安和白梔身上來回巡視。


    顧維安襯衫鬆散,西裝搭在臂彎。白梔耳垂和脖頸有些熱,不知道是天氣熱還是運動過度。


    剛剛,他是不是聽到了什麽?


    服侍?


    於爾菁打量著顧維安。


    白經理眼光很獨特嘛,這種極品,娛樂圈裏也找不出幾個。


    於爾菁陰陽怪氣地說:“白經理不愧是高材生,利用職務之便包養小情人,真是好主意啊。這種事要是被酒店裏的人知道,對白經理影響也不太好吧?”


    白梔提醒:“於先生,尊重是相互的。”


    ——要不是看在於爾菁如今是酒店客人的麵子上,她現在已經罵到他哭著在地上趴著找媽媽了。


    顧維安皺眉看他的臉。


    於爾菁不依不饒,他原本就是想找陸和訴苦,最好讓陸和發動人脈關係,狠狠責罰這個頑固的白經理。


    剛才接到電話,得知陸和已經乘電梯上來時,他就趕緊出來迎接了。


    誰知道正好撞上白經理和疑似她小情人的男人,兩人有說有笑,氛圍還挺和諧。


    於爾菁這次拿捏好時機,眼看著陸和從前方過來,他眼睛一轉,趁著與白梔顧維安兩人擦肩而過時,立刻伏倒在地,當著白梔和顧維安的麵來了個完美的假摔。


    他坐在地上,眼中含著淚花兒,對著陸和叫:“姐姐,他們欺負我。”


    白梔:“……”


    於爾菁這小夥子真實刷新她對男人的深度認知了。


    這種又凡又作、還擅長碰瓷的男人,究竟是怎麽成功上選秀節目的?


    不得不說,於爾菁這小夥子還是有幾分演技的,看來先前豆瓣上批評他“演技差如狗屎”這種言論並不合適,至少在白梔看來,在“作”這個層次上,於爾菁還是比狗屎強上些。


    談話間,陸和已經快步走過來。


    她心疼地扶起趴在地上的於爾菁,眉毛皺起:“怎麽了?菁菁?誰欺負你了?”


    她念菁字的時候帶著兒化音,熟悉的腔調,白梔總感覺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於爾菁弱質纖纖地依靠在陸和肩膀上,任由她扶起,眼睛發紅:“姐姐,就是前麵這兩個。我先前打電話和您說欺負我的經理、還有她身邊那個男人,合起夥來辱罵我,剛剛還推了我……”


    陸和格外不悅:“還有這種事情?喂,前麵那倆人,你們都給我站住。”


    她誓要為於爾菁找回公道,叫停兩人:“哎,我說你們倆怎麽——”


    顧維安轉身的時候,陸和剩下的話全含在口中。


    她震驚地看著顧維安的臉,腿一軟,險些摔倒在地。


    陸和驚呼出聲:“表哥,怎麽是您?”


    第42章 語   “不行也得行。”


    陸和扶著自己剛剛養的小男友, 驚的此刻腿比於爾菁還軟。


    “表哥,”陸和又叫了聲,“這麽巧啊, 哈哈哈,你也在酒店裏……”


    她看見站在顧維安旁側的白梔, 頓時了然:“表——”


    “嫂”字還未出口,就被顧維安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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