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貿讓:「朋友們,請問你們是否有其他的投資人脈?」


    祝貿讓:「我需要大家的幫助」


    蘇青:「怎麽了班長?我看梔子花開近期行情不錯啊」


    祝貿讓:「就是公司的事情,說來話長」


    ……


    一直翻到底部,白梔的心也直直墜落。


    她從同學的聞訊和祝貿讓的回答中,拚湊、還原出事情原貌。


    顧維安與世嘉遊戲接洽,準備出賣他所掌握的那百分之三十的股權。


    一旦成功賣出,世嘉遊戲擁有的股權遠高於祝賀讓,梔子花開將徹底被世嘉遊戲所掌控。


    祝貿讓如今準備行使優先購買權先一步買下顧維安手中的股份,但如今的他完全拿不出足夠的錢。


    水漲船高。


    當初祝貿讓四處拚湊,說不定還能拚湊出五百萬,或者拿了自己與父母的房子什麽的做抵押,可能也能湊個千萬。但如今梔子花開股價高昂,他拿不出這麽多的錢。


    賣出去容易,收回來難。麵對如此高昂的價格,祝貿讓已經沒有回頭路可選。


    祝貿讓打算重新聯係其他投資人,想要試試會不會尚有一線生機。


    白梔逐字讀完,反複看了好幾遍。


    她仍舊難以置信。


    顧維安怎麽會這樣做?


    雖說投資者在收到目標利益後套現離場是正常操作,但他怎麽能將梔子花開出賣給世嘉?


    在白梔心中,顧維安始終是個英雄。


    他理應是救人於水火中的角色,而非現在這般——冷漠地踩著別人的血肉上位。


    他知道梔子花開是祝貿讓的心血,也知道祝貿讓曾幫助過她。


    可仍舊轉手將股權出賣給祝貿讓的對手。


    不應該的。


    顧維安不應當如此不講人情。


    白梔胸口悶悶的痛。


    她看著祝貿讓在群中的求助,手一抖,關掉屏幕。


    當初是她極力將梔子花開推薦給顧維安的,倘若不是她插手,那祝貿讓是不是仍舊可以找到合適的投資者?


    而不是如今這種情況,連保住自己公司的可能性接近於零。


    祝貿讓哪裏能拿出這麽多的錢。


    白梔忽然察覺,她所了解到的顧維安並不完整。


    至少現在顧維安的做法令她感覺到陌生,和她認知中的人完全不同。


    旅遊旺季還沒有到來,受外界某些因素影響,如今節目組的拍攝從每周轉變為兩周。這周並不在拍攝計劃內,白梔的工作也清閑了些。


    她今晚沒有加班,準時抵家後,顧維安還沒有回來。


    胃有些不舒服,大概是貪涼吃冷飲吃多了。


    白梔倒了杯熱牛奶,捧在掌中,一邊等顧維安下班,一邊慢慢地喝。


    安平在她腳邊繞來繞去,嗅著主人身上的味道。


    等顧維安歸家的空隙中,白梔還給祝貿讓打了個電話。


    為了防止顧維安亂吃飛醋,在手機通訊錄中,白梔特意給祝貿讓換了個備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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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每次顧維安吃飛醋都要她身體勞動去安撫,令白梔有些力不從心。


    祝貿讓很快接起,他並沒有避諱自己目前的處境,苦笑:“……現在我聯係不到顧先生,如今隻能碰碰運氣,看看有沒有找到其他的投資……”


    白衣騎士瞬間化身黑騎士,祝貿讓顯然難以接受這樣的落差,連帶著聲音也格外低落。


    “我早該想到,”祝貿讓十分低落,“資本家哪裏有什麽善意真心。”


    白梔不知道如何安慰他,簡單地掛斷電話。


    快到晚飯時間,顧維安仍沒有回來。


    白梔打了個電話,沒人接。


    發消息,也沒人回。


    過了十多分鍾後,顧維安才回了電話,聲線倒溫和:“我這邊還有應酬,今晚回去應該比較晚,你們先吃,不必等我。”


    白梔聽得到他背景的嘈雜。


    這種事情更適合當麵聊,白梔說了聲好,結束通話。


    她內心仍舊抱有一絲期許。


    說不定顧維安出賣股權有原因,說不定她能說服顧維安不去賣掉這麽多——至少,不要把管理權和控股權完全地交到世嘉手中。


    白梔知道失去用心血滋養事物的痛苦。


    她共情能力一直很強,也不知是好還是壞。


    顧清平和陸程都看出來白梔今天的不對勁,兩個人你推我我推你了半天,示意對方去問。


    最終,還是顧清平清清嗓子,問:“梔子,你今天怎麽不太開心?”


    “哦,”白梔笑笑,“可能是太累了吧。”


    陸程一副大人模樣,認真地問:“是不是因為幹爹沒回來?你不開心?”


    “沒有,”白梔笑,“他工作忙。”


    陸程學著歎氣,皺起眉,:“大人們真是無聊,眼中隻有工作。”


    晚飯後,白梔一直等到了十一點,仍舊沒有等到顧維安歸來。


    她側躺在主臥的床上,手指搭在臉側,強撐著倦意。


    自從兩人關係進一步發展之後,白梔就從自己臥室搬到主臥這邊來。


    顧維安的房間中如今已經被她的瓶瓶罐罐、衣服抱枕玩偶書等亂七八糟的東西完全占據。


    一改先前沉悶的色調,增添了越來越多明亮的色彩。


    顧維安的索求比白梔預想中還要重,他簡直就像好多年沒見過女人,雖然談不上一夜x次那樣誇張,但在她身體適宜的情況下,基本上夜夜笙歌。隻是如今的白梔仍舊很難嚐到快樂,她還在努力地適應,也不知道多久才能習慣他。好在顧維安還會安撫她,總體而言仍舊照顧她感受,白梔也並不排斥與他接近。


    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白梔撐不住了,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或許因為思慮過重,她又夢到和顧維安提分手前的那段時間。


    顧維安好久好久才能回一次消息,白梔沒有辦法和他開視頻,每次她忍不住發出的請求都被拒絕。


    顧維安解釋說工作和學業原因,並不方便與她視頻通話。


    他很忙,學業和工作占據了他大部分的時間。白梔也是漸漸地意識到,原來愛情並不是人生的全部。


    至少,對於顧維安來說,他的確愛她。


    但他更愛工作。


    關於這點,白梔曾為此耿耿於懷,但工作後卻漸漸釋然。


    愛情原本就不是生活的全部。


    可釋然絕非意味著能夠徹底理解顧維安,白梔再忙,也不會忘記給父母打電話,問候情況。


    與其相比,顧維安那段時間就像個純粹的工作機器,連給予她的愛意都如此少。


    夢的後半截變了樣子,夢回大學校園的湖畔,深夜露水濃重,白梔跪伏在青草地上,顧維安在她身後,一手按在她腰間,要她腰低下去,另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腕,強迫她仰頭。


    真是個荒唐的夢。


    夢境的觸感過於真實,以至於在白梔從夢中醒轉後,仍舊能感受到身後的顧維安。


    如此清晰。


    混沌的大腦清醒之前,白梔先嗅到顧維安身上濃重的酒味。


    但他絕對沒有爛醉,白梔記得顧維安和她說過,爛醉後的男人絕對做不出這種舉動。


    顧維安並不介意向她展示男人的劣根性,要求她保持警惕,不要被男人的花言巧語所蒙蔽。當然,這個男人的範疇之中,也包括他本身。


    顧維安摟住她,察覺到她醒來後,低笑:“剛開始就醒了,還真是不經弄。”


    手指撫摸她的唇瓣,他輕嗅白梔發絲的香氣,滿足喟歎:“還是這樣香。”


    白梔咬他的胳膊,試圖從他的懷抱中掙脫,但沒有用。顧維安今夜鐵了心的要擁抱,不管白梔怎麽往前磨蹭,都要把她拽回來,迫她貼近。


    和夢中差不多的事情上演,不同的是如今並不是校園。


    白梔咬破了顧維安的手掌,嚐到他血的味道,淡淡的鐵鏽味。


    顧維安似乎並不介意她的尖齒,反倒興致更高,俯在她耳畔,逗弄著她,問她如今是誰在擁抱她,是誰在親吻她,非要她叫自己的名字。


    他對確認自己權利這種事情樂此不疲。


    “叫我名字,”顧維安仍貼著她的後背,捏著她下巴,要她轉臉看自己,“叫了就讓你睡覺。”


    白梔說:“我不。”


    “再給你一次機會。”


    白梔蹙眉,低低呼了一聲,仍舊堅定不移:“我偏不。”


    她的倔強並沒有為她換來好的結果。


    顧維安身體力行地一番棍棒教育後,滿足後才放開,撫摸著她的頭發,問她:“今天怎麽這麽倔?”


    深夜不是個談話的好時候,可這件事不能再往後拖了。


    白梔沒有說話,她還在打著腹稿,思考如何與顧維安說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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