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實踐跟不上理論,不得章法,隻覺得心頭火氣燃著卻撲不滅。


    按理來說他占著主動的位置,可是分開唇以後看著林肅滿臉淡定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被縱容胡鬧的孩子一樣。


    那這人之前怎麽那麽會?


    “你給點兒反應,”沈塘故意壓低了聲音,“爺又不是在親一根木頭。”


    他的聲線其實很好聽,否則也不能吸引那麽多的人真心戀慕,手段也算嫻熟,隻不過在林肅這裏看著有幾分稚嫩感,有一種急於扳回局麵的幼稚可愛。


    “好,”林肅開口時聲音低啞,直入心髒,讓沈塘不自覺吞咽了一下口水的時候已經被掠奪了呼吸,一直到再次分開時才有所回神。


    隻是眸光瀲灩,桃花眼中真正溢滿了桃花,那紅唇大口喘著氣的模樣也不知道是誰欺負了誰:“你這人……”


    “景琛輕薄了在下,可就要對在下負責了。”林肅臉不紅氣不喘的起身,輕輕擦去他眸邊的水光道。


    “這個是自然的,”沈塘不自覺的撓了撓床罩,“我近日便會與母親商量議親之事。”


    雖然剛才的情況有些不對,但是滋味實在很好,他從未有過如此親近一個人的念頭,如今倒是體會了。


    “你要去何處?”沈塘看他動作問道。


    林肅隻是起身將帷帳拉了下來,室內變得有些漆黑的時候他將沈塘推倒在了床上,沈少爺神經緊張,非常激動,努力拿出以往的鎮定:“你莫非是想?白日宣淫實在不好,不如等到……”夜裏。


    “好好休息,”林肅卻是輕笑一聲,抬手搭在了他的眼睛上道,“勞累傷身,此次是我過分了。”


    覆在眼睛上的手溫暖的很,沈塘意識到誤解著實慶幸此時看不見人,但或許因為太溫暖了又太確切了,沈塘眼珠轉來轉去反而睡不著,忍了一盞茶的功夫道:“不如你做點兒別的,我焦慮的很。”


    情緒上很是激動,一想到成婚之時就總是想笑,但又不想讓林肅看出端倪,還得拚命壓製住,又惦記著其他雜七雜八的事,隻覺得混亂又頭疼。


    “那我彈琴給你聽?”林肅在沈塘的房中發現了不少樂器,還都是珍品,模樣皆以華麗奪目為主,完全符合沈少爺的審美。


    隻是看經常磨損處可見平時並不怎麽使用。


    “此法甚好,”沈塘拉下他的手道,“你若嫁入我沈家,必為賢妻。”


    06這次不用宿主提醒,默默給沈孔雀記下了一筆。


    欠債一時爽,還債火葬場。


    林肅一笑並不接他的話,隻是坐在了那琴前輕輕拂動,舒緩的音律傳入沈塘耳中,讓他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心情有些舒緩,眼皮漸沉,不知何時睡了過去。


    平緩的呼吸聲傳來,林肅的手指停了下來,壓住了震顫的琴弦,然後開門走了出去。


    沈夫人雖說是留飯,但是沈塘還在休息的情況下隻有他一人頗有幾分名不正言不順,林肅告辭離開的時候,沈夫人也隻是稍微挽留便放人走了。


    回到雲來客的時候被人告知已有客人在等候了,林肅隨即上樓,在看到頂樓之上正對月飲酒的人時拱手道:“不知王爺到來,林某有失遠迎。”


    那對月者聽見聲音轉過頭來,眉眼與蕭煌有三分相似,隻是眉宇更為疏闊,頗有幾分事事不放在心上的逍遙之感。


    寧王蕭韶,先帝第十一子,乃是一低位嬪妃所生,新帝登基,別的皇子或封親王,或領差事,隻有他每日瀟灑度日,彈琴聽曲,倒像個逍遙的方外之士。隻是此時他轉眸看到林肅的時候,之前那種不在意已經轉為了熱切欣喜:“你這裏的酒真是不錯。”


    “樓中新釀的碧瑰引,還不曾外售,倒是殿下有口福。”林肅過去坐在了他的對麵,也斟了一杯,很自然的與蕭韶碰杯,“今日來有何要事?”


    “此次科舉可能有人舞弊,”蕭韶晃著自己的酒杯道,“我是在……樂坊之中聽到了一些,不知真假,你這裏可能用得上?”


    “能,”林肅給了他肯定的答案,“若是真的,鷸蚌相爭,我們得利。”


    他知道科舉舞弊到此時已經不是想收就能收的事情了,因為考題早已經流傳了出去,現在的皇帝雖然無心政事,但他昏庸暴虐,斷然不容許旁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手段。


    原世界線中蕭煌便是借用雲子玉的提前得知布置了此次科舉的後續,直接瓦解了朝堂之上很多還擁戴皇帝的臣子,連帶著雲子玉的祖父,那位身經百戰,在將士中頗有威名的老梁軍也對皇帝失望,在後續的朝堂爭鬥中倒向了蕭煌這邊。


    “應該怎麽做?”蕭韶詢問道。


    林肅答他:“目前按兵不動。”


    蕭韶鬆了口氣:“我對這朝堂詭譎實在弄不明白,還是要你多把關才行。”


    林肅沒有一口應下,而是說道:“你日後要做皇帝,這種事情也該自己思考。”


    蕭韶訕笑:“林兄聰慧,總是讓本王心生依賴之感。”


    酒又過了數巡,蕭韶告辭,坐上了毫無標誌的馬車匆匆離開。


    “我覺得這王爺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陸過站在了林肅的旁邊抱臂道。


    “若是省油的燈,他活不下來。”林肅笑道。


    在宮廷內院之中不是看誰的位置最高,而是看誰能夠活的最久,活下來的才是贏家,否則不管帝王還是妃子,位置再高,諡號再好,也是死人。


    “那你還選他,不怕被反咬一口麽?”陸過還是知道救了惡人可能會反噬己身的。


    “比起蕭煌,他的弱點更多。”林肅知道想在這權勢鬥爭的世界活的毫無波瀾根本就是做夢,但是買狗還要看血統,根據他的了解,蕭韶此人並不嗜殺,且極有自知之明,所以才能夠作為低位嬪妃之子也活的平平安安,輕鬆自在。


    人有野心,沒有皇子不想登上帝位,但他有弱點,比蕭煌的處處謹慎防備而言,蕭韶的弱點就跟篩子一樣多,即使登上帝位林肅也不必時時防備他。


    “唉,你這都敢動皇帝的位置了。”陸過覺得這簡直跟做夢一樣,以前他都沒有見過皇帝,見個小官都得下跪,現在竟然敢想換個皇帝,“哎,對了,你那個沈家公子怎麽樣了?聽說害人暈倒了,上趕著上去那沈公子有沒有拿劍砍你?”


    他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林肅怎麽能讓他如願呢:“那倒沒有,過幾日我們就要議親了,你可想做賓相?”


    陸過:“……”


    這沈公子的腦袋被驢踢了麽?


    這樣都能追到媳婦兒?!!!


    第39章 天下第一富商(5)


    “你這樣也太沒有天理了!”陸過跟隨在林肅的身後說道, “我追姑娘的時候可是要什麽給什麽, 你這一通整人, 人還願意嫁給你,這這……”


    林肅停下看他。


    陸過差點兒撞上他, 直接一個大跨步止住, 求教道:“怎麽辦到的?教教我唄。”


    那目光非常的虛心求教。


    林肅拍了拍他的肩道:“這個講究天賦的, 你學不會的,小陸。”


    自古深情留不住, 唯有套路得人心, 陸過這樣的跟別人玩套路一準會被套進去鑽不出來。


    陸過一時竟不知道該說這個稱呼果然如此還是該說林肅瞧不起他的智商,雖然他幾頓飯就被騙來,但是……


    “喂!”陸過叫他。


    “好好保留好你的真心,別浪費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林肅遠遠說了一句,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


    沈塘醒來的時候渾身酸軟, 竟是難得的不想起身,室內的黑暗並不影響視線, 隻是之前坐在那裏彈琴的人不見蹤影了。


    沈塘忽略心裏些微的失落, 坐起身來喊了小廝問話, 才知道自己這一覺竟然直接睡了一天一夜。


    “林公子走時特意囑咐說不要打擾您, ”小廝補充道, “讓您好好休息。”


    沈塘本是覺得骨頭都軟了, 聽見這句話卻是睜開了眼睛:“你們倒是聽他的話,就不怕我出什麽事麽?”


    他這話聽著是問責,卻無問責之意。


    那小廝嘿嘿一笑:“公子說笑了, 夫人那邊都要給您和林公子定日子了,這滿城的人都要知道了,怎麽會出事。”


    沈塘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困意頓時沒了:“滿城的人都知道了?!”


    “是呀,那日不是見林公子抱您嘛,大家都覺得您這是一對璧人呢。”那小廝笑的討喜。


    沈塘因為他的話沒忍住笑了一下,下一刻卻是連忙沉下了心來,這事若是與旁人自不要緊,可是與林肅的事情他是在蕭煌那裏報備過了,如今倒像是真為了大業妥協一樣。


    若讓林肅知道了,指不定會多想,可不讓他知道,林肅嫁入沈家,就相當於站到了蕭煌的背後,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若讓蕭煌察覺了他二人之間有感情,隻怕此事會成為把柄。在此之前他可能不會如此想蕭煌,但是在這麽多年以後認識到那個男人涼薄的內心後,內心失望暫且不說,隻知道從前的兄弟情在權勢麵前什麽都不是,必要時,他也會成為蕭煌舍棄的一顆棋子。


    沈家是首富,卻也容易為人覬覦,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若扶持蕭煌上位後仍被舍棄,他倒是不怕,可父母年事已高,林肅若被綁在了沈家這艘船上,還能全身而退麽?


    沈塘的情緒從高興轉為低落,一旁的小廝小心翼翼問道:“少爺,與林公子成婚,你不高興麽?”


    “高興,”沈塘揮手道,“你先出去,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是。”那小廝擔心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


    沈塘再無睡意,直接赤腳踩在地上來到了桌前,提筆寫著他與蕭煌之前的一些計劃和目的,蕭煌想要上位,就必須拉攏權臣,再鏟除一些不服從他的人,其中人力物力都需要沈家的財力支持。


    所以那個人的計劃他知道的很多,但真的全部列出來,他發現自己好像知道的太多了,一個帝王可以不仁,但是他所做的陰私的事情絕對不能讓很多人知道,一旦傳入百姓耳中,名聲盡毀,青史留名也不會是好的名聲。


    想不讓其他人知道,就要減少知道秘密的人,沈塘放下筆細想,若他有一日為了權勢做了不少事,殺了不少人,最後成功時可會讓那個知曉他一切事情的人活著?


    不會。


    這個答案來的如此的肯定,他不會!


    那他可會讓有能力扶持自己登上高位的人活著?


    以他自己的心性而言,或許會奪取那個人的一切能力才能放心讓他活著,但殺與不殺,隻在一念之間,而以他對蕭煌的了解,對那個人無用的人,往往在不經意間就消失了。


    從前沈塘覺得蕭煌身份位正,乃是元後嫡子,自會像元後一樣寬仁待下,可是他隻是表麵功夫做的很好罷了。


    那時他覺得不會輪到自己,如今想來他沈塘又算得上哪根蔥?


    良禽擇木而棲,他當初對林肅說的那句話又回到了他自己身上。


    事實擺在眼前,他不想拿沈家和父母的性命去賭蕭煌的為人,他更不想失去林肅。


    但一切不能直接決定,他需要最後一次的測試,來決定今後沈家的去向。


    科舉考試,來自各地的學子匯聚,有尚未加冠的少年,也有須發皆白的老者,皆是向學而來,隻為求那榜上有名。


    十年寒窗,舞弊當真是對此時最大的褻瀆。


    沈家有一座酒樓開在貢院的對麵,本來因為雲來客影響的門可羅雀,近些天客人卻有回流之象。


    “這有何稀奇?傳言沈家公子要與雲來客的店家結親了,這以後親如一家,怎麽可能搶生意?”有人在樓下放肆暢言。


    “沈家之前的生意被搶的一幹二淨,如今結親,不會是妥協吧?”


    “誰知道呢,反正結親是咱們受益,那雲來客的酒菜真是一絕,不是買不買得起的問題,而是客滿,如今可好了。”


    “說不定是兩情相悅也說不定呢,隻不過那沈家公子與那店家皆是男子,你們就不好奇……”


    樓上雅座沈塘側耳聽的一清二楚,隻是笑容不變,反而有幾分饒有興味。


    蕭煌偶爾看著貢院一一查證考生身份,瞧他姿態笑道:“你與雲來客的店家是真的要定親了?”


    “嗯,估計就在這幾日納彩了”沈塘臉上不見陰霾,“我娘以後再也不用嘮叨我了。”


    “你與他……”蕭煌不見他抗拒之色,倒對那日的不歡而散有幾分愧疚,“倒是委屈你了。”


    “咱們誰跟誰,你都能為了以後娶那些不喜歡的女子置於家宅之中,我不過娶一個男子,不喜歡便當個菩薩擺在家裏便罷,不能誤了你的事。”沈塘不在意的說道,“就是走流程麻煩了些,若能直接入洞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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