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想你了。”


    ……


    是談了戀愛後,男生都會變成撩人的情話boy麽?


    偏偏江祁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她,瞳孔無比認真,撩的芷棲一下子就沒脾氣了,默默的咽了口口水。


    “行,行吧。”她笑著搖了搖頭:“真拿你沒辦法。”


    芷棲說著,主動踮腳親了一下少年線條淩厲的下頜,哄小孩似的,而後幫著江祁重新把口罩戴好。


    江祁這張臉蛋太招搖,太禍水,太引人注目,還是時時刻刻遮上的好。


    但就他光露出來的一雙眼睛,掃過別人看上一眼的時候,也足夠讓人覺得攝魂心魄。


    芷棲把江祁帶回學校紮帳篷觀察的基地處時,其他同學都收拾的差不多準備回去了。


    而昨晚戲謔調侃過芷棲的吳瑩卻想看看她那個‘能忍耐’的男朋友廬山真麵目,嘻嘻哈哈的跑了過來。


    “棲棲。”吳瑩跳脫的蹦過來挽住芷棲的手臂:“這就是你男朋友嗎?”


    她問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看向江祁,卻被後者沒什麽溫度的視線瞧的身子一僵,瞬間莫名覺得溫度有些下降的涼意。


    “是啊。”其實芷棲挺害怕別人盯著江祁看的,雖然後者戴著口罩,但是無論是眼睛還是身材個人特征都過於明顯——江祁才不過退圈不到四個月而已,他之前鬧的那麽沸沸揚揚,還是挺容易被認出來的。


    思及於此,芷棲便故意支走了吳瑩,朝著大巴車的方向指了指:“瑩瑩,你行李搬上車了麽?”


    “日,你不說我都忘了。”吳瑩也就被看愣了一下,隨後注意力就被牽引轉移到了自己的行李箱上:“對對,我得走了,你……”


    她說著頓了一下,意有所指的嘿嘿笑了笑:“你們好好玩。”


    吳瑩這個不折不扣的小‘汙’女,特意在‘玩’這個字上加了重音。


    暗示的東西幾乎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芷棲還不好意思著,生怕江祁從中聽出來什麽,連忙推著吳瑩讓她走,一路把人送到了大巴車邊上。


    回來的時候,她頭痛的扶了扶額,覺得自己可真是受不了吳瑩這想什麽說什麽的性子。


    等到瀾大的師生組全都撤了,偌大的草原基地上就隻有他們這一處帳篷,就像廣袤無垠當中能遮風擋雨的小小一隅,雖然不免有一種‘勢單力薄’的感覺,但兩個人並坐在一起,又非常有互相依偎的夢幻感。


    幸而青海三月份的天氣還算和煦,兩個人在帳篷裏睡睡袋也不覺得冷。


    這地界兒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兩個人當然吃不了什麽‘大餐’,隻能吃包裏帶著的速食品。


    “江祁,你帶藥了麽?”啃著餅幹的時候,芷棲聲音含糊的問眼前的少年:“記得吃完飯要吃藥。”


    入院治療僅僅是一個療程,即便是出了院,也得按時吃醫生開的控製情緒的藥。


    江祁知道小姑娘在這方麵一向管他很嚴,當即就乖乖的點了點頭:“帶了。”


    於是在兩個人吃過簡陋的泡麵餐權當晚飯後,他就在芷棲的監督下吃了藥。


    青海的天黑的很早,六七點鍾的時候天色就已經擦黑了一半,等到九點鍾左右,便已然黑透了。


    帳篷的頂棚是透明的,兩個人躺在裏麵抬頭,就能看見漫天的繁星。


    ——的確如芷棲所說,這裏的星星和林瀾的不一樣,可能由於是在廣袤無垠且沒有城市裏車水馬龍汙染的緣故,又多又亮。


    夜晚的溫度還是有些涼,兩個人在帳篷外倚著大塊礁石坐了一會兒,芷棲就感覺自己身上起了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小姑娘皺了皺鼻子,無意識的打了個噴嚏。


    結果下一秒,她就被江祁從身後抱住了。


    少年雖然清瘦,但個子高骨架大,整個人足以包裹住他。


    隻是和別的少年身上常年熾熱的溫度不同,江祁身上總有一股清冽的薄荷感縈繞周身,抱住她的時候,芷棲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你手怎麽這麽涼啊?”女孩下意識的皺了皺眉,柔軟的小手抓住了江祁攬住她肩膀的修長大手,包在一起揉了揉,幫他取暖。


    “有點冷了。”芷棲甕聲甕氣的嘀咕了句:“咱們進去吧。”


    方圓幾裏之內隻有他們兩個人,一頂帳篷。


    入夜躺在睡袋裏,隻能透過頭頂傳來的星光當做燈火,寂靜如斯,唯有兩個人交錯的呼吸聲相互陪伴——還有外頭的草地裏,若有若無的蛐蛐叫。


    而越靜,越覺得那本來不甚明顯的蛐蛐叫聲心煩的緊。


    本來是覺得冷的,可芷棲久久躺著睡不著,就覺得猶如針氈,身上竟然越來越熱。


    也不知道江祁睡著了沒有,女孩知道少年覺比較輕,便輕輕咬唇不敢出聲。


    鬼使神差的,芷棲腦子裏竟然閃回著昨天晚上吳瑩那些瘋話,什麽‘你們進展太慢了’,‘那個是一種極致的體驗’,‘極致的兩情相悅,當然會忍不住那個啊’等等等等……


    啊啊啊啊,這大半夜的,可真是煩人。


    芷棲不斷驅趕腦子裏那些瘋狂到近乎被魑魅魍魎包圍的念頭,到最後感覺身體都快僵滯成一塊枯木了,實在忍不住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翻了個身——結果下一秒,纖細的手腕就被江祁在黑暗中精準的握住。


    “江祁?”芷棲嚇了一跳,聲音都不自覺的磕絆了一下:“你,你沒睡著麽?”


    “沒有。”江祁的聲音有些沉,帶著鬆木清香的呼吸也越來越近:“怎麽呼吸聲這麽急,覺得熱?”


    這裏極靜,對方的一舉一動都能通過耳朵聽的清清楚楚。


    江祁自然也能聽到芷棲近在遲尺,卻不知道因何故而莫名紊亂急促的呼吸聲。


    “是、是有點熱吧?”芷棲生怕江祁發現了她心裏那點齷齪的念頭,下意識的就想掙開他握著自己手腕的掣肘,胡言亂語道:“你不熱麽?”


    黑暗中看不清江祁的表情,隻能聽到少年聲音有些啞:“我也熱。”


    話音剛落,芷棲便感覺到自己熾熱的耳垂,被男人修長冰涼的手指輕輕撫著。


    她登時深吸一口氣,手足無措的僵住了身子。


    “棲棲。”江祁的氣息越來越近,直到少年像是有透視眼一樣,在這黑暗中用牙齒精準的咬住了她的唇角。


    頭暈目眩間,芷棲聽到江祁含含糊糊的問她:“反正睡不著,不如說說話?”


    說話……有什麽好說的呢?這個時候。


    芷棲傻傻的想,卻很誠實的回應起他來。


    結果她的配合讓少年腦子裏本身就緊繃的那根‘弦’,一下子就承受不住的斷裂了。


    可能此景此景,兩個人獨處的無人黑暗裏,本身就容易誘發很多事情的產生吧,情感與理智,僅僅是一步之遙。


    吸吮著芷棲柔軟的唇瓣,聽著她哼哼唧唧的嬌柔聲音,江祁眼睛幽深,修長的手指像是彈鋼琴一樣,把女孩當做鋼琴。


    芷棲穿著的是寬鬆的大襯衫,十分利於他不懷好意的動作。


    情侶間親熱的時候,往往男生最不安分的就是手,總是忍不住這裏摸摸,那裏抱抱。


    江祁已經‘安分’了快要三個月,此刻也忍不住了。


    芷棲的襯衫隨著少年大手的動作起起伏伏,她忍不住羞的咬住了嘴唇,耳根都泛著淡淡的粉紅。


    而羞的同時,卻也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湧上心頭。


    宛若排山倒海之間來臨的情緒,灌溉了身體裏每一個細胞。


    昏昏沉沉之間,芷棲白玉似的腳趾頭都忍不住微微蜷縮了起來。


    “江、江祁……”女孩有點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嚇到了,聲音不禁帶上了幾分畏懼的哭音,嗚咽著說:“我、我有點怕。”


    隻是,她的求饒聲軟綿綿的,反而像是催化劑。


    江祁眼睛愈發暗沉,骨子裏的邪肆被這繾綣至極的情景刺激出來,倒更是放肆了。


    他手下反而無意識的用力。


    第51章 愈合   我會對你負責的。


    芷棲感覺自己在這逼仄的空間裏快要喘不上氣來了。


    她殷紅的嘴唇細細的喘息著, 身上被江祁手指觸碰過的地方宛若燒灼,熱的厲害,腦子裏暈暈乎乎的。


    直到她身上寬鬆的襯衫被扯下一半, 瑩白瘦削的鎖骨暴露在冷空氣中, 芷棲才被這涼涼的溫度激的回了神。


    “江祁……”小姑娘用力咬了咬下唇,讓自己不要深陷沉溺於情yu中,曲起膝蓋抵住少年單薄的胸口。


    而她白玉般的腳在夜色裏尤為顯眼, 讓江祁本來已經潰塌的情緒逐漸一點一點收了回來。


    這樣, 是不對的。


    江祁沉沉的喘了幾口氣, 把修長的大手從芷棲的襯衫下擺裏抽了出來。


    “對不起。”少年把女孩緊緊的摟住,將芷棲的臻首扣在自己的懷裏,輕聲道:“我剛剛沒忍住。”


    芷棲一怔, 清晰的感覺到江祁摟著自己的手臂在不易察覺的微微發抖。


    “我沒有怪你啊。”她的聲音也有些啞,柔嫩的手臂反摟住少年勁瘦的腰身, 實話實說的嘀咕:“我就是,剛剛覺得太快了, 沒準備好……咱們繼續吧。”


    其實親吻的感覺真的很好,被江祁弄的感覺也真的很好。


    所以芷棲頓了一下,還是強忍著害羞說出‘繼續’這兩個字,她是真的挺想和江祁試試那種‘身心合一’的感覺的。


    可江祁愣了一下,卻忍不住笑了。


    他長臂把女孩摟在懷裏,少年難得笑的開懷,胸口淺淺的震動讓芷棲都感覺到了。


    女孩忍不住嘟了嘟唇, 覺得江祁是在笑自己, 於是嬌憨的抱怨道:“你幹嘛笑話我啊?”


    “傻瓜。”江祁摸黑捧住芷棲的巴掌臉,指腹在她唇角輕撫,而後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是無盡疼惜和愛憐的模樣。他隻說了這麽一句,卻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不繼續,沒什麽別的原因,無非是江祁還舍不得。


    雖然他真的很想很想‘一逞□□’,但是他還沒見過芷棲的父母,沒有堂堂正正擁有她的資格……


    其實江祁從小到大都是極度自我孤僻,不在乎外界眼光也十分離經叛道的人。


    但一旦牽涉到了芷棲,江祁便也就想和常規人一樣‘按部就班’,才敢無所畏懼的占有她的一切。


    可小姑娘卻覺得他太謹小慎微了。


    芷棲甚是無奈的捶了一下江祁的胸口,悶悶的嘟囔:“有什麽啊,我們都是成年人了。”


    她和江祁過了年後都已經二十二,按理說不光成年,甚至都是可以領證結婚的法定年齡了,結果少年還這麽瞻前顧後,難不成……


    芷棲靈機一動,透過星星點點的微光抬眼看著江祁淩厲的下頜,聲音柔柔的激他:“你是不是怕我不對你負責啊?”


    ……


    江祁哭笑不得:“棲棲,你胡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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