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澤說學校裏的趣事,趙飲清聊刷題的煩悶,各說各的,竟然也能聊到一起去。


    “過年那會我本來想給你寄明信片的,結果不知道地址隻能作罷。”趙飲清夾了筷毛肚放嘴裏。


    付澤說:“現在帶了嗎?”


    “帶了,要嗎?”


    付澤笑著點頭。


    那張印著苗寨萬家燈火的明信片趙飲清一直夾在課本裏,她從書包裏翻出來,遞出去。


    付澤說:“你原本準備寫什麽?”


    “新年的祝福語之類的。”


    付澤抬抬下巴:“現在再寫幾個,就當是寄給我了。”


    “都麵對麵了還寫啊?白白浪費一張。”


    “寫了才有收藏價值,不然有什麽用。”付澤挺期待的看著她說,“趕緊寫吧。”


    火鍋內湯底還在沸騰,熱氣奔騰著不斷往上。


    趙飲清掏出水筆,想了想,寫上去:我在苗寨,很漂亮,後天要去看金頂,有點期待。


    付澤接過來一看,然後問:“金頂好看嗎?”


    趙飲清點頭。


    付澤一笑,撈過她的筆在後麵唰唰唰一寫。


    趙飲清傾身過去看,他寫的是:下次一起。


    “你說的我都想去看看了,上次看到你拍的照片確實漂亮,下次去了,就你來當導遊?”他說著,將那張明信片很小心的收了起 來。


    趙飲清說:“好啊,寒暑假的時候找時間去。”


    飯後他們在步行街晃悠了會,便打車回去。


    明天是周六,付澤後天回。


    趙飲清問他明天做什麽。


    付澤說:“還沒想好。”


    他們坐在車裏,車窗外的燈光忽明忽暗。


    付澤轉頭看她,說:“你明天要做什麽?”


    “有很多作業,原本打算在家待一天。”


    付澤“嗯”了一聲 ,說:“那現在呢?”


    現在呢?


    現在她有點想跟他在一起,做什麽都好,但這話沒法說,說出來就太羞恥了。


    付澤說:“馬上高三了,學習確實比較重要。”


    趙飲清勉強“嗯”了一聲,看樣子明天沒戲了。


    付澤又說:“想去圖書館嗎?我幫你看看題。”


    趙飲清立馬抬頭,驚訝的看向他。


    黑暗中,付澤的眼睛深深的盯著她的,輕輕笑了下,低聲說:“怎麽樣?不要啊?”


    趙飲清連忙搖頭,想了想不對,又點了點頭。


    車子正好到達小區門口停下。


    付澤拍拍她的腦袋,說:“下去吧,明天我來接你。”


    趙飲清美滋滋的下了車,往橋上走,中間扭頭看了眼,付澤從車上下來了,正站在那朝這邊望。


    見到她回頭,衝她揮了揮手。


    那個瞬間,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趙飲清打了雞血一樣的突然往回跑,在付澤驚訝的目光裏,狠狠的撲到了他身上。


    “你……”付澤被她撞的倒退了一步,手下意識的扶住她的腰。


    趙飲清急吼吼的說了句:“明天見。”


    又放開他,瘋了一樣的跑走了。


    付澤站在原地哭笑不得,等看不到人影了才重新回了車上。


    別墅內亮著燈,進門一股子冷氣。


    趙正陽和劉思琪在客廳坐著看電視,自從劉思琪生了一次病,就沒再上過晚班,趙正陽也幾乎每晚都會回來,這裏有點家的樣子了。


    趙飲清跟兩人打了聲招呼準備上樓。


    趙正陽叫住她,讓她順路把果盤給孫律端上去。


    橙子葡萄藍莓的組合果盤,小小的擺了兩份。


    劉思琪說:“放著吧,等會我給他拿上去,飲清先去洗澡。”


    “沒事,我拿吧。”


    現在家裏一股子和諧,少了雞飛狗跳的爛事後,趙飲清挺珍惜現下的狀態的,也不介意跟他們和平相處。


    她拿上果盤上樓,先回了趟自己房間,然後上三樓。


    孫律的房間門沒關,她敲了一下,走進去,把水果放到他手邊。


    “喏。”


    孫律抬頭看她,一臉 冷淡的說:“約會完回來了?”


    趙飲清“嗯”了一聲。


    孫律感覺一口氣憋在了胸口,簡直就是自找罪受,他對付澤不了解,所以也不知道自己輸在了哪裏,所剩的尊嚴又不允許他開口主動詢問。


    那個下午,趙飲清在明知道他的心意後說的幾句話,就是直接表達了拒絕。


    他第一次表白,就出師不利,所有勇氣都耗光了。


    孫律那會想的,算了,那就這樣吧。


    但是今天看到那個男生,趙飲清花蝴蝶一樣高興著飛過去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心底還是不甘心的,卻又沒有任何辦法。


    次日早上八點多,付澤到了小區門口,給趙飲清去了消息。


    趙飲清很快跑了出來,想到昨天最後的衝動還是有點不好意思,但是付澤的笑容一如往常,沒有讓她感受到任何尷尬,漸漸的也就放鬆了。


    人到了眼前,他從口袋掏出一罐旺仔遞給她。


    趙飲清說:“我好久沒喝過牛奶了。”


    付澤說:“小朋友,就該喝牛奶。”


    到了圖書館,趙飲清拿了一堆試卷,做題的時候遇到不會的,付澤就在草稿紙上給她演算,他很有耐心,語調平緩,不急不躁。


    若趙飲清接受度不高,就會換一種思路接著講,直到她徹底明白為止。


    趙飲清從來不知道,原來做題也可以是一種享受。


    中飯在就近的大食堂解決,飯後接著到圖書館,付澤不建議長時間的學習,適當的放鬆也是有必要的。


    他拿過趙飲清的草稿本,在上麵畫上方格,說:“走會棋。”


    趙飲清說:“五子棋?輸贏怎麽說?”


    付澤笑了笑:“你說。”


    “彈腦門。”


    “好的。”


    跟a大高材生走五子棋,趙飲清也是腦子有坑,一連三局,全輸了。


    付澤彈腦門彈的很溫柔,輕輕一碰就算,趙飲清覺得沒意思,玩就要玩的認真點。


    又一局輸了之後,付澤說:“我手勁很大的,認真彈了,估計你得哭。”


    趙飲清說:“不要緊,你來。”


    她大大方方將整張臉遞出去,讓他隨意折騰。


    付澤看著眼前陶瓷娃娃一樣精致可愛的臉龐,笑了笑,說:“那我可真彈了。”


    “彈吧。”


    付澤做好手勢,低聲倒數。


    趙飲清吞咽了下口水,忍不住閉了閉眼。


    結果付澤下來的時候,依舊是指尖輕輕一撞,趙飲清倏地睜眼,失望的說:“啊,你怎麽……”


    付澤笑了笑,說:“怎麽辦?舍不得呀,實在下不了手。”


    趙飲清到嘴的埋怨瞬間一收,又囫圇吞了下去,耳根子有點發熱,不太敢看付澤的眼睛。


    付澤手指點了點桌麵,說:“還玩嗎?”


    趙 飲清嘟囔:“我老是輸。”


    一次沒贏過,付澤又不認真懲罰。


    付澤說:“我給你放點水。”


    “讓我一子嗎?”


    “可以呀!”


    趙飲清厚顏無恥的接受了,然後她贏了第一局。


    付澤佯裝唉聲歎氣的準備接受懲罰,嘴上說著:“你可要手下留情點啊,我怕疼的。”


    “好呀!”


    付澤笑著俯身,稍稍抬起下巴,眼睛彎彎的盯著她。


    其實他長得挺白,下巴湊近了有隱約的青色,但很難想象這人長胡子的樣子,總覺得胡子這樣的東西跟他斯文的氣質不怎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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