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麽玩笑。”


    “反正也沒事幹,找點事做也挺好。”


    片刻後,兩人挖了個圓圓的泥坑,將兩隻蚱蜢丟了進去,沒有五秒,一個彈腿瞬間跳走了 。


    “……”


    “你要去抓癩□□嗎?”孫律說。


    趙飲清見鬼一樣的看了他一眼,說:“我還是坐等紅薯吧。”


    最後兩人在田間漫步了一會,等差不多了,回去把紅薯挖出來,打道回府。


    烤出來的紅薯兩人一口沒吃,全帶了回去。


    除夕這天早早去了奶奶家,算上保姆,一共六人,殺雞殺鴨,圍在一塊包餃子,趙飲清嚐鮮一樣的包了兩隻,就離席去看電視了。


    老人家在那嗬嗬笑,嗔怪說:“跟小時候一樣,一點都不愛幹活。”


    趙正陽說:“你讓她幹活,最後我們就都別吃了。”


    飯點的時候趙正國來了,老太太問:“那兩母女呢?”


    “她們自己吃自己的不用管。”


    趙正陽給自己大哥倒上白酒,開口問他工作,隨意聊了幾句,話題轉向了別處。


    到了晚上,拜年信息又開始狂轟亂炸,付澤的信息也來了。


    他是前幾天回來的,但因為趙飲清回了老家,所以兩人沒碰到麵。


    趙飲清走到陽台,給他去電話,很快便接通了。


    “新年好。”他說。


    聲音輕快愉悅,趙飲清幾乎能想象出他此時含笑的表情,溫暖且生動。


    “新年好。”


    “這幾天都做了些什麽?”


    趙飲清回憶著將這幾天的瑣事挑揀著說了。


    付澤在那邊笑:“聽著還蠻有意思,我以前也烤紅薯,還拿著竹竿釣龍蝦呢,夏天的時候整日在外麵跑,曬脫一層皮。”


    趙飲清說 :“我還跟男孩子跑小河裏遊泳。”


    付澤“哇”了一聲,說:“小姑娘衣服有穿牢嗎?夏天應該都喜歡穿小裙子吧。”


    “沉在河裏你穿什麽都不會有人注意好嗎?”


    付澤在那邊低低的笑。


    樓下小院點著燈,橘色的光灑在鵝卵石小道上,角落綠竹,亭子裏的搖椅,靠牆的秋千,小池裏的點點波光,冬日夜晚多出點可人的暖意。


    趙飲清聽著耳邊淺淺的笑聲,胸口有種說不清的滿足,隨後又想到兩人的身份,這種滿足感又瞬間薄弱了下去。


    她很想問上一句,但此刻氛圍融洽,實在不想破壞掉。


    又隨意聊了幾句,約好了年後碰麵,便掛了電話。


    趙飲清長長的吐了口氣,看著口中薄霧在空中消散,又站了好一會才回身進屋。


    初三回的家,初五跟付澤碰的麵,不是單獨,還有閆巧春和付國興。


    這一天他們準備回家拜年。


    付澤的爺爺奶奶都還健在,住的也不算遠,在城南,平日裏有時間付國興就會回去看一眼,帶著水果糕點或者魚蝦肉類。


    本來年後就要過去的,為了等趙飲清,所以延遲到了初五。


    一行四人,很有點付國興帶著閆巧春母女見父母的意思 。


    車子在一個胡同口停了,幾人下車,拎上大包小包往裏走。


    趙飲清和付澤靠後,付國興和閆巧春在前麵說說笑笑,歡喜之情溢於言表。


    窄窄的一條道,遮陰的院牆爬了不少青苔,院牆內的枝丫時不時冒點頭。


    趙飲清跟付澤兩人格外沉默,腳步聲胡亂響起,付澤突然朝前一步,手背後輕輕勾起她的手指。


    趙飲清抬頭,付澤側過來,餘光包裹住她,嘴邊帶著點笑意。


    他小聲說:“我們偷偷的。”


    偷偷的……


    年輕人的戀情理應是高調張揚的,哪怕是青春期早戀階段,內心的衝動,滿腔的勇氣,也足夠去抵抗成人世界的偏見。


    可是現在呢?


    邊上院門突然打開,一個中年男人探出頭,見到付國興一行人,驚訝的說:“阿興回來啦!”


    付國興笑著點頭:“啊,回來看下我爸媽,你什麽時候到的?”


    “年三十剛到。”他目光往其他人身上一掃,新奇中 又帶著一絲了然。


    付國興說:“走了。”


    他們繼續往前,趙飲清低頭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手,弄堂風穿過,指尖涼的驚人。


    她指尖搓了搓,揣進口袋。


    兩層小樓,外牆貼著藍白的小方磚,經年累月已經剝落不少,挨著東牆有一口井,井邊放著一隻塑料水桶,一塊洗衣服的水泥板,上麵放著洗衣粉和硫磺皂。


    西邊搭了個架子,正曬棉被,晾曬的時間有限,太陽往西一點就會被前方住宅的陰影所遮蓋。


    裏麵的人聽見動靜很快迎出來,一個很普通的,瘦瘦小小的老太太,非常高興的把他們迎了進去。


    忙碌的端茶送水,給趙飲清塞水果零食,恨不得把家裏有的都一股腦放出來。


    廚房高壓鍋正響的歡快,老太太扭頭又去關火,還要接著做菜,又想在外麵多陪一會,一時間手忙腳亂。


    付國興笑著高聲道:“媽,你別急,慢慢來,我們又不馬上走。”


    她“哎哎”了兩聲,說:“我就是高興。”


    付國興脫了外套,進去幫忙,閆巧春坐了會,可能意識到不合適,也起身進去適當打下手。


    趙飲清坐在木製沙發上,雖然墊著棉墊,還是坐的不舒服。


    她抓過一個靠枕放到身後,手肘搭在扶手上,斜靠著在那玩手機。


    不多時,眼前多出一盤龍眼。


    趙飲清抬頭,看到付澤衝她歉意的笑了笑,說:“吃嗎?我幫你剝。”


    “不用。”趙飲清笑了下,“我自己有手。”


    第44章 45   就是這時候,一直沒反應的孫律突……


    付澤愣了下。


    趙飲清已經轉開視線, 繼續在那看手機。


    廚房裏閆巧春似乎鬧了笑話,正熱熱鬧鬧的說話。


    這邊卻安靜的有點尷尬。


    付澤坐到她邊上,低著頭還是剝了幾顆出來, 放在另一個小盤子裏推到趙飲清麵前, 又剝了兩個橘子。


    他看了趙飲清一眼,對方神色淡淡拒絕交流的姿態。


    客廳擺著一隻老舊的電視劇, 大而笨重的放在電視櫃上。


    付澤拿遙控打開,胡亂搜著電視台。


    院子裏突然出來一點雜音,很快進來一個瘦高的老頭,手裏拎著一隻活雞一隻活鴨。


    付澤喊了聲:“爺爺。”


    廚房裏的人聽到動靜走出來,於是又是一陣熱情的寒暄。


    時間是早上九點,距離中飯還有兩個多小時。


    趙飲清將手機一收, 突然覺得這個時間有點難熬。


    她起身到廚房, 跟閆巧春說了一聲, 緊接著出了門, 準備去周邊逛一 逛。


    付澤很快追上來, 觀察了一下她的臉色,說:“想去哪裏看看?”


    “隨便。”


    “前麵有個小公園,去那裏走走?”


    “嗯。”


    走到大馬路上, 沒什麽來往車輛, 外來務工人員一返鄉,c市就像變成了一座空城,往日最常見的喧囂和擁堵都不見了。


    整座城市都趁著年節在修身養息, 一景一物都靜了下來,連帶空氣都感覺清新不少。


    付澤靠近一些,趙飲清敏感的往邊上退了幾步,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一堵無形的牆聳在兩人之間, 沒有任何的缺口,這種感覺非常不好。


    公園離得不遠,十來分鍾就到了,這裏倒是人不少,趁著天氣不錯都出來放風玩耍,搭著帳篷來野營的也有好幾個。


    趙飲清往裏走了沒幾步,就見著一對小情侶在那打打鬧鬧,手拽著手,臉上表情明媚,眼裏帶著光亮。


    這才是情侶真正應該有的樣子。


    她收回視線,繼續往裏,公園不算特別小,遊園的人大部分集中在門口。


    越深入,人影便越看不到。


    “坐會吧,這邊光線好,曬曬太陽。”付澤說。


    路邊上正好有石椅,趙飲清坐了,對過去是長廊,被滕曼密密實實的遮蓋著,有人在裏麵挑角度拍照。


    “下午準備做點什麽?”


    趙飲清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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