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軌是不是男人的通病?


    範陽旭,德蒙,包括趙正陽,到了一定的時間後,激情退去,所有情緒都回歸平淡,然後開始用外界的 刺激來滿足生理上的需求。


    惡劣又惡心。


    他們甚至覺得這不是錯,這隻是一種娛樂,一種調劑品,而真正愛的依舊是你,這不就夠了?


    這種愛實在太他媽廉價了。


    在這件事上,趙飲清跟德蒙無法溝通,當然也已經懶得多說。


    兩人無法達成共識,難免爭執有拉扯,孫律就是這時候出現的。


    德蒙愣了一下,在兩人身上看了一個來回,之後像明白了什麽一樣的點頭,嘲諷的笑道:“說這麽多,無非就是有了新歡,你也沒有高尚到哪去。”


    趙飲清眸光冷淡,懶得解釋,孫律卻上前一步似要討個說法。


    趙飲清伸手拽住他,說:“走,不用解釋。”


    然而這個動作卻瞬間讓德蒙炸了,男人出軌是一件事,自己心愛的女人跟著別人跑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沒法打女人,但可以揍男人。


    所以二話不說就朝著孫律揍了過去。


    德蒙癡迷中國武術,練過散打,趙飲清知道這一擊下去的結果,下意識過去擋了一下,男人的鐵拳直接打在了她的腦袋上,疼痛感還沒感受到,視線提前模糊了一下。


    三個人都呆住了,孫律臉色大變,掄起牆邊閑置的空啤酒瓶砸向德蒙,緊接著扛起塑料箱整個掄了上去,來勢洶洶,德蒙又失了先機,理所當然的落了下風,並且一時被揍的爬不起來。


    整箱啤酒瓶落在地上,砸到牆上,滿地密密麻麻的碎玻璃,折射著窗外刺眼的光線,發出的巨大聲響驚動了其他人,很快有腳步聲傳來。


    劉思琪驚叫:“阿律!”


    趙飲清晃了晃有點暈的腦袋看過去,德蒙側躺在玻璃渣上,已經滿頭鮮血。


    有人過來拉扯製止,孫律打紅了眼,一時居然都拉不住。


    直到有人叫了聲:“飲清,你怎麽了?”


    孫律攻擊的勢頭稍緩,遲鈍的轉頭看向趙飲清,臉上的表情猙獰到有些可怖,但下一秒又被顯見的慌亂所代替。


    幾個跨步到趙飲清麵前,捧住她的臉,緊張道:“你怎麽了?”


    趙飲清茫然:“我怎麽了?”


    鼻子有點發癢,她抬手抹了一下,然後看到一手的血。


    孫律一把抱起她,衝出人群,快步下了樓,將人放到副駕,直接開去了就近的醫院。


    車廂裏靜悄悄的,隻有發動機輕微的轟鳴聲。


    趙飲清有點難受的靠在椅背上,緩了好一會才又看向身邊的人,側麵看過去沒什麽表情,臉部線條冷硬。


    她視線下移,落在握方向盤的手上。


    孫律的手寬大,皮膚又白,十指修長,但骨節 不明顯,是一雙十分養眼好看的手。


    此時上麵有很多細小的傷口,破了皮,帶著點點紅色,有些傷口處還嵌著綠色的玻璃渣。


    很快到了醫院,孫律繞到副駕又要去抱她。


    趙飲清抬手製止:“沒關係,我自己可以。”


    孫律沒聽,不由分說將人抱了起來,衝進醫院,掛號檢查做ct。


    醫生說:“頭暈惡心有嗎?”


    “頭暈有點,惡心沒有。”


    “有點腦震蕩,但問題不大,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劇烈運動。”醫生把片子遞過來。


    孫律說:“那她流鼻血這個……”


    “鼻粘膜破裂,跟腦子沒關係。”


    兩人從醫生辦公室退出來,趙飲清又看向他的手,說:“你也去處理一下,這麽看你傷的還比我重了。”


    孫律說 :“我回家自己上點藥就好了”


    到家後劉思琪和趙正陽還沒回來,趙飲清先回了房,靠在床頭休息了會,又起身走出去,上下走了一圈沒找到孫律。


    過了會趙正陽和劉思琪回來了,聽他們說德蒙被範陽旭直接帶走了,本來想交涉一下,談一談賠償事宜,但對方似乎沒有要賠償的意思,現在就擔心他會報警,這樣處理起來就麻煩了。


    趙飲清聽完,問:“他走的時候狀態怎麽樣?”


    “還可以,能自己走,就看起來好像嚴重,實際應該問題不大。”


    劉思琪問了句:“阿律沒回來嗎?”


    “倒是一起回來的,但是我回了一趟房之後就沒找到他。”


    劉思琪似乎想說什麽,最後沒開口。


    趙正陽說:“應該在三樓。”


    趙飲清說:“三樓我也看過了。”


    “他房間邊上那個雜物間。”


    雜物間長年不見光,趙飲清幾乎沒有涉足過,她愣了下,想不明白孫律為什麽會去這裏。


    視線轉向劉思琪,她的表情看過去有點奇怪,好像並不讚成趙正陽說出這話,但又有點想透露一點什麽出來的欲望,到最後就僅僅是露了一絲無奈寬厚的笑容。


    這叫個什麽事?


    趙飲清去了三樓,推開雜物間的門,裏麵沒開燈,意外的是也沒有長年不見光而特有的黴味,她摸索著去開燈。


    “別開燈!”孫律的聲音先一步傳過來。


    趙飲清站了會,借著外麵的光線走進去,在最角落看到了靠坐在那的孫律,整個人躲在陰影處,隻有一個淺淺的身體輪廓。


    趙飲清說:“你怎麽到這來了?”


    “這裏呆著比較踏實。”他說。


    第56章 57   趙飲清說:“不了,我們路線不同……


    這裏呆著比較踏實?


    趙飲清感覺匪夷所思, 為什麽孫律這個時 候需要尋求一種踏實感?一般會渴望踏實感的人,是因為長期都缺乏安全感。


    孫律這幾年經曆了什麽?


    她站了會,又開始隱隱有點頭暈, 便也跟著坐了下來, 難受的按了按太陽穴。


    兩人坐成了一個夾角,趙飲清在外側, 孫律盯著近在咫尺的人,能看到她微微皺起的眉,還有略微痛苦的表情。


    後知後覺想起來,這人今天剛被診斷腦震蕩。


    “你怎麽來了?”他說。


    “來看下你的手處理的怎麽樣了,結果沒找到你,我爸說你可能在這, 我就來看看。”趙飲清托著自己的額頭看他的方向, “你手上藥了嗎?”


    “還沒。”


    “玻璃渣也沒清?”


    “嗯。”


    “那趕緊清一下吧, 時間久了更麻煩。”


    孫律又應了聲, 起身過來, 撈住趙飲清的手肘拎了一下,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這小小的雜物間。


    到了明亮的地方,趙飲清才發現孫律的臉色確實不太好, 整個人的狀態都不行, 一種特別沉鬱的感覺,像獨自落在深穀,並且沒有求生的欲望。


    進了他的臥室, 這裏的布局還和多年前一樣,像又回到了高中時,還是青春張揚的年紀,麵前的少年雖然沉默但也充滿生機。


    “這邊好像沒有醫藥箱。”孫律的聲音把她拉回現實。


    “我那邊有, 去我房裏吧,不知道還能不能用。”趙飲清說完,率先轉身走出去。


    她以前是長期備著醫藥箱的,張嬸會定期給她更換常規藥品,不知道出國這麽多年,這一習慣有沒有保留。


    藥箱在飄窗櫃底下,翻找出來打開看,日期都在保質期內,顯然已經更換過。


    “沒鑷子,”停了一下,趙飲清說,“不過有眉夾,要嗎?”


    “可以。”


    趙飲清從抽屜裏找出來,遞給他:“得用酒精擦一下。”


    孫律接過後撈了塊酒精棉出來擦拭了一下,隨後坐在飄窗櫃上清傷口,下手狠又穩,嵌在肉裏的玻璃渣被夾了出來,大部分都沾著血跡,放到紙巾上時特別顯眼。


    應該是非常疼的,但是孫律的表情卻沒有一點變化,就像這些東西不是從自己手裏取出來的。


    趙飲清忍不住問了句:“不疼嗎?”


    “還好。”孫律沒什麽情緒起伏的說。


    趙飲清坐到床沿上,雙手撐著膝蓋,就那麽安靜的看他把傷口清完,然後眼都不眨一下的往傷口上擦了一遍酒精,隨後把藥箱給收拾了起來,重新推進櫃子底下。


    當天下午趙飲清睡了一個長長的午覺,起來後身體舒服了很多,手機上有範陽旭的未接來電,她走到陽台回了一 個過去。


    接通後對方張嘴就在那說對不住,賠不是,並表示德蒙的傷不嚴重,叫他們不用擔心。


    趙飲清冷笑了聲,說:“那真是遺憾,我還巴不得他死了呢。”


    範陽旭尷尬一笑:“這事確實是我考慮不周,我把他看牢了,找時間就給他塞飛機送英國去,咱們就當事過了行不行?”


    “看心情吧。”


    片刻後,趙飲清掛了電話,抬頭看了看天,滿目的火燒雲,燒透了整片天空。


    鑒於德蒙還在國內,趙飲清請了一個長假,範陽旭理虧,也不敢不放行。


    行李一收,飛了趟四川。


    趙飲清在大學宿舍群發了個自己的動向,然後群裏就炸了。


    丁芷琪已經是家庭主婦,結婚生子,現在每天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相夫教子,一般都沒有自己的時間,別說旅遊,有時候連看個電影的時間都沒有。


    陳妍歌因為正忙於擴展自己的事業,所以也不用想著出來玩了。


    兩人表示瘋狂嫉妒,而蔣子凡則在那蹦跳著喊歡迎,她畢業後就回了自己家鄉,為貧困地區做貢獻,這麽算來這位是她們當中活的最無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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