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妍歌臉上的涼薄突然淡了些,也透出點淒涼的意味:“我們可能……就是沒有緣分吧。”


    這天的婚禮成了一場鬧劇,在新娘子跑路之後,男方父母直接炸了,開始各種叫罵,陳達明呆呆的站在台上,沒有反應。


    賓客有些走了,有些還坐在那等下文。


    等著上菜的服務員這會懵圈的不知道還該不該繼續端上來。


    孫律側頭對趙飲清說:“你要去看看你的朋友嗎?”


    “嗯。”趙飲清拎起包,“你打車回去吧,車子我先開走了。”


    “好。”


    到了酒店外,已經找不到陳妍歌的身影了,打電話也沒接。


    趙飲清開車直接去了她家,防盜門上貼著紅雙喜,走廊掛著彩帶,一派的喜氣。


    她敲了敲門,又喊了聲:“老陳,是我!”


    沒多久,門開了,已經換上家居服,婚紗鋪在客廳的地上,頭飾摘了,妝還沒卸。


    “進來,等會有人敲門別開,我去卸妝。”她說完轉身去衛生間。


    趙飲清關了門,隨後把婚紗撿起放到沙發上,跟著去了衛生間。


    往門框上一靠,看著她在那邊做清潔。


    “你這樣就是跟陳達明徹底完了。”


    “對呀!”她雙手動作不停,整張臉糊滿了泡沫,聲音含糊的說,“這想要不完都有點難。”


    “臨時悔婚,老一輩人口中說出來的話可能不會好聽。”


    “無所謂,反正他們也沒膽子來我麵前說。”陳妍歌擰開水龍頭開始洗臉。


    趙飲清又說:“這後續事宜處理起來也麻煩的吧,那些彩禮什麽的。”


    “彩禮全用作家裝了,到時候把房子一賣,錢一分就完事了,懶得跟這家子再有交接,到時候實在搞不拎清我就找律師。”


    “你老早想好的?”


    “有想過,但沒想到會在這天實施。”她用毛巾抹了把臉,轉頭衝趙飲清一笑,“走,出去嗨。”


    陳妍歌手機關機,拉著趙飲清逛了一天街。


    再後來就隻微信聯係著,情況比預期的樂觀,陳達明父母也沒想象中奇葩,事情處理起來還算幹淨利落,房子已經掛出去了,等一賣掉就兩清。


    陳妍歌給趙飲清發消息說:“現今社會有的是獨立女性,已經不是靠依附男人生活的舊社會了,我有錢有事業,憑什麽非要用結婚來彰顯自己。”


    趙飲清說:“我認同,婚姻是合作關係,不是必然關係。”


    這一場鬧劇過去沒多久,趙飲清接到了閆巧春的電話,她表示付澤也要結婚了,結婚對象是董妙璿。


    趙飲清是意外的,她依稀記得上一次碰麵,付澤跟董妙璿的關係並不融洽。


    閆巧春說:“有什麽辦法,女的肚子大了,不結都不行。”


    她震驚:“幾個月了?”


    “三個月了,趁肚子還能藏一藏,就趕緊結婚。”


    “這……奉子成婚啊?”


    “對呀,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也多。你們結婚提上日程了嗎?”


    趙飲清愣了下,沒想到話題一下就轉自己身上來了,說:“我們還沒考慮,慢慢來的。”


    “慢慢來什麽,年紀也不小了,再幾年就三十了,生個孩子都不好恢複。”


    “三十還好呀,現在有的是人過三十才結婚的。”


    “你聽我的,當媽的還能騙你啊,國興老家那邊有個外地來的,二十五歲不到,孩子都兩個了,那身材恢複的,都看不出是有小孩的人。”


    思想撞不到一起,話也就沒什麽好多說的。


    趙飲清找了個借口,匆匆掛了電話。


    半個月後,她帶著孫律便又參加了一趟婚禮。


    沒找婚慶,婚禮簡辦。


    就請了關係比較近的人,前後加起來都沒有十五桌。


    趙飲清跟孫律坐主桌,沒多久新郎新娘便開始敬酒,一路很順利,也沒人使絆子玩遊戲,不知道是礙於新娘的特殊情況,還是被新郎的黑臉給嚇退了。


    很快到了他們這一桌,付澤看過去比上一次更瘦了,都要瘦脫相的感覺,眉目淩厲,整個人的感覺陰鬱的厲害。


    倒是董妙璿滿臉帶笑,適時的給自己的另一半解圍,讓這個婚禮變得不那麽尷尬。


    “跟飲清已經熟悉了,上次見過麵的。”董妙璿給她添上酒,一手又輕輕的搭在她肩頭拍了拍。


    趙飲清禮貌的笑了笑。


    還沒來得及做回應,付澤突然就將她的手給拍掉了,臉上閃過一絲嫌惡。


    一桌子靜了一瞬,董妙璿又笑起來,當沒事發生一樣的給繼續給後麵的人敬酒,嘴巴甜,處事圓滑,等人走後,大家對她印象都蠻好。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趙飲清和孫律提前走了出來。


    走之前她給了閆巧春一隻袋子,裏麵裝了月宮的金屬模型,還有一條項鏈。


    “搬家收拾出來的,一時也沒地方放,等會又不小心給弄丟了,索性就擱你那。”


    閆巧春接過:“你們要搬家?”


    現在住的房子比較大,又要爬上爬下,年紀大了運動細胞更不行了,趙正陽買了個大平層,裝修完放了半年了,最近在搬進去。


    趙飲清沒多解釋,隻點了點頭。


    閆巧春識相的也沒多問,低頭扒拉了幾下袋子,說:“這項鏈蠻好,我那條正好壞了。”


    趙飲清說:“下次我給你買一條過來,這些找個櫃子放起來。”


    “好吧。”


    閆巧春嘴上應的很好,結果回去就給戴上了。


    第二天親家那邊還有人要過來,她拿這項鏈裝飾一下脖子,不為過是不是。


    閆巧春次日高高興興的在那待客,還特意將項鏈給拿到了衣領外。


    付澤進來沒多久便注意到了,腦袋頓時像被人狠狠捶了一記,懵的有點透不過氣。


    他的臉色實在太差,董妙璿臉上喜慶的笑容收了一點,手攀上他的胳膊關心道:“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付澤一把將她的手給甩開了,撇過頭沒吭聲。


    董妙璿表情淡了些,壓低聲音說:“孩子有了,婚結了,你還不認命?”


    “這是你要死要活得來的東西,你好意思說?”


    “你不心軟,我再要死要活都得不到是不是?”董妙璿囂張的挑了挑眉,一臉你能把我怎麽樣的賤樣。


    付澤冷淡的轉開視線,說:“無所謂,你喜歡怎麽樣就怎麽樣吧,別後悔就行。”


    這時手機震了下,付澤拿起來看,快速回消息。


    董妙璿伸手要拿,付澤一下就避過了,警告的看了她一眼。


    董妙璿說:“你又在跟哪個野女人發消息?”


    “多了去了,你管得著嗎?”


    她嫉妒的叫了聲:“付澤!”


    “你叫再大聲都沒用,既然如此那大家就都別好過吧。”


    廚房裏有人喊了董妙璿一聲,她連忙將自己臉上猙獰的表情一收,又恢複到之前愉悅幸福的笑容,轉身去麵對那些長輩。


    付澤諷刺的勾了下嘴角。


    -


    趙飲清和孫律都要出差,趙飲清要出國參加恩師羅森的生日宴,孫律則跨省談新的並購案。


    行李已經提前收拾完,趙飲清淩晨的飛機,孫律則是下午。


    前半夜兩人坐一塊在那看電影,趙飲清是囑咐他去睡的,但是這一走要半個月見不到麵,孫律不想把時間花在睡覺上。


    電影接近尾聲時已經快深夜十一點,趙飲清起身去上了個廁所,隨後準備出門。


    孫律關了電視,幫著拎起行李送她去機場。


    深夜的道路車子很好跑,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趙飲清手撐著額頭,一臉懶洋洋的表情。


    她突然想起什麽,問:“你最近還有做夢嗎?”


    以前的時候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孫律的睡眠狀態其實是可以看出來的,早晨一般氣色不好的話就基本是做噩夢了。


    不過最近好像有段時間沒看到他精神萎靡的樣子了。


    果然孫律說:“近期睡眠挺好的。”


    從那次趙飲清說完有一點點喜歡之後,他的睡眠便有了大幅度提升,從偶爾被夢魘糾纏,到現在幾乎不怎麽夢見了。


    睡眠好了,精神狀況好了,胡思亂想也跟著就少了,兩人現在的相處比過去更舒服。


    機場這個點人不是很多,兩人找地方喝了杯咖啡,又翻看了會雜誌,半小時後趙飲清去登機。


    孫律看著她大包小包的往安檢處走,突然開口說:“趙飲清,這次出差回來,我們也結婚吧。”


    趙飲清的腳步一頓,旁邊有人匆匆跑過,帶出明顯的腳步聲,很快又靜了下去。


    她轉身看向孫律。


    孫律似乎有點緊張,停頓了下,又開口:“我們也結婚吧,怎麽樣?”


    “你這是在求婚?”


    孫律“嗯”了一聲。


    趙飲清想了想,說:“結婚這事也不是不行,但是你這求婚也太敷衍了點,這樣吧,這半個月你好好準備,回來的時候你再求一次。”


    孫律笑了下:“好!”


    大廳燈火通明,趙飲清轉身繼續朝安檢口走,一邊抬起手揮了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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