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隻可惜差了一點就輸了。


    她垂著頭,坐回了工位上,從抽屜裏拿出了一根棒棒糖。


    剛剛撕開糖紙,那隻才敲過代碼的手在她桌麵上輕輕扣了兩下,“你出來。”


    要完。


    秋後算賬來了。


    柳溪把糖紙往垃圾桶裏一丟,拿著棒棒糖跟在岑墨身後,走出了實驗室。


    二人來到露天平台。


    這是一個空中花園,有休閑棧道與一些造型有趣的盆栽綠植。


    現在正是午後休閑時光。


    剛吃完飯的員工們會在這散散步,或坐在樹蔭下涼亭裏喝點飲料。


    岑墨走到了一處沒人的涼亭裏,駐足轉身,雙手插在褲袋裏,就這麽垂眸看著她,一語不發。


    他不說話,柳溪便也不說話,佯裝什麽都不知道地淡定舔著棒棒糖。


    岑墨見她看也不看自己,眼神逼視再次失效,忍不住出聲道:“什麽意思?”


    柳溪茫然,“什麽什麽意思?”


    岑墨望著她,“又是語言,又是編譯器,你是怕摔不死我,還要砸一下是麽?”


    沒想到這人對落井下石的理解這麽到位,柳溪覺得他總結得太對,她沒什麽好說的,便睜眼望著他,繼續舔棒棒糖。


    她的眼神和以前一樣很純淨,隻是以前純淨到她什麽意思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包括對他的喜歡,都是直白的,而現在……


    純淨得就像是一張白紙。


    岑墨什麽都看不出來。


    完全不知道她想做什麽。


    岑墨就看著她伸著粉色的舌尖,一點一點地舔棒棒糖,那從容不迫的模樣,看得他一股氣卡在胸腔不上不下,無法發泄,最後他忍無可忍


    搶走了她手裏的棒棒糖。


    作者有話要說:    打不得,罵不得,隻能搶吃的了_(:3”∠)_1的案例來自實驗樓裏的項目,非作者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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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岑墨氣得不行。


    岑墨以前與柳溪說話,她都是很認真地在聽。


    她看他的目光總是很溫柔,溫柔得像水一樣,不帶一點刺,大多時候也不敢與他直視,如果不經意撞上他望來的目光,她還會閃躲一下,大概是害羞。


    而現在……


    他在說話,她就這樣直勾勾地望著他。


    圓圓的大眼睛,目光澄澈,不帶任何雜質,她的眼神是平靜的,不會害羞,也沒有怕他。


    看著很認真地在聽,但那表情擺明了一副“你說你的,我愛聽不聽”的模樣,連舔棒棒糖的動作,都比聽他說話還要認真。


    看得他惱火。


    偏偏對著這麽一張純真的臉,他的火氣又噴不出來,一時衝動就搶了她手裏的糖,“能不能認真聽我說話?”


    嘴裏的糖突然被人奪走,柳溪呆滯了一秒,隨即惡狠狠地瞪住了岑墨,“有毛病?!”


    吃到嘴裏的糖還能搶?!


    岑墨聽她罵人,板著臉問道:“試用期不想過了?”


    哦豁,居然還要挾上她了?


    柳溪繼續瞪他,“你要連人都不做了,我也沒辦法。”


    公辦私仇什麽的,太不要臉了。


    岑墨連續被她懟了兩句,那口氣又被卡在胸腔了。


    她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怎麽現在說話夾槍帶棒的,她的一反常態導致了他的一反常態,竟然連口中奪糖的事,公報私仇的話都做了,說了。


    他不該是這樣的。


    岑墨抿著嘴,深呼吸了一口,讓自己鎮定,“柳溪,沒必要這樣,以前的事過去了。”


    柳溪抬頭,很認真地問道:“你覺得我在報複你?”


    岑墨沒說話,但眼神告訴她,就是這個意思。


    柳溪就是看不慣他這樣的高姿態,她嘲笑道:“那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我的心態和那些人是一樣的,並不是因為你是前男友,才伺機報複。”


    前男友三個字,她怕他沒聽清,特意咬重。


    岑墨提醒道:“柳溪,你和他們不一樣,我們是……”


    “有婚約”的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柳溪打斷了,“不,我和他們是一樣的,你沒必要擔心我在工作上報複你,我還指望著通過試用期的考核,我不會把個人感情放到工作裏,何況我對你已經沒有感情了。”


    看知道岑墨成為自己課題組負責人的時候,柳溪就想得很清楚了。


    他們分手了也不可能做到斷的幹幹淨淨,即使工作遇不上,憑著兩家關係,遲早也會見上。


    更何況他們在同一個領域工作,哪怕今天沒有在ogo相遇,隻要雙方一直努力往金字塔上爬,認識的圈子就會越來越重合,總有一天會在同一個地方見麵的。


    所以這種相遇是不可避免的,要做到的隻能是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不要把感情帶入到工作中,她知道岑墨一定也是這樣想的,也知道他能做到,隻是岑墨不相信她也能做,還覺得她在對以前的事情耿耿於懷而已。


    可是……


    不是的,岑墨想說的不是這個。


    雖然他的目的也是希望兩人在工作上和平共處,但想法還是與柳溪略微不同。


    他原本想說的是就算他們分手了,他們還有婚約,將來還是會走到一起的,沒必要這樣陰陽怪氣地針對他。


    但他沒法說下去了,再往下說,就顯得那個耿耿於懷前男女朋友關係的那個人是他,而不是她。


    尤其在柳溪特意強調最後一句的時候,他的胸口像是被堵了。


    習慣於高高在上的他,不喜歡這種什麽話都被人說完的無力感,就好像是被人反踩了一腳似的。


    他沉默了幾秒,發現自己還拿著她的棒棒糖,這愚蠢的玩意兒就像是個燙手山芋一樣,不知道如何處置,一直拿在手裏就像在不斷嘲諷他剛剛荒唐的舉動,最後他便麵無表情地還給她,仿佛是原諒了她剛剛的無禮,“知道就好。”


    柳溪盯著被他握著那個棍子,連手都懶得抬起,嫌棄道:“丟了吧,我有潔癖。”


    說完,便轉頭回去了。


    岑墨:“……”


    不過與岑墨吵了兩句,柳溪倒是輕鬆了不少。


    起碼互相不影響工作這件事,雙方是達成共識了。


    至於工作之外,她壓根就沒想整他。


    花著這時間去報複前男友,還不如去找個溫柔的新男友。


    誰天天沒事盯著他看?


    再帥的臉一旦有了屎的味道,也看不下去了。


    柳溪回到實驗室後,猝不及防地看見了一人。


    裴佳?


    她怎麽會在這?


    而且好像與他們實驗室的李主任認識。


    柳溪進來時,二人正在談話。


    三年不見,她與原來沒什麽區別,依然留著女神範的黑長直頭發,身材高挑,氣質溫婉,隻不過唇色比之前更為性感,她用了正紅色的口紅,氣場更強了。


    在很長一段時間裏,裴佳的一顰一笑不斷出現在柳溪的夢裏,以至於看到這人,柳溪有種生理上的不適感。


    這實驗室是不是風水不太好,怎麽不想見什麽人就來什麽人?


    現下,柳溪決定視而不見,但還是免不了聽到她的聲音。


    李主任和她說,“謝謝你介紹了這麽一位優秀的教授來啊。”


    裴佳笑著回應,“客氣了。”


    他們說的是岑墨嗎?


    岑墨是裴佳介紹來這的?


    她決定把耳機戴起來,避免幹擾工作。


    然而那人卻走了過來,十分驚訝地望著她,“柳溪?”


    柳溪被迫抬頭看了過去,也佯裝意外地問道:“學姐?”


    裴佳打量了她幾眼後,笑容變得和藹,就像是一位鄰家姐姐似的關心道:“真的是你?變化挺大的,我都認不出來了?你在這兒工作嗎?”


    柳溪剛要回答,不遠處傳來一道冷冽的聲音。


    “裴佳。”


    是岑墨來了,他把筆記本合上,塞進電腦包裏,隨手又從桌上拔下手機充電線,便走了過來,“走吧。”


    裴佳的目光還在柳溪身上流轉,而岑墨半分眼色也沒給柳溪,直接從她身邊掠過,朝門口走去,結果就是裴佳什麽也沒來得及說,趕緊快步追了出去。


    柳溪暗暗鬆了口氣。


    裴佳剛剛的驚訝分明是裝的,她好像早就知道她在了,還要故意這麽問,明顯是有別的目的。


    是什麽呢?


    想讓整個辦公室的人都知道她與岑墨有關係?然後讓她陷入辦公室輿論中,最後受製於輿論壓力,被迫調出他的課題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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