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他說自己對裴佳沒有想法就可以逃避責任的,他當初的不作為本身就是一種錯誤。


    岑墨:“我當時沒想那麽多,把她介紹給你,讓你找她問作業,隻是因為她也是女生,覺得你們交流會比較方便,你知道我認識的女生並不多,我也不想讓你問別的男生……”


    而裴佳是他認識的為數不多女生中,優秀的,又熱心腸的,所以就這麽做了。


    岑墨說到一半,止住了話頭,認真與她保證道:“我以後不幹這種蠢事了,如果有女同事,一定和你說,有人和我表白,就和你報備。”


    當然,也不會讓這些女生靠近她,傷害她。


    柳溪移開目光,“別了吧,和你表白的人那麽多,我要聽得心肌梗塞了。”


    她說完,見岑墨望著自己的目光突然灼熱,她才發現這話是已經把他當男朋友看待了,她整個人一下煮熟了,慌張地為自己辯解道,“我,我的意思是我們還不是那種關係,你沒必要和我說!”


    岑墨覺得她害羞的模樣實在太可愛了,就好像一隻氣鼓鼓的河豚,讓他忍不住要笑出來,但他忍住了,“我們去吃飯?”


    他就是再遲鈍,也發現她對自己態度的改變,他忽然意識到剛剛想要牽她卻慘遭拒絕,可能並不是因為被她嫌惡,隻是因為她害羞了,他便在過馬路的時候,大著膽子去牽了她。


    柳溪最怕過校門口那一條主幹道。


    這條路與她當年出車禍的那條路一樣寬闊,即便她現在沒有過馬路恐懼症了,但過這條馬路,心裏還是會發怵,她正緊張兮兮地東張西望,突然手被人握住。


    柳溪的心跳漏跳了一拍,掙紮地要抽回,岑墨卻不肯鬆手,理由找得冠冕堂皇,“好好過馬路。”


    大概是因為過馬路的緊張氣氛,刺激著她腎上腺素地釋放,以至於被牽手,她的心飛快跳動起來,差點就跳出了胸腔。


    但她擔心著來往的車輛,掙紮的幅度越來越小,最後任由著他牽著自己走過了長長的馬路。


    走到了人行道上,岑墨便很自覺地鬆開了她的手,再後來他也一直保持著君子禮儀,沒有對她做更多曖昧的動作,讓她覺得尷尬,然而這一頓飯柳溪還是吃得心跳怦怦。


    以前,他強勢的時候,她強烈地抵觸著,後來,他示弱了,哭著求她回來,她雖會動容,卻不動心,直到現在,他處處照顧她的感受,真正做到了尊重人,她的心才開始塌陷。


    完了,她覺得自己要完了,她竟然動搖了。


    二人在吃飯的時候,柳溪收到白甜的消息。


    【岑教授又上熱搜了!!】


    她又甩來一條微博。


    柳溪原本連點的欲望都沒有,想著肯定與上次一樣,就是不知道網民的好奇心為什麽這麽強,一次也罷了,怎麽回回上熱搜?


    結果她一看標題,愣住。


    當紅小花喬裝聽講座???


    求愛不得對方一個眼神???


    柳溪差點一口飯噴出。


    這什麽奇葩爆料?


    柳溪第一反應就是不信,覺得搞笑。


    岑墨見她反應激烈,出聲問道:“怎麽了?”


    柳溪直接把手機推到他麵前,讓他自己閱讀。


    看完之後,他疑惑了一句,“當紅小花是誰?”


    這人從來不看劇,自然也不關心娛樂圈的人,柳溪就找了幾張當紅小花的照片給他看,“這人今天有和你告白嗎?”


    柳溪今天在的時候,是沒見到有人和他告白,但她提前走了,所以也不確定後麵發生了什麽,再說與岑墨告白的人多了去,她以前會介意,現在就全當浮雲了。


    岑墨凝視了兩三秒,搖搖頭,“不記得。”


    柳溪詫異:“不會吧?大明星呢,顏值這麽高,長得也很有識別度,你要看到了,肯定有印象……”


    岑墨麵無表情地說道:“你要問我被問了什麽問題,我能記得,人我沒印象。”


    他向來隻關注問題本身,不會關注提問題的人長什麽樣。


    他目中無人慣了,唯一會關注的人,也隻有她一個。


    柳溪:“……”


    行叭,她服氣了。


    估計一個美若天仙的姑娘站他麵前提問,他也隻會嫌對方水平太差,懶得搭理,畢竟這人的學術濾鏡有十級重。


    所以到底有沒人和他告白,他自己都不知道。


    當紅小花是不是真的來聽課了,也成了未解之謎。


    不過這些捕風捉影的照片都是營銷號爆出來的,說不定隨便拍個側麵與當紅小花模樣七分相似的人就說人家喬裝打扮了呢?


    畢竟這鏡頭這麽遠,拍得這麽不清晰。


    而且最近他們劇組也的確在a大拍戲。


    算了,懶得想娛樂圈的事,反正不影響到他們生活就好。


    柳溪把手機屏幕一鎖,認認真真地吃飯起來。


    今天的氣氛對岑墨來說太過美好,他幾乎衝動地要與她告白,但作為一個嚴謹的學者,他覺得今天場合不夠正式,時機不夠完美,所以硬是克製住了。


    他原本是計劃520那天告白的,結果柳溪沒來,他不得不重新找個機會。


    不過即便沒有如願以償,今天依然是他最近過得最開心的一天,以至於他回到家中,唇邊的笑容都一直沒壓下去。


    岑墨帶著笑意走進家門,卻見岑父鬱鬱寡歡地坐在客廳裏,他斂住了自己的表情,出聲道:“爸?”


    岑父好似突然驚醒,看了他一眼,“你回來了啊。”


    岑墨嗯了一聲,“不早了。”


    岑父瞥了眼牆上的鍾,這才起身,岑墨上前扶了他一下。


    注意到兒子這細心的舉動,岑父心裏一暖,“沒事,腿已經好了。”


    這麽說著,他也沒推開岑墨,由他攙扶著往臥室走。


    岑墨關心道:“爸,你怎麽這麽晚沒睡?”


    如今岑母不在,家裏就剩下父子二人,彼此對互相的作息時間都有了了解,平時這個點,岑父應該已經在臥室了。


    岑父歎口氣,“睡不著。”


    岑墨:“怎麽了?”


    岑父:“你知道你媽參加援非醫療隊的事嗎?”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2-2923:09:28 ̄2020-12-3023:53: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沐·q、哲哲愛笑笑6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2章


    聽到岑母要參加援非醫療隊,岑墨怔住。


    他完全不知情。


    岑父氣得鼻孔冒煙,“你說她是不是沒事找事?舒舒服服的日子不過,非得跑去窮山惡水的地方,非洲是什麽地方,那能隨便去的嗎?她倒好,還去得疫情區,是嫌自己活太久了嗎?!都已經五十多歲的人,折騰什麽勁頭!”


    岑父越說越起勁,憋了一肚子的火,一下忍不住全和岑墨抱怨了起來。


    岑墨扶住他的胳膊,保持冷靜地安慰道:“爸,你別急,我明天問問。”


    岑父:“對!你給我好好說說她!不能讓她去!”


    岑墨點點頭,“好,你別急。”


    第二日,岑墨就給岑母打了電話,才知道這件事並不是她臨時起意,而是早有安排。岑母在去年就已經參加援非培訓,她一直都在為這件事做準備,隻是沒有告訴他們而已。


    岑墨沉聲問道:“媽,這麽大的事,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和爸?”


    岑母說道:“多大的事?這隻是我工作上的一個安排,那老頭子以前也沒過問過我的工作啊,我為什麽要告訴他?”


    岑墨:“你也沒告訴我。”


    岑母:“你自己都管不好,還操心我?”


    岑墨緊皺眉頭,“我們擔心你。”


    岑母笑了聲,口氣很輕鬆地說道:“沒什麽好擔心的,我是去工作,又不是去做什麽。”


    岑墨詞窮,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以前他和父親的確從來沒關心過岑母的工作,在岑父眼裏,她隻是持家的妻子,至於工作上做了什麽,他哪會去關心?


    而岑墨自己也是一直忙於自己的學業與事業,同樣把岑母在家的付出當做了理所當然。


    所以等到他們發現岑母要參與援非,已經是她準備出發的時日了。


    勸說失敗,岑墨掛了電話,他百度了下岑母要去的那個地方。


    那地方醫療條件多落後,生活環境多惡劣,最關鍵是現在正爆發鼠疫,至今感染者超過兩千人。


    他知道援非是一件很了不起的工作,但是他並不想要自己母親參與。


    她沒幾年就要退休了,本該好好規劃養老的生活,和柳溪的媽媽一起跳廣場舞,或者去報個興趣班,亦或者出去旅遊,總之都不該是跑這種動蕩的地方去拚命。


    岑墨一整日精神惶惶,無法安心工作。


    他不知道該怎麽勸說她放棄這麽危險的事,並不擅長求助別人的他,迫不得已想著找人幫忙,他先考慮了一輪母親家裏的親戚。


    外婆年事已高,肯定不能讓她知道這件事。


    舅舅不在a市,遠水遠水救不了近火。


    他想來想去,與岑母關係親近的,好像隻有柳溪的媽媽了。


    他隻能與柳溪求助。


    柳溪這幾日在忙著l3實驗的準備,天天加班加點地優化算法,很快又要去桐城出差了。


    岑墨是中午發來的消息,她到傍晚吃飯才看見。


    援非?!


    這也太突然了!


    柳溪覺得非同小可,立馬就推掉了加班的事,當晚和自己媽媽、岑墨一起去找了岑母。


    沒有叫上岑父,是怕岑母有抵觸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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