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生看到他們嚇了一跳，飛快地跑了，隻留下被欺負的小女孩一臉無措地站在原地。
秦荔走過去蹲下，仔細檢查了一下小女孩。
看起來沒有受傷。
然後，她發現小女孩穿得很單薄，是秋天穿的薄外套，髒兮兮的看起來很久沒洗了，腳上是一雙破掉的布鞋，露出了腳趾頭，凍得都紅了。
這已經是穿羽絨服的季節了，村口的水溝都結了冰，難以想象穿這麽少會有多冷。
秦荔愣了一下。雖然一路過來見到了不少，但這是她第一次直麵這樣真實的貧窮，超出了她的想象。
小女孩像是意識到秦荔關注到她的鞋子了，悄悄縮了縮腳趾頭，怯生生地看著他們。
為了不讓她窘迫，秦荔收回了視線，看向她的眼睛，放柔了聲音問：“沒事吧？”
小女孩搖了搖頭。
“你叫什麽名字？”
“小玉。”
小玉說完就跑了，小小的身影一下子就消失在了樓道裏，快到根本來不及去追。
“那兩個男生，我會去和學校裏的老師反應的。”江盛禦說。
秦荔站了起來：“那兩個男生還是孩子。”
“所以？”江盛禦看著她。
秦荔朝他眨了下眼睛，像壞姐姐：“所以當然不能放過他們了。反正我也沒事，現在就去找學校的老師。”
江盛禦陪著秦荔一起去辦公室“告狀”。
老師不知道秦荔是誰，隻當是江盛禦的朋友，對她很客氣，問：“你們知道那兩個男生的名字嗎？”
“不知道。有學生的照片嗎？我認得出來。”秦荔很執著。
老師把每個班級的資料拿了出來，上麵有學生的照片，然後不好意思地對江盛禦說：“江先生，我還有點事要離開。”
“你去忙吧，我們自己找。”
江盛禦和秦荔坐在辦公桌前，隔著張桌子麵對麵。其他老師都不在，很安靜，辦公室裏隻有紙張翻頁的聲音。
秦荔低著頭，柔順的長發擋著側臉，顯得她的臉更加精致，隻有巴掌大。
雖然說附近好幾個村子的孩子都在趙村小學讀書，但是整個學校的人加起來也不多，一個年級就隻有一個班，找起來不難。
江盛禦和秦荔的記憶力都很好，很快就把人找出來了，兩個都是五年級的學生。
他們把班級和名字交給老師，剩下批評教育的事就是老師的事情了。
太陽西斜，秦荔準備回去了。
江盛禦和小蔣把他們送到了校門口。
臨走的時候，戴郡說：“荔總，小蔣說江老師給學校圖書館捐的書明天就要到了，明天搬書、整理圖書館人手不夠，想要我們來幫忙。”
“好啊，明天我再叫兩個人過來。”
這波助攻小蔣都想誇自己了。
坐上車，車慢慢駛離趙村。
希希想起在學校聽到的事，問：“荔姐，怎麽一會兒你就成江盛禦的前女友了？”
秦荔有點累了，閉著眼睛不走心地說：“全網無前任，有也不承認。”
戴郡沉默了一下：“荔總！我們是認真在問。”
事關我偶像這些年潔身自好零緋聞的聲譽，姑奶奶你能不能嚴肅一點！
希希說：“荔姐，是不是江盛禦對你有點好感？”她今天下午無意間看到她荔姐和江盛禦走在實驗樓的走廊裏，忽然就覺得他們好配！
戴郡：？？
秦荔：“一點小誤會。”
戴郡馬上點頭說：“我想也是。”
秦荔睜開眼，語氣涼涼地問：“怎麽？覺得我配不上你的偶像？”
“當然不是！”
他們荔總怎麽可能不配！戴郡隻是覺得以他對他偶像這麽多年的關注和了解，江盛禦這樣清心寡欲的應該不喜歡美豔性感掛的。
至於他喜歡什麽樣的，他也不知道。
或許他偶像就適合不近女色？
天暗下來後山路更不好走，回去比來的時候多花了將近十分鍾。
秦荔下車正好遇到了席嘉南。
“荔荔，你們去哪兒了？”他問。
秦荔本來都懶得搭理他，但忽然想到了什麽，停下腳步看向他說：“去了個有意思的地方。”
“哦？”
秦荔繼續說：“隻有年輕力壯的能去，明天一起啊？”
“你的邀請我怎麽能拒絕。”席嘉南語氣曖昧。
秦荔翻了個白眼，丟下一句：“明天早上八點。”
進屋後，希希很不理解地問：“荔姐，你叫他幹什麽。”
“免費苦力啊，不要白不要。戴郡，你們明天就偷點懶，多讓他做一點，累死他最好。”
戴郡：“！！多筍呐！”
秦荔皺了皺眉：“嗯？”
戴郡馬上改口：“荔總真是太機智了！”
**
第二天上午八點，席嘉南準時出現了。
昨天隻是說說，秦荔也不確定他會不會來，到時間出發沒準備等他。但他既然自己送上門了，那怎麽好不讓他去當苦力。
席嘉南走過來要上秦荔的車。秦荔上司機把車一鎖，放下車窗說：“坐滿了，後麵自己找位置。”
她的車後麵還有一輛轎車和一輛皮卡。轎車裏坐的是公關部的人，這些人閑著也是閑著，說不定沒少向高層的老頭子們匯報她的情況，不如抓過來一起幹活。皮卡上裝的是物資，正好還剩一點。
“後麵那輛應該也坐滿了，你坐敞篷的吧。”秦荔又說。
席嘉南看向那輛皮卡：“……”
在車裏的戴郡想給他荔總豎大拇指。損還是他荔總損，這麽冷的天，這麽大的風，坐皮卡後麵有席嘉南受的了。
不過最終席嘉南還是靠辦法擠上了皮卡的駕駛室。
席嘉南猜到秦荔邀請他來肯定不是什麽好事，看到皮卡上的東西，他差不多已經知道自己是去當苦力的了。
五十多分鍾後，車停在了一座小學的門口。
席嘉南從車上下來，走到前麵，看到秦荔在跟一個男人說話。
這個男人好像有點眼熟？
他想起來了。
江盛禦也看到了席嘉南，兩人的目光對上。
“荔荔，你就為了把我騙到這裏來嗎？”
秦荔都快忘了後麵還跟著個席嘉南了。
荔荔？叫得這麽親密，秦荔和這個年輕男人是什麽關係？
小蔣的目光在他們之間來回，忽然替他禦哥產生了濃濃的危機感。
席嘉南向江盛禦伸出了手，自我介紹說：“席嘉南。”
江盛禦和他握了握，語氣淡淡的：“江盛禦。”
今天是個陰天，偏白的光落在兩人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來了一陣風，周圍的人忽然覺得有點冷。
運書的車已經到了，需要大家去把書搬下來，送到圖書館，然後再慢慢擺放。圖書的擺放是有講究的，需要按照中圖法來分類，工作量不小。
秦荔讓戴郡帶著公關部的人還有席嘉南去幫忙。
公關部的這幾個人在公司好歹也是中層往上，沒想到被帶過來搬書，但在秦荔麵前什麽也不敢說，隻能乖乖跟著去了。
秦荔本來自己也要去的，但江盛禦拉住了她。
“人手夠了，不需要你。”江盛禦隻是拉了一下她的手臂，很快就鬆開了。
其他人也附和：“是啊。”
怎麽能讓大小姐動手。
秦荔也沒有堅持，帶著希希準備去給小朋友發東西。昨天她看到冬天還穿單衣的學生不少，這裏整體都比較貧困。正好還有給小孩準備的棉服，她就勻了點過來。
課間領到厚厚的棉服，小朋友都很高興，抱在手裏不舍得穿。
希希看得很心酸，小聲說：“我以後一定不再浪費食物了，不穿的衣服也捐掉。”
和這些不被看見的人比起來，她的生活真是好太多了。
“謝謝姐姐。”小朋友們都很有禮貌。
還有比較活潑的對秦荔說：“謝謝江哥哥的前女友。”
秦荔：“……”
秦荔注意到昨天那個被欺負的小女孩小玉沒有出現，就去問了老師小玉在哪個年級，想把她找過來。
老師說：“小玉讀二年級，今天沒有來上學。”
“怎麽了？她生病了？”
老師歎了口氣：“在家照顧妹妹呢。她沒有家長，經常不來學校，很可能之後就不上學了。我們也去她家找過幾次，但是沒有用，過幾天又不來了。”
秦荔走過去蹲下，仔細檢查了一下小女孩。
看起來沒有受傷。
然後，她發現小女孩穿得很單薄，是秋天穿的薄外套，髒兮兮的看起來很久沒洗了，腳上是一雙破掉的布鞋，露出了腳趾頭，凍得都紅了。
這已經是穿羽絨服的季節了，村口的水溝都結了冰，難以想象穿這麽少會有多冷。
秦荔愣了一下。雖然一路過來見到了不少，但這是她第一次直麵這樣真實的貧窮，超出了她的想象。
小女孩像是意識到秦荔關注到她的鞋子了，悄悄縮了縮腳趾頭，怯生生地看著他們。
為了不讓她窘迫，秦荔收回了視線，看向她的眼睛，放柔了聲音問：“沒事吧？”
小女孩搖了搖頭。
“你叫什麽名字？”
“小玉。”
小玉說完就跑了，小小的身影一下子就消失在了樓道裏，快到根本來不及去追。
“那兩個男生，我會去和學校裏的老師反應的。”江盛禦說。
秦荔站了起來：“那兩個男生還是孩子。”
“所以？”江盛禦看著她。
秦荔朝他眨了下眼睛，像壞姐姐：“所以當然不能放過他們了。反正我也沒事，現在就去找學校的老師。”
江盛禦陪著秦荔一起去辦公室“告狀”。
老師不知道秦荔是誰，隻當是江盛禦的朋友，對她很客氣，問：“你們知道那兩個男生的名字嗎？”
“不知道。有學生的照片嗎？我認得出來。”秦荔很執著。
老師把每個班級的資料拿了出來，上麵有學生的照片，然後不好意思地對江盛禦說：“江先生，我還有點事要離開。”
“你去忙吧，我們自己找。”
江盛禦和秦荔坐在辦公桌前，隔著張桌子麵對麵。其他老師都不在，很安靜，辦公室裏隻有紙張翻頁的聲音。
秦荔低著頭，柔順的長發擋著側臉，顯得她的臉更加精致，隻有巴掌大。
雖然說附近好幾個村子的孩子都在趙村小學讀書，但是整個學校的人加起來也不多，一個年級就隻有一個班，找起來不難。
江盛禦和秦荔的記憶力都很好，很快就把人找出來了，兩個都是五年級的學生。
他們把班級和名字交給老師，剩下批評教育的事就是老師的事情了。
太陽西斜，秦荔準備回去了。
江盛禦和小蔣把他們送到了校門口。
臨走的時候，戴郡說：“荔總，小蔣說江老師給學校圖書館捐的書明天就要到了，明天搬書、整理圖書館人手不夠，想要我們來幫忙。”
“好啊，明天我再叫兩個人過來。”
這波助攻小蔣都想誇自己了。
坐上車，車慢慢駛離趙村。
希希想起在學校聽到的事，問：“荔姐，怎麽一會兒你就成江盛禦的前女友了？”
秦荔有點累了，閉著眼睛不走心地說：“全網無前任，有也不承認。”
戴郡沉默了一下：“荔總！我們是認真在問。”
事關我偶像這些年潔身自好零緋聞的聲譽，姑奶奶你能不能嚴肅一點！
希希說：“荔姐，是不是江盛禦對你有點好感？”她今天下午無意間看到她荔姐和江盛禦走在實驗樓的走廊裏，忽然就覺得他們好配！
戴郡：？？
秦荔：“一點小誤會。”
戴郡馬上點頭說：“我想也是。”
秦荔睜開眼，語氣涼涼地問：“怎麽？覺得我配不上你的偶像？”
“當然不是！”
他們荔總怎麽可能不配！戴郡隻是覺得以他對他偶像這麽多年的關注和了解，江盛禦這樣清心寡欲的應該不喜歡美豔性感掛的。
至於他喜歡什麽樣的，他也不知道。
或許他偶像就適合不近女色？
天暗下來後山路更不好走，回去比來的時候多花了將近十分鍾。
秦荔下車正好遇到了席嘉南。
“荔荔，你們去哪兒了？”他問。
秦荔本來都懶得搭理他，但忽然想到了什麽，停下腳步看向他說：“去了個有意思的地方。”
“哦？”
秦荔繼續說：“隻有年輕力壯的能去，明天一起啊？”
“你的邀請我怎麽能拒絕。”席嘉南語氣曖昧。
秦荔翻了個白眼，丟下一句：“明天早上八點。”
進屋後，希希很不理解地問：“荔姐，你叫他幹什麽。”
“免費苦力啊，不要白不要。戴郡，你們明天就偷點懶，多讓他做一點，累死他最好。”
戴郡：“！！多筍呐！”
秦荔皺了皺眉：“嗯？”
戴郡馬上改口：“荔總真是太機智了！”
**
第二天上午八點，席嘉南準時出現了。
昨天隻是說說，秦荔也不確定他會不會來，到時間出發沒準備等他。但他既然自己送上門了，那怎麽好不讓他去當苦力。
席嘉南走過來要上秦荔的車。秦荔上司機把車一鎖，放下車窗說：“坐滿了，後麵自己找位置。”
她的車後麵還有一輛轎車和一輛皮卡。轎車裏坐的是公關部的人，這些人閑著也是閑著，說不定沒少向高層的老頭子們匯報她的情況，不如抓過來一起幹活。皮卡上裝的是物資，正好還剩一點。
“後麵那輛應該也坐滿了，你坐敞篷的吧。”秦荔又說。
席嘉南看向那輛皮卡：“……”
在車裏的戴郡想給他荔總豎大拇指。損還是他荔總損，這麽冷的天，這麽大的風，坐皮卡後麵有席嘉南受的了。
不過最終席嘉南還是靠辦法擠上了皮卡的駕駛室。
席嘉南猜到秦荔邀請他來肯定不是什麽好事，看到皮卡上的東西，他差不多已經知道自己是去當苦力的了。
五十多分鍾後，車停在了一座小學的門口。
席嘉南從車上下來，走到前麵，看到秦荔在跟一個男人說話。
這個男人好像有點眼熟？
他想起來了。
江盛禦也看到了席嘉南，兩人的目光對上。
“荔荔，你就為了把我騙到這裏來嗎？”
秦荔都快忘了後麵還跟著個席嘉南了。
荔荔？叫得這麽親密，秦荔和這個年輕男人是什麽關係？
小蔣的目光在他們之間來回，忽然替他禦哥產生了濃濃的危機感。
席嘉南向江盛禦伸出了手，自我介紹說：“席嘉南。”
江盛禦和他握了握，語氣淡淡的：“江盛禦。”
今天是個陰天，偏白的光落在兩人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來了一陣風，周圍的人忽然覺得有點冷。
運書的車已經到了，需要大家去把書搬下來，送到圖書館，然後再慢慢擺放。圖書的擺放是有講究的，需要按照中圖法來分類，工作量不小。
秦荔讓戴郡帶著公關部的人還有席嘉南去幫忙。
公關部的這幾個人在公司好歹也是中層往上，沒想到被帶過來搬書，但在秦荔麵前什麽也不敢說，隻能乖乖跟著去了。
秦荔本來自己也要去的，但江盛禦拉住了她。
“人手夠了，不需要你。”江盛禦隻是拉了一下她的手臂，很快就鬆開了。
其他人也附和：“是啊。”
怎麽能讓大小姐動手。
秦荔也沒有堅持，帶著希希準備去給小朋友發東西。昨天她看到冬天還穿單衣的學生不少，這裏整體都比較貧困。正好還有給小孩準備的棉服，她就勻了點過來。
課間領到厚厚的棉服，小朋友都很高興，抱在手裏不舍得穿。
希希看得很心酸，小聲說：“我以後一定不再浪費食物了，不穿的衣服也捐掉。”
和這些不被看見的人比起來，她的生活真是好太多了。
“謝謝姐姐。”小朋友們都很有禮貌。
還有比較活潑的對秦荔說：“謝謝江哥哥的前女友。”
秦荔：“……”
秦荔注意到昨天那個被欺負的小女孩小玉沒有出現，就去問了老師小玉在哪個年級，想把她找過來。
老師說：“小玉讀二年級，今天沒有來上學。”
“怎麽了？她生病了？”
老師歎了口氣：“在家照顧妹妹呢。她沒有家長，經常不來學校，很可能之後就不上學了。我們也去她家找過幾次，但是沒有用，過幾天又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