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體育課結束,兩個班的人一起往食堂去,喬朵兒拉著戚顏擠在高一學弟學妹的人群中。


    張陸讓都快被戚顏班上的人盯穿孔了。


    顧然和關放都不想跟張陸讓站在一起,總感覺後背涼涼的,隨時會嘎。


    喬朵兒有很多(八卦)問題想問張陸讓,有戚顏摁著,加上張陸讓看起來真的很高冷,她隻能暫時作罷。


    吃飯時,喬朵兒還是沒忍住,問張陸讓:“學弟,你長這麽帥,應該有不少人追你吧?”


    話音剛落,她的腰就被戚顏擰了一下。


    “問的什麽鬼問題!”戚顏小聲罵道,“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戚顏了解喬朵兒,問完這個問題,肯定有更過分的問題等著。


    “幹嘛,我好奇問問不行啊。”喬朵兒拍了一下戚顏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腰。


    戚顏沒下狠手,不是很痛,能忍。


    張陸讓本來不想回答這種問題,看了一眼戚顏,隨即低下頭,淡淡地說:“沒有。”


    “怎麽會沒有呢,不應該啊。”喬朵兒很納悶。


    難道是張陸讓看著太高冷了,都像她一樣有賊心沒賊膽,不敢追?


    戚顏默默地移了一下餐盤,人也往外挪了挪。


    喬朵兒:“學弟,那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呀?”


    張陸讓下意識看了一眼戚顏,隨即若無其事地摸摸後脖頸,說:“沒有。”


    喬朵兒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哦~”了一聲,點點頭,意有所指:“好巧,顏顏也‘沒有’人追,也沒有喜歡的人呢。”


    戚顏:“......”這暗示得也太明顯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喜歡張陸讓,要追張陸讓呢!


    “朵兒,高中是人生的第一個重大轉折點,當然是要好好學習啊,誰有空惦記什麽情情愛愛,是吧讓讓?”


    戚顏皮笑肉不笑地說。


    張陸讓低低地“嗯”了一聲,接著又摸了摸後脖頸。


    喬朵兒用手擋住嘴,在戚顏耳邊用她們倆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你家張陸讓好像一心虛就摸脖子,說明他喜歡你,隻是不敢承認,看不出來嘛,還挺慫。”


    “要你說,我早就知道了。”戚顏隻是想等張陸讓主動說而已。


    按照現在的趨勢發展,想等張陸讓主動開口,還是比較難的。


    不過她不著急。


    日子很長,慢慢來。


    “切~都是沒長嘴的。”


    喬朵兒不懂,既然互相喜歡,幹嘛要藏著掖著,把話說明白了,能在一起就在一起,不在一起就拉倒。


    戚顏白了她一眼,“你懂什麽,就是要這種曖昧拉扯的感覺,才更讓人欲罷不能。”


    喬朵兒一時語塞,半晌,在桌底給戚顏豎起一個大拇指,“顏姐不愧是顏姐,你贏了。”


    張陸讓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麽,隻大概能猜到,大概跟他有關。


    他沒說話,安安靜靜地吃自己的飯。


    高中,好好學習嗎......那她為什麽要來招惹他呢。


    真的......隻是覺得好玩?


    張陸讓不想因戚顏而患得患失,不想胡思亂想,可這一切都不是他自己能控製住的。


    不知不覺,戚顏已經在他心裏占據了大半的空間。


    一頓飯,各懷心思。


    “讓讓,放學去學校的閱覽室等我。”


    “好。”


    戚顏沒說為什麽要去閱覽室,張陸讓也沒問。


    倒是喬朵兒在回班後問了一嘴。


    “放學不回家,去什麽閱覽室呀?”


    “做作業呀。”


    “做作業?不能回家做嗎?”


    “我又不跟讓讓住一起,總不能去他家做吧,多不好。”


    喬朵兒:“......”


    “他也不會來我家的,他性子靦腆,會害羞。”


    喬朵兒翻了翻白眼,“誰問你這個了。你就為了跟他一起做作業?”


    “不然?”


    得,喬朵兒服了。


    “搞不懂你們,既然這麽黏糊,幹嘛不在一起得了。”


    “說了呀,曖昧拉扯,才更讓人——”


    喬朵兒接:“欲罷不能。”


    戚顏:“哎,對了,你出師了,很棒。”


    “謝謝啊”喬朵兒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們開心就好。


    哦對了,剛剛戚顏說什麽來著。


    張陸讓性格靦腆?容易害羞?她怎麽沒看出來?


    喬朵兒隻覺得張陸讓很高冷,要不是戚顏,他都不一定會搭理她。


    嘖嘖嘖,果然,愛情能使人性情大變。


    ——


    放學後,閱覽室。


    戚顏的書和作業本,一本接一本從包裏拿出來,而張陸讓就隻是看著。


    戚顏忘了,張陸讓正式上課第一天,不會有作業。


    作業堆成山的隻有她自己。


    “讓讓,不如——”


    “不行。”


    戚顏話還沒有說完,張陸讓就拒絕了。


    “你知道我要說什麽嗎你就拒絕。”


    戚顏的語氣有點凶。


    張陸讓摸了摸後脖頸,有點心虛。


    他好像是把戚顏想得有點過分。


    “抱歉,你說。”


    “算了,沒事。”


    戚顏是想讓張陸讓幫她寫作業,這個念頭也就一閃而過。


    而張陸讓拒絕得也真夠果斷的,讓她連說出口的機會都沒有。


    張陸讓不知道自己猜對了,還在為自己誤會了戚顏而感到愧疚。


    而戚顏理所當然地仗著張陸讓這份愧疚,指使他去小賣部給自己買零食。


    專注做作業的時候其實也沒有那麽想吃東西,就是忍不住給張陸讓安排點事情,製造存在感而已。


    ——


    正式上課後,會有個每周小測,張陸讓的英語成績都不太理想,而他天天跟戚顏一起做作業,卻並沒有找戚顏請教的意思。


    戚顏為此發愁,卻也無可奈何。


    張陸讓偏科很嚴重,除了英語,其他科目的成績都不錯。


    可以說,英語完全拖了他的後腿,如果英語成績提上去,他考年級前五不是問題。


    第一次月考結束,張陸讓的媽媽剛好到江宜出差,找到高一(1)班班主任,了解張陸讓的月考情況。


    得知張陸讓的英語沒有及格,他媽媽的臉色不太好看,還說了一些打擊張陸讓的話。


    那幾天,張陸讓的情緒明顯不好,氣壓很低,每天都很陰鬱。


    張陸讓這人有事就喜歡悶在心裏,不會主動說。


    戚顏等了幾天,給了張陸讓很多次機會,他都沒有開口。


    短時間內讓他改掉這個壞習慣,還是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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