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寒煙麻利的收拾完使用過的碗筷,拿出手機聯係張家負責調查,監視汪家的幾個人。


    張起靈坐在她身邊,看著她的手指在手機鍵盤上不停的按來按去,一封一封的信息發送出去。


    “煙煙,滲透九門的,就是之前試圖滲透張家的汪家人,是嗎?”


    “嗯,不過你不用擔心,很早之前,我就讓張海客把滲透到張家的汪家人全部鏟除了。


    並且,張海客還在鏟除他們之後,不動聲色的反監聽汪家,他對汪家大本營的位置,一清二楚。”


    張起靈從記憶深處裏扒拉出張海客這個人,十幾歲的張海客拋下同伴,隨他們一起去泗州古城的一幕幕慢慢浮現於腦海。


    “汪家是從什麽時候滲透到張家的?”


    張寒煙打字的動作一頓,她低頭思索良久,才慢慢抬頭看向他。


    “張禁,你曾經的師父,就是受汪家人指使,揭穿你是假聖嬰的事。”


    她說完之後,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他臉上的神色,張禁背叛他的事,給他留下的陰影不小。


    即使多年過去,她還是擔心,他並沒有忘懷。


    張起靈注意到她臉上的擔憂,他拉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拽,她就倒在他的懷中。


    “煙煙,不用擔心,這麽多年,我早就忘了。”


    他清冷的聲音透露出一點淡淡的釋然,這一點釋然,仿佛是在告訴她,也是在告訴自己,他真的已經不在乎那些過往。


    張寒煙伸手環住他的腰,想到她對付張禁的方法,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煙煙,汪家人從那麽早就開始謀劃這一切,為了什麽?也是為了長生?”


    “長生,隻是一部分的原因,汪家,想替代張家,張家是麒麟和窮奇的紋身,汪家,是鳳凰紋身。


    他們指使張禁做出那件事,就是想看見張家分崩離析,走向衰落。


    汪家還和雪山深處的康巴落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他們的目的相同,都是想要除掉張家,代替張家,成為新的守門人。


    他們覺得,青銅門後,就是永生的秘密,所以......甚至,他們還想掌控更多。”


    張起靈聽她輕聲細語的說話,想到董燦幫助康巴落人建造的假青銅門,眼底劃過一絲了然。


    “嗯,那董燦怎麽沒有完成張家的任務就失蹤了。”


    “他喜歡上獻祭給雪山閻王的少女,少女成為祭品,他心灰意冷,才離開康巴落。”


    張寒煙的聲音越來越低,慢慢的,再也聽不見。


    張起靈低頭看她,她雙眸微閉,環住他腰身的手也在一點一點的鬆動。


    他低頭一笑,起身彎腰抱起她走上二樓臥室。


    張寒煙迷迷糊糊的感覺到身上被蓋上了被子,她習慣性的抓住他的手,閉眼睡去。


    張起靈坐在床邊,注視著陷入熟睡中的她,眼底柔情溢出,溫柔繾綣。


    三天後,張海客帶著幾個人出現在杭州。


    他按照地址找到張起靈和張寒煙的家,輕輕敲響大門。


    張起靈放下手裏的幾瓣蒜,抬頭看了看昏昏沉沉的天色,起身走到門口。


    大門打開,張海客多年未見張起靈,但隻需一眼,他就知道,眼前之人,是誰。


    張海客顯然沒有想到他會親自來開門,他麵上微微詫異一瞬,很快就恢複自然。


    “族長,我們可以進去嗎?聖女讓我來的。”


    張起靈的視線定格在張海客右手的手指上,他沉默著點點頭,轉身往回走。


    張海客看著敞開的大門輕笑,心想,怎麽還是小時候那個性子。


    “小哥,是不是吳邪和小花來了?”


    張寒煙抖落手上的水珠,從廊下走到花園,一眼就看見站在張起靈身後的張海客。


    “是你們啊,先進屋坐吧,等吳邪和小花到了我們再說。”


    “好。”


    張海客依言走進客廳坐下,自顧自的拿起擺放在桌上的茶水給每個人都倒上一杯。


    其餘幾個張家人看見他這自來熟的樣子,紛紛目瞪口呆。


    要不是他們這麽多年一直都在一起,他們恐怕會以為,張海客是這兒的熟人。


    張起靈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輕飄飄的看了張海客一眼,並沒有理會。


    “族長,你這麽多年,一直都和聖女在一起嗎?”


    張海客環顧四周的環境,看向張起靈後問道。


    “族長,你們這些年是不是做了好多事?我帶著人在南洋打探過你們的消息。


    但關於你們的消息被那些長老們徹底封鎖,我什麽都沒有打聽到。


    後來,要不是聖女主動和我聯係,我都還不知道,你們在杭州呢。


    對了,之前聖女不是一直說,讓我隻監視好汪家就行了嗎?怎麽現在突然要對汪家動手?”


    張寒煙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張海客喋喋不休的說話,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的問。


    即使從始至終張起靈都沒有搭理過他半句,也絲毫不影響他說話。


    看來,多年過去,張海客依舊是一個話癆。


    “族長,你怎麽不說話,不會這麽多年過去,你還是不喜歡說話吧?那你平時和聖女說話嗎?也不說?”


    張起靈罕見的被一個人吵得露出一絲煩悶的表情,就連吳邪,都沒有這功力。


    張寒煙笑著走進去,站在張起靈的麵前,隔絕張海客看向他的視線。


    “好了張海客,都一百多歲的人了,怎麽還是這麽多話,你爹娘平日裏難道不嫌你煩嗎?”


    “不會啊,我爹娘說我這樣挺好的,招人喜歡。”


    張寒煙看著張海客臉上毫不掩飾的得意,隻覺得呼吸微微一滯,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你......算了,就這樣吧,挺好的。”


    她視線停駐在張海客眼下的那一顆淚痣和右手的發丘指上。


    原劇情裏,張海客親手挖掉自己眼下的淚痣,砍掉代表張家人的發丘指,隻是為了讓自己變成吳邪。


    而現在,他父母健在,他的麵容也沒有任何的改變,他開朗的模樣,仿佛依舊是曾經那個十幾歲的少年。


    “聖女,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麽?我臉上有髒東西?”


    張海客說著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其餘幾人張家人看著他呆萌的樣子,紛紛表示沒眼看。


    張寒煙沒有回答他,隻是笑著搖搖頭,走到張起靈身邊坐著。


    不一會兒,吳邪和解雨臣如約而至,和他們兩個同行的,還有吳二白,吳三省,解連環,陳文錦,霍玲,霍秀秀。


    都是現存的九門當家人。


    吳二白從進屋開始,就暗自打量著張寒煙和張起靈,還有旁邊坐著的張海客他們。


    他都不用問,也不用特意的去查看他們的手指特征,也能知道,他們是張家人。


    畢竟,他們的容貌實在是太過於惹眼,尋常人,根本就長不成這樣好看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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