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裏,張寒煙和張起靈他們和吳邪幾人並排站在一起,無聲的注視著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前來吊唁的賓客往來不絕,人群熙熙攘攘,三炷清香之後,都被安排到擺放在庭院裏的席位上。


    “寒煙姐,秀秀,小白,你們也去吃飯吧,小花哥哥,你幫我招待一下他們。”


    “好,你放心。”


    解雨臣點頭答應,在霍秀秀的注視中,帶著張寒煙和張起靈他們走出靈堂。


    “解當家,這是特意給你們留的位置。”


    “好。”


    霍家的夥計指了指空置的兩桌位置,他轉身離去後,吳邪他們自顧自找了位置坐下。


    張寒煙,張起靈,溪柳,張默,吳邪,解雨臣,胖子,黑瞎子,雲彩,小白在一桌。


    吳二白,吳三省,陳文錦,解連環,潘子,阿寧在他們旁邊那一桌。


    “那個,你好,能認識一下嗎?我叫葉漣漪,你呢,叫什麽名字。”


    葉漣漪端著酒杯,站在張起靈身邊,定定的看著他的臉,她臉蛋緋紅,羞答答的低頭微笑。


    後麵,白衣旗袍女子和黑色連衣裙的女子看著她,臉上皆露出一抹鄙夷。


    “她竟然還真的敢去丟人現眼?怕是一會兒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嗯,我覺的你說的很有道理。”


    葉漣漪含羞帶怯的站在原地,等著張起靈的回答。


    吳邪和胖子看了看麵無表情的張起靈,又看了看一臉無所謂的張寒煙,相視一笑。


    “我說妹子,胖爺我可好心奉勸你一句,千萬,別作死!”


    胖子說話時,看似漫不經心,可言語之間,警告的意味十足。


    葉漣漪聞言,臉色瞬間變成青白,而後,又漸漸轉作緋紅。


    她滿含怒氣的瞪了胖子一眼,一點兒也沒有把他的警告放在眼裏。


    胖子一看,心想,呦嗬,這妹子挺勇的啊?就是可惜,快死了......


    吳邪和解雨臣他們都沒有任何動作,一臉淡定的吃茶聊天,完全忽視葉漣漪這個,外來者。


    “你怎麽不說話?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張寒煙聽著葉漣漪嬌滴滴的聲音,心中湧上一股淡淡的厭煩。


    她很放心張起靈,她知道,他絕對不會把葉漣漪放在眼裏,甚至,都不會搭理葉漣漪。


    “喂,人家在和你說話呢,你這樣很沒有禮貌的,你知不知道?”


    一句沒有禮貌,讓張寒煙慢慢蹙起了眉,她轉頭看向葉漣漪,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張寒煙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的掃了葉漣漪一眼,她卻覺得,那一眼格外冰冷,讓她後背都生出了寒意。


    “你......你看什麽看!我在和他說話,和你有什麽關係!再看,我讓人挖了你的眼睛!”


    她的話,讓吳邪和解雨臣停下交談,桌上所有人都抬頭看向她,眸中殺意彌漫。


    “你們......你們要幹什麽?你們......我......啊!”


    葉漣漪話音未落,一雙筷子就深深的插進了她的胸口,她跌坐在地,捂住傷口不斷後退。


    張起靈起身站起來,轉身,居高臨下的看著癱坐在地的葉漣漪。


    他的眼神冰冷而嗜血,眉宇間緊鎖著一股不可描述的殺氣,讓人感到心驚膽顫。


    “你,想挖了煙煙的眼睛?”


    他聲音冷冽,猶如萬年不化的寒冰,又低又輕,帶著一種壓抑的,冰冷的暴戾。


    “不,不是的,你不要過來,我知道錯了,求你,放過我。”


    葉漣漪連連後退,試圖躲避朝她步步逼近的張起靈。


    庭院中,所有就坐的賓客,都發現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他們紛紛轉頭,看向張起靈和地上的葉漣漪。


    “看吧,我就說她在作死,這下完了,她恐怕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哼,她活該,葉家,居然出了這麽一個蠢貨。”


    “誰說不是呢。”


    張起靈拿出貼身攜帶的匕首,拔刀出鞘,陽光下,刀身一閃而過的寒光劃過葉漣漪的眼睛。


    看到匕首的那一刻,葉漣漪仿佛是被釘在原地,像一株幹枯的樹木一般,她臉色蒼白如紙,透著青灰色的死氣。


    “你想挖了煙煙的眼睛,那,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張起靈話音剛落,拿在手裏的匕首橫向揮出,一揮之間,有著冰封千裏的氣勢,本來涼爽的秋天,似乎瞬間變成了隆冬。


    “啊!”


    葉漣漪雙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鮮紅的血液從指縫滲出,蜿蜒而下,流經手臂,染紅白色的衣裙。


    張起靈無視她的尖叫與掙紮,收刀入鞘,轉身走回張寒煙身邊坐下。


    他看向她,一雙漆黑的眸子,比漫天的星辰還要璀璨耀眼,他薄唇微揚,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透露出隱約的愛意。


    此時的他,和剛才那個他,完全判若兩人。


    “煙煙,不氣。”


    “好,口渴了吧?喝茶。”


    張寒煙遞給他一杯茶水,她輕輕眨眼,眼中的笑意如同初春的暖陽,融化了冬日殘留的冰雪,溫暖的照亮了他的四周。


    “好。”


    張起靈接過茶杯,輕抿一口後放下,伸手在果盤裏抓了一些堅果,耐心細致的剝去外殼,放在張寒煙的麵前。


    張默看著他們,沉默良久,在溪柳擔憂的目光中,綻放出一個釋然的微笑。


    解雨臣看了一眼昏過去的葉漣漪,朝著旁邊的霍家夥計招了招手。


    霍家的夥計立刻走到葉漣漪身邊,像拖拽著一條死狗一樣,把她拖出眾人的視線之中。


    一場鬧劇落幕,其餘人見再也沒有熱鬧可看,紛紛回轉視線,再一次低聲交談起來。


    “小哥,你剛才挖那妹子眼睛的那一招簡直太帥了,什麽時候有空,教教胖爺我唄。”


    胖子自顧自的說著,他沒有期待張起靈會回答他。


    張起靈現在正專心致誌的給張寒煙剝堅果呢,哪裏有功夫搭理他,對於這一點,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嗯,改天教你。”


    胖子聞言,瞬間瞪大眼睛看向張起靈,隻見他手上的動作不停,臉上的表情也沒有絲毫變化。


    他看著張起靈一臉淡然的模樣,差點兒就以為,自己剛才產生了幻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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