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深秋已過,冬季的杭州,猶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畫作,而雪中的西湖,則是這一幅畫卷中最為靈動的一筆。


    紛紛揚揚的雪花,宛如天空飄落的精靈,輕輕的灑落在西湖平靜的湖麵上,雪花和水麵相觸的瞬間,化為一圈圈漣漪。


    張寒煙站在二樓的陽台上,看著雪花飛旋而下,無聲無息的飄落,天地間,皆被這層潔白覆蓋。


    張起靈拿著一件厚厚的大衣走到她身後,將衣服披在她身上後,又往她手上放了一個小小的暖水袋。


    “煙煙,看一會兒就進屋,外麵太冷,你身體不好,受不住的。”


    “好。”


    她倚靠在他懷裏,和他一起看這眼前的漫天飛雪,享這片刻的悠閑寧靜。


    在兩人日日待在家裏貓冬的時候,時間悄然而逝,一轉眼,就到了元旦節。


    吳三省和陳文錦的婚期定在元旦,早在大半年之前,吳邪就把請帖送到張寒煙和張起靈的手上。


    元旦當天,他們早早起床,收拾好以後,帶著提前準備好的賀禮,趕往吳家大宅。


    “小哥,寒煙,這裏。”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吳邪一眼就看見張寒煙和張起靈,他瘋狂的朝他們揮動雙手,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他們注意到吳邪,攜手朝他走過去,在他的帶領下,在主桌左側的桌子邊坐下。


    他們剛坐下不久,解雨臣,解連環,霍秀秀他們就到了。


    吳邪把解連環安排在主桌右側的桌子旁坐下,解雨臣和霍秀秀和張寒煙他們一桌。


    “秀秀,我們走後,霍家應該沒有人再有異動了吧?”


    張寒煙放下茶杯,抬眸看向一臉笑意的霍秀秀。


    霍秀秀搖搖頭,“沒有,自從霍妄和霍如雪被收拾了以後,其他人都不敢再明目張膽的蹦躂。


    後來倒是發現幾個不服氣的,我抓了他們,把他們扔到關押霍妄的地牢,觀摩了一下霍妄了現狀。


    他們出去後,紛紛夾著尾巴做人,再也不敢陽奉陰違的。”


    張寒煙看著一臉得意洋洋的霍秀秀,斂眉一笑,自從她奶奶離世之後,她就迅速的成長起來。


    其成長的速度,讓他們這些老朋友,都有些措手不及。


    他們並沒有忘記,當初,霍秀秀幹脆利落的抹了霍如雪脖子的畫麵,那一幕,她臉上的狠絕,讓他們一直記憶猶新。


    “那就好。”


    “哎,雲彩和小白他們到了,雲彩,小白,這裏,快來。”


    霍秀秀大聲呼喚走到庭院的雲彩和白昊天,她們聽見她的呼喚,笑著小跑到他們身邊坐下。


    胖子和黑瞎子姍姍來遲,在雲彩和霍秀秀她們幾個女孩子,相談甚歡的時候,來到他們身邊。


    “小哥,寒煙,花兒爺,秀秀,好久不見啊。”


    “也沒有很久吧?就幾個月的時間。”


    黑瞎子毫不客氣的打斷胖子的寒暄,抓上一把瓜果,悠哉悠哉的吃著。


    在大家嬉笑打鬧的時候,大門處,響起了驚天動地的鞭炮聲。


    “新郎官接新娘子回來了!”


    吳家的夥計一聲高呼之後,吳邪的奶奶,吳一窮,吳二白等吳家的長輩,分別就坐於主桌之上。


    喧鬧的人群徹底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緩步而來的一對新人。


    陳文錦穿著一襲火紅的旗袍,頭戴華麗的金色鳳冠,鳳冠之上,點綴著顆顆圓潤耀眼的明珠,盡顯溫柔與典雅。


    吳三省穿著一身黑色中山裝,胸前佩戴著鮮豔的紅花,英姿颯爽。


    在眾人含笑的注視和熱烈的掌聲中,他們遵循傳統,拜謝天地,拜謝長輩,攜手步入裝飾華麗的新房。


    “大家夥兒還等什麽呢,鬧洞房啊,快走。”


    在胖子的催促下,張寒煙拉著張起靈,胖子拉著雲彩,白昊天抓住吳邪的衣擺,解雨臣和黑瞎子並排而行,霍秀秀緊隨其後。


    他們一起推開守衛在新房外麵的夥計,闖進吳三省和陳文錦的新房。


    紅燭搖曳的新房內,繡花的綢緞被麵上鋪著紅棗,花生,桂圓,蓮子,寓意“早生貴子”之意,兩根雕刻龍鳳的紅燭正在慢慢燃燒。


    “小哥,好不好看?”


    張寒煙輕輕搖晃張起靈的手臂,她看著眼前這滿目的紅,忽然側過頭,桃花眼微彎,衝他淺淺的笑。


    “嗯,好看。”


    張起靈意味深長的薄唇輕抿著,驀然無奈又癡眷的輕笑出聲,嗓音撩心入骨,隱匿著淡淡的笑意。


    他看著新房裏的一景一物,回想吳三省和陳文錦的婚禮,眸中流露出滿滿的向往和期盼。


    “雲彩,到時候我們結婚,我給你布置一個更好看的,好不好。”


    胖子靠近雲彩身邊,低下頭,對著她低聲耳語。


    雲彩微微點頭,她笑的開心,越發顯得眉目娟秀動人。


    黑瞎子看了看旁邊的解雨臣,微不可察的輕輕碰了碰他的肩膀。


    解雨臣轉頭看他,微微蹙起的眉,表露出他心中的疑惑。


    “花兒爺,我們......”


    他挑著眉,唇角上揚,勾起一個曖昧非常的笑意,帶著一點兒勾引和促狹。


    “滾!”


    他姿態散漫,右手插在褲子口袋裏,眼瞼耷拉著看他,腔調散漫。


    “好的。”


    黑瞎子嘴角漾起好看的弧度,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白昊天看著眼前的新房,又轉頭看了看身旁成雙成對的朋友,悄悄移動小手,慢慢勾住吳邪的小指。


    當他們肌膚相觸的那一刻,她心慌意亂的同時,又在害怕,她怕,吳邪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甩開她的手。


    吳邪低頭看向和自己小指交纏的手指,他略微動了動,隨即看了看周邊的人群,放棄甩開的想法。


    白昊天看他沒有拒絕,頓時,心中升騰起滿滿的歡喜,臉上也盈滿了大大的笑意。


    霍秀秀的視線在每一個人身上流轉,他們的身邊,都有相伴一生的愛人,唯獨她,仍舊是孤零零的一人。


    她想到遠在北京的溪柳,眼中劃過一絲淡淡的落寞與哀愁。


    新年之後,她和溪柳因為生意上的往來,還有平日的應酬,見過幾次,他對她的態度沒有絲毫變化,永遠都是敬而遠之。


    如今,新的一年又要來臨,她想到他,心中還是會難過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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