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離那道擄走褒姒與月戰的人越來越近,顯然,那人負著褒姒與月戰,速度不可能有朝陽快。


    長長的街道很黑,沒有一個人。


    隨著離那人的越來越近,朝陽卻有種奇怪的感覺,仿佛他追趕的人是自己,剛才那萬千樹葉也好像是他所為。


    他不知為何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但此時卻不及細想。


    就在朝陽追近那人時,那人卻突然改變了方向,朝一條巷道奔去。


    朝陽緊隨而至。


    突然,那人停了下來,並回過頭來,原來是經過改頭換麵的影子。


    朝陽也不由得停了下來,他心中又有些奇怪,雖然此人麵孔陌生,卻有種熟悉的感覺。而且,他發現自己是與對方同時停下來的,也就是說,對方的大腦發出“停”的指令時,自己與對方的身體就同時停了下來。


    影子朝朝陽一笑,道:“想要人麽?”“是。”朝陽毫不猶豫地應道,接著又道:“你到底是誰?”“想知道我是誰麽?問你自己好了。”影子道。


    “問我自己?”朝陽不解。


    “對,問你自己。”朝陽有些明白了,驚訝地道:“你就是我?”卻又有些不明白影子的模樣為何會變成這樣,而且他還親眼看到影子已經死去……


    正當朝陽不解,暗自思忖之時,影子突然閃電般地出手,攻向朝陽。


    朝陽心神一怔,感到自己正攻向自己。


    也就在這時,影子封住了朝陽的穴位。


    朝陽道:“你想對我幹什麽?”影子一笑,道:“想要自己對-自己-動手,這種感覺還真是讓人感到怪怪的。”朝陽恍然大悟,道:“原來你剛才暴露自己的身分就是為了趁我注意力不集中之時對我動手,你好陰險!”影子毫不介意地道:“你這是罵我,還是罵你自己?沒有誰比自己更明白自己心裏想要做些什麽,我隻是知道-自己-剛才心神不集中。”朝陽會意地一笑,似能明白影子剛才心中的體會,道:“我現在不想知道你怎麽沒有死,隻是想問你為何將我引至此處,到底想幹什麽?”影子詭秘地道:“你猜呢?”朝陽想了想,然後道:“原來你是想與我交換身分。”影子指了一下朝陽的頭,道:“看來你的腦袋還不笨嘛,全答對。”朝陽一笑道:“你這是罵我,還是罵你自己?”影子道:“看來你一點都不想吃虧,剛才說給你的,你現在又送給我。”“彼此彼此。”朝陽毫不謙讓地道。


    這時,影子放下月戰與褒姒,走近朝陽,便開始脫他的衣服。


    朝陽感到十分的不自在,道:“你不要脫我的衣服行不行?我怎麽感覺到自己像個同性戀!”“你少廢話,不脫你的衣服,我怎麽可以變成你?”影子沒好氣地道。


    “那你解開我的穴道,讓我自己脫。”朝陽道。


    “你以為我像你那麽笨?若替你解開穴道,你還會讓我換成你的身分?對了,你現在不要妄圖衝開穴道,否則,我要給你苦頭吃。”影子邊脫邊說道,很快便脫下了朝陽的外套,接著便要去脫朝陽的褲子。


    朝陽道:“這都給你看出來了,看來我是沒法逃出你的手掌心了。”“那自是當然。”影子邊脫朝陽的褲子邊道。


    朝陽看著影子的臉,道:“你怎麽把自己變成了這付德性?難看死了!”“你以為我願意啊?都是別人弄的。”“誰?”朝陽問道。


    “說你聰明,你又變笨了,我會回答你這個問題嗎?”影子罵道。


    “隻不過問問,用得著這麽罵我麽?”朝陽道。


    “你不用動什麽歪腦筋,你心裏想什麽,我一清二楚。你總想趁我不注意時說漏嘴,告訴你,趁早別做這個夢!”影子道。


    “那也是,換成是我也不會發生這種事。”這時,朝陽的耳根動了一下,他聽到了破空之聲越來越近,知道是靈空來了,道:“你快些行不行?別人看到了還真以為我們是同性戀。”影子自然也聽到了破空之聲,匆忙將從朝陽身上脫下的衣服褲子換上,然後將朝陽、褒姒與月戰抱到一個黑暗的角落,並用旁邊剛好有的一堆柴蓋住。萬事大吉,影子正欲走出這條巷道時,朝陽提醒道:“別忘了你自己的德性,那靈空可不曾記得我長得這麽醜。”影子笑道:“差一點還給忘了。”他記得聖摩特五世給他施魔法時的咒語和手法,而且自從魔族聖主傳給他魔法武技後,這些小小的魔法當然不在他的話下,當下便把自己變回原來的模樣。


    當影子佯裝飛掠出這條巷道時,正好撞上隨後趕至的靈空。


    靈空由於被月戰的劍刺穿胸膛,故而動作有些慢了,單以影子或是朝陽現在所擁有的修為,並不比靈空差多少,故而拉開了如此長的距離。


    況且,來自魔族聖主的武技魔法,自是比一般的功夫在同等修為的基礎上發揮更能自如。


    靈空冷冷地道:“有沒有追到?”影子並不買賬,同樣冷冷地道:“如果追到,還用在此跟你廢話麽?”靈空怒視著影子,道:“你竟然敢與老夫如此說話?”影子毫不示弱地道:“那請問靈空先生覺得我應該如何說話?還煩你指教在下一二。”靈空冷哼一聲,道:“老夫現在可沒有功夫理會你。”說罷,便欲施展身法朝前追去,剛剛向前掠去不到一米,卻又停了下來,道:“你可別忘了三皇子所說之話,若是不能找到他們,恐怕你就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了。”影子道:“你放心,我決不會像某些人一樣,連同伴都被人給殺了,而他自己也差點丟了命!”“你……”靈空氣得滿臉通紅,卻又不得不忍下,以目前的形勢,絕對不是解決這種私人恩怨的時候,“哼!”靈空又冷哼了一聲,道:“老夫今天不與你計較!”說罷,展開身法,疾追而去,隻在夜空留下一串虛影。


    在追趕出來這麽短的時間內,靈空的傷似乎已經完好如初了,影子不得不佩服這個人的修為。


    不過,影子知道,靈空是不會再回轉來的,剛才自己以言語相激,他還不拚了老命要找到那個救走褒姒與月戰之人?事實上他又怎麽會知道自己便是那個救走他們的人呢?


    想到此處,影子不由得笑了,如此一個捉迷藏的遊戲,確實有趣。


    △△△△△△△△△


    影子將朝陽與褒姒、月戰帶到了一座破舊的老宅,這老宅到處都是蛛網,灰塵堆滿桌麵,老鼠四處亂躥。


    朝陽道:“喂,你將我帶到這個鬼地方幹嘛?這裏哪是人住的地方?”影子道:“你就知足吧,好不容易找到這樣一個落腳的地方,沒有把你送到豬圈裏去已經是對你十分客氣了。”“你不用如此刻薄吧?”朝陽誇張地道。


    “刻薄?這也叫刻薄?誰叫你冒充我,我沒有將你殺了已經夠給你麵子了!”影子道。


    “說到這裏,還不知到底是誰在冒充誰呢,你要殺我,我還要殺你呢!”朝陽有些氣忿地道,好好的一個人,卻莫名其妙地變成了兩個人,叫他怎能不生氣?


    當然,朝陽並不知道自己是那被魔法複製的靈魂,是一個複製品。


    影子並不想點破,道:“好了,現在這個問題再怎麽說也是說不清楚。”朝陽道:“那你說,你現在到底想幹什麽?你別想騙我,我知道今晚你早就出現在了三皇子府,肯定有什麽目的!”“當然是有目的的,你以為我是涼快、好玩啊?我去三皇子府就是為了找你,沒想到卻發現褒姒潛進了莫西多的房子……後來的事情你全清楚。”影子道。


    “你找我有什麽目的?”朝陽道。


    “你不要戒備心如此重好不好?一開口就是-什麽目的-的,讓人受不了。”影子抱怨道。


    “那好,你找我有什麽事情?”朝陽換了一種說法。


    影子不回答他的問題,也不再與之計較,他走近月戰和褒姒,探了探兩人的脈象,褒姒精神渙散,除需要一段時間調養外,其它一切還好,隻是月戰脈象的跳動已經是若有若無,微弱得幾乎不可察,情況十分嚴重。


    影子趕緊用手抵住月戰的背心,渡了一口真氣,護住他的心脈不死,卻沒有辦法救他。


    朝陽見影子如此,也沒有再纏著問下去,隻是道:“此刻要是艾娜在就好了,她一定有辦法將月戰救活。”影子道:“跟我想的一模一樣,可現在不是時候,隻有等待明天回複了莫西多之後再去找艾娜,希望他能夠撐到那個時候。”說完,影子調頭走向朝陽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找你幹什麽嗎?”“如果你不願意說就算了,我不會強求你的。”朝陽說道。


    “你不用裝乖了,你心裏怎麽想的我怎會不知道?我隻是想說,我們現在隻是別人遊戲裏的兩顆棋子,任人控製。惟一可以依靠的隻有我們自己,我隻是希望我們兩人能夠合力一起,找出背後到底是誰在操控著我們,我們的命運是絕對不能落在別人手裏的!”影子眼中充滿了堅毅決然之色,雙手關節咯吱作響。


    朝陽也一臉肅穆,道:“你這話是真的嗎?”“你以為我現在還會說假話?”影子反問道。


    “你信任我?”“除了我自己,我不知道還能夠信任誰,所以就隻好找你了。”影子道。


    “看來你並非真心想與我合作,而隻是無奈之舉。”朝陽一笑,說道。


    “也可以這麽說,因為我不能肯定你與我之間到底有著什麽樣的微妙關係,這種關係是建立在怎樣的一種基礎上,值不值得信賴。抑或,你我本就是天生的死敵。”影子道。


    “-天生的死敵-?”朝陽體味著這句話,然後道:“說得好,我很喜歡這句話,也喜歡-天生死敵-這種關係。我相信,最好的敵人,也是最佳的合作夥伴,我答應與你合作。”影子淡淡一笑,拍了拍朝陽的肩膀,道:“看來我們還是有著足夠的默契的,而且目標一致!”朝陽道:“不過,有一件事情我還是覺得不太明白。”“什麽事?”“為什麽你死了之後,又活了過來?我親眼看到你的心髒已經脫出體內!”“你很想知道嗎?”“是的,你必須表示你的誠意。”朝陽道。


    “那好,那我就告訴你,這是歌盈與聖摩特五世共同設下的一個計謀,其目的是讓莫西多相信我死了,然後好暗中行動。”影子道。


    朝陽想了想,道:“看來聖摩特五世也不是什麽好鳥。”眼中卻透出一種恨意。


    “不錯,他不是什麽好鳥,但整個幻魔大陸有誰是好鳥?沒有!包括影都一直在騙我們,把我們騙到了這裏!”影子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把所有人都殺死!”朝陽眼中充滿殺意地道。


    影子聽得心中一怔,剛才隻不過是自己無意中的一句話,卻引起了這個複製的“自己”如此的反應,第一次感到了兩人之間的不同,似乎自己身上一直壓抑、隱藏的恨意,在複製的“自己”身上卻明顯地表露出來。


    朝陽看著影子怔怔出神的樣子,奇問道:“你怎麽啦?”影子回過神來,忙道:“沒……沒什麽,隻是想起了別的事情而已。”朝陽看了影子一眼,也不介意,隻是隨便地道:“看來你又不老實了,別忘了,你心裏有著什麽樣的想法我是知道的。”影子訕然一笑,片刻,他道:“有一件事情想從你這裏得到證實。”“什麽事情?”朝陽看著影子一本正經的樣子,不由得特別留了心。


    影子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轉而道:“對了,你還沒告訴我有關你與莫西多這些天所發生的事情呢?”朝陽狐疑地看著影子半天,道:“看來我們的合作是進行不下去了,事情還沒開始,你就不能夠坦誠相待,叫我怎能相信你?”影子道:“我隻是覺得若說出來了,怕不好意思。”“是嗎?”朝陽冷冷一笑。


    影子看著朝陽的模樣,道:“好吧,既然你一定想要我說,那我就不妨說出來,其實我是想問你有沒有殺死過法詩藺?”朝陽聽得一怔,道:“難道不是你殺的麽?你怎麽懷疑到我頭上了?”樣子看上去十分慎重,他記得是自己那晚與法詩藺談完話後,又回來,卻發現法詩藺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然後,他便抱著法詩藺狂奔到了城外。還記得遇到了驚天,把自己的心交給了歌盈。最後,他不明白自己怎麽又完好無損地回到了皇城中,直到看到法詩藺完好無恙才安心。


    影子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蹊蹺,於是將自己同樣的經曆講給朝陽聽,隻是其中少了兩個環節:一是他事先沒有與法詩藺有過談話,當他出現時,法詩藺已經倒在了血泊中;二是他沒有出現在皇城內,當他醒過來的時候,則是出現在皇宮中,而且是今晚之事。


    而問題就應該出現在這兩個環節當中,有人在這當中做了手腳。可以肯定的是,隻有一個人經曆過這件事,而另一個有的,則是經曆之人同樣的記憶,是誰把記憶從一個人的腦海中同樣轉移到另一個人的腦袋中呢?


    朝陽似乎有些明白了,這兩個多餘的環節都與他有關,一定是莫西多在這兩個環節中對他做了手腳,讓他失去了自己的意誌。他記得當晚在與法詩藺談話,卻又不知不覺地看到了法詩藺倒在血泊中,這中間有一段是記憶的空白,這個空白很可能是莫西多所為。照此說來,自己所擁有的這些記憶也是被移植過來的。


    無怪乎自己的心會無緣無故地被莫西多控製,不能自已。


    想到此處,朝陽可怕意識到事情的可怕,此事有極大的可能是自己在無意識的時候殺死法詩藺的!


    朝陽不由得身體一陣震顫,這得出的結果是如此讓他感到害怕,他竟然會親手殺死自己所愛之人!


    影子能夠明白朝陽心中所想,他解開了朝陽被製的穴道,安慰道:“我知道,這不是你所願的。為了使你不再受控於莫西多,所以我才要與你換一個身分,這樣對你對我都有好處。”朝陽自嘲地一笑,然後仿若沒事般地道:“沒想到你替我想得如此周到。說吧,我們現在該怎樣做?”影子道:“你首先得告訴我,莫西多是怎樣對你進行控製的?”朝陽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上次當我對他進行進攻的時候,我感到自己的心-砰……-地一聲,像爆炸般地碎裂,渾身沒有一點力氣……”


    △△△△△△△△△


    影子帶著昏迷不醒的褒姒回到了三皇子府。


    連他們自己都無法區分彼此,莫西多自然也無法知道站在麵前的影子是他送給聖摩特五世的“禮物”,而並非是他用影子的靈魂複製出來的朝陽。


    莫西多看了一眼褒姒,複又望向影子,道:“月戰呢?”影子道:“你要我帶回的隻是褒姒公主。”莫西多一聲冷笑,道:“皇兄的性格還是這般硬冷,那你可知那人是誰?”影子道:“我並不認識他,我看到的隻是一張陌生的麵孔。”“你在騙我!”莫西多利目逼視著影子的眼睛。


    影子心中一陣冷笑,這等伎倆根本就不能奈他何。他道:“既然你以為我在騙你,那我就在騙你好了。我無須向你解釋什麽,也沒有必要向你作任何解釋,我所要做的隻是將褒姒公主帶回。”莫西多冷哼道:“一個人若太自以為是了,是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別忘了,你現在隻是替我辦事的一條狗!”影子道:“狗也有權選擇什麽時候叫,什麽時候不叫,並不一定時時刻刻都要搖尾乞憐!”莫西多知道從嘴上根本就占不到什麽便宜,再問下去也是白問,隻得強忍下這口怒氣,然後道:“靈空不是緊隨之後麽?怎麽不見他與你一起回來?”影子道:“在找到褒姒公主之前,我碰到過他,但我並沒有與他一起尋找,所以他的下落我並不知曉。”“那你又是怎麽找到褒姒的?”莫西多問道。


    影子在回來之前早已想好了應對策略,道:“當我在追趕那救走褒姒公主之人的時候,他突然在我眼前消失了,我還以為有人接應,已經逃脫,當我仔細回頭尋找的時候,卻在一座破舊廢棄的老宅裏找到了那人。”“於是你們戰了起來?”莫西多道。


    “是的。”“你贏了?”“我隻知道我應該帶回褒姒公主,並沒有與他糾纏下去。”影子道。


    莫西多無法肯定影子所說的到底有多少是真話,他沒有再問下去,隻是走近褒姒,蹲下身子,將褒姒寧死都不肯放棄的左手掰開,取出了裝著紫晶之心的錦盒,掀開了盒蓋。


    整間房屋頓時彌漫著一片紫霞之光,他望著紫晶之心道:“我想你是沒有看這顆紫晶之心的。”影子沒有出聲。


    莫西多轉而望向影子,道:“你知道褒姒盜取這顆紫晶之心是為了誰嗎?”影子道:“我想不至於是為了我吧?”莫西多又回望著紫晶之心,淡淡地道:“你說的沒錯,褒姒之所以答應嫁於我,其目的就是為了得到紫晶之心。然後,她便會成為你的妻子,聖魔大帝轉世之身的妻子。而你就是擁有天脈的聖魔大帝轉世之身!”影子心中聽得一驚,他早已料到莫西多知道他體內藏有天脈之事,卻沒想到褒姒用心良苦,不畏涉險舍身,竟然是為了他。但影子的臉看上去依然很平靜,他淡淡地道:“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你的話隻能讓我覺得是在聽一個美好的童話故事。”莫西多淡淡一笑,道:“是否童話故事,你自己心裏應該很清楚。也許,我真的隻是說說玩玩而已。”“既然如此,那我就當作沒有聽到你剛才所說的這些話。我從不習慣被人強抓硬扯地與女人聯係在一起!”影子冷冷地道。


    確實,因為他體內所謂的天脈,已經有太多莫名其妙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他實在不願意因為莫西多的這些話,又將褒姒牽扯到自己身上來。


    莫西多似乎明白影子的心裏所想,道:“有些事情來了,躲是躲不掉的。隻是,我想對你說的是,無論是你,還是在你身上發生的任何事,都無法逃脫出我的視線!”影子冷冷一笑道:“我現在不是正受你控製麽?你似乎總是在提防著我,這隻是讓我看到不自信的你!”莫西多頓時感到被影子扇了一記耳光,的確,每每在麵對影子的時候,他的心裏是沒有充足的自信的。他總是用言語強調著影子被自己控製,提醒著影子的處境,其實,他的內心深處總是隱隱擔心著什麽。


    影子又道:“如果你沒有什麽事的話,我還是先行退下,不耽誤你的時間。”這時,靈空兩手空空地趕了回來,他的雙眼含著無處發泄的憤怒之火,剛好與轉身欲走的影子撞個滿懷。


    影子是故意撞靈空的,他冷嘲熱諷道:“靈空先生似乎什麽事情都風風火火,難道是掉了什麽東西,而在急於尋找麽?”靈空當然看出影子是在故意撞他,本欲發作,但看到躺在一張座位上、失去知覺的褒姒,轉而厲目逼視著影子,道:“你找到了他們?”影子一笑,道:“靈空先生不是已經看到了麽?”“那麽他呢?”靈空急忙問道。


    “你說的是那個殺死易星先生之人吧?”影子不疾不徐地道。


    “對,就是他!”靈空應道,也顧不得影子話中帶著的諷刺之意。


    影子又是一笑,道:“靈空先生不是自視甚高麽?何來問我這一末流晚輩?”說完,繞過靈空,灑脫離去。


    靈空何曾受過這等侮辱?又加同伴易星被殺無處報仇,胸中壓抑的怒火頃刻間如火山般爆發出來,他的手猛地探出,空氣頓時發出無數“劈啪……”的爆炸之聲。


    一股魔異化的力量頓使整個虛空中的因子發生質化的裂變,而被質化裂變的因子竟然產生了一種有異於自然界平時所存在的力量。這種力量並非由靈空將出之手直接產生,而是由於他手的魔異化力量使空氣產生力量,間接攻向影子。這種攻擊的可怕之處就在於是空氣在對影子發動攻擊,而並非施功的人。


    影子全身每一處肌膚都置身於“空氣”的攻擊之中,無跡可尋。影子心中頓時產生一種束手無策的悲哀,沒有方向感。


    這,就是靈空為何被稱為魔異化人的真正意義所在。


    “砰砰砰……”無以計數的、充滿毀滅性力量的拳頭擊在了影子身上。


    影子重重地跌在了地上,以他為中心方圓三丈內的青石地板悉數碎裂。


    硝煙彌漫,亂石飛濺。


    靈空冷哼一聲,道:“如此不濟,竟敢在老夫麵前出言不遜!”莫西多也頗感詫異影子為何如此不濟,在他的想象中,麵對魔異化力量的攻擊,影子的修為也不至於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片刻,硝煙散盡,影子卻以手撐地,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他拭去嘴角溢出的血絲,麵對著靈空冷冷一笑,道:“剛才靈空先生總共擊出了一百二十八拳,拳拳致命,而我卻沒有死,是不是令靈空先生很失望?”說完,連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聖魔天子》卷三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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