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皎皎,在用行動告訴他,她也是……喜歡他的。


    呼吸漸重,裴慎終於到了無法克製的時候,他驀地睜眼,眼角都帶著一抹隱忍的紅。


    他向前伸手,想要將柳明月 拉入懷中,可柳明月卻後退一步,讓他拉了個空。


    “你說好不動的呢。”柳明月伸手戳了戳裴慎,卻被裴慎捉住,緊緊攥在手中。


    其實柳明月也沒有做什麽,可裴慎還是覺得自己整個人從頭到腳都在發燙,比這屋子裏的炭火還要熾熱滾燙。


    他顧不得再多,一把將柳明月拽進懷中,不顧她的驚叫,將她壓在了身後的桌上。


    這桌子上還鋪著柳明月白日裏練字的筆墨紙硯,此刻被這麽一撞,還沾著墨的毛筆,瞬間咕嚕嚕滾到了地上,染黑了地上的地毯。


    “裴慎,筆……”


    柳明月想說她的毛筆滾到了地上,可她後麵的話都沒有說得出聲,盡數被裴慎的吻給堵住。


    他一手墊在柳明月腦後,另一手托著她的腿,柳明月隻剩下一隻腳能勉強點在地上。她必須緊緊攀住裴慎的脖子,才不至於失去重心。


    而裴慎早已反客為主,趁著柳明月此刻無力,埋在她的頸間,啃噬她的每一寸肌膚。


    柳明月手腳發軟,眼裏也蒙上一層水霧,手臂也從裴慎肩膀上漸漸下滑。


    裴慎察覺到她下滑了幾分,一邊用力將她向上抬了抬,一邊去親她的唇角,但柳明月實在是觸不到地麵了,幹脆抬起腳,整個盤在了裴慎的身上。


    隻是這麽一抬腿,她在室內穿的軟鞋便“啪——”地一聲落在了地上,激得兩個人都清醒了幾分。


    “要不然……我先抱你去洗一下?”裴慎用下巴蹭了蹭柳明月的發鬢,他的聲音沙啞,已然動情,但還念著柳明月每次事前都要先沐浴的事兒。


    因為攀著裴慎的脖子,所以此刻裴慎起身,柳明月也被帶了起來。


    她微微喘氣,臉頰微紅,良久,才貝齒微啟。


    “……好。”


    裴慎將她打橫抱起,兩個人一起就著水沐浴。


    水波聲響,裴慎忍了又忍,才沒在水中胡來。


    等終於將人拿布巾裹了丟到榻上,裴慎實在是按耐不住,伸手便去摸枕邊的木盒,可他摸來摸去,卻發現盒子裏是空的,什麽都沒有。


    “裴慎?”


    柳明月翻身從裴慎身後覆了過來,兩人身上還有未擦幹的水珠。


    “皎皎,再等我一會兒。”


    裴慎回頭安撫了柳明月一下,繼續在床上翻找了一番,卻仍然沒有找到要找的東西。他眉心微蹙,摸了件外衣披上,準備下地去庫房裏找新的。


    但是柳明月拽住了他的手。


    “別找了,這盒子裏的東西,被我丟了。”柳明月抬首,一雙黑眸璀璨如新月,她抿了抿唇,似是終於下定了決心:“裴慎,我們生個孩子吧 。”


    輕輕落下的一句,砸得裴慎身形一震。


    他拉開柳明月的手,轉過身來,目光裏滿是不可置信。


    她說什麽?


    所以那日從外麵回來,他其實沒有聽錯?


    “裴慎,我是認真的。”柳明月走下榻來,走至裴慎麵前,捧住裴慎的臉,看著他的眼睛,吻了上去。


    她還是想有個孩子。


    有一個,屬於她和裴慎的孩子。


    #


    春鶯發現,姑爺最近對於姑娘,又多緊張了幾分。


    雖然他本就緊張姑娘,可也沒像這樣,整日黏在姑娘身邊寸步不離的。


    水替姑娘端,碗替姑娘拿,就連夾菜都不叫姑娘站起來。


    “你別這樣,就算……就算有也沒這麽快的。”


    柳明月吃飯的時候壓低聲音,咬著筷子,用手肘拱了拱裴慎的胳膊。


    自從那日與裴慎說了想有個孩子的事情,他一日比一日賣力也就罷了,白日裏還幾乎要將她當成已經有了身孕的供起來。


    “……好。”


    裴慎雖應下了,卻還是忍不住替柳明月做事。


    沒到半個月,便沒事找了茯苓過來,聊了沒幾句,就叫她給柳明月把脈。


    “嫂子哪兒都好的啊。”茯苓有些摸不著頭腦,柳明月既沒頭疼腦熱,也沒哪裏不舒服,幹嘛大冷天喊她過來。


    卻不想她說嫂子哪裏都好,裴師兄反倒蹙起了眉。


    “別理你師兄,他淨瞎操心。”柳明月拉了茯苓去說話,“喊你來是想叫你嚐嚐牛乳做的糕點。”


    她昨日試著用雲霏叫人送來的牛乳和麵,嚐試著做了點糕點,現下讓春鶯端出剛蒸出鍋的,給茯苓嚐嚐。


    見茯苓喜歡,又叫她帶了些回去,這才打岔讓她忘了給自己把脈的事情。


    “你看看你,還說從沒想過叫我生,現在是誰在天天盼著。”等茯苓走了,柳明月才有空瞪了裴慎一眼。


    其實她自己心底也是盼著早些有的,隻是這事兒得隨緣,哪裏有那麽快的。


    在京城裏時,常聽說哪家成親一年半載都沒有喜訊,她和裴慎到了漠北才在一起,本就沒有多長時日,更何況直到半個月前才不再用那物。


    “先前我說的也是真話。”裴慎彎下腰,伸手撥了撥柳明月鬢邊散落的碎發,替她別到耳後,“你不願意,我自然覺得沒有孩子也挺好。但是皎皎……你現在願意了,我就好想看到一個像你的孩子。”


    柳明月唇角彎了彎,卻又抿住了,繃著臉伸出腳尖,故作生氣的模樣踢了踢裴慎的鞋,“為什麽是像我,不需要像你嗎?”


    “你好看,像你就行了。”裴慎難得笑了一下,他隻是想一想那樣的場景,便覺得心裏 滿是歡喜。


    第88章 回京   熾熱的心跳,訴說著濃烈的不舍與……


    時光一晃, 轉眼便已經到了三月裏。


    茯苓在這段時日裏,時常被裴慎以各種理由喊過來給柳明月把脈,早就明白過來大師兄到底在盼著什麽。


    不就是想知道嫂子有沒有好消息嘛。


    茯苓頭一回抓到可以取笑大師兄的把柄, 好生得意了幾日。


    但念著平日裏柳明月待她的好, 茯苓還是將這個秘密給憋住了,沒有嚷嚷給其他師兄弟聽, 隻是開始每逢初一十五, 主動往柳明月這裏跑。


    反正隻要來, 嫂子定然不會讓她空著肚子或者空著手回去的。


    今日是三月中旬,正是茯苓要過來的日子。


    寒霜早早地把新做的點心端了過來,準備擺盤, 隻等茯苓姑娘過來給她家大姑娘把脈。


    可本去換衣的柳明月卻忽然從臥房裏間出來,擺擺手叫寒霜不用擺盤了:“我葵水來了, 你把這些吃食拿食盒裝了, 給茯苓送過去,叫她今日不用跑這一趟了。”


    寒霜手中動作微頓,抬首想要勸慰姑娘, 可看著姑娘麵色尚可,一時又無從開口。


    “沒事, 不用擔心我,我知道這事兒得隨緣。”


    柳明月看到寒霜的神色,衝她笑笑。


    失落也不是沒有, 畢竟前世和裴慎隻崇安寺一次,就陰差陽錯地懷上了那個孩子,這一次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卻一直沒有消息。


    不過越是來之不易,才越是令人珍惜, 或許這個還沒到來的孩子也是如此吧。


    “三妹妹五月十八出嫁,我本來還擔心沒辦法趕回去,現下既然沒有懷上……寒霜,你有空的時候替我收拾收拾行李,方便我隨雲將軍一起回京城。”


    “好。”寒霜應下了,轉身去拿了食盒過來,卻又想起什麽,抬了抬頭:“姑娘,您要隨雲將軍回去,姑爺知道了嗎?”


    柳明月手指一頓,她還未與裴慎說。


    她忽然就明白起去年來漠北之前,為何裴慎一直不與自己提及要回漠北之事,因為實在是難以開口。


    #


    入夜,裴慎下了值回來。


    柳明月已經習慣了他這個時辰才回來,睡意朦朧間從被子中探出手,又被裴慎握著塞回被子裏。


    “別凍著。”


    三月的漠北隻是雪化了,還沒有徹底入春。


    被子裏很快多了一個人,柳明月翻了個身,將自己團到裴慎懷裏。他的身體永遠是這般熾熱,源源不斷 地傳遞著暖意。


    裴慎低頭親了親懷裏人的額發,想要與她親近,隻是手才下移就被柳明月按住。


    “我葵水來了。”


    裴慎動作微滯,他明白這個詞意味著什麽,但是緩了一會兒還是重新親了親柳明月,將她整個攬在自己身前。


    然後伸手覆在她的小腹上,輕輕揉了揉。


    “這回疼嗎?”


    柳明月搖搖頭,她最痛的就是喝了避子湯的那次,其餘時候都還好,雖然不大舒服,卻都能忍受。


    “裴慎。”


    “嗯?”


    柳明月抬首,想與裴慎說自己下個月要隨雲霏回京之事,可看著他的臉,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她當時來時也不曾想過,自己再離開漠北會這般戀戀不舍。


    “怎麽了?”


    裴慎用牙輕輕磨了磨柳明月的手指尖,他現下很愛與她的這些親密,無論是哪處,他都愛不釋手。


    柳明月深吸一口氣,她記得當時裴慎久久不說要去漠北之事,自己其實是與他有些生氣的。


    她雖然不想他這麽早就知道自己要走,但更不想他與自己生氣。


    “五月裏三妹妹成親,我想……我想與你師父一起回趟京城。”


    果不其然,柳明月話音未落,裴慎環在她腰間的手便是一緊。


    “我還回來的,你就等我幾個月,好不好。”柳明月生怕他誤解自己不想再回漠北了,連忙伸手捧住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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