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底貪婪念著這個名字。


    蕭小北是大一見過顧臨清。


    那天他永遠記得,9月12號,天氣特別熱,他被舍友拖到禮堂聽講座,剛坐下沒多久,空調突然不出冷氣,整個禮堂悶得像是巨大的蒸籠。


    蕭小北特別熱,越熱越煩,加上講座還沒開始,禮堂到處是嗡嗡嗡的聊天聲,他脾氣上來了,甩開舍友牽著他的手:“不聽了,走了。”


    舍友趕緊靠過來,溫聲哄他:“來的是清北的大牛,錯過這村沒這店。乖。”舍友見四下無人注意他們,在他耳邊快速親了一下,“晚上帶你去玩。”


    男人溫熱的氣息噴在蕭小北耳後,又膩又熱,蕭小北更煩了,他初中就發現他隻對男人感興趣,那時剛接觸同性戀這個詞,他根本不敢告訴別人,更別提談戀愛。


    直到上大學,軍訓結束那天晚上,舍友把他堵在黑暗的牆角,滾燙的唇貼在他耳畔,輕輕說:“小北,你也是吧。”


    舍友的氣息緊緊包圍著蕭小北,他整個人都軟了,後背貼著冰涼的牆,廉價的迷彩t被蹭得往上,露出一截細白的腰肢。舍友手往下移,落在他腰肢,又順著腰肢往上,伸進了他薄薄的衣料裏,輕輕按著他的背脊。


    暗示意味極濃。


    蕭小北哪裏經受過這種刺激,差點滑到地上,是舍友撈住他,牢牢困在懷裏,蕭小北幾乎是被舍友半摟著壓在牆角。


    他聲音都在抖:“是、是什麽?”


    舍友低笑了一聲,往前擠進他雙,腿間:“這樣。”蕭小北瞬間感受到堅硬的灼熱,他呼吸亂了,雙手抬起,主動圈住舍友的脖頸,身子往舍友懷裏送。隨後,舍友順著他耳後落下密密實實的吻,蕭小北閉上眼,思緒越飄越遠。


    偶爾,還能聽到樓梯處路過同學的聲音,像是來自天際一樣縹緲:“快關燈了,快回宿舍。”


    那晚蕭小北和舍友都沒回宿舍。


    這樣心照不宣的關係持續一個月,舍友有暗示過想要交往,每次蕭小北都糊弄過去了。他不喜歡舍友,確切說,蕭小北不知道他到底喜歡什麽。


    直到禮堂忽然安靜,一道身影不疾不徐走上台。


    蕭小北永遠不會忘記那個畫麵。


    男人穿著黑色西裝,麵上沒什麽表情,走上講台開始講課。


    悶熱躁動的空間,他每一顆扣子都係得一絲不苟,清冷嗓音聽得蕭小北身體都在顫栗。他癡迷盯著台上的男人。


    這一刻,他知道了,他喜歡,台上這個男人。


    顧臨清。


    28歲,清北最年輕的教授。


    而現在,4年後,他是清北最年輕的院士。


    依然在他可望不可即的地方。


    哢嚓。


    門拉開,蕭小北的心激烈得差點從口裏蹦出來,然而下一秒,一張陌生的年輕臉龐疑問問他:“什麽事?”


    蕭小北的心迅速落回原地,這個年輕男人他見過,是顧臨清的助理,顧臨清錄過一次《珍寶文博》,他遠遠看到過他和他助理。


    蕭小北無比嫉妒助理能隨時見到顧臨清,麵上卻在微笑:“我是《珍寶文博》的明星嘉賓蕭小北,想和顧臨清老師打個招呼。”


    助理禮貌拒絕了:“抱歉,顧教授在休息,不見客。”


    說完,幹脆關上門。


    蕭小北吃了閉門羹,心裏一通委屈,恨死了oxygen,這是他唯一能接觸顧臨清的機會,卻被他們剝奪了。


    真是厭惡極了oxygen!


    他掏出手機,發了條微博。


    【好想和顧教授麵對麵交流啊,難受。我為什麽不能更強大點呢?這樣就不會被搶走機會了吧。】


    點擊發送。


    蕭小北冷笑一聲,加快腳步去錄那無聊的訪談。


    《珍寶文博》三點開始錄,現在還有兩小時,他錄完訪談,還來得及去《珍寶文博》演播廳看顧臨清。


    *


    “靠!”


    貼著oxygen名牌的休息室內,冷不丁響起一聲暴躁的罵聲。


    陸季天刷著廣場,氣得薯片也不吃了,罵罵咧咧說:“這什麽小北是個煞筆吧!發個微博都酸不拉幾的,還什麽‘我為什麽不能更強大點呢’,嘔!故意引導粉絲來罵我們,賤不賤啊。”


    蔣珈琛這幾天稍微恢複了一點兒精神,他問陸季天:“出什麽事了?”


    “你看。”陸季天遞手機給他,“這煞筆發微博暗示我們搶了他們資源,哭唧唧要他粉絲來罵我們,現在我們的廣場吵得不能看。”


    new粉絲本來也不少,男團裏隻比oxygen少,現在兩家粉絲罵起來,廣場上什麽汙言穢語都有。


    更有甚者,還造起了帶顏色的謠言。


    北北不哭,垃圾氧氣給老娘滾:【真是隻要會睡,沒文化的文盲都能上科普性質的官方節目咯。】


    薑黑黑永遠黑,和陸季天一樣黑:【吃瓜!誰睡了?】


    北北不哭,辣雞氧氣給老娘滾:【嗬嗬嗬,自己猜。】


    瞬間回複幾百條。


    【一包辣條,薑黑黑!@薑白的微博。】


    【哈哈哈,一個人不夠吧,就某團那德行,四人一起上,@顧徐,@薑白的微博,@陸季天天天,@oxygen_蔣珈琛,才能換資源吧。】


    【誰睡誰知道,某方向明星在學校就和人野戰,早在學校裏傳開了。】


    【氧氣真尼瑪賤,造黃謠一把好手。】


    【new粉眼睛真尼瑪瞎,潑髒水一套一套的。】


    【new粉真惡心,氧氣們別和他們嘴炮,直接舉報。】


    ……


    蔣珈琛看幾眼關掉手機,眉頭緊皺:“無聊。”


    陸季天撇嘴:“可不是,以為自己985畢業就了不起。”他磨著牙,“我明年也考個985!神氣個屁!”


    這時黃荷推門進來:“走,去和主持人和幾個導師打招呼。”


    陸季天不想去:“能不能不去啊,錄個節目就散了,有什麽好打招呼。”


    蔣珈琛起身,二話不說直接把陸季天架著往門口走,顧徐和薑白也先後站起來往外走。


    後台的休息室全挨著。


    黃荷先帶他們去隔壁休息室,一一拜訪過去,最後是顧臨清的休息室。


    黃荷打聽過,顧臨清性格冷,也鮮少和其他人接觸,錄過一期《珍寶文博》,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偏偏他是最重量級人物,這招呼不打,還不行。


    黃荷第一次緊張敲門。


    叩叩。


    過會兒,門打開,顧臨清的助理見這麽多人站在門口,反應幾秒才詫異問:“這是?”


    “我們是今天和顧院士一起錄節目的組合。”黃荷禮貌說,“節目馬上開始了,來和顧院士打個招呼。”


    助理嘀咕:“這節目怎麽那麽多嘉賓。”他溫和說,“抱歉,顧教授還在休息。”


    黃荷餘光往裏瞥了眼,一個男人在沙發坐著,心知人家隻是不願意見他們,她點頭:“好,我們就不妨礙顧院士休息了。”


    回頭和顧徐他們使著眼色,輕手輕腳離開了。


    回到休息室,黃荷頗有些遺憾:“倒不是要攀關係,不過清北最年輕的院士啊,也太厲害了,要是能近距離看看可多好。”


    薑白在喝水,聽到是清北院士,他放下水瓶,隨口問了句:“哪個清北院士?”


    蔣珈琛回他:“顧臨清院士。”


    薑白“哦”了聲,沒再說話。


    這時顧徐突然出聲:“你認識他?”


    衝著薑白說的,薑白回頭,歪頭想了想,不是很確定說:“應該?沒什麽印象了。”他抬起水瓶繼續喝水,“怎麽這麽問。”


    顧徐淡淡說:“隨便問問。”


    黃荷接話道:“在新聞看過吧,這種大人物,新聞經常播。”


    薑白不置可否,這時節目組在外麵敲門:“節目五分鍾後開始,嘉賓準備好上場。”


    薑白擰上瓶蓋。


    ……


    五分鍾後,《珍寶文博》演播廳的燈光暗下來。


    主持人手握話筒出現在台上,同時演播廳大門推開,一個戴著口罩的男人閃身進來。


    借著微光,蕭小北第一眼就看見遠處導師席位的男人。


    他心尖都跟著顫抖。


    視線不離男人,一路摸著黑,找到空位置坐下。


    此時台上,主持人照舊念著開始的台詞,正有序進行著,突然,一瓶礦泉水瓶砸到台上,伴隨著的還有無比激烈的女聲:“黑幕!垃圾節目!請oxygen那樣的文盲!”


    幸好主持人反應夠快,側身避過,礦泉水“咚”地砸到他旁邊。


    現場瞬間騷動,幾個new的粉絲跟著紛紛往前麵丟著東西,一邊哭一邊罵:“黑幕!不公平!oxygen滾出娛樂圈!毒瘤!!”


    主持人很快穩定,他一邊安撫著場內觀眾的情緒,一邊請保安把這幾個情緒激烈的粉絲請出去。


    蕭小北嘴角揚起,口罩遮住了他的冷笑。


    短暫的風波過去,演播廳再次恢複正常運作,主持人麵色如常,微笑著說:“那麽,現在請我們今天的嘉賓上場。”


    稀稀落落的掌聲響起。


    觀眾席現在坐著的,大部分是new的粉絲。


    主持人充耳不聞,轉身等oxygen4名成員出場。


    蔣珈琛先上台,他嘴角噙著溫和的笑,走到台中間和觀眾,以及導師打招呼:“大家下午好,我是oxygen,蔣珈琛。”


    下一個是陸季天,相同的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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