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徐比尼貝爾高幾公分,黑眸睨著尼貝爾,嗓音結著冰:“鬆開。”


    尼貝爾冷笑:“挺橫,要打架嗎?老子可不怕你。”他湊上前,用隻有兩人能聽到音量放狠話,“阿比是我的女人,敢碰她,我會宰了你。”


    牛奶快涼了,顧徐抬手,將兩杯牛奶遞給酒店工作人員,平靜說:“幫我拿一分鍾。”


    酒店人員下意識接過,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尼貝爾一聲嚎叫,隻見顧徐單手握住尼貝爾揪住他衣領的手,麵無表情一揮,尼貝爾雙手立即縮回小腹,往後推了幾步,弓著腰“嗷嗷”叫著。


    顧徐沒正眼看過他,接過兩杯牛奶,端著往前走。尼貝爾不僅沒讓顧徐丟臉,反而自己丟了臉,他氣得雙目充紅,直接抓過旁邊桌上的餐盤追上去,衝著顧徐後腦勺砸上去。


    變故發生太快,其他人完全來不及阻止,顧徐聽到不對勁的風聲剛要避過,唯獨有個人比他反應更迅速。


    在餐盤距離顧徐後腦勺幾厘米的距離,一隻清瘦的手穩穩接住尼貝爾手腕。


    尼貝爾使出死勁兒,他的手還是無法前進分毫,他憋紅臉,衝著突然出現的青年大聲咆哮:“你他媽鬆手!老子要砸死他!”


    薑白麵不改色,手下毫不保留使力,尼貝爾當場疼得立即鬆手,手裏抓著的餐盤直直往下掉,“啪”,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尼貝爾臉色從紅疼到青白,他五官都扭曲了,說話支離破碎:“你、你……放……”


    他有種他手腕要被活活捏斷的感覺。


    然而薑白沒像往常那樣,教訓點到即止。


    這人是個什麽垃圾玩意,因為他喜歡的女人對顧徐有好感,他就來找顧徐麻煩,完全不可原諒。


    薑白手下越來越用力,尼貝爾這下是疼得臉話都說不出來,眼裏迸發出生理性淚水。


    就在這時,一道標準的中文響起:“他是吉他手,手對他很重要。我替他和你的朋友道歉。”


    餘光,是個栗色頭發的男人,薑白認出他,hyug的隊長,本森。


    薑白隻想教訓尼貝爾,並沒有上升到刑事案件的意思。


    見尼貝爾疼得能長記性了,薑白終於鬆開手,尼貝爾當即捂著被薑白差點捏斷的手退到本森身後,又是害怕,又是生氣瞪著薑白。


    本森見薑白鬆了手,目光落在青年精致秀氣的五官,他心一動,剛毅的臉難得露出幾分笑意:“謝謝。”


    尼貝爾有些委屈,他用英語嚷著:“隊長,是他打我,你還謝……”


    本森眼刀甩過去,尼貝爾這才閉嘴。


    薑白衝本森點點頭,轉身也沒和顧徐說話,徑直走出餐廳。


    *


    薑白有點點生氣。


    無來由,心情有點鬱悶,也不知道在氣什麽,他盤腿坐在床頭,一邊聽著新聞,一邊盯著窗外。


    下著雪,是個安寧美好的雪夜,可他毫無欣賞的興致。


    隨便聽了會兒新聞,他便關掉了,倒到床上閉著眼休息,口有些幹,他開始有些後悔沒喝那杯牛奶,直挺挺躺了會兒,他才爬起來喝水,一口直接喝光半瓶。


    嗡嗡嗡。


    突然手機響了,薑白擰好瓶蓋,靜止幾秒才放下水瓶走回床邊。


    拿起手機,卻並不是顧徐,是陸季天。


    “哥你回房間了?這麽早!你不去泡溫泉嘛?!”


    他們房間訂得晚,沒訂到有單獨溫泉的林間別墅,隻能去公共泡池。


    薑白不習慣公共泡池,他拒絕說:“我對溫泉沒興趣,你們自己泡吧。”


    陸季天很是失望:“啊,顧徐哥不泡,你不泡,琛哥不泡……我一個人泡真沒意思!”


    這時遠遠傳來楊園園和黃靜靜的聲音:“我們先走了。”


    陸季天立即喊:“別啊!等我!”又馬上和薑白說,“哥,我先去泡了!回聊!”


    光速掛斷電話,完全不像沒意思。


    薑白唇角勾了勾,他丟開手機倒回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打算到十點再去洗澡。


    與此同時他的隔壁房間,蔣珈琛刷卡進去房間,恰好撞到顧徐拿著幾件衣服要出去。


    蔣珈琛瞄了眼,是套換洗家居服,他眼皮跳得厲害,不動聲色先把門關上:“去哪兒?”


    “洗澡。”


    蔣珈琛:“你不是不泡公共溫泉?”


    “嗯。”顧徐嗓音淡淡的,“是去薑白房間。”


    蔣珈琛心道果然如此,他笑容都快掛不住了:“我們房間淋浴壞了?打電話叫酒店服務過來修吧,很快的,不用去薑白房間,萬一他睡……”


    顧徐打斷他:“你知道原因。”


    蔣珈琛緊張吞咽著口水:“我、我知道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


    顧徐臉上毫無波瀾:“我喜歡薑白。”


    轟。


    毫不誇張,蔣珈琛甚至聽到他頭骨炸裂的聲音,他沒想到,顧徐會如此輕易在他麵前坦白。


    蔣珈琛震撼極了,一時之間他大腦空白茫然,勉強才說出一句話:“公司不允許我們談戀愛!”說完發現他沒資格說這句話,他臉隱隱發燙。


    顧徐沒點破他:“放心,我不會影響oxygen。”


    “我不是這意思。”蔣珈琛搖頭,“我是……”他吐字艱難,“我不想有一天,聽到你要退團。”


    顧徐沉默幾秒,他說:“天下無不散的筵席。”


    剩下的話沒說完,蔣珈琛卻懂了。


    蘇戈已經退過一次,遲早,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哪怕是最沒心沒肺的陸季天,他的夢想也不是成為頂尖歌手,而是一個演員。


    沒有什麽能永垂不朽。


    蔣珈琛心情忽然無比低落,比起前段時間他提出退團,還要更加深刻地,體會到這種終將分別的無力感。


    他垂著頭,沒再開口,默默讓開門。


    這時,一隻手落在他肩膀,溫暖而有力量。


    “但我們,永遠都是隊友。”


    *


    叩叩。


    薑白還在發呆,恍惚聽到敲門聲,他立即坐起來,抓抓睡亂的頭發去開門。


    門打開。


    不出意外,是顧徐。


    薑白目光落在他手裏的衣服上,隨口問:“你拿衣服做什麽?”


    “借你房間洗澡。”


    薑白登時僵硬。


    這家酒店的衛生間裝修,是做的磨砂玻璃……


    第77章 077


    【077】


    “怎麽不在你們房間洗?”薑白發出疑問。“沒熱水?”


    顧徐淡淡說:“隊長剛進去,他洗澡沒有兩個小時不出來。”


    現在快十點,兩個小時就是半夜。


    這個理由合情合理,還是剛需,薑白就沒多想,讓顧徐進來了。他也忙著洗澡,就讓顧徐快一點,顧徐應了聲,進去了。


    薑白走回床上,視線不小心掃過左邊那塊巨大的磨砂玻璃,頓時僵住。


    顧徐正在往上脫t恤。


    此時,他的身影清清楚楚倒映在玻璃上,流暢的身體線條一覽無遺,還有那微微凸起的胸肌弧度,脫完衣服,輪到褲子。


    也是這時候,薑白才發現離地25厘米左右,並不是磨砂玻璃,而是光麵玻璃,清晰看到顧徐的腳踝和小腿。


    然後浴室裏顧徐彎身——


    薑白看到一條深灰色子彈內褲從顧徐腳踝褪下來。


    薑白:“……”他略不自然收回視線,身體下意識往右邊側,拿起手機盯著屏幕,想要刷新聞。


    以前在遊泳隊,別說有磨砂玻璃擋住,大家每天都隻穿泳褲訓練,那是麵對麵,近距離接觸,薑白從未感覺不自在,都是男人,相同的構造,沒什麽不好意思。


    可現在,他老覺得看顧徐的身體,有種說不出的別扭。


    薑白刷著新聞,思緒卻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很快,浴室裏淅瀝的水聲響起,薑白餘光瞄了一眼,男人仰頭衝澡的一舉一動全倒映在玻璃上,然後他手從脖頸往下滑……薑白收回視線,低頭去看手機,頓時噎住。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點開了新聞下麵的評論,是那種賣片的黃色小廣告,寫得特別下流,網友都在嘻嘻哈哈,說這條微博又炸了雞窩。


    薑白看著那句“哥哥好大,哥哥好猛”,嘴角抽了一下,當即非常不爽,直接把這個賣片的微博黑掉,清空了這條微博下麵的黃色小廣告。


    他反正沒事做,索性今天當起網絡清潔工,順著這個賣片的微博足跡,幹脆利落黑掉好幾個黃色暗網。


    薑白正在黑第六個時,浴室水聲停了,過一會兒,浴室門打開,顧徐換了家居服出來,黑發還在往下滴著水,他一出來,就看到薑白爬在床上,全神貫注按著手機。


    擦著頭發的動作漸漸停住,顧徐眼底浮起笑意,就這麽站著,靜靜看著薑白。


    薑白會有些無意識的小動作。


    臉癢了,他會騰出隻手抓抓臉皮,一直一個姿勢躺著不舒服,他會扯過被條,把一條腿搭上去,衣料被蹭得往上掀了一小片,白得晃眼的腰肢若隱若現。


    過差不多十分鍾,薑白才後知後覺水聲沒了,他先是往左邊磨砂玻璃瞅了眼,沒看到顧徐身影,他嘟噥了一聲:“不打招呼就走了?”他甩開手機,胳膊支著床墊爬起來準備洗澡,身後忽然傳來男人語調微揚的聲音,“誰說我走了?”


    薑白:“……”


    他回頭,顧徐坐在沙發上,有一下沒一下擦著濕發,薑白咳嗽一聲:“還以為你走了。”他穿好鞋起身,抓起旁邊的換洗衣服要去洗澡,走幾步,他又停住,目光又看向顧徐,“我要洗澡了。”


    顧徐淡淡點頭:“我不用了,你去吧。”


    薑白:“……”他不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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