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泊韜把話說完後,雙目就微微眯著,看似無意,卻緊緊盯著高畢青,仔細觀察高畢青的反應,他不敢肯定高畢青是否明白他話中的含義,也不敢確定高畢青會不會拒絕。此時的段縵雲,也是把目光牢牢放在高畢青的身上,言中甚至帶著一些熱切,心中更是如萬馬奔騰。她也擔心眼前的少年,會突然口出拒絕之語,那對她的打擊將是巨大的,等於毀滅了她與生俱來的自信。


    “那就有勞縵雲小姐了,修道之人實在不會打理繁雜事務,藥材之事更是無從談起,這一切就拜托縵雲小姐了,希望她不會因為太過繁瑣,半路而逃,那樣我一個人,可無法開好這個中醫館了。”高畢青並沒有讓段泊韜父女等待太長的時間,他給了他們一個機會,一個他們想要的機會。


    “哈哈哈...!一定不會的,縵雲這孩子還是很能吃苦耐勞的,別看她嬌生慣養的,可是這經營之道,她自小便在我身邊耳濡目染,深得我三分真傳...。”段泊韜心中一塊大石落地,立刻便向高畢青承諾保證,段縵雲不會半途而廢,丟下高畢青一個人的。同時他身後的段縵雲也差點欣喜若狂,心裏也頓時被激動的情緒填滿,若是高畢青不在此處,她肯定早已經跳了起來,好好發泄一下剛才緊張的情緒。


    此刻段縵雲因為太過激動,臉色都變得白裏透紅,看上去就像一個剛熟透的紅蘋果,讓人忍不住咬上一口。咬了第一口,當人還想第二口,直到最後吃掉這個蘋果,可是高畢青的目光並沒有停留在段縵雲的身上,而是看向藥櫃的方向。


    這些藥櫃裏麵的藥材,已經被高畢青用神識仔細探查過了,藥材的年份和質量都很足,也知道段家在此事上,費了很大的心思,下了狠功夫了。兩天的時間能把一切想得如此周到,辦得讓人挑不出毛病來,這不是一個人能辦到的,這是一個家族經過長年累月的鍛煉,才能培養出如此全能的人才。


    想到此處,高畢青對著段泊韜說道,“不知是哪位高人能在這短短兩天時間,把事情辦得如此周到、滴水不漏,段家主定要替我好好謝謝這位高人。”


    段泊韜聽完高畢青的話後,就向左一步,把一直站在他身後段伯的身影露了出來,並且對著高畢青說道,“忘了跟小友介紹了,這是我段家的管家,我們都稱呼他為段伯,段伯在外麵段家已經五十多年了,是看著我長大的。這件事便是他來哈市一手操辦的,小友看看如果還有什麽需求,可向段伯說明,他一定會把事情辦得直到你滿意為止...!”


    高畢青看向一直站在段泊韜身後的段伯,這個老人在上一次高畢青去段家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他了,是一個不苟言笑、行事嚴謹之人。想不到這位老人能把事情辦得如此迅速周到,這高超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事情辦得好,還能完全達到別人滿意的程度,中間還沒有詢問過高畢青什麽具體的要求,這就更加難得了。


    高畢青用神識仔細探查了這位段伯的身體,發現他除了有一些老年人特有的病痛外,幾乎沒有任何其它不適,可以看出他是一個很自律的人。高畢青想了一會後,便伸出右手,手指張開後,便有一顆丹藥出現在他的手之中。高畢青對著段伯說道,“此丹乃是我煉製的保神丹,可保神識清明,具體功效因人而異,段伯如若不嫌棄,就請收下此丹。”說完高畢青就把丹藥遞給段伯。段伯看了一下段泊韜,段伯韜點頭示意他可以收下後,段伯便雙手伸出,接住高畢青遞過來的丹藥。並且對著高畢青躬身感謝說道,“老朽多謝上仙賜丹,老朽做的乃是本分之事,能得上仙如此賞賜,老朽就厚顏收下了。”


    高畢青見段伯收下丹藥後,也是微笑擺手,示意段伯無需多禮,然後便準備走向櫃台的方向,並對著段泊韜說道:“今日便是開業了,無需大肆廣而告之,緣來而治,無緣難見,此事就這麽定了。”高畢青的話剛說完,哈市晴朗的天空突然響聲響雷,“轟隆...!”這道響雷在晴空之上無端響起,震得耳膜久久不能平息。“啊!”段縵雲也被這聲響雷震得輕啊一聲,雙手捂住耳朵,深怕還會有下一聲響雷傳來。


    高畢青用神識看向外麵的人群,發現大家都抬頭看向天空,也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但是高畢青卻不這麽認為。這聲響雷不似平常雷聲,似有回音在天空之上流轉,並沒有像平常的雷聲那樣,響後恢複平靜。高畢青感覺得到,這聲雷聲是太初界的大道警示之音,凡修道之人必會被這聲響雷引得道行震動。


    高畢青右手背在身後,行卜算之術,嘴中也是輕念術語,眼睛一直盯著晴朗的天空;片刻後高畢青放下卜算的右手,眼睛突然看向哈市的北方。他沒有立刻前去卜算之地,而是看向段泊韜說道,“此事已定,我有幾句話當對段家主囑咐,你和令郎皆有業障纏身,是非曲直我無法細說,往後要多行善事,《素問》保體可不保命,言盡於此,望段家主謹記在心!”


    高畢青對段泊韜說完,便轉向段縵雲說道,“藥館之事就拜托縵雲小姐了,這有一塊玉玦,縵雲小姐可帶在身上,段家主知道如何使用,如若有事,便可告知與我,我肯快便會趕來。”高畢青說完後就徑直走向別墅之外,帶段家幾人追出後,卻發現早已失去了高畢青的身影。


    段縵雲看著手裏的玉玦,心裏也是七上八下,五味陳雜,第一次和高畢青的見麵,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邁出了第一步。看著是成功了,又像是沒有成功,和她來之前想象的畫麵完全不同,心裏也有一些失落,也不再像來之前那麽自信了。她看相父親,希望父親能給她解答一下心中的疑惑,當她看向父親的時候,發現父親也剛好看向她,她們父女二人此刻四目相對,都看出了對方此刻都有一些失落在眼底劃過。


    段泊韜聽歎一聲後,便對著段縵雲說道,“縵雲,任何輕易能夠做到的事情,都並非是你心中重要的事情,今天最起碼你已經走出了第一步,後麵該如何邁第二步,這就要仔細斟酌考慮了,機會!不會一直在那等你考慮周全的,你明白嗎?”


    段縵雲聽了父親的話後,也是輕輕點頭,輕聲地說道,“我知道了,爸!我也有一些心理準備。”說完後便看向手裏的玉玦,這快玉玦和高畢青給段泊韜的玉玨不同,高畢青考慮到段縵雲是女性的原因,自然是美觀一些,帶了一些防禦的功效。段縵雲也準備把這快玉玦,用編好的繩子裝飾一下帶在身上,女性愛美的天性果然勝過實用的天性。


    此時的高畢青已經出現在卜算之地上空,看見一個身穿瀛洲服服飾,正在操縱一隻惡靈撲向一位年邁的老人,老人已經奄奄一息,倒在地上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老人的額頭寬大,下巴之上也是留有長長的胡須,身穿冬日樸素棉衣,麵相深合高德長壽之相。


    高畢青身在高空之上,轉瞬便已經來到倒下老人的身前,一便用神識查看老人的身體,一邊右手伸出,手掌對著惡靈。惡靈被突然出現的高畢青驚得愣在原地,身穿瀛洲服飾的人是一個三十左右的男人,看到高畢青出現後也是驚詫了一下。但是他看高畢青年齡不大,少年模樣,臉上輕視之色顯露,手中加快操控惡靈,撲向高畢青。


    正當惡靈結束愣神,撲向高畢青的時候,高畢青的手掌也剛好對向惡靈;隻見一束青光自高畢青的手掌發出,轉瞬之間便把惡靈籠罩,惡靈被青光籠罩之後,便陷入呆滯之中,任憑那身穿瀛洲服飾之人如何操縱,也無濟於事。眼看惡靈被高畢青控製住無法操控,那人突然從身上拿出十幾個陶罐,擺在麵前的地上,雙手起印,把蓋子全部打開,再念咒換印。頓時那十幾個陶罐之內便有十幾個惡靈出現,其中有一隻惡靈比其它惡靈體型更大,雙眼靈動似有靈智。那人的操作讓高畢青的臉色顯得更加難看,他知道此人圈養惡靈,卻不知道此人圈養了日次之多的惡靈。每個惡靈的額頭都被這人種下血印,稍微反抗便會受到無盡痛苦的折磨,平日裏也會用血印持續不間斷的折磨惡靈,隻有這樣才會讓惡靈變得更加凶殘,相互吞噬,最後變成最強大的那隻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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