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絕對不可能是……咳咳,不可能是真的!咳咳!!”在一間略顯昏暗的屋中,有著濃鬱的草藥味,通體由梨花木雕刻的床榻上,躺著一位身穿道服,胡須雜亂,臉色蒼白,雙眸布滿血絲的中年男子。


    此時因為情緒過於激動,使得那蒼白的臉色出現了異樣的紅色,那瘦長左手緊緊抓著床榻,怒睜著眼眸,盯著跪在地上的黃巾賊將。


    在旁伺候的少女,強忍著眼中的淚花,不斷用她那玉手,平複著那中年男子因為憤怒而起伏不定的胸膛。


    跪在地上的張莽,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但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還是使得他心中很是激動,赤紅的雙眸看向那憤怒的中年男子,“大賢良師,人公將軍的確被那該死的漢軍武將斬於亂軍之中。”


    “此時這廣宗城已岌岌可危,雖說我黃巾軍兵馬眾多,但如今這廣宗城牆上卻無人鎮禦。”


    “根據末將得知的消息,聚集在我廣宗城旁的漢軍,此時在那1的統率下,正對我廣宗城發起猛攻。”


    聽完張莽所講的這些,本靠心中怒意強撐著的張角,此時那臉龐上多了幾分落寞,接著便失神的躺在了床榻之上,淚水順著眼角流下,嘴上更是囔囔的說道:“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天不助我黃巾,而助那惡漢啊,天不助我黃巾,而助那惡漢啊……”


    已然病入膏肓的張角,在得知這樣的消息後,這心中比誰都要清楚,恐他們黃巾軍掌控的廣宗城,要不了多久的時間,就會被這凶悍的漢軍所攻破。


    缺少大將統禦,雖說他們黃巾軍在這廣宗城聚攏了十餘萬眾,但在這守城之戰中,怎麽也做不到將十餘萬眾黃巾軍將士,盡數都擺在這廣宗城牆上。


    在旁的少女見張角這般,強忍著淚花勸慰道:“父親沒事的,我黃巾軍在這廣宗城尚有十餘萬眾,縱使是三……三叔不在了,但在我黃巾軍中尚有許多驍勇善戰的武將,定可以固守我廣宗城不失。”說到這裏,那少女再也忍不住淚花,低聲哭泣了起來。


    對於這等事情,又豈是她這位弱小女子所能承受的。


    “傻孩子。”聽到那少女的寬慰,失神的張角努力伸著手,去撫摸那少女的秀發,“缺少猛虎帶領的隊伍,那怎麽會是凶殘的漢軍的對手……寧兒,你以後沒有三叔了。”


    痛失三弟的張角,此時的內心充滿了不甘,如果說自己當初不那般任性的使用‘異術’,一次次的壓製北中郎將盧植的攻勢,恐自己的身體也不會被反噬到這種地步。


    現在的張角別看表麵上沒什麽大事,可實際上已經到了燈枯油盡的地步,隨時都有可能暴斃在這床榻之上。


    聽到張角最後說的那句話,本低聲哭泣的張寧,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傷,趴到張角的身上哭泣起來:“嗚嗚~父~父親,我,我們該怎麽辦啊……”


    看著趴在自己懷裏哭泣的女兒,張角這心中是陣陣的痛,他實在是想象不到,如果說自己死在這廣宗城裏,那自己的女兒日後將會是怎樣的命運。


    “報……”就在張角在心中感慨這些的時候,從屋外接連響起數道聲音,通過那焦急的聲音,也不難聽出此時的廣宗城牆上,恐怕是到了十分危急的時刻。


    原本跪在地上的張莽,此時站起身來欲朝屋外走去,此時卻被躺在床榻上的張角叫住:“張莽,讓屋外的弟兄進來,某要聽一聽。”說著,張角便掙紮著想要坐起,但渾身沒勁的張角,不管怎麽掙紮,都沒辦法坐起靠在那床榻之上。


    張莽見狀忙快兩步走到床榻旁,有力的臂膀,攙著掙紮著的張角,最終坐靠在了那床榻上。


    看著自家大賢良師這般,張莽這心中如刀絞般難受,雙拳緊握,身上散發出淩厲的煞氣,接著便轉身朝屋外走去,讓前來通稟的黃巾賊將進來。


    “大賢良師,不好了,城東漢軍已攻占城牆,現我黃巾軍將士已出現潰散跡象,還望大賢良師主持大局啊!”


    “大賢良師不好了,城南漢軍已殺到我軍城下,我軍士氣已跌,現這城南防線隨時都有可能會被那漢軍攻破!”


    接連不斷的壞消息傳來,坐靠在床榻上的張角,隻覺得自己的腦袋是陣陣的眩暈,盡管說心裏已經有了準備,但是在聽到這樣的噩耗後,還是沒有心理準備去承受。


    見張角坐靠在床榻上沒有反應,這跪在地上的黃巾賊將,雙手按地,神情間帶著焦急,抬頭看向張角道:“大賢良師,若……”


    “閉嘴!”站在一旁的張莽,此時煞氣外露,淩厲的眼神看向那幾位黃巾賊將,怒聲喝道,“不要擾了大賢良師靜修,都給老子滾出去!!”


    見張莽這般,這跪在地上的黃巾賊將,哪裏還敢多說其他,心裏發怵的慌亂站起,接著便退出了屋裏。


    作為張角的親信大將,張莽一直跟隨在張角左右,所以對於張角的一些秘密,那比旁人都知道的多,同樣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使得張莽這心中比誰都要清楚,張角的身體此時是怎樣的狀態。


    現如今的張角,別說是站出去主持大局了,就算是讓他下床那都是件極為困難的事情。


    “天不助我黃巾,而助那惡漢啊!”遲遲未說話的張角,此時猛然間做起,心有不甘的怒聲喝道,“噗~”接著卻見一道鮮血,從張角的口中吐出。


    “大賢良師!”


    “父親!”


    見情緒激動的張角口吐鮮血,張莽、張寧皆神情慌張的上前,誰都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等情況。


    看著托著自己的張莽,神色間帶著深深倦意的張角,虛弱的看著張莽道:“張莽,某能相信你嗎?”


    聽張角這樣說,張莽當即跪在地上,赤紅著雙眸說道:“末將願為大賢良師去死!”說著那眼淚不爭氣的便流了下來。


    “好啊,好啊,某這一生不算失敗。”張角失神的自言自語道:“能有汝這等忠心耿耿的義士,不枉某來這世上一遭啊。”


    說到這裏的時候,張角眼神恢複了色彩,如炬的目光看向張莽,“某死以後,汝定要護寧兒周全,不可讓某之血脈斷絕。”


    聽張角在向自己交代後事,張莽那淚水抑製不住的流淌著,但此刻他卻沒有出言打斷張角說話,因為他已經明顯能夠感受到,此時的張角已經到了回光返照的地步。


    講到這裏的時候,張角掙開張莽的攙扶,在張寧詫異的眼神中,緩緩從床榻上坐起,接著便緩步朝屋外走去。


    “這惡漢盡做些喪盡天良之事,縱使天助惡漢,而不助我黃巾,某也一定要逆天改命,毀了這惡漢的國祚!”


    “人生在世不過這數十載光陰,我張角能在落魄時得到一份機緣,那就是上天給我的指引。”


    風吹在張角的身上,帶有褶皺的道服隨風而動,此時的張角,頗有幾分得道修士的感覺。


    順著張角所走到方向,一座巨大的道台映入眼簾,護衛左右的黃巾力士,在見到張角走出屋時,那眼神中帶著狂熱的神色,齊齊跪在地上喝道:“大賢良師!”


    張莽扶著低聲哭泣的張寧,緩步跟隨在張角的身後,在行至道台前時,二人皆站定,看著步履蹣跚走上道台的張角。


    “天,既然你不允我張角,率領黃巾軍破了這惡漢的統治,那就用你賜予某的機緣,來斷了這惡漢的國祚吧!”


    進入奇異狀態的張角,緩緩從懷裏掏出一物,那妖豔的紅光,似寶石般的光澤,使得跪在地上的黃巾力士,臉上盡是虔誠的神色。


    此刻的道台上,竟起了幾分耀眼的色彩,天,慢慢聚齊了烏雲,不時出現的電閃,響起了轟鳴的滾雷聲。


    看著手中那閃爍著妖豔紅光的靈石,張角的臉上浮現出幾分笑意,此時的他覺得力量開始回歸。


    “某願以某之性命為引,召‘天’之天兵天將降世,助我黃巾滅了這惡漢,縱使讓某下九幽之獄,某亦心甘!”


    在說這些的時候,張角手中的那閃爍著妖豔紅光的靈石,光芒四射,而張角身上的生命力,也正在以可見的速度流逝。


    “撒豆成兵,天降機緣!”看著手中散發著妖豔紅光的靈石,張角歇斯底裏的仰天怒吼著,接著便向聚集著烏雲的上空奮力拋去,隻見那散發著妖豔紅光的靈石,在拋上空的瞬間便碎裂開來,碎成了不知幾何的碎片,“轟隆隆……”接著隻見空中劈下一道驚天動地的滾雷,旋即那靈石碎片便散發著細微的妖豔紅光四散開來。


    “成了。”見到這一幕的張角,神情間流露出幾分笑意,那快沒了色彩的眼眸,眷戀的看向痛苦的張寧。


    “寧~”隻是張角這話尚未說完,便直挺挺的倒在了道台之上,而這道台左右則散發著耀眼的光芒,使得左右根本無法近身。


    “父親!!”張寧努力掙紮著想要掙脫張莽的攙扶,可這一切終究隻是徒勞,看著倒在道台上的張角,怒喊著。


    不忍張寧再經曆這樣的悲痛,淚水滿麵的張莽,心中一狠,便手成刀,砍向情緒激動的張寧脖子處,柔弱的張寧哪裏受得了這一擊,直接便昏死過去。


    將昏死過去的張寧,遞向身邊的黃巾力士,隨後便直直的跪倒在地上,衝已經死去的張角磕頭,旋即便擦去臉上的淚水,神情果決的轉身走了,“護聖女離開此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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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本小說非玄幻題材,寫了這麽多的章節,終於到這一章才算是揭露了其中的奧秘,這世間本就有很多奇異之事,既然穿越眾能夠穿越到古代,那麽古人也能得一些機緣,召喚一些神奇的東西,此次作者想要講的就是一個被古人魔改了的漢末爭霸的世界,讓漢人、異族堂堂正正的戰一場!僅此而已。


    希望大家不要被毒到,畢竟想要讓主角去戰五胡,若單靠原有的時間線,這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而五胡亂華又是我漢族永遠繞不開的一個話題,既然弱晉這樣的漢人朝代,沒有辦法抵禦他們,那就讓曆史上的異族都降臨到漢末,看一看我人才輩出的漢末三國,將會譜寫一曲怎樣可歌可泣的英雄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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