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許英黛沒忍住:“她怎麽就總繞著我的生活和我的家轉呢?她就不能滾遠一點嗎?”


    “誰啊?”高威遠笑了聲,“我可以幫你啊。”


    許英黛眸光微動,朝高威遠望了一眼:“……不,算了。”


    之前惹的禍還沒過去,她最好什麽也不要做。


    高威遠點了點頭:“要幫忙跟我說啊。”


    與此同時,許英斐要下班了。


    走進電梯,財務總監走進來,站在他身後。


    許英斐目不斜視:“有什麽事?”


    “最近劉董在背地裏追查賬目的問題。”


    “他要查就讓他查好了,能有什麽問題。”許英斐什麽也沒做,就算他做了,也一定收尾得很幹淨。


    他毫不擔心。


    財務總監欲言又止。


    鏡中反射著他糾結的表情,許英斐微微側目,眯起眼:“難道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


    財務總監壓低聲音,許英斐瞳孔縮了縮,猛地扭頭。


    電梯忽然叮的一聲打開,保安站在門口,見到許英斐連忙問好:“許經理!”


    許英斐慢慢轉回頭,略一點頭,走了出去。


    一個小時後他推開許宏書房的門,許宏推了推老花眼鏡,抬眼看過來:“怎麽了?這麽急匆匆的?”


    許英斐快步走到桌前,居高臨下看著他:“爸,你有沒有什麽事是我不知道的?”


    許宏詫異一瞬:“我能有什麽……”


    “如果有什麽,你最好說實話,否則我就沒辦法給你兜底。”許英斐打斷他,“爸,你說實話。”


    許宏一頓,將眼鏡摘下:“你怎麽這樣問?最近有什麽事?”


    許英斐銳利的視線直勾勾盯著他,許宏不由得把臉轉開。


    許英斐重重拍了下桌子,雙臂撐在桌上:“爸?”


    許宏默然片刻,將報紙摔在桌上:“到底誰又在查什麽?前陣子因為小梵和黛黛的事,公司的股價下跌,後來公司情況好轉後我牽頭做了個項目——”


    “那個項目有什麽?”許英斐打斷他。


    許宏示意他關上門,才說出來。


    許英斐聽得額頭青筋直跳:“你居然洗錢?!”


    許宏道:“他支付給我這筆錢,我怎麽拿進來,又該怎麽做賬?不是隻能通過洗錢的方式進來嗎?”


    許英斐按著眉心,隻覺得血壓飆升:“那你為什麽要做這筆生意?掉錢眼裏了嗎?!”


    許宏不悅地道:“這可不是掉錢眼的問題,要不是因為這個項目,黛黛和小梵的事現在還過不去呢。”


    就算這樣許英斐也實在理解不了他的腦回路。


    這跟在走鋼絲有什麽區別?他居然還心安理得!


    許宏拉過凳子:“詳情告訴我,快點!”


    考完期末考當天,許攸寧拎起行李,打車前往機場。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旅程,許攸寧到達b市機場,當地時間為早上六點。


    國際機場全天候忙碌,入境後,許攸寧邊朝出口方向走,一邊發著消息,剛發完,一個黑衣服的男人就攔住她的去路,用拗口的英文道:“許小姐,歡迎來到b市。”


    許攸寧順著他的方向看去,坐在輪椅上的褐發藍眼的年輕男人衝她揮揮手:“早上好,許。”


    許攸寧跟著黑衣保鏢走過去,對年輕男人頷首:“早上好,沃克先生。”


    年輕男人容貌俊朗,五官深刻,氣質寧和得像音樂家。


    他笑著遞過去一杯溫熱的咖啡:“這一路辛苦了,不如我們先去吃個早飯?”


    許攸寧點點頭。


    上了車,沃克又笑道:“想想也覺得不可思議,皮埃爾那麽討厭你,沒想到他還願意幫我跑一趟,把我的電話號碼告訴你,更沒想到你會打電話給我。”


    “隻是覺得好奇。”許攸寧放下咖啡,也微微笑道,“畢竟皮埃爾一向不做對我有利的事。”


    沃克微微一怔,又忍俊不禁:“怎麽會呢?你不是說這對你也有好處嗎?”


    “確實如此。”許攸寧頷首。


    沃克笑歎一聲,拉起毛毯蓋在膝蓋上:“實在抱歉,如果不是這雙腿,你一定不會遇見皮埃爾。”


    “沒關係,我大概也不想跟你當對手。”許攸寧勾了勾唇。


    在馬爾科·沃克的雙腿出車禍之前,他曾經問鼎世界多項大獎,甚至連年碾壓皮埃爾。


    傻子才想跟這樣的人當對手。


    第140章 、140


    馬爾科在b市有兩套房產,許攸寧暫時落腳的這套位於西邊的別墅,處於富人區,除了不遠處基督教教堂的鍾聲之外,白天也顯得異常幽靜。


    早餐很簡單,抹了黃油的吐司,香腸,雞蛋,外加一杯咖啡。餘光裏馬爾科撥開黃油盤,將一份文件遞過來,許攸寧瞥一眼,厚厚一摞,頁數也不少。


    “這是什麽?”她抽出一張,是個金發碧眼女孩兒的檔案。


    許攸寧輕輕放回去。


    “你這次的對手資料。”馬爾科含笑道。


    “不是說是業餘級?”許攸寧疑惑地放下麵包,“這好像沒到需要了解對手情況的地步。”


    馬爾科似乎怔了怔,將資料收回去:“抱歉。”


    許攸寧把最後半塊麵包塞進嘴裏,起身:“我們直接開始排練吧。”


    麵包哽在喉頭有點噎人,許攸寧端起咖啡一飲而盡。


    剛進來的時候,許攸寧就注意到別墅右手邊有個下沉的房間,牆壁一麵做成了高大明亮的落地窗,暗紅色的窗簾規規矩矩束在一角。


    似乎做了個小型舞池。


    馬爾科緊隨其後:“昨天才打掃出來,換了新的窗簾和吊燈。”


    許攸寧蹲下身,摸了摸地板,地膠也完好。


    她站起身,朝馬爾科笑笑:“那我直接開始練習吧,不過你不是說會幫我找一個舞伴?”


    “他一會兒就到。”


    話音剛落,保鏢推開舞池的玻璃門,迎進來一個高高瘦瘦的少年。


    臃腫的羽絨服上有點點油漬,褐色的頭發亂糟糟的遮住額頭,他慌亂的看了馬爾科一眼,又低下頭,眼鏡順著鼻梁往下滑了一點。


    許攸寧端詳著他,看起來十七八歲,很年輕,靦腆得過頭,實在不像會跳舞的樣子。


    “科特。”馬爾科溫聲道,“可以把外套脫了。”


    叫科特的少年拉著衣領,偷偷朝許攸寧這邊看了一眼。


    馬爾科反應過來,無奈地也看向許攸寧。


    許攸寧愣了一下,轉過身:“現在可以了嗎?”


    背後立刻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許攸寧視線瞥向鏡子,科特脫掉外套,裏麵隻穿了一件白色t恤,他又飛快套上一件灰色的衛衣。


    馬爾科嗓音溫和:“科特,許就麻煩你照顧了。”


    許攸寧扭頭看去,科特低著頭,含糊地點了下頭。


    紅帽子國際舞蹈節大概三周時間,除了各類舞蹈展示賽之外,最主要的就是國標業餘級和國標職業級兩場。


    兩場比賽模式也完全相同。


    馬爾科把資料遞給許攸寧:“隻有經曆過第一場比賽,才能拿到f等級,f級選手可以向f級選手和e級選手發起挑戰,而且不能越級向b級和a級挑戰。”


    許攸寧切了一小塊牛排放進嘴裏,帶著淺淡的辛辣和羅勒馥鬱的香氣,濃烈的黑胡椒味在舌尖炸開。


    她放下刀叉,隨手翻了翻資料,又托腮看向馬爾科:“可是你帶來的那個男孩子,他實在不像能跳舞的啊。”


    一整個下午,他不是看天花板,就是看地板,偶爾對視,臉還可疑的泛紅;更不要說舞蹈上的肢體接觸,他緊張得像個新手。


    馬爾科拿起刀,切了一片麵包放進許攸寧盤子裏:“抱歉,科特有心理上的問題,他會克服的。”


    這話說得。許攸寧抬了抬下巴:“親戚?”


    馬爾科輕輕拍了拍膝蓋,垂眸:“是我弟弟。”


    許攸寧恍然大悟。


    馬爾科是和他母親以及弟弟一起出車禍的,母親當場去世,他脊柱受損,隻有弟弟受傷最輕,腦震蕩。


    許攸寧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想讓我幫你弟弟振作?這好像不是我能辦到的事情。”


    “這怎麽會?”馬爾科驚訝地失笑,“我是看了你在皮埃爾公開課上的錄像,才決定邀請你的,我非常喜歡你,各種意義上。”


    許攸寧聳聳肩。


    科特車禍後放棄了跳舞,性格也變得內向,好在基本功還在,頭一天,兩人基本功訓練還算順利。


    晚上七點,許攸寧到門口送科特上車,一輛橘色的跑車慢悠悠停在門口,皮埃爾從跑車內探出頭,輕慢一笑:“嗨。”


    許攸寧目不斜視從皮埃爾身上略過,視線落到伊莎貝爾身上,四目相對,伊莎貝爾也露出驚訝之色。


    “你……旅遊嗎?”伊莎貝爾半信半疑地問。


    “當然不是了!”皮埃爾麵色不善從駕駛座起身,他眼神狠刮了許攸寧一眼,“這是我的地方,為什麽你還敢無視我?許。”


    “你的地方嗎?”許攸寧驚訝地側頭看向馬爾科。


    馬爾科微笑:“當然不是。”


    “我就說。”許攸寧含笑看向皮埃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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