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如此,那我們暫時便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等等夭兒,你聽我說!”


    桃夭轉身要走,喬津急忙間一把將她拉住半攏在懷裏。這是兩人相交以來少有的親密動作了,待到回神時,兩人都有些許的臉熱和不自在。


    “夭兒,你別生氣,方才是我不好。你,再忍耐忍耐段時間好不好,一切等我們成親後就好了。”


    是了,喬津說得不錯,自己不過也隻是想要個合禮的身份待在他身邊獲取那道氣運,至於其他的,又有什麽要緊。


    桃夭臉色緩和下來,“你說的對,方才是我著相了。”


    喬津也是鬆了口氣,準備回家再和自己母親說一說,實在,實在不行就對桃夭要求低一些,畢竟人是低嫁。


    男女雙方定親後,按照當地婚嫁習俗,桃夭又來到了喬家幾次。李氏年輕時候便守寡,獨自拉扯兩個兒子長大,以前很是受了些苦頭,身子也不大好,所以喬家其他人都很孝敬她。


    盡管那喬母還是言語間對桃夭多有擠兌嘲諷,但有喬津從中盡力周璿,倒一時間也沒有鬧出大亂子。


    又是一日去往喬家回來,桃夭一進門就心累地倒在椅子上。


    “小鬆,這日子真是難受極了。不行,我得出門去消遣消遣,否則真的和那些怨婦沒什麽區別了。”


    桃夭在大五行靈山裏活了十幾萬年,修為法力是其中的佼佼者,與成仙也隻有那一線之隔。這許多年都是肆意過活來的,卻沒想到侍弄個凡間婦人卻是如此的麻煩。


    又是要跳水浣衣,又是要陪她學那些做人媳婦的規矩。本來喬母要求的那些桃夭背後施些法力也不是不成,但她早在出靈山時,就被九尾狐姐姐耳提麵命過,千萬不要在凡人麵前顯露真身,最好連這種私底下都法都不要使。


    貪婪是凡人本性,若得知伴侶有那超越凡人的力量,可能他想起的不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便是無休止的索取。


    小鬆最近看著桃夭不大順心,也比之前乖順不少。現下十分貼心地建議:“夭夭,不若咱們去喝酒吧?我前幾日出去聽到有人說,那八仙居裏又出了好幾樣千年佳釀,還有歌舞樂妓……咱們兩個不妨去鬆散鬆散。”


    桃夭好笑地看了小鬆一眼,這人參精雖然看著隻是個小童,但對於這種歌舞風月的熱鬧場所卻是熱衷得可以。


    “聽上去不錯,咱們去看看。再過三個月我就要成親了,到時候那喬母關在家中,這種機會怕是要少之又少了。”


    “好耶,夭夭我前日出去玩時,讓那紡織娘又給你織了件正紅色抹胸薄紗廣袖裙,我這就拿來給你穿上!”


    “那就多謝小鬆了。”


    桃夭身子不老實地動了動,身上這棉布衣裳根本就不是她所喜歡的。


    第8章 喝酒   八仙居,二樓廂房內。


    容澄正……


    八仙居,二樓廂房內。


    容澄正在往酒杯裏倒酒,周身氣壓低沉,連一旁都好友都有些忍受不住。


    “怎麽啦這是,我請你出來的這幾次都是這副樣子,到底是誰惹咱們的澄王不高興了?”


    倒好酒,容澄將酒壺放下將杯中的陳釀一飲而盡。


    “沒什麽,不過是下邊人辦事不力,有些心煩罷了。”


    “那到底是什麽事兒沒辦好,說出來給兄弟聽聽,說不得我能幫上忙的呢。”


    聽到這話,容澄眉心一動。確實,陸子洋父親是楚州府州牧,這裏是他家的地盤,說不得能起些作用。


    “嗯,也算不得什麽大事,不過是端午那晚見到過一個女子,容色傾城,卻再不得二見,有些遺憾罷了。”


    陸子洋立馬變得感興趣起來,“哦?是有多美?銘之你府裏府外納美無數,也不知這位女子到底是有多美,能這樣入了你的眼。”


    有多美?容澄回想起當日情景,又是重重地歎了口氣。身姿嫵媚麵容清美,那位著紅衣的女子應當算是他長大成年後見到過的翹楚了。當時覺得遊刃有餘人跑不了,可卻沒想到是個此念綿綿無絕期的下場。


    當時排出去的暗衛就把人給跟丟,第二次好不容易在城門將人給堵上,可是還沒等容澄趕過去,那姐弟二人便又是不知所蹤。


    容澄乃當今聖上長子,又是為至愛端孝皇後所出嫡子。本來東宮太子之位是妥妥的在懷,可偏生這位爺是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風雅性子。前些年聖上為了讓他收心,很是下了一番功夫逼迫,但最終卻是落得個將愛子逼得下江南的下場。


    不過好在皇後爭氣,幾年前又懷誕下了個嫡次子,皇帝皇後又有了寄托,容澄這顆閑雲野鶴寄情風月的心才得以保全。


    雖然喜愛美人,但這位出身尊貴的王爺卻是個眼高於頂的,尋常的庸脂俗粉根本不能入了他眼。


    端午佳節那日,陸子洋為了博得容澄開心,可是花了重金才從江南那邊請來正當紅的花魁傾卿姑娘來楚州獻藝,可沒想到容澄隻出了船閣一小會兒,再回來時便再無方才的興致。


    當時陸子洋還有些疑惑,如今才知澄王爺是在外邊見到了個更好的。竟有如斯美女,陸子洋心裏不禁也有些癢癢,但他一瞧容澄那副不甘心的模樣,便知自己是在妄想了。


    “王爺放心,這事交給我來辦便好。那位姑娘既然是端午出來遊船,想必也應該是楚州府人士,我回頭便讓父親將那掌管楚州戶籍的張叔叔取出宗卷出來,一一排查下總歸是能尋到的。”


    容澄微微點點頭,從容接受了友人的效勞。“那便有勞子洋了。”


    兩人閑談間,一樓高台上準備的歌舞終於開始。這八仙居號稱為風雅之地,與那等秦樓楚館不同,從這舞曲中便能看出一些區別。多了些飄逸出塵,少了些豔俗裸露,許多自詡端方的文人雅士亦或者世族子弟都對此地讚不絕口。


    容澄也走到欄杆旁往下望去,他也精通歌舞詩樂,自然也能看出這八仙居排出的這出舞曲不凡。


    不過看著看著,他的目光突然被下邊一桌特殊的客人給吸引住。那應該是一對姐弟,弟弟興致頗濃地在觀賞歌舞,而姐姐還是穿著明豔的紅衣,自顧自地在喝酒,並不顧忌周遭一群男人頻頻掃來的目光。


    是她!下一瞬容澄就飛奔了下樓。


    桃夭選的座位是一樓靠著窗,這裏酒著實不錯,她喝著很是上頭。而身旁的小鬆,對於這些能歌善舞的靚麗姑娘也很是上頭。


    “夭夭,這裏真的很不錯是不是!”


    “嗯,可是再不錯咱們恐怕也不能經常來了。”


    這裏雖然不是妓院,但來往的大多數客人都是男子,方才那老板見到桃夭帶著個七八歲小童進來時,麵色著實有趣得緊。最後還是桃夭掏出一錠金元寶才堪堪讓那老板閉嘴。


    桃夭和小鬆喜歡開闊,因此推絕了老板建議的二樓包廂,隻在大廳找了個靠窗且視野不錯的位置。


    至於周遭那些若有若無的目光,兩人也是不大在意的。


    他們兩人都在自己身上施了忘身術,凡是見過他們兩個的凡人,一概不會留下多深的印象,就算現在一時間驚歎兩個妖精的容貌,等再過一會兒就會全然忘記到腦後。


    然而不知是不是因為今日桃夭喝酒喝多了的緣故,還是有個凡人過來找她搭訕。


    “姑娘我們又見麵了。”


    “你,你是哪個?”


    為求痛快一醉,桃夭一早就將周身靈力盡斂,所有此時也有些熏熏然在。


    “一月前晚間我與姑娘曾在畫舫上有一麵之緣。”容澄在男女初識相處時一貫自認為是個體麵人,但此時見桃夭軟著身子喝酒,他隻覺得迷人得緊。這小女子真真是哪哪都和了他的心意,嬌媚不缺風情,慵懶不失靈動。若不是與人家還不相識,他幾乎是恨不得直接將人帶回去。


    被他這一提醒,桃夭想了起來。原來是那個好看到過分的小白臉,看他這派頭,莫不是這裏的清倌?


    酒色迷人心,桃夭心裏有些蠢蠢欲動,“原來是你啊,要喝酒麽,這裏的酒很不錯呢。”


    “樂意至極,”不過容澄看了看周遭一圈的男子,有些不慣,“二樓我已經開好了廂房,如若姑娘願意,可隨我一同前去。且我與這裏老板有些交情,另有千年寂金釀三壇招待。”


    桃夭聽到那三壇美酒瞬間就直起身來。不愧是和老板有些“關係”,桃夭看著麵前穿著一身出塵白衣飄飄若仙的男子,美酒美人俱在,豈有推拒之理。


    “夭夭,你要去上邊了?那位也去……”


    “不,你坐下,”桃夭將剛剛站起來的小鬆又給摁了回去,“我去去就回。”


    小鬆:“……”


    他信個鬼,看桃夭這幅好酒的模樣,他便知情況不簡單。不過想起這幾日在喬家過得憋屈,小鬆也識相地沒再去阻攔。


    容澄將桃夭帶到二樓,那方廂房早就被他派人清空,桌上也擺好了三隻保存良好的酒壇。


    桃夭閉上眼鼻尖微動,聞著空氣中不易察覺的酒香,她愈發心動。不錯,果然比她之前喝過的還要好!


    容澄從上樓後就一直在默默觀察著桃夭,見她對酒的興趣破重,便笑著對她道:“美酒配佳人,這三壇寂金釀隻權作我同姑娘的見麵之力了。”


    桃夭以往小白臉隻是將這三壇酒優先售賣給了自己,接受得很坦然,隻點了點頭便伸手去拿。


    不過半途便被容澄揮袖給擋住,“既然是見麵禮,那麽姑娘總該告知在下名諱了吧。”上次被她拒絕著頭也不回地離開,也算是容澄的一小塊心病了。


    “我叫桃夭。”


    “我姓容,單名澄。見過桃夭姑娘。”


    “嗯。”桃夭點點頭,徑直坐了下來,開始拿著小酒壇就開始喝。


    容澄也不再打擾她,悠然坐在桃夭旁邊,時不時還吩咐著侍從,又替桃夭端上來幾壇好酒。


    還是桃夭一時過足了酒癮,見容澄在一邊隻幹坐著,便微微拾起點良心,給他也倒是酒,兩人才開始觀賞著底下歌舞,邊簡單地交談。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時辰,桃夭覺得差不多了,邊準備施法將之前存在虛鼎中的金子取出,但奇怪的事情再次發生,她那一向穩定的靈力再次變得阻塞起來。


    桃夭有些不好意思,她付不了酒錢了,而看著滿桌的白玉琉璃材質空酒瓶,她也知這些酒價格不低。


    “額,我出門一時間有些急,未曾帶夠銀錢,這頓……”


    “這些自然是不必夭夭費心,嗯,夭夭可是要回去了,不知我可否能送送你?”才不過一頓酒的功夫,容澄就已經喚起了“夭夭”。


    桃夭搖搖頭,自己哪裏還需要人送。“不必了。”


    “那不知夭夭家在何處,若日後得空,容澄想與姑娘再見。”


    嗯?桃夭被酒熏紅的臉終於抬起來認認真真看向麵前這個人,他還想和自己見麵。在凡事講究內斂與含蓄的凡間,這已經算是間接的表明心跡了。


    可是別的都好說,但桃夭絕對不想和這些弱小短壽的凡人多糾纏。喬津已經是個意外,這其餘的隻麵上看看就好了,不然再多些也隻可能是孽緣。


    “多謝你的酒,那倒是不必了。”桃夭將腦中最後一絲醉意祛除,眼下她也明白了,對麵這人應該不是這裏的小倌,那就隻可能也是來尋歡作樂的公子哥。桃夭低頭往身上看了看,想找些東西做抵押酒錢。


    她隨身所用的玉佩發簪等物太私密,最後桃夭靈機一動,將她佩戴的荷包上那顆龍眼大小作穗子的明珠扯下來給了容澄。


    這東西在凡間應該算是值錢的那一類物品,桃夭將珠子交到容澄手上,便想下樓找小鬆回去。


    但她沒想到容澄雖然表麵上儒雅知理,但骨子裏卻十分霸道執著。


    “容澄心悅姑娘,還請姑娘告知住所以便容澄派人上門納取。”


    容澄將那顆明珠緊緊握在手裏,然後利落地轉動身子將廂房出口擋住。他目光真誠地看著麵前還有些臉紅的桃夭,清媚卻不豔俗,這女子真真是哪哪兒都合上了自己的胃口。


    見過的美人越多,能入了他眼的就越少,容澄知道自己現在的舉動有些急了,但他絕對不會再讓人就這樣從他手底下溜走。


    “可是我不喜歡你,容公子,還請讓開。”


    桃夭已經沒多少耐心,她一邊說著一邊準備強行去推開容澄,但不料雙手都被容澄捏住。體內法力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桃夭試了試,然後發現自己一時間根本不能掙脫麵前高大男子的束縛。


    “還望姑娘告知住所以便在下前往。”


    第9章 暴露   這無恥男子咄咄逼人,桃夭最終沒……


    “不告訴你又怎地?!”掙脫不開桃夭有些氣急敗壞地瞪他。


    “那在下就要失禮直接將夭夭拘回府中,待諸事了結再回稟夭夭雙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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