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羅自省的全部心神都在薑玉燕身上,直到這個時候才看清張萊的裝扮,不過他也隻是驚訝了一下,就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了薑玉燕的身上。


    三個人重新坐下,三碗麵也做好了,既然遇上了薑玉燕的朋友,張萊又要了兩個小菜,這讓他一陣肉痛。


    他的兜裏常年缺錢,這兩個小菜雖然不貴,到底是一筆額外的支出,怎麽能不肉痛呢。


    三個人都餓了,熱騰騰的雲吞麵上來,他們也顧不得說話了,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半碗麵下肚,肚子裏總算是有了點東西,三個人都活過來了。


    “玉燕,海大已經放了暑假了,你怎麽沒有回省城啊?我怕你有事,就想著來海市看看,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你了。”自從見到薑玉燕,羅自省總算從那種焦灼的狀態裏恢複過來了,他到了海大後看到沒了學生的校園,那一瞬間腦海裏冒出來的念頭都快把他自己給嚇死了。


    要是等兩天還是見不到薑玉燕,他都想去報警了。


    “玉燕,你是不是遇到什麽困難了,跟我說說,興許我能幫上忙呢。”


    薑玉燕抬頭笑了笑:“我能遇到什麽困難,我和張哥合夥做買賣呢,今天剛從通城回來,所以才沒回省城。”


    薑玉燕既然沒事,羅自省本來是應該高興的,可一聽玉燕說她跟這個張萊一起做買賣,他心裏就是抑製不住的嫉妒。


    他怎麽就沒在國內呢,要是他在國內的話,和於燕一起做買賣的不就是他了嗎,還有這個張萊什麽事!


    薑玉燕低下頭喝湯,沒有看見羅自省那一瞬間的表情,張萊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這個叫羅自省的人,聽到玉燕跟自己一起做買賣,臉上的表情可是酸得很,就跟喝了一瓶子老陳醋似的。


    看來他想的沒錯,這個羅自省對玉燕有意思啊,想想也是,要是沒有意思,隻是普通朋友的話,他怎麽會千裏迢迢的坐火車來到海市,隻為確認玉燕是否平安呢?


    很顯然,玉燕是不知道這個羅自省的心思的。


    張萊起了捉弄羅自省的心思,他站起身來,去老板那裏要來了醋瓶子,放到羅自省的麵前:“雲吞麵要放些醋才好吃,我聽說你們北方人都喜歡吃醋,你要不要放一點。”


    羅自省頓時對這個張萊恨得不行,他這是什麽意思,在玉燕麵前暗示自己愛吃醋嗎?


    羅自省還沒表示,薑玉燕就笑道:“張哥,我剛才餓極了,沒放醋就吃了半碗,你把醋給拿來了,正好,我放一點。”


    她給自己倒了一點醋,又問羅自省要不要點醋:“自省,你要點醋嗎?”


    羅自省:“啊?我不要。”


    張萊在心裏腹誹:他整個人都夠酸的了,還要醋幹什麽。


    吃完飯張萊就走了,臨走的時候,他跟薑玉燕約好,明天一早就去吧租房合同給簽下來,省的夜長夢多。


    張萊走了,薑玉燕和羅自省慢慢走在馬路上,此時天還沒有黑,路燈也沒有亮起來,不過已經有人拿著板凳坐在馬路上,搖著扇子乘涼了。


    “玉燕,我是不是打擾你了啊,”羅自省低著頭,精神有點萎靡:“我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跑來找你了,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怎麽會呢,”能夠見到羅自省,薑玉燕的心裏說不出來的高興,“怎麽會添麻煩呢嗎,你能來找我,我十分地高興。”


    “畢竟能被人牽掛著,是很幸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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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六章


    羅自省抬起頭笑道:“你不怪我就好了。”


    “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你又是擔心我才來海市的,我感動還來不及,怎麽會怪你呢。”薑玉燕問道:“對了,你要是今天沒碰到我,打算怎麽辦呢?海市這麽大,你恐怕也不知道怎麽才能找到我。”


    羅自省實話實說:“要是今天找不到你,我就在海大的門口等兩天,食堂裏已經放假了,你要是還在,肯定會出來買吃的,我就能碰到你了。要是等兩天還見不到你,我就去派出所報警,你沒回省城,也不可能回老家,學校裏要是也沒人,那會去哪裏?我得找到你,要不我是不會安心回m國的。”


    羅自省的是一口氣說出來的,要是找不到薑玉燕,他是真的會這麽做的。


    這些都是羅自省的真心話,薑玉燕很感動,她抽了抽發酸的鼻子,輕聲說了一句:“自省,謝謝你。”


    就像她剛才說的,能被人牽掛著,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


    羅自省被她“謝謝”弄得十分不好意思,他眼睛看向和薑玉燕相反的方向,“咱們不是好朋友嗎,你跟我說謝謝幹什麽,那也太見外了。”


    羅自省是第一次來海市,薑玉燕提出帶他在這裏轉一轉:“自省,我帶你在海市逛逛吧,這裏可比省城要繁華多了。”


    “不了,”羅自省沒同意:“玉燕,我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早就累得不行了,我還是早點休息吧。”


    吃飯的時候玉燕都說了,她和張萊一大早就坐火車去了通城,談好生意又馬不停蹄的趕回來,現在她一定很累了,還是早點回去休息比較好。


    以後一起逛街的機會有的是。


    “你不說我倒是給忘了,省城到海市的距離可不遠,你坐了這麽長時間的火車肯定累了,還是早點休息比較好。等明天租好房子沒事了,我再帶你在海市好好逛逛。”


    羅自省有點害羞:“明天你帶我在海市好好逛逛。”


    他和玉燕在海市逛街,那不就,那不就跟約會差不多嗎!


    這個想法一冒出頭,羅自省的整個人就紅了。


    兩個人在海大門口分別,約好明天七點在這裏見麵。


    海大的學生並沒有全部回去,還是有幾個留下的,為了安全,留下的女學生們住到了相鄰的幾個宿舍裏。


    和薑玉燕住在一起的,是她的舍友朱珍珠。


    她是海市人,家裏的住房非常緊張,二十多米的房子裏住了一家六口人,最近她的嫂子又生了孩子,她索性就住在宿舍了。


    “玉燕,你回來了啊?”朱珍珠正坐在窗前讀一本小說,聽到門響,抬起頭跟薑玉燕打了一聲招呼。


    薑玉燕“嗯”了一聲,走到自己的床邊靠著坐下。


    朱珍珠回過頭來,看到薑玉燕這個樣子,問道:“玉燕,擺攤累著了。”


    薑玉燕沒說話,點了點頭。


    朱珍珠有些恨鐵不成鋼,說道:“玉燕,你是一個大學生,整天出去擺攤,不嫌,不嫌掉價啊。學校裏的補助夠咱們平日裏的花銷了,你還出去擺攤幹什麽,好好學習,等畢業以後分配一個好工作不好嗎?”


    薑玉燕靠在那裏,問道:“好工作,什麽好工作,分配到國營廠裏嗎?”


    朱珍珠回答道:“你們工管係,學的不是企業管理嗎,當然是要分配到國營廠裏了。”


    薑玉燕歎了口氣,問道:“珍珠,現在全國各地都在搞企業重組,下崗職工遍地都是,那些下崗職工裏不乏大學生,你還認為分配到國營廠是一輩子的鐵飯碗嗎?”


    朱珍珠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咱們海大可是全國都數得著的大學,即使下了崗,也能很快就找到一個好工作,你怎麽就非得出去擺攤呢。玉燕,你知不知道外麵那些人都是怎麽說你的,他們都說你給海大丟人,放著好好的大學生不當,非得出去幹沒文化的人才幹的事。”


    這倒也是,這個時代大學生可是天之驕子,薑玉燕出去擺攤,在一般人看來,她的腦子肯定是壞掉了。


    她這種行為,是非常給海大丟臉的。


    不過薑玉燕根本就不在乎這些。她坐直身體,認真說道:“嘴長在別人身上,本了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我也管不著。”


    朱珍珠還想說什麽,薑玉燕笑著道:“珍珠,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你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她都這樣說了,朱珍珠也不好再說什麽了,她們雖然是朋友,但有些話也不好說的。


    薑玉燕和羅自省碰頭之後,一起吃了早飯,就趕去租房子的地方。


    誰知道,昨天說好了的價格,房東又變卦了,每個月漲了五十塊錢。


    薑玉燕急著租房子,就沒有跟房東講價,咬牙答應了下來。


    交了三個月的房租,簽了半年的租房合同,這個合適的房子總算是租了下來。


    房子裏隻有最基本的家具,要想住人,還得再添一些生活用品。


    薑玉燕這個屋裏看看,那個屋裏看看,看看都需要添點什麽東西。


    羅自省知道薑玉燕要在這裏添置生活用品,他小心翼翼地試探道:“玉燕,你還在這裏住啊?”


    “啊,我不在這裏住,張哥在這裏住,我可能要在這裏吃飯。”


    聽到薑玉燕不在這裏住,羅自省放下心來。一對年輕的男女日夜相對之下,很容易就會起了情愫。


    張萊並沒有來,他昨天就跟薑玉燕說好了,今天一天他都不出門了,要在宿舍裏畫圖,設計睡衣。


    簽好合同,薑玉燕沒什麽事情了,她兌現昨天的承諾,和羅自省在海市逛了起來。


    羅自省見到薑玉燕了,總算放下心來,他沒在海市多呆,當天晚上就要回省城去了。


    回去之後,他就會飛去m國,要是不出意外的話,未來的兩三年,他是不會回來了。


    “玉燕,我會給你寫信的,你有什麽想要的,就寫信給我,我買了給你郵過來。”


    薑玉燕:“知道了,咱們誰跟誰啊,我有什麽想要的,一定會寫信給你的,你就放心吧,隻要到時候你不嫌我煩就行了。”


    這隻是一句調侃的話,羅自省卻當了真,他急急說道:“玉燕,我不會煩你的。”


    薑玉燕被他的反應給逗笑了:“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你就是想煩我也不行,我不準。”


    “嗯,你不準的事,我一定不會做的。”


    羅自省的眼睛溫柔地看著薑玉燕,就好像他的眼裏隻能看得到她一個人似的。


    這樣的目光讓薑玉燕下意識地想躲,等她轉過頭,薑玉燕才想到,我為什麽要躲?


    “好了,火車已經進站了,你快進去吧,一路順風。”


    “嗯,玉燕,再見。”


    “再見。”


    送走羅自省,那一瞬間的悸動很快就被薑玉燕拋在腦後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做生意的事。


    也不知道張哥設計出樣稿來沒有。


    薑玉燕和張萊早早地就等在路邊,貨今天就要送來,他們的買賣馬上就要幹起來了。


    張萊臉上的黑眼圈顯而易見,車還沒有到,薑玉燕跟他說話:“張哥,你熬夜畫圖了?現在離天冷還有三四個月呢,咱們的時間充足的很,不著急,你再把身體給熬壞了。”


    張萊打了個哈欠,“玉燕你不懂,做設計師的,就沒有不熬夜的,這靈感一上來,管它白天黑夜呢,熬就是了。”


    兩人站在樹蔭下,盡管這樣,還是熱的不行,這天悶得很,怕是有雨。


    來海市讀書以後,薑玉燕算是南方的雨來的有多快了,書上說的雨說來就來,那真的不是誇張的話。


    她有些擔心:“張哥,這天恐怕有雨,要是貨搬到一半下起玉來,那可就麻煩了。”


    張萊立即朝地上呸了兩口:“呸呸呸,玉燕你說什麽呢,不會下雨的,一定不會下雨的。”


    他的話剛落下,那邊就慢悠悠的飄上了雲彩,這雨看來是真得下起來了。


    張萊又說道:“玉燕,快,你快說,這雨一定下不了,雲彩一會兒就給吹散了,快,你快說啊。”


    “這雨一定下不小,雲彩一會兒就給吹散了。這雨一定下不了,雲彩一會兒就給吹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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