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卷的時候,經過明飛揚時,她真的是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過去,考的好不好,咱先不說,氣勢上先壓倒對方。


    果然,明飛揚瞧著阮糯米那胸有成竹的樣子,心裏咯噔了一下,難道她考的很好?不!他也不錯的,技術科目是他的拿手專業,才不可能輸給阮糯米。


    接下來的俄語課,才是他要頭疼的地方。


    明飛揚也收起卷子,交給了顧聽瀾。隻是,到底是忍不住去覬老師的神『色』,顧聽瀾不苟言笑的時候,神『色』沒有絲毫彎路,明飛揚就是把顧聽瀾給盯出一個花,也是沒有看出半分。


    阮糯米噗嗤笑了一聲,“明飛揚,你若是有問題,可以考試結束問顧老師,這般堵著顧老師,讓別的學生也無法交卷了。”


    明飛揚不高興了,回頭一看,確實不少人排在他後麵,等著交卷,他訕訕的往後退了一步,還不忘瞪一眼阮糯米。


    講台上,顧聽瀾恰到好處的出聲,“都去座位上,馬上要考下一場。”


    明飛揚,“……”他總覺得顧老師在針對他,卻又苦於找不到證據。


    阮糯米低頭,肩膀一抖一抖的,顧老師偏心偏的明晃晃的,她喜歡!哈哈哈哈。


    等著卷子發下來,阮糯米才丟掉『亂』七八糟的念頭,拿起俄文卷子做了起來,這是她的強項,學語言她學的很快,而且專業詞這方麵,有私底下和顧老師的接觸,他會開小灶不說,偶爾還會有幾句俄文對話,有了這個語言環境,對於阮糯米來說,進步是突飛猛進的。


    所以,她寫起俄文卷子,跟填空題一樣,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怎麽寫了。


    這一場考試,再也不會向上一場那樣,阮糯米去閑的抄寫題目了,她寫的很快,半個小時的功夫,就把卷子寫完了,還抽了十分鍾檢查了一遍,這才提前交卷。


    好家夥,她一提前膠卷,明飛揚壓力更大了,他腦門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越發覺得卷子上的題目認識他,他不認識題目,當年在學校的時候,他外文學的最差了,多次沒考及格,被老師點名批評。


    這種往事重現,讓他壓力越發大了起來。


    到了後麵,簡直就是『亂』寫一氣,不止字跡難看起來,連那些選擇題都是胡『亂』選的,沒有一丁點的邏輯『性』。


    阮糯米站在窗外,不厚道的看著明飛揚抓耳牢『騷』,笑了起來,明飛揚死命的瞪她,阮糯米張牙舞爪做鬼臉嚇他,看著明飛揚臉『色』都綠的表情。


    她覺得自己像極了大反派,就喜歡看著別人不喜歡她,又幹不掉自己的樣子。


    哎呀!她可真善良呀!


    顧聽瀾站在講台上,他雖然沒有回頭注意到阮糯米的神『色』,但是根據明飛揚的表情,基本上知道小姑娘做了些什麽,他無奈的笑了笑,“好了,都安靜。”


    阮糯米知道這是對她說的,她吐了吐舌頭,悄悄的往牆角靠了靠,慢慢的從門口的位置退了出去。


    顧聽瀾餘光注意到那消失的衣角,不由得反思,自己難道說的太重了?


    ……


    成績單當晚就出來了,顧聽瀾收了卷子,回辦公室的第一件事便是把阮糯米的成績批改了出來,批改結束,他看著俄文卷子的分數,點了點頭,但是在看到另外張卷子,眉『毛』下意識的皺起。


    他自言自語,“還差不少。”


    八十二分,離總分還有一段距離。


    顧聽瀾單獨把阮糯米的試卷收起來,放在了抽屜裏麵,這才開始批改其他的試卷,等全部批改結束,已經是深夜了,他打了一個哈欠,整理起分數來。


    這才發現,好像是他對小姑娘太過苛刻了一些,她已經做的很好了,是中級班的第一名。


    顧聽瀾扯了扯嘴角,手指點著阮糯米卷子上的名字,笑了笑,“倒是也未辜負我一片心意。”


    夜校的成績是第二天,顧聽瀾交給了下麵的人,再由夜校的工作人員親自送到了孟州鋼廠交到了馮廠長的手裏,成績單依次是從第一名排到最後一名。


    不出馮廠長意外,成績單最上麵一張阮糯米的,兩科總分加起來,比第二名要高出三十五分,他當場就喝彩起來,“好!”


    接著,馮廠長往下翻了好幾張,在第六的位置,才翻到了明飛揚的成績單,他當即就放鬆了下來,把成績單放在了或之上,食指微微蜷縮敲打著桌麵,“明家……不足為懼了。”


    馮廠長帶著成績單去找阮糯米的時候,阮糯米正在宣傳科忙碌,後天就是年終表彰大會,他們身為宣傳科,正是這次大會的主辦方,場地,標語,規則基本都是從宣傳科弄出去的。


    她這會正在寫標語,馮廠長便推門進來了,“阮幹事在嗎?”


    阮糯米從一堆花花綠綠的標語中抬起頭,應了一聲,“我在。”


    馮廠長信步而來,穿過狹窄的辦公室過道,這才艱難的到了阮糯米麵前,把成績單遞給了她,“阮幹事,你考的很不錯,是第一名!”


    第82章 【一更】


    阮糯米手裏的標, “啪嘰”掉在桌子上,砸在上麵的塑料紙上,嘩啦一聲響。


    “您說啥?”她還有幾分不敢相信, 她的技術類題目她自己做的都沒信心, 到最後兩大題, 都是把題目給抄寫了一遍, 壓根沒有解答。


    按照阮糯米的預計, 可能和明飛揚不相上下。


    馮廠長把成績單遞出去,“你看看。”


    “學校那邊老領導還給我打電話,說你很優秀, 是我們鋼廠的人才。”說這話的時候,他聲音不高不低,足夠讓整個宣傳科都聽到。


    而想聽到的人袁科長瞳孔驟然一縮,臉上的笑容越發大了幾分, 他就知道,把阮同誌挖過來沒錯。當初讓她『插』手宣傳欄更沒錯,瞧瞧, 這麽快回報就來了。


    阮糯米接過成績單, 依次看了下來,看到自己的分數, 她皺了皺眉, “這一科考的很差。”她指著的是技術科,八十二分, 離麻煩還有一大截呢!


    馮廠長嗬嗬的笑著,“你又不是研究院技術科那邊人,這成績已經很好了。”


    接著,他轉頭看向袁科長, 拍了拍他的肩膀,提起了來的正事,“老袁啊!你看看這阮幹事,我可是給你送來一名得力幹將,連學校那邊的老領導都點名誇獎她。”


    這明顯是話裏有話,袁科長笑眯了眼睛,不動聲『色』,“是是是,廠長您可是給我幫了大忙,哦老袁必然會感謝您。”


    馮廠長,“感謝倒是不必了,我記得你們宣傳科,年終的優秀員工名字還沒提報過去,阮幹事的名字,就從宣傳科提報吧。畢竟,她已經從統計科出來了,統計科那邊,萬主任的答應是,會把年終獎發給她,但是名額由宣傳科出,這個你們宣傳科能做到嗎?”


    袁科長眼睛眯了眯,迅速的衡量得失,“當然,阮幹事這種優秀的同誌,別說優秀員工了,就連五好幹事,也是屬於阮幹事的。”


    人們都說,雪中送炭難,但是錦上添花容易,袁科長現在做的就是錦上添花。


    阮糯米這個當事人,自然是明白的,她一臉感激,“謝謝馮廠長和袁科長你們的厚愛,我一定不會辜負組織對我的信任的。”


    對於名聲她倒是無所謂,她缺的是錢。


    同樣都是宣傳科的人,名額是有限的,給了阮糯米別人就拿不到了,在知道她一個人拿兩項獎勵的時候,眼珠子差點沒給瞪紅了。


    那真是羨煞壞了。


    馮廠長是誰?那可是人精,盡把下麵人的神『色』給收在眼底,他鼓勵,“隻要你們也能向阮幹事這樣,讓咱們鋼廠在整個兄弟廠都抬起頭來,給鋼廠做貢獻,明年的年終獎勵,也有大夥兒的一份!”


    獎勵誰不想要啊!


    但是前提是太難了啊!他們這些人,在宣傳科混的二十年的有,十幾年的也有,從未像阮糯米這般,來了三天,就做出成績的,那是在開玩笑嗎?


    宣傳可不是混吃等死的科室嗎?幹嘛要這般努力?


    馮廠長的話像極了雞血,但是對於宣傳科的那些老油子來說,並無卵用,他們喜歡的是不勞而獲,喜歡榮譽,卻不想付出。


    所以,這話隻是在宣傳科『蕩』起了一場漣漪,隨後,迅速的消失不見。他們繼續像之前那般,嫉妒著,羨慕著,眼紅著阮糯米。


    等馮廠長離開以後,那些老同事們就爭先恐後的到阮糯米身邊,說著風涼話,“阮幹事,你運氣可真好,才來了不到一個月,便拿下了我們宣傳科的優秀員工和五好幹事。”


    “可不是嘛,咱們科裏麵的老肖,可都來了十幾年了,這麽多年也沒混上個優秀員工。”


    “這有底蘊有靠山就是不一樣啊!”職場就是戰場,阮糯米一個人拿到了雙份蛋糕,就侵犯了大家的利益,所以大家的箭頭也指向一致。


    阮糯米還沒什麽,馮明嬌當場就炸了,她把手裏的宣傳本往桌子上“啪”的一聲摔了下去,“有靠山就不一樣是嗎?你們捫心自問,宣傳科裏麵哪一個靠山不比糯米強?哪一個靠山不比糯米硬?”


    “還說有靠山就是不一樣,你們眼瞎嗎?我是馮廠長的閨女,你們倒是給我弄一個優秀員工當一當啊?再不濟,五好幹事我也行啊!你們去問問老馮,看他願不願意給我這個親閨女走個後門?拿個榮耀?”


    “順便在檢驗檢驗我這靠山有沒有用?”


    宣傳科辦公室內,頓時啞口無言,各個大氣不敢出一聲,他們就是眼酸,沒別的意思。


    隻是,沒想到馮明嬌這般上綱上線,一個二個都灰溜溜的回到座位上。


    馮明嬌可不肯這麽容易輕拿輕放,她冷笑一聲,“在座的各位哪個沒有個靠山?這麽多年了,倒是讓你們靠山給你們弄個優秀員工當當?”大家不說話,她又劈裏啪啦,往死裏麵懟,“往年要是忘記了,今年也還來得及,去啊!回去找靠山,發個優秀員工讓你們當當。”


    馮明嬌這一張嘴啊!戰鬥力是真不簡單,一個人舌戰群雄,宣傳科愣是沒一個能說過她的。


    大夥兒就算是回到位置上,頭都抬不起來。


    林秀秀還未出馬,馮明嬌一個人就打遍辦公室無敵手,她急的叉腰,“廢物,一個能打的都沒有。”連嬌嬌都搞不過,還想來拽糯米下水?


    這不開玩笑嘛?


    兩位好友都在為自己義憤填膺,打抱不平,說不感激,那是假話,等著這一口氣出完了,阮糯米笑了笑,“等我拿到獎金,第一件事帶你們兩個去逛百貨大樓啊!”


    “這可是你說的?”原本氣衝衝的馮明嬌,瞬間變成了狗腿子,“我要一條大紅『色』的圍巾,像你脖子上戴的那種,到時候你要叫我係。”她一直覺得,阮糯米戴著的大紅『色』圍巾特別好看,襯的唇紅齒白,眉目如畫,清麗的中透著嫵媚,像極了她小時候見過一次的山茶花,一眼就再也忘不掉了。


    阮糯米正想怎麽開口,建議她換個顏『色』圍巾呢!誰知道,林秀秀就說了,“不行不行,嬌嬌你不行,你的膚『色』不適合大紅『色』。”馮明嬌的膚『色』是小麥『色』,那種健康又充滿著力量的顏『色』。


    穿大紅『色』,顯皮膚黑。


    馮明嬌的臉當即就垮了,“啊,可是我喜歡啊!”


    阮糯米想了想,“白『色』吧!像雪一樣幹淨純粹,和銀裝素裹的大地融為一『色』。”而且,白『色』也顯膚『色』,“我記得嬌嬌你有一件藏青『色』的大衣,配著白『色』的圍巾肯定好看。”


    光這般描述著,馮明嬌就心動了。


    “我呢我呢?”林秀秀不甘示弱,“我也要圍巾。”這兩人像是爭寵的小孩兒一樣。


    阮糯米看了看林秀秀圓圓的蘋果臉,她皮膚細嫩,臉頰上一年四季都帶的有紅血絲,尤其是冬天,更為的明顯,她笑了笑,“秀秀,你不挑顏『色』,白的,紅的黑的都可以,你想下自己的棉襖,到時候挑一件搭『色』的都行。”


    林秀秀一聽美滋滋的,“那我要一件黑『色』的。”


    這年終獎都還沒發到手呢!阮糯米就已經安排好了怎麽花了,同在一個辦公室的老同事們,越發心裏不是滋味起來,年輕可真好啊!


    一條圍巾,一支口紅,便可以讓她們喜笑顏開。


    ……


    明家,此時所有的明家人都聚集在了一塊,夜校的成績單是被明興盛給拿走了,他手裏死死的捏著成績單,把紙張都給捏變形了,一把砸在了明飛揚臉上,“這就是你說的能贏阮糯米??”


    紙張有些硬,砸在臉上火辣辣的疼,明飛揚躲避不及,被砸了個正著,他一隻手『揉』著臉,一邊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揉』成一團的成績單。


    顫抖著手,把成績單展開以後,看到排名後麵的他,整個人都呆了一下,他下意識的說道,“不可能,這不是我成績,顧老師肯定是偏心了阮糯米。”


    他怎麽可能連前三名都沒能拿到呢!


    “嗬!”明興盛冷笑一聲,上下打量著他在今天之前,還抱著極大希望的唯一兒子,“不可能?顧聽瀾,那樣一個人物,會專門刁難你?你是做夢嗎?”


    “怎麽那麽多學生他不刁難,偏偏就刁難了你?”提到這,明興盛越發的怒火中燒,“明飛揚,這就是我明家教會你的道理?遇事情,隻會推脫責任?”


    明飛揚一手攥著成績單,手背青筋暴起,他低著頭,滿是羞辱,爸太不給他留麵子了。


    今兒的明家人所以有長輩小輩可都在呢!


    三房人齊聚。


    還是上麵的明老爺子看不下去了,護短起來,“飛揚到我這裏來!”明飛揚敬畏的看了一眼明興盛,這才猶豫不決的走到了明老爺子身後,站在身後的他,沒看到明老爺子眼中的失望。


    明老爺子說,“老大,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先想想解決的辦法。”


    “解決?”明興盛一隻手『揉』著眉心,一隻手掐著腰,來回不停的在堂屋內踱步,“爹,研究院要是在不拿下來,我這個副廠長就坐到頭了。”頓了頓,他看了一眼一直沒出聲的明鴻運,“還有……老三的采購科科長,也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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