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訣初始是抱著逗卿歡玩的念頭,但指尖捏住她的臉頰,便無法放開。


    尤其是對上她被他欺負得霧蒙蒙的眼睛,嚴訣心裏升出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又想繼續欺負她,又想把她抱起來好好哄她。


    這種複雜又強烈的感覺,讓嚴訣心底一驚,強迫自己鬆開手,側臉,不看卿歡,拿了她身邊的盤子站起身:“導演,我拿好了。”


    他把櫃門立在能擋住卿歡的地方,和還在黯然神傷的導演一起出了廚房。


    卿歡聽了一會沒有動靜,才從櫃子出來,這次她順利溜到了樓上。


    關上房間的門,摸了摸剛剛被嚴訣捏過的臉頰,不疼就是有點燙,不知道是他留下的溫度還是她自己的。


    “混蛋。”卿歡沒想那麽多,小聲狠狠罵了一句,進浴室裏洗澡去了。


    因為嚴訣來了,臥室又要重新分配,導演不覺得嚴訣可以和別人擠一個房間,於是就把節目組準備的房間騰出來一個給嚴訣,但被嚴訣拒絕了:“我白天休息夠了,晚上就在樓下對付一下就可以了。”


    導演被嚴訣感動得不行,也沒回去,跟著嚴訣在外麵吃吃喝喝,衛川也是一副偶像不睡我睡的樣子,黛白蓮實在熬不住,先上樓去了,走的時候還和嚴訣戀戀不舍,弄得像王母娘娘要把他們拆散到銀河兩邊似的,把彈幕逗得不行。


    直播間的彈幕對嚴訣好感直線上升,尤其是前麵有自己占了最好房間的盛明煊做對照組,不願意給嘉賓添麻煩委屈自己在樓下通宵的嚴訣簡直就是麵冷心熱的活菩薩。


    躲在暗處觀察什麽時候好下手的盛夫人手下看到小院裏依舊燈火通明,攝像組雖然人員回去休息,但設備什麽的都在,如果他不小心被拍下來,就算直播的時候沒發現,回放的時候找到他來過的痕跡也會帶來麻煩。


    手下又看了一會,不甘心地縮回到暗處。


    看來今晚肯定不行了。


    手下安慰自己,沒關係,這個節目還有的錄製,嚴訣和卿歡關係又不好,肯定不可能是故意守著她的,他隻要等白天,嚴訣不在卿歡身邊的時候下手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隻能說,盛夫人的手下還是太年輕,不懂冷麵影帝的愛今天我吃得太多了,撐得坐不住,更得很少,明天我少吃點~羞澀微笑。


    第51章 我也太美了叭


    第二天早上,晨曦照亮小院,衛川和導演躺在涼床上分享在一個被子下麵緊緊相擁,早來的攝像大哥發現了這一幕,扛著機器貼近給他們恬靜而幸福的睡顏一個大大的特寫,似是感覺到了鏡頭,導演嬌羞地把頭藏在了衛川的懷裏,這過於和諧的一幕,把早起看直播的觀眾直接笑精神了。


    不過也有昨晚聽嚴訣說他要通宵的觀眾奇怪,要通宵的正主哪去了。


    她們剛把這個疑問打到彈幕上,攝像大哥就聽到了腳步聲,扛著機器轉過身,一身運動裝,順毛的嚴訣從小院外跑進來,看到攝像大哥點了下頭,禮貌卻也疏離地向著洗手池走去。


    【啊啊啊,我老公好自律啊,通宵還去晨跑,據說晨跑的男人體力都特別好……】【順毛的嚴訣真的好有少年感啊,穿上校服就是高中生啊,不行,我死了!】【你們看到快上的電視劇了麽?嚴訣在裏麵就有順毛穿校服的造型,還是和卿歡一起搭戲呢。】【你們都沒發現麽?嚴訣以前從來不上綜藝,現在上的每個綜藝都有卿歡,他是不是故意的?】【哈哈哈,前麵的太有幽默感了,嚴訣和卿歡不合,嚴訣故意來找卿歡幹嘛?公費打架麽?】樹上的二哈也醒了,第一眼沒看到正洗臉的嚴訣,放肆地昂起腦袋,狗嘴一咧,準備先狼嚎一聲彰顯地位,冰藍色的眼睛無意瞥見洗完臉直起身的嚴訣,嘚瑟的嘴臉慢慢消失,又默默躲到了葉子後麵。


    嚴訣看到二哈欲嚎又止的樣子了,目光懶懶地轉開,水打濕他的頭發,搭在他精致的眉眼上,未擦幹的水滴順著流暢完美的下頜線滑下,比漫畫還好看的一幕又一次引起彈幕裏阿偉死了的浪潮。


    公雞報曉,導演和衛川悠悠轉醒,醒來後睡眼惺忪地看了會彼此,然後尖叫起來,還搶被子試圖蓋住自己的胸口,都認為自己是黃花大姑娘,而對方是不要臉的臭流/氓。


    他們兩個的叫聲比公雞還好用,樓上睡著的卿歡都被他們吵醒了,打開窗探出頭,往下麵看,被像演小品似的衛川和導演逗得噗嗤笑出來。


    彈幕本來也是因為導演和衛川傻笑,突然感覺攝像大哥把鏡頭上移,還有點不滿,但他們的不滿馬上就被紓解了,因為在二樓的卿歡進入了鏡頭。


    她梳著蓬鬆的丸子頭,碎發蕩在臉側,被輕風吹起,漂亮的小臉讓陽光都對她無比偏愛,溫柔地從她身上輕輕鋪灑,脖頸曲線優美,鎖骨在你睡裙領口微露,輪廓精致而誘人。


    如妖精般呼吸都帶著蠱惑,又像天使一顰一笑都是天真爛漫。


    彈幕沉浸在她的盛世美顏裏足足一分鍾,彈幕才恢複正常:【卿歡的素顏是真實的麽?天啊,她的素顏比我全妝+美顏十級+p圖一小時還要好看,啊啊啊,人家不活了啦!】正傻樂的卿歡突然和抬眼看向她的嚴訣對上視線,卿歡死命控製表情,才沒讓自己的舌頭伸出來,衝他做個鬼臉,不過她還是在關窗戶的時候,偷偷地伸出了中指,隱晦地表示對大魔王的鄙夷。


    嚴訣沒錯過她的小動作,覺得好笑地彎了彎唇。


    彈幕裏的顯微鏡女孩發現了卿歡和嚴訣短暫的互動,一個偷偷比中指?一個不屑輕笑?


    今日份卿歡和嚴訣不合的證據又增加了!


    一番鬧騰,卿歡她們都收拾好,在院子裏集合。


    餓了一晚上的盛明煊也早早下樓吃早飯了,看到嚴訣,他的臉頓時變臭。嚴訣這個討厭的家夥為什麽總出現在他的身邊?


    “導演呢?”黛白蓮用手撐在額頭上,嬌滴滴地嫌曬,“太陽好大昂,把白蓮都曬得黢黑黢黑的了。”


    她的話音未落,就見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分開兩邊,露出坐在涼床上的導演。


    他穿了一件不知道從哪弄來的大褂,還戴著個圓圓的墨鏡,活像從電視劇裏出來的說書騙子。手拍了下涼床,還真的用故弄玄虛的語氣給卿歡她們說起書來。


    說的就是柳茫村的傳說,一開始衛川還笑導演造型傻叉,慢慢就聽入迷了。


    說柳茫村從很久以前,就有村民突然消失的事情,剛開始,沒被村民當回事,後來消失的人越來越多,事情也越來越邪乎,村民們才開始害怕。


    而且不隻是村民消失那麽簡單,村民們還發現,每次有人消失,柳茫村北邊的林子深處就會傳出縹緲陰森的聲音,那聲音時而像怨鬼的哭泣,時而又像某種野獸的悲鳴,時而又像瘋子尖銳癲狂的笑聲……總之就是很嚇人就是了。


    再後來,不隻是有人消失的時候,每逢鬼節,或是陰曆陰氣重的日子,深夜裏都會響起那種聲音,有膽子大的人趴在窗戶偷偷往外看,會看到霧氣彌漫的夜色裏有穿著白色衣服的人影聚在一起,拿著什麽詭異的東西,順著街頭慢慢行走。


    “白蓮怕怕!”黛白蓮尖叫了一聲,把聚精會神聽故事的卿歡嚇得一哆嗦,下意識退後了一步,越樹擔心她摔倒,伸手準備接住她,突然從側麵伸出一隻修長的手,捏住了卿歡丸子頭的丸子,把她往前拎了兩步。


    卿歡憤怒地看過去,果然捏她丸子的就是討厭的大魔王,後者還麵無表情地衝她挑了挑右邊的眉梢,做了個非常冷淡的挑釁表情。


    卿歡握拳,來不及回複大魔王,就被導演後麵的故事情節吸引進去,又開始害怕。


    嚴訣隔著越樹看著卿歡。


    明明前一秒她還在對他怒發衝冠,下一秒就被導演講述的東西嚇得瞪大眼睛,害怕得要死,還聽得特別認真,還要隨著情節一驚一乍地張開嘴巴感歎。


    小傻子。


    導演講得口幹舌燥,不過看到卿歡衛川還有黛白蓮都被他嚇到了,內心很滿足,喝了口水才悠悠發布今天的任務:“今天早上,村民找到我們,說昨天晚上又有村民失蹤了,他們希望我們可以幫他們把失蹤的村民找回來。”


    “為什麽不報警呢?”卿歡舉手提出疑問,雖然她很怕,但她還記得這個世界有一個重要的生存原則:有困難,找警察。


    導演一梗,沒想到卿歡都被嚇成那樣了,還知道找警察。


    這個是劇本裏的一個bug,所以導演故意裝作沒聽見,繼續往下說:“昨晚一共有三位村民失蹤,我們正好有六個嘉賓,兩個一組,先找到村民的一組勝利,可以獲得村民提供的神秘禮物。”


    “神秘禮物?”衛川也覺醒了,“不會是什麽食材或是零花錢之類的吧?那些我們都有了,可以不找人了麽?”


    這又是一個bug。導演再次裝作聽不見,把任務箱抱出來,張羅嘉賓們過來抽簽。


    彈幕被導演努力掩飾尷尬卻更尷尬的側臉逗笑:【哈哈哈,導演都要哭出來了,這屆嘉賓太難帶了,要啥有啥,還知道找警察。】卿歡沒去抽簽,她一抽就抽到大魔王,她才不抽。


    然後她就被嚴訣給抽走了。


    這個結果出來,沒有人看起來開心。


    盛明煊手指捏緊了和衛川一個顏色的木簽,心裏莫名失落的感覺,讓他從昨天開始就煩躁的心情更加不爽。


    越樹沒表現出來,但他有些遺憾地看了眼卿歡,他更想跟著卿歡領略奇跡。


    衛川最理想的搭檔是他的偶像嚴訣,一看抽到了盛明煊,俊臉毫不掩飾地扳起來。


    而卿歡就更不用說了,一想到又和嚴訣一組,她就想裝死。


    導演也是充滿憂慮,很擔心嚴訣和卿歡在一組發生衝突,滿麵愁容地讓工作人員拿出三對軟手銬:“為了防止大家不小心落單發生危險,所以我們節目組決定,讓一隊的兩個人手和手連在一起行動。”


    彈幕都看不下去了:【啊啊啊,導演你在說什麽?快把話收回去!讓卿歡還有嚴訣一組還不夠,你還讓他們兩個手拉手?】導演把手銬發下去,嚴訣垂眸看著分到他手裏的手銬,琥珀色的眼裏閃過一絲滿意。


    抬頭,看卿歡還站在遠處,聲音清冷:“過來。”


    嚴訣像叫小寵物的語氣讓卿歡手指在隨身背的迷你變色龍包包上撓了一下。


    彈幕看到卿歡和嚴訣縱然手拷在一起,還能有種強烈的不融合感,不禁感歎,明明兩個人都是top級的神顏,應該是配得不能再配的cp,卻能憑著他們自己的努力,將cp感碎得連渣都不剩,真的是一對狼滅。


    三組尋找的村民不同,尋找線索的路徑也不同,所以院子門口,他們就分開了。


    卿歡和嚴訣要找的是個小男孩,為了節目效果,節目組給他們提供的照片非常詭異,穿著一身紅衣服的小男孩站在一棟看起來很符合鬼屋標準的房子前,死氣沉沉地盯著鏡頭,成功把彈幕嚇得高能預警都出來了。


    卿歡聽導演講故事的時候覺得害怕,看照片卻不害怕,不就是個小男孩站在一棟漂亮房子前麵麽?


    卿歡認真凝視著照片,希望趕緊找出這個小孩,和大魔王解綁。


    隻有一張照片,卿歡拿著,嚴訣就隻能低頭看她手裏的,不過他沒看很久,很快就抬起頭,目光在村子裏轉了一圈,然後又沉默地看著,看起來像是在發呆,但低頭專心看照片的卿歡快要撞到東西的時候,他卻能很快伸出手,把她拉住。


    彈幕陷入詭異地沉默,接著有一條戰戰兢兢地飄出來:【emmm,姐妹們,隻有我覺得剛剛嚴訣把卿歡拉回來的一幕有點好嗑麽?】這條彈幕成功解鎖後麵大量的彈幕:


    【你不是一個人。】


    【我也。】


    【不過那個感覺很難抓住,就一下,然後又沒有了,就像一場夢……】【醒來還是很感動。】


    彈幕在說什麽,卿歡看不到,她隻看到了照片裏的房子圍牆上有特殊的圖案,她覺得可以按照這個圖案找到這個房子,然後在房子裏,或是房子的主人家口中問問其他線索。


    她抬起頭,發現嚴訣好像沒發現她發現的東西,心裏暗爽,大魔王不僅比她醜,還比她笨。


    猶豫了一下,卿歡還是把她的想法告訴了嚴訣,她很注意表情管理,讓自己看起來不要太得意,以免讓大魔王為自己不如她聰明而惱羞成怒。


    她以為她管理得很好,但彈幕隔著屏幕都看出她翹起來的尾巴了。


    不過很可愛,揚著小臉,眼睛亮晶晶的,像隻嘚瑟的小貓咪。


    嚴訣當然也看見卿歡在悄悄嘲笑他,抬起手,光映在他骨相完美的手上,漂亮的手指捏住卿歡的丸子頭,把她的頭轉過來,給她看就在她身側路口裏的那棟房子。


    卿歡本來要氣他又捏她丸子,但看到那棟房子圍牆眼熟的圖案,她忘記了,舉起照片對比了幾遍,嘴巴張開:“你怎麽……”


    嚴訣鬆開手,沒表情地掃了她一眼,做了個口型,邁長腿往前走。


    卿歡被和他連接的手銬帶著走了幾步,才分析出來那個口型是什麽。


    白癡。


    他才是白癡。


    卿歡在他身後狠狠咬了好幾口空氣,不就是發現個房子麽,有什麽了不起的?


    嚴訣若有所感地轉頭,卿歡馬上閉上嘴巴,像是看風景一樣四處看。


    彈幕又陷入了一陣沉默,又是一條彈幕帶著猶豫飄出來:【姐妹們,我好像又嗑到了,你們呢?】


    後麵的彈幕也猶猶豫豫地跟上:


    【嗑到了,但不知道為什麽,嗑到的時候,心裏有點慌慌的。】【嗯嗯嗯!就感覺發現卿歡和嚴訣有cp感這件事比照片裏房子二樓窗口有個飄起來的紅衣老太還嚇人。】【前麵的站住!什麽紅衣老太?什麽飄起來?我他媽怎麽沒看到?】彈幕集體驚慌的時候,卿歡和嚴訣走進了照片裏小男孩身後的房子。


    柳茫村村民家的門白天一般都是開著的,但這家卻關得嚴嚴實實,窗戶上也不知道塗了什麽,黑乎乎的,看不到裏麵,門上也不知道是鏽跡還是血跡,暗紅的可疑色塊斑斑。


    嚴訣抬手,指節不輕不重地敲擊門板。


    房子裏沒有傳出聲音,在嚴訣和卿歡以為沒有人,轉身準備在院子裏找線索的時候,門開了,一看到裏麵真的出來一個老奶奶,而切藏在房子陰影裏的老奶奶看著的確有些恐怖,彈幕都尖叫起來。


    更詭異的是,老奶奶並沒有問卿歡和嚴訣這兩個陌生人是誰,用渾濁的眼睛看了他們一會,嘴角看不出是笑還是哭地咧開個詭異的弧度,側開身:“你們,進來吧。”


    彈幕發出怒吼:【啊啊啊,節目組搞什麽啊?不是田園生活綜藝麽?為什麽要搞得這麽恐怖?】還有彈幕思路另辟蹊徑:【或許,這不是節目組安排的。】這條讓人細思極恐的彈幕,成功讓彈幕嗷嗷叫起來,撕心裂肺地在屏幕上呼喚卿歡和嚴訣不要進去,會被吃掉的!


    房子裏麵很暗,老奶奶帶著卿歡和嚴訣來到客廳,卿歡還是沒害怕,等到老奶奶開始給她們她的小孫子失蹤前種種古怪的時候,卿歡開始害怕了。


    老奶奶講得比導演還繪聲繪色,還有點眉飛色舞的感覺,一點沒有失去小孫子的難過傷心,反而很興奮,目光炯炯地看著卿歡和嚴訣。


    這還不是真的嚇到卿歡的地方,讓卿歡感到越來越詭異的是,老奶奶講到興奮處,還會用布滿皺紋的手抹一下嘴巴,就像……在抹控製不住流下的口水似的。


    老奶奶為什麽會在講失蹤的小孫子時不停流口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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