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山後,安氏跟鎮南侯老夫人兩人一進親密的很,甚至姐妹稱呼彼此。


    “你這孩子,也不知道搭把手,這可是給你親爹取的水!”安氏看到陸飛驍的動作,再看了他身後神清氣爽的女兒,笑著責備道。


    鎮南侯老夫人見狀輕笑道:“一個女婿半個兒,還不值當給未來丈人拎回水?哪裏用得著嬌滴滴的小姑娘?依我看,但凡他有空,就該日日去送水。”


    安氏聞言則是反駁道:“您不心疼兒子,我還心疼我女婿,那可是拿著寶刀寶劍保家衛國的手!能隨便做這些粗事兒嗎?”


    “給老丈人送水就算粗事兒了?我怎麽瞧妹妹比我這個當娘的還偏心?”老夫人的心現在真真是放下了,蔣家四姑娘也好,她娘也好,人品都是極好的。


    安氏則是笑著脆生讓人拿了茶水給陸飛驍,還問他寶珠可曾欺負他?


    陸飛驍哪裏麵對過這麽熱情的婦人?往日裏他冷著臉,邊沒有人敢上前,可如今隻能無措被動的結果安氏讓人送來的茶水,一飲而盡,不敢有絲毫反抗。


    見他都連喝了四杯茶水了,蔣寶珠連忙阻止道:“你這人,便是渴了,也不該喝這麽多茶水,夜裏該睡不著了!”


    陸飛驍拿著第五杯茶水都快放到嘴邊了,聽到這話,哪裏還能繼續喝,因為是安氏讓人給他倒的水,又不好放下,隻能捏在手裏,頗有些無措。


    鎮南侯老夫人看了安氏一眼,見她臉上笑容不變,頗有些調侃的模樣,又差點兒落淚了,未曾想到有生之年竟還能見到這孩子有這樣無措的時候?


    照顧了多年的孫女不是親生的,親生的孫女卻不願意回來……


    鎮南侯老夫人都未自己的兒子覺得委屈,那兩個孩子如今心都大了!


    可兒子為做錯任何事,都是她的錯,當初選了那麽個糟心的女人。


    可如今看著漂亮嬌俏的小姑娘能喜歡兒子,鎮南侯老夫人原以為有什麽不妥之處,今日見了,這心就真的安了。


    未曾有什麽陰謀詭計,小姑娘是真真可人,看著兒子的眼神也是不做任何偽裝的清澈……這麽個小姑娘稀罕,怪不得自家這個木頭樁子會變了。


    “今日老夫人給我透了底,鎮南侯那個親生的姑娘找到了,可對方不願意回來,隻想照顧病父!我觀老夫人說起那個孩子的語氣不大對,估計這裏麵還有些說詞,但跟咱們沒太大關係,管她會不會來,左右不過一份嫁妝銀子就打發的事情,得你成婚,她都十三了,到時候便是回來,也不過兩三年的事情。”取水回來,她們又一同用了頓齋飯,就回城了,路上安氏輕鬆的對女兒道。


    蔣寶珠點點頭,輕聲道:“我知道,鎮南侯前日送的信就是說這個的。娘你就放心吧!我想的明白著呢!”不管袁欣曖什麽心思不回來 ,但日後若想再向原著中那樣算計鎮南侯,就絕無可能!


    安氏含笑摸著女兒的脊背,對女兒的未來充滿了信心。世人貫會以貌取人,還好自己女兒的眼光不錯,若真的瞧上一個好看心思深沉的,她可不得頭疼死?


    回家路上,即將講過陸雨萱的糕點鋪子的時候,馬車被迫停止了,安氏讓侍衛打聽,然後回來回話道:“夫人,前頭出了點兒事情,咱們得繞道!”


    安氏聞言,想著安二舅的酒樓就在前麵,連忙關切道:“出了什麽事?二哥他沒事吧?”


    侍衛回道:“跟安家無關,是……是陸姑娘的糕點鋪子被人砸了!說她盜用故人詩詞,引來的禍事。”


    蔣寶珠在將那麽詩詞交給陳院長的時候,就猜到了今日,文人對剽竊之事看的尤為的重,陸雨萱日後應該不敢再用他人的詩詞偽裝才女了吧?


    “小姐!”丫鬟看著陸雨萱,有些擔心道。


    此時陸雨萱也是一臉的懵逼,她未曾想竟然還有人也穿過這個世界,留下那些詩詞!但同時心中既是擔心又是慶幸。


    如果隻是詩詞的話,她是不怕的,但就怕自己腦中先進的技術已經有人掌握了,那自己就更沒有根基了!


    不行,她得打聽清楚!


    蔣家馬車繞道的時候,蔣寶珠不經意透過車窗看到了外麵含笑的袁欣暖,之見她臉上剛有些快意。


    “鎮南侯府這兩個姑娘可真有意思!”安氏輕歎一聲,誰跟她們日後免不了打招呼,但是安氏有些不明白這兩個姑娘的腦子究竟是怎麽想的?


    那個假的吧!便是離了鎮南侯府,既有本事生活的不錯,又何須抄襲想要虛名?難道她現在不該低調麽?


    那個真的吧!你說要照顧養父,可也不用拒絕鎮南侯府的幫助吧!拒絕了鎮南侯府的幫助,轉頭卻接受了外男的資助……這……讓她怎麽評價呢?也怪不得鎮南侯老夫人對她的感官不是很好。


    “蔣四,蔣四!”馬車拐彎的時候,路過一家茶館,就被人攔住了。


    “漂亮伯母,我爹是吏部侍郎張成毅,您能讓寶珠姐姐跟我們玩一會兒,行麽?”原是張家的人,張雲英上車擠眉弄眼的看看蔣寶珠,然後對安氏道。


    安氏見狀,便知道這是女兒的好友,直接點了頭。


    “哇嗚,寶珠姐姐,你不知道今日到底有多精彩,我簡直是大開眼界!”張雲英得了安氏的同意之後,就拉了蔣寶珠下車去了茶館的包間,忍不住吐槽道。


    蔣寶珠一進門,見到昔日的小夥伴們,笑了笑,開口道:“到底怎麽了,你們不是去參加詩會,怎麽會在這裏?”


    “詩會”張雲英坐到椅子上,開口道:“你都不知道今日陸雨萱有多丟臉,她拿著帖子上門,又說是送糕點的,奇奇怪怪的,卻還有人誇她錚錚鐵骨……結果……”


    陳怡心接著道:“結果嫌別人作詩不好,奇奇怪怪的,還做作的隨口就做了一首出來,‘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引起了好大的轟動,可誰曾想……前院的有個公子正在給大家展示院長新得的詩詞,其中一首就是陸雨萱之前剛念出來的,竟是一字不差!”


    張雲英諷刺的笑了笑,繼續道:“這就罷了,可她咬死了就是自己做的,還是後來另一個白鹿書院讀書的公子辟謠說了這是一個百年前叫王維的人做的,又一連說了好幾首王維的詩。她這才驚慌道不可能,說漏了嘴!”


    “做不出來,便是做不出來,每個人擅長的不同而已,但是剽竊就不對了!”陳怡心輕聲說完,又看著蔣寶珠,擔心問:“陸雨萱跟鎮南侯府沒關係了吧?別是你以後嫁進去,還要麵對這個不省心的養女。”


    “就是啊!寶珠姐姐,怎麽突然皇上就給你賜婚了,那可是鎮南侯,你不害怕嗎?”張雲英也跟著問。


    蔣寶珠搖頭道:“不怕啊!我一想到侯爺臉上的傷,是因為救父,便想到他的孝心,哪裏還會害怕?”


    “我不是說傷疤!”張雲英低聲道:“有個傷疤算什麽?我爹說了邊疆的將士還有缺胳膊少腿的,我是說侯爺的脾氣,聽說鎮南侯很凶的!”


    “我也聽說了,我堂兄從前見過侯爺練兵,那真真往死裏練,聽說鎮南侯板著臉從來不笑的!”陳怡心附和道。


    蔣寶珠聞言笑了,就連鎮南侯可能都不知道其實並不是所有人都害怕他的傷疤,弄明白她們說什麽,便笑道:“練兵往死裏練,還不是為了讓將士們真的上戰場的時候,少些傷亡!再說鎮南侯帶著麵罩,你們怎麽知道他有沒有笑呢?”


    “看寶珠姐姐笑的這麽開心,鎮南侯定是對你笑了?”張雲英見蔣寶珠笑的開心,笑著調侃道。


    蔣寶珠瞪了她一眼,見她眼中也是為自己高興,忍不住跟著笑了。


    陳怡心見狀也跟著笑了,隨即皺眉道:“寶珠,鎮南侯的那個真千金可有下落?要不要我回去找我爹問問,看能不能幫幫你。”陳欣怡的父親在刑部多年,對於審訊很有了解。


    蔣寶珠搖搖頭,笑道:“謝謝陳姐姐,但是暫時不用,鎮南侯府聽說已經有了線索。”


    “嗯!如果有需要你直接告訴我。”陳怡心隨意點點頭。


    “不說這個,寶珠姐姐,我聽說你表兄在白鹿書院讀書,能不能弄到王大家的詩集!”張雲英聽她們說完之後,笑問。


    第28章 及笄   晉江獨發謝絕轉載


    一場詩會, 原是年輕人玩樂,陸雨萱到盜用了別人的詩詞,就引起了讀書人的惡感, 很多才子佳人都不願與她為伍。


    但是白鹿書院陳院長的了一本絕世孤本, 裏麵有許多不為人知的大家詩詞作品的事情,還是傳了出去。


    陳院長並非藏私之人, 很快就將三百多首的詩詞全部公布了出來, 一時之間文人墨客全都瘋狂不已。


    蔣寶珠自然也幫自己的好友一人搞了一本,大家坐在一起品茶論詩,興致來了, 還要賦詩一首。


    “陸姑娘的糕點鋪子關門了, 寶珠姐姐, 你知道她人去哪裏了嗎?”就在大家的目光都放在詩詞上麵的時候, 陸雨萱關了糕點鋪子, 不知所蹤, 張雲英原是想去吃芙蓉糕,才發覺鋪子不知何時已經換了主兒。幸好最近多了不少好吃的店鋪, 這家新出來的火鍋店, 就很受歡迎。


    蔣寶珠搖搖頭。


    但是她怎麽會不知道?陸飛驍壓根就沒有隱瞞自己, 原是自從詩會的事情之後,陸雨萱就閉門不出, 然後再京中出現第一家名叫知味軒火鍋店之後,就關了鋪子,帶著下人離京了。


    到底是做了陸家十幾年的姑娘, 鎮南侯雖說失望她不是自己親生的,可也不會想要看她過得不好,所以一直有關注。


    原是想著等這件事情再過幾年之後, 選個品性兼憂的夫婿,再給一筆豐厚的嫁妝。


    可陸雨萱不顧鎮南侯送她出府時候的警告,執意開了糕點鋪子,拋頭露麵,還念了那樣令人心寒的詩。


    現在又悄無聲息的買了鋪子,換了個名字去了江南。


    而有意思的是,盤下陸雨萱鋪子的人正是戚霍,而陸雨萱的下落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戚霍盤下鋪子沒多久,卻又將鋪子賣給了袁欣暖。


    不管是陸雨萱還是袁欣暖對戚霍都是在乎非常,這樣陸飛驍的心情很是鬱悶,因此對戚霍的感官便非常之差。


    特別是陸雨萱不見之後,陸飛驍還借機揍了戚霍一頓!


    更是在戚霍將鋪子賣給袁欣暖之後,專門派人去袁家說了,戚霍跟陸雨萱有些牽扯,希望袁欣暖日後不要再跟他接觸。


    可袁欣暖會聽他的?陸飛驍心中最後那淩亂的字跡,就足以讓蔣寶珠知道他有多氣憤。


    陸飛驍氣了兩天之後才給蔣寶珠寫的信,他答應過蔣寶珠不會對她隱瞞家裏的事情,可是對袁欣暖的這女兒,他真的是沒法子。小小年紀,心思就長歪了不說,竟然拿自己跟寶珠比較,說了那番誅心的話。


    也許這就是是人說的沒緣分,陸飛驍氣過之後,隻是請了太醫好好診治袁禦醫,再貴的藥材也不吝嗇,又給袁翊找了不錯的書院,其他……他就真的不管了。


    “袁家姑娘這是仗著自己是鎮南侯的女兒,有恃無恐!”安氏因為從鎮南侯老夫人那裏得知了袁欣暖的身份之後,專門讓人去調查之後,搖搖頭,對蔣寶珠道:“這樣也好,她寒了陸家人的心,你日後也不用難做。”


    蔣寶珠哪裏會不知道這個?重活一世的袁欣暖,正因為明白鎮南侯府對子嗣的關心在意,所以才會如母親所說的那樣有恃無恐。


    可她卻不會想到,心傷了,有些事情就不會一樣了。重活一世連這個道理都沒想明白,蔣寶珠也真是不明白這人的腦回路了!


    鎮南侯府並不欠她,是她生母做的孽!


    萬壽節之後,便是蔣寶珠的十五歲生辰,在生辰的前兩日,鎮南侯府已經送上了下書,送上了準備已久豐厚的聘禮,還有鎮南侯親手獵的一對大雁,看著這些聘禮,匆忙不僅僅蔣王氏、蔣戚氏眼紅,就連蔣城也事震驚不已,這聘禮可比鎮南侯做世子成婚的時候,豐厚了不止一倍!


    蔣鐸收下聘禮之後,當場揚言要給女兒十裏紅妝,這些聘禮他不會留。


    若不是在場的人太多,蔣城都要勸他好好想想了,誠然大房不缺花費,可是也沒有富裕到打腫臉充胖子的程度!當他輕咳了幾聲,蔣鐸都當沒聽見。


    就在眾人憤憤羨慕不已的時候,蔣寶珠擁有了一個前世沒有的熱鬧而盛大及笄宴,就連皇後貴妃都給她送了賀禮。


    蔣寶珠頭上插著陸飛驍送給她的紅玉發簪,看著父母欣慰的眼神,笑的異常的幸福甜美。


    “祝福你,四妹妹!”及笄宴的間隙,蔣寶珠看到了喝的微醉的戚霍,他攔住蔣寶珠,紅著眼睛,顯得異常痛苦道。


    蔣寶珠退後一步,點點頭,矜持道:“多謝戚公子的祝福!”說罷就使眼色給秋霜,讓她帶人將戚霍弄走。


    “寶珠妹妹,你真的忘了我們之前的情分?”戚霍怎麽都想不明白,為了僅僅隻是一次落水,自己心愛的姑娘就好似變了個人一樣。


    對自己冷淡無情,誠然他錯了,不該礙於姑母的哀怨,在寶珠妹妹麵前給表妹說好話。


    可她不是因為她沒事嗎?


    蔣寶珠微頓,詫異的看著戚霍,問出了前世都沒有問過的話:“戚公子為何能夠一邊心儀著某一個人,卻又憐惜著其他的姐姐妹妹?”


    自己活著的時候,可以為了帝位將自己拱手相讓。


    自己死了的時候,卻假惺惺的用一生來懷念?找了那麽多跟自己相似的女人?


    難道他不覺得這樣很惡心嗎?


    “寶珠妹妹你是因為這個才不理我的麽?我……”聽到蔣寶珠問起這個,戚霍眼睛一亮,他以為蔣寶珠在吃醋,所以才揮淚斬斷了情緣。


    “停!”蔣寶珠聞言揮手道:“我與戚公子雖是自幼相識,但恪守本分,從未跟公子有任何的越軌之事,還請公子自重!”輕輕搖搖頭,蔣寶珠覺得自己也是有些犯傻,問了這麽白癡的問題。


    “寶珠妹……”


    “不要叫我的名諱!公子自重!”蔣寶珠在他震驚的有準備開口的時候,徑直道。


    戚霍聞言,看著蔣寶珠的冷臉,從她的眼中就能看到她對自己無心,頓時失望道:“難道你就真的看上陸飛驍,他的臉……”


    “我就看上他的臉!”蔣寶珠雖沒有看到有人過來,但也能感受到陸飛驍離他越來越近,自己跟戚霍私下見麵的是實情並不想他誤會,於是深吸一口氣,朗聲堅定道:“我就是喜歡鎮南侯的臉,喜歡他臉上那條救父留下來的疤。我覺得那是一個男人自豪的象征!那讓我有種安全感,都說女人嫁人是第二次投胎,我就覺得他好,覺得他能一輩子對我好!”


    “咳咳咳……”戚霍震驚的看著蔣寶珠,見她一臉的堅定,不可思議的想要張口問她是不是瞎了眼,可不等他說話,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後,戚霍發現蔣寶珠身後一群目瞪口呆的人。


    福郡王世子咳嗽了半天,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身邊的陸飛驍,仔細看他的臉,又黑又糙。更不要提臉上還有那麽明顯猙獰傷口,張張嘴……卻突然發現他通紅的耳朵之後,閉了嘴!


    蔣寶珠原以為隻有陸飛驍,想要借著表白來讓他不要誤會自己跟戚霍在這裏相會的事情,結果聽到咳嗽聲,扭頭一看……頓時傻了眼,好大一群人……其中還有自己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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