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今日有些不舒服,娘讓她在房裏歇著!”蔣鈺連忙回道,他想跟姐姐多待一會兒,就沒去書房湊熱鬧!


    不舒服?蔣寶珠連忙站起來,就準備過去相看。


    陸雨萱心中一動,心道:懷上了?算算時間是對的,所以很多人一開始就沒懷疑蔣鐸孩子的身份。便起身,準備跟著過去看看。


    “暖兒、萱兒好生跟你們姨母玩,不用跟著了!”這二人不知為何今日非要跟著來,但是蔣寶珠也沒打算全天帶著她們玩,直接不容拒絕道。


    “是!”陸雨萱看著蔣寶珠臉上不容置疑的表情,有些不甘的坐下,訕訕道。


    陸欣暖也跟著點了頭,她今日跟出來,除了陸雨萱的激將,就是為了讓眾人知道自己的回歸,畢竟要等鎮南侯府將她介紹出去,不知要等到何時?


    眼瞧著陸雨萱已經跟戚霍勾搭上,身邊還有了戚霍的親信,她心中就著急的很!前世太憋屈了,這輩子竟然還是被她搶先一步?


    她不能坐以待斃,所以硬著頭皮跟了過來。


    但今日過後,該知道的便會都知道了。


    “人家收拾的妥當,說想跟著我這個母親回門認親。我不想影響我今天回家的好心情,也不願婆婆為難,再說今日揚名一番,也該讓世人知道鎮南侯府的真假千金就位了。”回二房路上,安氏問及那倆兒姑娘怎麽跟來了。


    安氏想想也是,陸欣暖之前不想回侯府,所以鎮南侯府也一直沒有將她的消息公布出去,如今人家自己回來了,確實得公布出去才是,畢竟也到了說親的年紀。至於陸雨萱……她生父已經被流放,若想找門兒說得過去的親事,可不得把著鎮南侯府。


    “娘你別操心,我一切都好著呢!”蔣寶珠看著安氏眼下的青色,抱著她的胳膊,輕聲道。


    安氏應了一聲,才瞧瞧道:“一會兒你去給你大嫂把把脈,她像是懷上了!隻是好似前陣子趕路累到了,懷像有些不太好,可她非不要在今兒個親郎中,府醫又到晌午才回來。”


    “真的?”蔣寶珠聽說懷孕倒是很驚喜,但是聽說懷想不好,便有些自責,若非要參加自己的婚禮,怎麽會著急趕路累到?


    “先別傳出去。”安氏叮囑女兒道。


    蔣寶珠點點頭,去了蔣玦房中,看到見了自己就要起身的大嫂劉氏,兩步跑過去就壓她,摸上她的手腕,然後臉上的笑容慢慢的凝固了!大嫂的體溫明顯不正常,她甚至聞到了空氣中絲絲血氣。


    “嫂子先前是不是受了重傷?如今還沒好?”好一會兒,蔣寶珠才直接道。確實是喜脈,隻是脈象弱得很,懷像確實不是很好!而且嫂嫂的身子好似在之前受了重傷的樣子。


    劉氏臉一百,點了頭,輕聲道:“先前有蠻人在欺辱一個姑娘,我見後,就動了手,被對方一刀刺穿個胳膊!”


    蔣寶珠連忙就拉開她的衣服,果不其然,看到了厚重的襖子下麵的胳膊被包的緊實的很。


    讓人拿了水洗了手,又讓人準備了沸水煮過的小刀、見到等,跟之前自己房中洗淨曬幹的棉布過來。這才一點點打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胳膊有些紅腫,受傷的地方明顯發炎了。


    “你這孩子,怎麽回來沒跟我們說!”安氏一看到傷口,眼睛都紅了,兒子兒媳回來已經五日了,她竟然完全不知道,玦兒也真是的!


    劉氏尷尬的笑了笑道:“是兒媳不讓相公說的,不是什麽大問題,一點兒輕傷而已!”妹妹成婚的大事,原以為沒事,但誰曾想今早上起來突然想起小日子沒來的事情。


    蔣寶珠仔細看著傷口,聞了聞,甚至都有些臭味了,這時候最好打破傷風,可是目前沒有破傷風針以及消炎藥,更何況她還懷著孩子。


    “嫂嫂,你的傷口已經發膿,胳膊都腫了,現在必須把膿液擠出來,你如今懷著甚至,不好用麻服散,你……能受得住麽?”蔣寶珠看著這個傷口,不收拾不行,於是對劉氏道。


    劉氏連忙點頭道:“我受得住,從前習武的時候摔斷腿都沒吭聲!”


    “寶珠,不若趕緊請了太醫過來。”安氏心疼兒媳婦,也並不不相信女兒,隻是不想出了岔子,讓她們之間有了齷齪。


    “我讓紫蘇先幫嫂子擠膿液,母親讓鈺兒趕緊去舅舅家,弄一壇最烈的酒,要最烈的,不是最好的。讓哥哥趕緊去請陶老過來。”蔣寶珠點點頭,對著母親道,


    安氏一聽,這樣也行,連忙出去就安排了。


    劉氏摸著肚子,看著蔣寶珠擔心的模樣,輕歎道:“妹妹,不管我胳膊怎麽樣,我想保住這個孩子!”


    “嫂子不要胡說!”蔣寶珠有些後悔自己沒有把酒精弄出來,正想著烈酒的效果,就聽到劉氏的話,開口道:“我知道嫂子在想什麽,但是你的身體更重要,我會盡最大的可能保護好孩子的,事情沒有嚴重到那種地步!”


    劉氏聞言,咧嘴笑了,自家老爹都說她這輩子最好的運氣就是逮到相公這條大魚,公婆和藹明理,小姑子小叔子都是賊好賊好的人!


    蔣玦原來正在阻止蔣城幫蔣鍵說好話,就聽到母親的傳話,連忙跳了起來,娘子一直捂著胳膊不給他看,人又跟從前一樣精神,他竟然就……


    “拿我的牌子去太醫院,速去!”陸飛驍聽說寶珠二嫂胳膊受傷了,人有些不好,直接從懷裏拿出一個牌子遞給蔣玦。


    蔣玦感激的點點頭,然後直接飛奔而去。


    “怎麽這般不懂事?方才怎麽不早點兒說?”蔣城看著蔣鐸,語氣不善道。


    陸飛驍直接開口道:“娘子與我說過,跟舅兄之間兄妹之情極為深厚,嫂嫂想必也是不想驚擾了大家!”


    蔣城見陸飛驍都開口了,就沒有多問。


    陶仁傑一聽到長樂侯府有請,完全沒有耽擱,就直接過來了。因為是女眷,所以在問了脈象跟傷口之後,給紫蘇指點了幾個能止痛的穴位,就讓她繼續擠膿液,最好連腐肉一同刮掉。


    “用烈酒清洗之後,最好用火將傷口止血。”陶太醫對於烈酒清洗的事情也沒有反駁,隻是專門提點了用量不能多,畢竟腹中還有孩子。


    安氏站在一旁光是聽著就覺得頭皮發滿,若非兒媳跟女兒不許她看,她都在外麵坐不住。


    劉氏是個極為堅強的女子,她幼時見過自己漂亮的族姐被人糟蹋之後自盡身亡,就開始習武,十餘年從未間斷,摔斷腿,扭了手的事情發生的也不少。


    所以銀針止住大半的疼痛之後,不管蔣紫蘇怎麽折騰傷口,都沒哼一聲,還是蔣寶珠見她額頭大顆大顆的汗珠,心疼的不行!


    剛把膿液擠幹淨,剪掉腐肉,蔣鐸就帶了兩個太醫過來,兩個太醫跟陶老打了招呼之後,又聽他說了情況,也隻能先等著。


    蔣玦進屋看到自家娘子痛苦的模樣,狠狠的給自己一巴掌。


    劉氏見了,連忙心疼道:“你你你……你這是做什麽,我又不疼!”


    “怎麽會不疼?”蔣玦紅著眼眶坐到蔣寶珠讓開的地方,握著她的手,心疼道:“都說了,在我麵前你可以掉眼淚,可以軟弱,你怎麽就這麽強呢?你若出了事,我可怎麽辦?”


    “碎事碎事!咱妹本事很!醫術撩太太(特別好),我一點兒麻達都沒有,你就放心吧!”劉氏見狀,一個激動,方言都冒出來了。


    用酒精消毒又用火止血之後,燒也退了,這才給她傷了金瘡藥包好,請了陶老跟兩個太醫進來。


    陶老的手腕傷過,雖然如今長好了,可是卻影響了靈敏,因此等太醫把完脈之後,根據他們說的脈象,給開了保胎藥。


    “是藥三分毒,喝完這些藥就行了,最好強製臥床一個月,另外這兩天多關注一下,不要在發燒了,飲食也清淡一些,等老朽過幾日再來看看,恢複好了,就可以好好補補了。”陶老鬆了口氣,對著蔣鐸說完,並沒有離開,有心繼續想跟蔣家姑娘說說這個烈酒消毒的事情。


    兩個太醫看了方子之後,也跟著同意了陶老的診斷,其中一個太醫,還給了幾個補身子的藥膳方子,才離開。


    “你媳婦有什麽不妥,看我打不死你!”安氏進來狠狠的在兒子背上拍了一下,低罵道。


    蔣玦此時也是自責的很,劉氏堅持了這麽一會兒,累的睡著了,蔣玦擦著她臉上的汗,心疼道:“不用了娘你打我,我都恨不能自己打死自己!”


    “你照顧好你媳婦,我帶寶珠先去前麵席上了,你看看你的,累的你妹妹回門都不得安生!日後再這樣粗心,幹脆就回家算了,別回西北了!省的老娘擔驚受怕,給你收屍!”安氏氣呼呼的又踹了一覺,這才拉了女兒,準備離開。


    “紫蘇,你這段日子先留在這裏,待嫂子胎穩了,再回去。”蔣寶珠心中還有些擔心嫂子腹中的孩子,可現在也不是說這個時候,心中慶幸她今日帶了紫蘇回來。


    紫蘇自是答應了下來。


    安氏緊緊的捏著女兒手,心累的不行,深覺還是女兒省心。


    結果剛出門就看到蔣寶珍帶著陸家兩個姑娘在門口等著,在心中歎口氣,覺得也不是所有女兒都省心,隻有自家姑娘最乖!


    “義母,二舅母她怎麽樣了?”陸雨萱好幾次想要不管不顧的進去,看看蔣劉氏是不是懷孕了。結果都被蔣玦的親兵擋住了。


    “無事,又養一陣子就好了。”蔣寶珠詫異陸雨萱的急切,有些不明白她跟二嫂之間有什麽關係?


    “那就好了,舅母既然病著,想來也是不好打擾,不若改日她好了,我們再上門叨擾!”陸欣暖立馬說道,她可是看到陸雨萱今日莫名的急切,不管怎樣,她都不想陸雨萱如意。


    陸雨萱在心中暗罵一聲廢物,臉上訕訕的附和道:“妹妹說的是!”


    蔣寶珠不理會她們之間的官司,就招呼大家往前廳走去,結果在靠近陸雨萱的時候,聞到她身上奇怪的味道……往前走了兩步,突然想到這味道是什麽,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刷白。


    陸雨萱身上有一種桂皮麝香匯合的味道,這味道並不濃烈,兩者中和,聞著還算醒腦好聞,但是!


    但是桂皮有破血之功,麝香有活血之功……猛地扭頭,厲色看了陸雨萱一眼,然後疾步離開。


    蔣寶珠心中有些惱恨,當時看書的時候隻看到鎮南侯被汙蔑其辱的時候就發了瘋,沒有看後麵的內容,但她記得書中對蔣家著墨不多,至於安家早早因為生意上的事情,被清算了。


    書中並未記載現在這個的事情,自己前世隻記得哥哥娶錯了人,可陸雨萱竟然知道嫂子此時懷孕,到底何故?


    這人絕對是針對自家嫂子而來,這惡意到底是因何而來?


    如果當初自己能看完全書就好了!


    蔣寶珠原想著這人穿越而來,隻要未害人,自己讓陸家跟她徹底斷了關係,以後無論她如何,自己也不用理會,可未曾想,這人竟是起了害人的心思!


    “義義母……怎麽了?萱兒可有何不妥?”陸雨萱在蔣寶珠瞪自己的時候,就突然意識到不好,仔細想想,自己除了身上的香囊之外,沒有其他的問題。


    便是香囊,也是最常見的普通醒腦香囊。


    隻要自己不承認,任何人都不能因此覺得自己在想害人?


    蔣寶珠冷哼一聲,徑直道:“我當不起你這聲義母!”


    陸雨萱沒有想到蔣寶珠不給自己任何解釋,就發了火,一時之間委屈的掉著眼淚道:“我我我我……”


    “蔣寶珠,你做什麽?瞧把孩子嚇得,人家叫你一生義母,還不是看在鎮南侯的份上,你真以為自己有本事給人做義母?”蔣寶珍冷哼一聲,牽起陸雨萱的手,諷刺道。她就不信了,鎮南侯之前還為這個養女求情,如今又收做義女,會沒有半點兒感情?


    蔣寶珠扭頭諷刺道:“蔣寶珍你就是豬,你嫁了人,難道不知道新婦不能聞麝香?”


    “麝麝麝香……!”陸雨萱猛地尖叫道:“那是什麽???”


    蔣寶珠懶得看她做戲,直接讓人拿住她,派人送回鎮南侯府,好生看管!


    待回去再處理這件事。


    這人的小手段太惡心了,如果隻是針對自己她還能忍得住,可手段是針對自家嫂子的,家人是自己逆鱗,絕不想容忍!


    但是一件一件加起來,日後自己將她徹底驅離的時候,也能站在道德頂點。


    而且……婆婆她是不會希望看到對自己身懷惡意的人在鎮南侯府的,此事也好讓她老人家將自己對陸雨萱的憐愛之心慢慢的全部收回來。


    陸欣暖震驚的看了陸雨萱一眼,有些不明白她到底是什麽意思?


    難道是想阻止蔣寶珠懷孕?如果是這樣的話!


    那就實在是太蠢了!


    從前便是小門小戶,袁母也曾教導過她女兒家的一些事情,她今日因為腦中有事情,所以沒太在意,蔣寶珠一點出來,她也就跟著確定了。


    這麽蠢的法子,這人的腦子是怎麽漲的?大戶出身的蔣寶珠不會連麝香味道都聞不出!


    陸雨萱被堵著嘴帶走的時候,還有些想不明白,蔣寶珠怎麽就突然發了這麽大的火,自己身上帶的香囊真的是脂粉店裏最常見的啊!自己不過隨意買的,再說……誰說聞兩下就能讓人落胎?


    “那是樓裏的姑娘日日佩戴的,就是為了避孕!小姐怎麽帶著這個?”陸雨萱直到被壓上車,身邊的丫鬟,拿過她的香囊看過之後,才道。


    陸雨萱瞪大了眼睛,這是……這是樓裏姑娘?樓裏姑娘是那種地方的姑娘麽?對的!在古代的樓裏姑娘可不是什麽好稱呼?


    但這怎麽跟小說裏寫的不一樣呀?她聞著不過是好聞,怎麽古人這麽聰明?


    閉著眼睛,陸雨萱回憶著原身的記憶,卻發現原身並受沒有這方麵的教育,可以想到原身狗血的身世,便明白了,原身信賴的外祖家對她並不真心,隻拿她當一個獲益的工具人而已。


    所以是自己忽視了!


    竟然異想天開的以為小說中的場景能有真的有效?


    在江南待了一年多,因為後世的方子賺了不少,膨脹起來的心思頓時消了不少!


    想到蔣寶珠說要找教養嬤嬤的事情,也不那麽抗拒了,她如今確實應該好好惡補貴女的基本常識了!


    可為今之計,卻是怎麽把目前的事情混過去?繼續留在鎮南侯府!


    自己咬挨了不知道這東西的功效!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嫁給女主她爹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冰水中的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冰水中的魚並收藏重生嫁給女主她爹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