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水滾燙舒服,澆地她渾身疲倦被水衝走,眼皮子也開始打起架來。


    她匆匆洗過吹了頭發回到臥室裏,想到傅景珩的話,南穗拿出來內衣換上,外麵套了件寬鬆的短袖長裙。


    剛換好,客廳傳來門鈴的聲音。


    南穗一聽,連忙跑過去開門,右腳無意識地用力,她整張臉皺成了一團,她隻好一抽一拐地挪去開門。


    門打開,男人被頭頂的燈光籠著,他頭發半濕,周身縈繞著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是她曾在他身上聞過的那股上癮的鬆木香。


    他換了身黑色襯衫,手裏還拎著一個塑料袋子。


    傅景珩另一條手臂伸在半空,低頭看她:“要幫忙嗎?”


    南穗恍惚明白他是在問她,需不需要攙扶。


    嗚嗚怎麽辦。


    世界上怎麽可以有這樣紳士溫柔善良的人啊!


    南穗眼睫顫了顫:“沒關係,我能行。”


    傅景珩不再開口,將門關上,跟在她身後:“坐下,我幫你上藥。”


    南穗反應慢半拍,等她回過神來,她整個人已經被他強勢地按在沙發上,南穗眼睜睜地看著男人單膝跪地,脫掉她右腳上的拖鞋。


    “不,不用了。”南穗被他的動作一驚,想要抽回右腳,卻被傅景珩更強勢地,將她的腳心貼在了他的月匈.月堂。


    隔著薄薄的襯衫,她的腳心仿佛被火燃燒,腳趾當即蜷縮成團。


    南穗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堅石更的月複月幾。


    ……好奇怪。


    明明很曖昧很親昵的事情,他為什麽做的這樣自然。


    察覺到她的反抗,傅景珩抬頭,眉梢輕揚:“疼?”


    男人修長冷白的指尖摁在她的腳踝,觸電般的感覺沿著四肢百骸蔓延。


    南穗一下子被激地往後縮,可抵不過男人的力氣,右腳依舊如紮了根的樹,在他的胸膛野蠻生長。


    “沒……不疼。”


    但是好癢啊。


    男人沒再說話,將買來的藥膏打開,認真地覆在掌心,而後輕柔地在她紅腫的腳踝按.摩。


    他的掌心滾燙,比她剛洗過澡的體溫還要高上幾度,抹上去時,南穗渾身顫抖,心跳加速,喉嚨幹涸收緊,手心緊緊攥著薄汗。


    有薄薄的一層繭合著他手心一道類似傷疤的痕跡,粗糲地滑過,繞著順時針方向小心翼翼地在她的腳踝揉擦。


    一下一下,很舒服。


    窗戶外開,有午後慵懶的陽光灑進來,溫熱舒適的風送來,南穗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最後眼皮緩緩膠在一起。


    周圍靜謐,像是察覺到什麽,傅景珩抬眸,原本在沙發上拘謹的少女尋了個舒服的角度歪著腦袋熟睡。


    她的長發烏黑,遮蓋了半張麵頰,露出紅潤飽滿的唇瓣,裸露在外的肌膚瓷白透亮,到處彌漫著勾人誘惑。


    他的目光直白地在她身上逡巡,從頭到腳,裏裏外外。


    她纖細白皙的腿,光滑柔.嫩的足尖,上麵掛著一根泛舊的紅繩,紅繩上掛著一顆無聲鈴鐺,隨著歲月的衝刷,刻上去的字跡依然消失。


    傅景珩低頭凝視她的腳,黑眸中野獸撞破牢籠,碎發遮擋不住陰鬱狂熱,在她的腳尖虔誠地覆上一吻。


    “七七。”


    第10章 致命


    南穗醒來時發現她被人豎著放在了沙發上,身上蓋著一層沙發枕套被。


    客廳留一小盞昏黃的燈,風吹過,有淡淡的花香。


    她從沙發上坐起來,發現茶幾上放了幾盆百合花,百合花的旁邊有幾包合歡花以及一張紙條。


    南穗拿起來,紙條上麵寫著:百合花可以放臥室,合歡花泡茶喝,都有安神效果。


    字跡遒勁有力,力透紙背。


    客廳很安靜,南穗下意識地站起來,走了兩步她忽地意識到,她的腳踝似乎沒那麽疼了。


    她瞥到了那瓶傅景珩為她上藥的藥膏,思緒緩緩放空,腦海裏不知不覺被熟睡前最後一抹男人的身影占據。


    他低著頭,堅.硬的胸膛抵著她腳心,鴉羽般濃密的睫毛隨著頻率眨動。滾燙的掌心揉擦著她紅腫的腳踝。


    南穗突然泄氣,整個人倒在沙發上,雙手捂著發燙的臉頰,心髒劇烈跳動的聲音順著胸腔蹦到嗓子眼裏,就像是一條被浪潮拍打著岸邊的魚,拚命地捕捉空氣。


    為!什!麽!她!睡!著!了!


    他會不會因此討厭自己……人家幫她上藥,她睡覺,這難道不就是把人家當成按摩師了嘛。


    也不知道她睡覺好不好看,好煩呀!


    南穗用手敲了敲腦袋,告誡自己不能想不能再想了。


    她深吸口氣,將桌子上他送自己的百合花盆栽放在了臥室裏的床頭櫃上,花開的嬌豔,花瓣上還有幾滴露珠。


    南穗呆坐了會兒,翻開手機,發現在半個小時前盛昭昭給她發了幾條微信。


    【盛昭昭:穗穗你要火了,你上熱搜了知不知道!!】【盛昭昭:鏈接一一電視劇《夏日》最新一集賽馬場最美的居然是……】發的鏈接是營銷號上傳的是幾張截圖和幾段文字。


    《夏日》劇組在西郊賽馬場拍攝的過程中,無意之中也把她撫摸ulrica的畫麵收進鏡頭,營銷號在視頻中將她出現的畫麵用截圖截取發在了微博。


    南穗打開微博發現熱搜詞條#賽馬場初戀臉#排在第二位。


    【三分鍾,請給我小姐姐的全部信息!!】


    【這匹馬好幸福,想當馬/狗頭】


    【???這人誰啊,又不是《夏日》的女演員,買的熱搜?】【查到了,指路@穗穗平安,京城舞蹈學院芭蕾舞專業,入校被記者采訪,評為最美考生,蟬聯四屆校花。】【絕了,無意間翻到了她在聖誕晚會的節目視頻,大家快給我看,嗚嗚嗚好純好欲簡直太有氣質了!】……


    正刷著評論,盛昭昭一個語音電話打來,南穗接通,耳邊傳來盛昭昭的聲音:“穗穗,我給你發的你看到了沒?”


    南穗:“看到了。”


    盛昭昭問:“第一次上熱搜有什麽感覺啊?”


    南穗翻了下手機,其實並沒有實際上的感覺:“微博粉絲漲了,評論多了,我不能偷偷點讚小黃漫了。”


    盛昭昭:“……”


    過了會兒,南穗眼睛落在床頭櫃還散發著香氣的百合,思忖片刻問:“昭昭……我一個朋友問我,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呀?”


    “什麽!?你喜歡上誰了?”盛昭昭驚嚇地提高嗓門,而後猶疑地問,“該不會是傅大佬吧?”


    南穗沒想到她直接將“我朋友”代替了“我”,她尷尬地撞頭:“是我朋友,不是我”。


    盛昭昭:“哦哦哦好的,我知道啦,穗穗啊,是這樣噠。喜歡一個人應該就是想到他,就會心跳加速,難以呼吸,想和他天天黏在一起,你是不是這種情況?”


    “……”


    南穗捂著側臉,也沒辦法掩飾這問題是她提的了。


    最後隻好回應,“嗯,是的。”


    心跳劈裏啪啦地差點將她劈成一道閃電。和盛昭昭說的三種情況全中。


    沉默片刻。


    “可是……”盛昭昭猶豫道,“寶貝,你確定了沒,傅景珩到底是不是你哥哥?”


    南穗木著臉,忽然忘記了這件事,“還沒,但是已經80%肯定不是南祁止了!”


    盛昭昭:“雖然他長得比娛樂圈男藝人都要帥,但你看著傅大佬的臉不覺得奇怪嗎?”


    南穗:“啊?為什麽覺得奇怪啊。”


    盛昭昭接著一顆炸.彈扔給她:“和你哥長得這麽像,你不覺得在亂.倫。”


    “……”


    似是察覺到不對,盛昭昭連忙道:“不過嘛,你們也不是親兄妹,勇敢追求愛沒問題!”


    “……”


    南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因為感覺這種東西誰也說不準,就比如說路邊上有兩條小狗狗,一條黃狗,一條白狗,每個人的抉擇也都是不同的。


    隻不過恰好,她喜歡的人,和南祁止長得很像而已。


    一一


    晚上八點,曖昧酒吧。


    梁越斜靠在吧台熟稔地調酒,將調好的一杯遞給旁邊的男人:“怎麽心不在焉的?”


    傅景珩接過,仰頭喝掉半杯酒水,喉結隨之滾動,他指腹拭過滾落唇角的水珠,看起來極其性感,隻是眼眸漠然冷鬱。


    他沒說話,隻是全身上下彌漫著燥意。


    “看來,是心情不太好。”梁越抿了口酒,挑眉,“怎麽聽說今個你又對宋家出手了?”


    燈光一閃而過,透出男人陰沉的眸,傅景珩冷道:“隻是簡單提點一下,我的人不該碰。”


    “……”梁越手指抵在額頭,思忖,“最近是不是沒去沈醫生那兒,我看你這病愈發嚴重了,藥每天都有吃?”


    傅景珩沒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某處。


    “行吧,就是沒吃的意思,睡眠呢?”


    比起之前那八年,這幾天的睡眠確實有好轉,一想到她就在隔壁,離他僅僅幾米的距離,他安心卻也異常燥鬱。


    夢裏的人,下巴尖尖,光.裸柔膩的身體攀在他肩,鹿眼濕潤泛紅,時常被他按在床,落地窗前狠狠地折.騰,仔細瞧她難忍的臉頰,聽她哭著發啞的聲音……


    他便忍不住將其占為己有,將她牢牢鎖在一起,日夜縱.情。


    傅景珩回過神來,喉嚨發澀,啞著嗓道:“還成。”


    想至此,他單手解開襯衫上方的紐扣,可依舊抵擋不住內心的欲.望。傅景珩倒滿酒,灌入喉,辣意像是將他徹底灼燒。


    酒吧裏不少女人看到這一幕,心生一動,其中一位忍不住扭著身子靠過來:“一個人啊?今晚需不需要我陪?”


    說著,女人將傅景珩的酒杯填滿,笑臉相迎地遞在男人的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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