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與歎口氣:“你是開心了,我不開心。”


    他?喃喃:“好想造反啊……不對,好想起義啊。”


    溫意初:!!!


    起什麽義!他?不當亂臣賊子的!


    王不見?王,容與一點兒都不想去見?這個世界的皇帝。


    地主階級就是封建社會的產物,要說鬥地主,那得把龍椅上那位也鬥下來。但曆史的發展需要時間,晟朝並不是這個世界最後一個封建王朝,容與也不能擅自幹擾曆史進程,那分分鍾就能崩壞這個世界。


    當今官家是個明君,加上溫意初這個賢臣,強強組合創造出一片太平盛世,成為這個世界曆史舞台的一段光輝歲月。容與不能提前把皇帝幹掉,也不能避開朝堂。


    可他也絕不卑躬屈膝,伏低做小。


    難辦。


    “你好像不太開心。”晏昭道,“中狀元不好麽?”


    容與興致缺缺:“你知道我誌不在此。”


    他?誌在吃喝玩樂。


    晏昭一想,也是,容容不是溫意初。


    “無妨。”晏昭安慰,“朝堂上有不懂的地方,我可以幫你。我若也不懂,就學來幫你。”


    血玉鐲:主神大人這話和大魔王之前?說的,不說十分相似,也是一模一樣。


    “誰擔心這個?我是煩他們跪來跪去的禮儀規矩。”容與斜睨他一眼,語氣不可一世。


    “受我的禮,就是人皇也得折壽。”


    第64章 棺人18 冥婚新娘vs千年鬼王


    金榜題名?的喜訊傳來後,溫意初算是在這一帶出了名?,十裏八鄉的百姓都要趕過來看看狀元,沾沾喜氣。容與對被觀猴似的欣賞敬謝不敏,翌日就啟程前往京城。


    他走那日,整個嶽西鎮的百姓都來相送,小蘿卜頭們依依不舍,哭得眼圈紅紅。


    小虎問:“溫哥哥,我們以後還能再見到你嗎?”


    容與隨口回答:“你們也考個狀元,就能來京城見我了。”


    小蘿卜頭們:“……”


    這一刻,他們齊齊發誓,一定?要好好學習,多?多?用功,日後和溫哥哥同朝為官,抬頭不見低頭見。


    古代車馬很慢,路途遙遠,從嶽西鎮到京城,路上得花幾個月。溫意初之前進京趕考,一路風餐露宿,萬分艱辛。容與卻和晏昭一道遊山玩水,極為悠閑。


    他們從未肩並肩走在古時民間熱鬧的街上,觀萬家燈火,看盛世繁華。容與愛吃愛玩,晏昭就顯出身形,跟在他身後付錢提東西,容與想要什麽都給他買。旁人見了,隻以為是寵溺自家弟弟的兄長,陪著弟弟出街玩耍。


    旁人卻見不到,夜晚關起門來,點著昏黃燭火的客棧裏,那兄長是怎樣將人扣在榻上親吻,十指交纏,難解難分。


    每每正要寬衣解帶,卻又思及凡人遭不住寒,強行忍耐,最終隻敢抱著人將就一晚。


    如此走過長街,走過春秋。


    眼見快到京城地界,容與來這個世界已有半年。


    越是臨近京城,容與興致就越不高。


    他喜歡自在逍遙的日子,京城這地方太束縛人了。


    晏昭察覺到心上人日漸煩躁,某夜在客棧裏將人哄睡,自己卻去了別的地方。


    他入了帝王的夢。


    _


    皇宮裏住著天子,有龍氣守護,等?閑妖邪不可侵犯。別說入這位九五之尊的夢,尋常鬼怪連天子寢宮都無法踏入半步。


    可晏昭入皇帝的夢輕而易舉,如入無人之境。


    當晚,寢宮中的年輕帝王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一條五爪金龍裹著金光奔來,化為一名?身著黃袍,頭戴冕旒的男子。男子麵容被金光籠罩,看不真切,通身威儀卻不可掩蓋。


    仁帝問:“你是何人?怎能著龍袍?”


    金光答道:“朕是你祖宗。”


    仁帝:“……”


    他剛想說放肆,忽然轉念一想,麵色大變:“您是皇祖父?”


    晏昭麵不改色地應下:“嗯。”


    管他是祖父曾祖父,能讓子孫聽話就行。


    仁帝連忙跪下:“皇祖父托夢於孫兒,可是有何指示?”


    “朕本為紫微帝星下凡曆練,駕崩後回歸仙班,在天庭有一至交好友,乃文昌星。”晏昭隨口胡謅道,“文昌星君現今受命於天,下凡輔佐於你,所托生之人正是新晉狀元溫意初。雖為人臣,該為君下。然他是你皇祖父的朋友,便也是你的長輩,更是神仙下凡功德無量。該當如何,你可懂得?”


    仁帝捏了把汗:“懂,懂得……”


    他倒是記得溫意初,文章做得極好,他初看時便讚不絕口,欽點為狀元。本隻當是個可造之材,誰知竟然還有這樣一層身份,文昌星下凡,還和?皇祖父在天上的身份是朋友……


    仁帝弱弱地問:“皇祖父是要叫孫兒禪位於他嗎?”


    晏昭:“……朕不是這個意思。朕是讓你知點禮數。”


    仁帝連忙點頭:“明白!”


    “以此物為證。”晏昭攤開手心,展現出一根沉甸甸的金條。


    仁帝一懵,不明白拿個金條是要證明什麽,他國庫裏也?不缺金條啊?


    可他來不及將疑問說出口,皇祖父就化龍而去。


    “皇祖父!”仁帝猛地驚醒,從夢中喊出聲。


    幾名?宮女聽到動靜,連忙掀開簾幔:“官家?”


    仁帝看了眼周遭,是在自己的寢宮,方才所見,隻是個夢。


    怎麽會?突然夢到駕鶴西去多年的皇祖父,還夢到什麽……新科狀元溫意初?


    “無妨,都退下。”仁帝擺了擺手。


    宮女們麵麵相覷:“是。”


    等?簾幔重新放下,仁帝想躺回去繼續睡,就發現被窩裏有個硌人的東西。


    他摸出來一看,竟是一根金燦燦的金條。


    仁帝望著金條發怔。


    他明白了……金條是為了證明,夢中的一切並不隻是個夢。


    _


    晏昭完成任務,就回到客棧,摟著容與繼續睡。


    當朝皇帝並不是孩子們想象的不怒自威,反而相當儒雅隨和。他好讀書,孝祖先,信鬼神,拿這一套去忽悠準沒錯。


    冒充人家的祖宗是有點對不住,但晏昭也不可能讓驕傲的容與對別人俯首稱臣。不光容與受不了,他也?受不了。至於什麽神仙下凡,都是他胡編亂造。這年頭當個皇帝必須是紫薇星,當個大臣怎麽也?得文曲星文昌星……反正都是往臉上貼金。


    不過還真給他誤打誤撞說對了。溫意初身為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確實是文昌星本星。


    晏昭托個夢就回來,隻耽誤片刻功夫。回來見容與還在榻上睡著,不想吵醒他,就輕手輕腳地爬上來。


    容與冷不丁地問:“你剛才去哪兒了?”


    他沒睜眼,聲音卻很清明,顯然是醒來一段時間了。


    晏昭動作一頓,繼續鑽進被窩把人抱進懷裏:“出去隨便吹了吹風。你怎麽醒了?”


    都成鬼了還吹什麽風?這理由也太敷衍。


    “你不在,我怎麽睡得著。”容與半開著眼眸望他。


    晏昭眼神一軟:“以後不會?在你睡覺的時候離開你。”


    容與翻身背對他:“嗬。”


    這一個音節聽得晏昭頭皮發麻,於是采用最簡單粗暴的手段——把人翻過來親他。


    容與從不拒絕,要命得很。


    這回也?是,容與很快被親得軟了身體,也?沒追問晏昭剛才到底去哪兒了。


    _


    去朝廷報道那天,大殿兩旁文武百官齊齊列陣,龍椅之上九五之尊正襟危坐。殿中站著今年的狀元、榜眼、探花,活像被三堂會?審。


    相比較努力挺著身板,卻依然戰戰兢兢汗流不止的榜眼和探花,容與身姿挺拔,模樣疏狂,是書裏寫的那般風流跌宕的少年郎。


    大臣們暗暗點頭,覺得今年的狀元看著確實不凡。


    榜眼和探花站定?,便跪下行禮,齊聲參見官家。容與直直站著,反應慢半拍似的。


    事實上他也?壓根不打算彎一下膝蓋,甚至想好了關節僵硬難以做出屈膝這種高難度動作的扯淡理由……別人信不信他不管,真鬧掰了大不了不做任務。


    容與能在忍受範圍裏遵循原主的意願,可魔王就是魔王,永遠不會?把別人看得比自己還重要。


    大臣們見他沒跪,心道這狀元郎到底太過年輕,該不會?見了官家被嚇傻了吧?官家麵前,怎可失禮。


    誰知官家並無怪罪,甚至激動地站起來:“快,為溫愛卿賜,不,搬一把椅子!”


    仁帝連“賜座”這個詞都不敢說出來,這畢竟是上級對下級的賞賜,怕有冒犯。要不是太過驚世駭俗,他可能都想把自己的龍椅讓給容與坐。


    文武百官一愣,不明白官家為何如此失態。


    仁帝緊張極了。你們懂什麽?這可是皇祖父的朋友,天上的文昌星君!


    仁帝也?是少年君王,正是要大展宏圖,治國理政的時候,同時也對神仙之道深信不疑,更對長輩尊敬有加。有那個夢做指使,豈敢對容與擺皇帝譜。


    這滿朝文武幾乎都上了年紀,榜眼和探花也都年過而立。仁帝隻比溫意初大幾歲,兩人最年紀相仿,又有同樣的才能與抱負。在正確世界線中,這對是君臣,也?如摯友,如手足。


    可現在一個夢,容與直接提了輩分,被仁帝當成爺爺輩看待。


    其實也?不礙事。容與脫離世界後,仁帝和?溫意初還是會按正常模式相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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