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刑警學院精英級的畢業生,射擊對於蕭望來說是基本功了,從槍聲響起的那一刻,他的子彈就沒有出過九環的圈圈。雖然是第一次摸槍,但是蕭朗在運動上的天賦也很快顯現,因為好奇心強烈,他進步神速。他在打出十發子彈後,所有的子彈都開始上靶;打出三十發子彈後,成績已經開始和蕭望不相上下。這樣的進步讓司徒霸頻頻點頭讚許。蕭朗和蕭望,也成為第一節 課就被確定獲得持槍證和手槍的學員。


    但隔壁靶位的聶之軒和唐鐺鐺就沒那麽順利了。聶之軒雖然在刑警學院時也有過持槍的訓練,但因為現在右手是假肢,持槍姿勢需要適應,一開始隻能使用單手持槍,槍支的穩定性下降了不少。而從沒碰過槍的唐鐺鐺,打了第一槍後,被後坐力震了個措手不及,跟著耳鳴發作,簡直不敢再扣動扳機。無奈在司徒霸的威逼下,她還是勉勉強強地連續打了十幾發子彈,手被震得瑟瑟發抖,根本無法瞄準目標。


    “你們倆這槍打的,也太那啥了吧!”蕭朗掀起唐鐺鐺的耳罩,說,“你倆的環數加起來,比我和我哥打的一半還少啊!等等,哪有一半,開個根號也比你們多嘛!”


    “別說風涼話,”蕭望笑道,“你有這個工夫,好好指導指導鐺鐺吧。”


    蕭朗衝著哥哥咧嘴一笑。他向遠處看去,正好看到淩漠在靶場的另一端。淩漠似乎沒有跟人有任何交流,隻是默默地一發接一發地開槍。不知道他開槍的成績如何,蕭朗想,記憶力再強,和開槍還是兩碼事。


    第一堂射擊課的結果很快公布。蕭家兄弟穩居第一,緊隨其後的居然是程子墨。成績一公布,很遠就聽到她得意地吹起了口哨。至於淩漠,成績不上不下,和他的人一樣難以捉摸。


    如果說,蕭朗在射擊課上順風順水的話,那麽擒拿格鬥課就是他的噩夢。


    導師司徒霸的眼中,仿佛隻有蕭朗這麽一個人。即便是他自己推薦的韓柱,司徒霸在課堂上也不多看他一眼,更沒有給予他更多的照顧和機會。


    示範動作的時候司徒霸選蕭朗做靶子,實戰搏擊的時候司徒霸選蕭朗做對手,甚至練習過肩摔的皮人也不用了,司徒霸直接來摔蕭朗。


    一堂課下來,蕭朗這麽棒的體格,也是感覺精疲力盡、渾身酸痛。


    “他是不是看上你了?”課間休息的時候,唐鐺鐺喝了口水,笑道。


    “你是說這大叔是彎的?”蕭朗瞪大了眼睛,“嚇死寶寶了。”


    “什麽彎的直的,我說他是想培養你。”唐鐺鐺捶了蕭朗一下,“你腦子裏都是些什麽啊!”


    雖然大多數時候,蕭朗隻是個靶子,但是在他被反複放倒的過程中,他覺得自己仿佛是被醍醐灌頂了一番,對於擒拿格鬥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這個成果最直接的表達,就是他在實戰模擬中,和司徒霸對陣,已經從一招之內被製服,發展到了司徒霸十幾招也不能製服他。


    “司徒大叔,你看我進步怎麽樣?”在結束了擒拿課,去查緝戰術場地的路上,蕭朗湊到司徒霸身邊問。


    “不錯,不過還差得遠。”司徒霸把眼神藏在墨鏡後麵,看不到表情,“再摔個幾次,我看會好點兒。”


    “別啊別啊。”蕭朗趕緊擺手,切入正題,“司徒大叔,不,司徒老師,古人雲,薅羊毛不能逮著一頭羊薅,對吧?我這也不是金剛不壞之身,您下回示範的時候可以讓其他學員們也雨露均沾嗎?”


    “什麽亂七八糟的,哪個古人這麽雲過?”司徒霸說,“這樣吧。以後你就來參加我的選修課,把主修方向選成‘伏擊者’,我就答應你的條件。”


    蕭朗愣了愣,他本來的計劃是每樣選修課都去聽一聽,混一混,隨便學一點兒,隻要不被刷下去就行。但自己如果真的主修了“伏擊者”,成了這位司徒大叔的繼承人,可能就真的“上了賊船下不去了”。到那個時候,不僅有他那個一心讓他當警察的爹要留他,又得多一個“師父”留他。他隻想好好地混完這三個月,就徹底自由了,哪需要這麽多節外生枝啊?於是蕭朗悻悻地說:“那您還是繼續摔我吧,大叔。”


    查緝戰術訓練館是在一棟獨立的小樓裏,這幢小樓被分割成很多不同的區域,每個區域都被模擬成不同的場景,有賓館的房間、有街區、有商場、有火車站。現在很多警校都設有和這個場館類似的查緝戰術的專用訓練館。所以,雖然小樓裏的這些裝修都顯得非常陳舊,而且過時,但是在幾十年前的守夜者組織裏,就引進了這麽先進的訓練模式,也是讓人驚歎。


    司徒霸把隊伍帶到場館中央的大廳,指著身後的各種場景,開始了訓話。


    “不同的場景下,搜查、抓捕工作的方法也是不盡相同的。”司徒霸說,“在狹小的環境中,如何保護自己不受傷害;繁華的環境中,如何在不能開槍的狀態下抓捕犯罪分子;在封閉的環境中,如何才能進入抓捕現場。犯罪分子獨自一人怎麽抓捕,兩人以上怎麽抓捕,犯罪分子有藏匿行為怎麽抓捕,怎麽趁人不備地去抓捕,犯罪分子手上有人質怎麽抓捕。這些都是學問。當然,簡單的教學是遠遠不夠的,這需要你們有查緝工作的天賦,還得有隨機應變的能力和果斷處置的能力。”


    大家夥一邊聽司徒霸介紹,一邊好奇地東張西望。


    “如果僅僅靠理論,是不可能成為查緝戰術的專家的。”司徒霸說,“真正的查緝戰術專家,都是在無數次真實的抓捕行動中,無數種不同環境中抓捕而鍛煉出來的。我們查緝戰術課的教學,也是基於實踐。現在,我們就來模擬一個抓捕現場。


    “今天我們要模擬的,是在一個院落場景中,匪徒挾持了人質,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如何進行查緝抓捕工作。


    “當然,根據被挾持人類型的不同,我們的營救方式也有不同。如果被挾持的人是我們的同事,那我們的機會就會大很多,可以製服匪徒或者找準時機將其擊斃。我先簡單示範一下。”


    說完,司徒霸的眼神掃射過麵前整整齊齊的四列方隊,像是在挑選學員。


    “完了完了,又得是我。”蕭朗小聲說了一句。


    “蕭朗出列!”話音未落,司徒霸就喝道。


    司徒霸一手將橡膠手槍架在蕭朗的脖子上,一手勒住蕭朗的脖子,邊說邊演示:“這時候,我是綁匪,我挾持著蕭朗。看上去是我掌握了主動權,但實際上,主動權掌握在蕭朗的手裏。當我對蕭朗的挾持力量稍微有所放鬆的時候,蕭朗你就可以大喝一聲……”


    “喝!”司徒霸話還沒說完,蕭朗就大吼了一句。眾學員都咯咯笑了起來。


    司徒霸用槍托拍了拍蕭朗的腦袋:“當蕭朗大喝的同時,他需要蹲下或者側身避開,這樣他身後的匪徒就會露出腦袋、胸膛。作為解救人質一方的你們,就應該提前對匪徒的身位進行預判和瞄準,當蕭朗大喝一聲時,你們就要迅速對著案犯的腦袋或者胸膛開槍。這個過程你們一會兒都要認真練習,關鍵時刻不要忘了!”


    “是!”眾學員齊聲答應。


    “但如果被挾持的是普通的群眾,情況就比較複雜了。當我們實施營救時,不到萬不得已,沒有十足把握,是絕對不能開槍的。這就需要大家隨機應變了。”司徒霸繼續掃視著學員們,然後點了點頭,“唐鐺鐺,蕭望,淩漠,出列。”


    三個人應聲出列。


    司徒霸拿出一把彩彈槍,放在身邊的蕭朗手裏,對著四人說道:“現在,我們來模擬匪徒挾持一對平民母子的情況。蕭朗,你模擬匪徒。蕭望、唐鐺鐺,你們倆模擬被挾持的母子,淩漠,你模擬參與營救的民警。大家仔細觀察下,在局勢比較複雜的情況下,我們有哪些機會可以成功營救人質。”


    蕭朗拿著橡膠手槍,走到唐鐺鐺和蕭望背後,輕輕勒住了唐鐺鐺的脖子,笑道:“鐺鐺啊,現在,您就是我哥的媽了,那也就是我的媽。媽,得罪了。”


    唐鐺鐺忍俊不禁。


    淩漠也接過演示用的彩彈槍。


    他遲疑了一下,慢步走到對麵,猶豫著將手槍慢慢舉起,用韋佛式持槍姿勢,端好槍站定。


    演習開始。


    蕭朗躲在蕭望和唐鐺鐺的背後,用手槍一會兒指著唐鐺鐺的腦袋,一會兒指著蕭望的腦袋,忙得不亦樂乎。他見唐鐺鐺和蕭望都沒有太多反應,忙小聲提醒道:“哎,鐺鐺媽,你得進入角色啊。”


    唐鐺鐺愣了一下:“啊?我要怎麽演?”


    “我哥現在就是你兒子了,你得保護兒子。”蕭朗一邊小聲提醒著,一邊對淩漠大喊,“喂喂!那邊的,別過來,你過來我就斃了他倆!”


    唐鐺鐺見蕭朗演得投入,也放開了膽量,開始大聲呼救:“救命啊!救救我兒子!”


    唐鐺鐺一張娃娃臉,喊出這樣的台詞,學員們都忍不住樂起來。


    蕭望看唐鐺鐺臉紅耳赤,知道這時最好的安慰就是跟著她一起浮誇表演,於是他也跟著喊:“媽媽救我!警察叔叔救我!”


    蕭朗入戲更深了:“別動,再動斃了你們啊!對麵的警察聽著,快把槍放下,給我找一架直升機,要阿帕奇那種!不然,我就斃了人質!”


    所有的學員邊笑邊看得入迷,有了蕭家兄弟的配合,唐鐺鐺沒再覺得羞恥了,她這才意識到,自己離蕭望哥這麽近,近到可以聽到他的心跳。她呼吸緊促,感覺自己的心髒快要跳出來了。


    然而,沒有一個人注意到,站在三人對麵的淩漠,整個人已經全然不同了。


    當蕭朗在那邊大呼小叫的時候,淩漠一向平靜無瀾的臉上,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的嘴角抽動,臉色逐漸變得慘白,牙關緊咬,竟然說不出一句話。


    蕭朗以為淩漠怯了場,不禁對自己完美的站位和劫持姿勢感到萬分得意,表演也更是浮誇起來:“喂,那邊的!再不把槍放下,我就先把小孩給斃了啊!聽著,三!二……”


    “砰!”


    淩漠手裏的彩彈槍爆了。


    蕭朗一驚。本能地用手去遮臉,但他什麽都沒有摸到。


    身邊的唐鐺鐺吃痛地叫了一聲。


    他轉頭看去,淩漠的這一槍打偏了。彩彈在蕭望和唐鐺鐺之間炸開,兩人的臉上都沾滿了顏料。唐鐺鐺幾乎睜不開眼睛了。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司徒霸也沒料到淩漠這一槍開得如此突然。


    “你這是幹嗎啊?對著人臉開槍,很危險你知道嗎?”蕭朗看到唐鐺鐺的窘迫,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鬆開鐺鐺就往淩漠身上撲去,拎起他的衣領,重重將他按在牆上,“你有病吧?!”


    淩漠的槍落在地上。他整個人像是死了一樣。任憑蕭朗如何搖晃,逼迫,都沒有任何響應。半晌,他的臉色才漸漸回溫,掙開蕭朗的雙臂,走到唐鐺鐺身邊,囁嚅了一句“抱歉”,然後頭也不回地向場地之外走去。蕭朗還想跟上去,被蕭望按住了手臂。


    “算了。今天上午的課程就到此結束。”司徒霸憂心忡忡,看著淩漠遠去的背影,“淩漠應該也不是故意的。我回頭向他問清楚情況。所有學員,不準報複、私鬥,否則立即開除。解散。”


    安靜的場館內響起了一聲整齊的拍掌聲,大家各自散去的時候,都在低聲地議論著這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都在議論著淩漠的反常表現。


    “你們說那個刀疤臉什麽毛病,哪根神經搭錯了?”蕭朗說,“我剛才沒說錯什麽話吧?他怎麽反應那麽大?”


    “這的確不怪你。他是很奇怪。不過,別人的事情,咱們也不了解,所以包容一下他吧。”蕭望一邊用毛巾擦著臉,一邊朝著唐鐺鐺笑,“就是委屈鐺鐺了,當警察第一天,就栽在了自己人手上。”


    鐺鐺撲哧樂了,剛才蕭望替她擦掉自己漏掉的顏料時,她感覺心裏甜滋滋的。什麽事情都沒有這件事更重要。


    蕭朗後麵的抱怨,她一個字也沒聽進耳朵裏。


    “自己人?哼,我可從來沒把那個家夥當自己人。”蕭朗說。


    2


    分組討論,是在小會議室裏進行的。小會議室和大會議室不同,是圓桌設計,每個小會議室可以容納二十多人同時開會。上半天課的時間裏,傅元曼著人為兩個小會議室也安裝上了led顯示屏,方便討論分析的進行。


    “有一個原則,不知道大家讚同不讚同。”作為組長的蕭望,在小會議室的led顯示屏前來回走著,說,“為了徹底搞清楚整個案子的前因後果、犯罪動機、策劃方式等,我們應該盡量先抓捕策劃者,或者是了解整個策劃方案的人,對嗎?”


    “擒賊先擒王是不錯,但是談何容易呢?”聶之軒說,“之前製定的方針,就是先捉住幾個人,然後挖掘出策劃方案。結果呢?三個人都熟知整個逃脫方案,但是都否認參與策劃,甚至對自己為什麽要逃脫,都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是啊,說是自己不知道為什麽會堅定不移地跟著a、b逃脫。”蕭朗說,“依我說,咱們就應該去抓捕策劃者,a或者b,其他人都不帶勁。”


    “整個越獄案件的偵破,大部分警力都是圍繞抓捕a、b來進行的。”聶之軒說,“那麽多警察,還有咱們守夜者組織的導師們,最近的心血都是在抓他倆,都沒有絲毫進展。就憑我們幾個人,不太現實吧?”


    “不過,現在認定a和b是策劃者,肯定是對的嗎?”蕭望說。


    “我覺得沒有問題。”蕭朗說,“一來是這兩個人殺警察、搶鑰匙;二來他倆穿著警服混出去撬開下水道欄杆;三來被抓獲的三個壞蛋都說是他倆策劃的;四來這兩人是黑老大啊,那手腕,杠杠的。如果不是策劃者,他們有必要冒這麽大的風險嗎?傻嗎?”


    “分析得有理有據、條理清晰。”聶之軒讚許。


    蕭朗微笑著挺了挺胸膛。


    蕭望搖搖頭,說:“冒大險這個事情說不通,因為每個人都冒著很大的風險,包括一些罪行很輕微的人。這個案子的動機很蹊蹺,不能用常理來分析。我是這樣想的,如果a和b是策劃者,他倆有隱藏罪行不得不逃脫的話,隻需要殺人後換警服就可以自行逃脫了。拿鑰匙救出其他人,無疑是擴大了目標,無疑是增加了整個計劃的難度,無疑是讓整個計劃增加了暴露的風險,是得不償失的一件事情。”


    “仗義唄。”蕭朗蹺起了二郎腿,“《古惑仔》上都說了:黑老大能混得開,首要前提就是要講義氣。”


    “蕭望說得不錯,確實有疑點。”聶之軒說,“不過他們的真實用意也有可能是利用其他人來分散警察的精力,從而給自己逃脫爭取時間。”


    “事實上看,這兩人逃脫後行蹤詭異,讓警方完全摸不到頭腦。”蕭望說,“他們冒險放其他人,並未對他們有所裨益。”


    “那你的意思?”聶之軒問。


    蕭望打開led顯示屏,指著上麵的幾張截圖說:“這是我昨天晚上觀看監控錄像的時候截取下來的。這裏麵有一個身份不清的犯罪嫌疑人,編號為v。他是在公交車上盜竊,被抓了現行,經過審查,他拒不交代自己的真實身份,前科人員dna數據庫也沒有比中前科劣跡人員。這個人在監所中時,尤其是在事發之前,總是歪頭向一個方向去看。你們看,這些截圖,都是他在向監所牆壁上方看的動作。”


    “看什麽呢?”聶之軒問。


    “我查了看守所的內部結構圖,這個方向上的牆壁上,掛了一個時鍾。”蕭望說,“也就是說,和其他人不一樣,事發之前,他一直在關注時間。”


    “關注時間怎麽了,我現在還看表呢。”蕭朗舉了舉手臂,說。


    “我覺得,這個案子的策劃,可以說是非常巧妙。”蕭望說,“然而,最關鍵的部分,就是裏應外合的時間點的把握。策劃者在入監之前,肯定和外麵策應的人,有時間上的約定。而這個時間的把握,決定了整個策劃的成功與否。這是我主要的論斷。另外,v堅持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是個很大的疑點。”


    “因為看時間,就確定他才是隱藏著的策劃者,這太武斷了。”聶之軒說,“這個人僅僅是個盜竊犯,還沒有前科劣跡,他更沒有任何必要策劃這麽大的一起越獄案。而且,既然編號是v,說明他是最後一個進入下水道逃離的。如果是他利用a和b殺人,然後救他出去,那麽他應該最先逃離吧?而且,a和b這樣號稱‘叱吒風雲’的人,怎麽會聽他一個小盜竊犯的話?對於不交代身份的問題,這個不應該成為疑點。實際辦案中,很多盜竊犯都不交代身份,想逃避打擊。而且,逃脫的22個人中,也不止他一個人沒有查清身份。”


    “這些,我都沒有想好。”蕭望說,“我昨晚也研究了v的相關行為,也沒有發現什麽可以突破的關鍵點。”


    “哥,你不要告訴我們,你還沒有確定我們這周的追捕目標?”蕭朗問。


    蕭望點點頭,說:“開始我準備分析策劃抓捕v的,但確實並沒有什麽進展。”


    “不管策劃者是誰,我們還是首先要去追捕一些有跡可循的人的。”聶之軒說,“第一周最為關鍵,我們不能輸。”


    “既然誰是策劃者咱們還有爭議,那麽,我們隻有從重刑犯開始。”蕭望說,“因為重刑犯的社會危害性大,我們有責任將他們盡快抓捕歸案。我的精力都被v吸引去了,沒有深入研究其他犯人,各位同僚,不知道大家可有什麽高見?”


    會場頓時冷場了。


    “都沒有嗎?”蕭望有些失望。


    聶之軒笑了笑,說:“我做刑事技術這些年了,我的感覺就是,分析案件的時候,很容易出現‘新手怕老手,老手怕高手,高手怕失手’的情況。現在需要一個拋磚引玉的人。”


    “那我來拍磚。”蕭朗站了起來。


    “是拋磚!笨死了。”唐鐺鐺掩口笑道。


    這讓蕭望驚喜萬分。他的這個弟弟,整天沒個正形兒,也從來沒有對任何一件事情真正地投入身心、專心一意。在這個他並不感興趣的職業裏,他居然能率先發言,實屬不易。蕭望向蕭朗投去讚賞的目光,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可以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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