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睿問道:“可還有狡辯之詞?”


    江嬪瞪大了眼,滿臉的不可置信,反應過來就憤恨地瞪著陶睿,咬牙切齒,“你!你早就知道,你故意的!”


    陶睿搖了搖頭,“朕忙著對付亂黨,哪有工夫管你?要說故意,是你故意才對。原來攝政王與亂黨有勾結?”


    江嬪這才真的麵色慘白,害怕起來,“不,父王不知情。我也不知情,我、臣妾真的不知道他們是亂黨,那、那個李太醫是亂黨,但李齊、李齊他也許不是……”


    “是不是,要審過才知道。”陶睿看向太醫。


    太醫躬身回道:“啟稟皇上,江嬪娘娘已有孕兩月有餘。娘娘身子很好,胎很穩。”


    陶睿仔細看看,發覺江嬪比初見時還圓潤了些許,不由好笑道:“看來江嬪禁足時過得不錯,隻是這好日子,今日就到頭了。”


    “來人,將李齊和這江氏送去大理寺,包圍攝政王府,嚴查攝政王與前朝亂黨之間是否勾結。”


    “是!”


    江嬪還未來得及狡辯,就被人堵住嘴拖了出去。


    她“嗚嗚嗚”地扭頭去看陶睿,隻見陶睿牽著程倩倩的手起來,還給程倩倩扶正了發簪。她瞬間後悔萬分,原來陶睿不是不近女色,像程倩倩那般老實乖巧的女子就能得寵。


    她隻顧自己痛快,卻倒黴的沾上了亂黨,如今還連累父親,給了陶睿對付她父親的借口,她好後悔,她怎麽這般愚蠢?


    不過江嬪不清楚宮外的變化,對攝政王還是信心滿滿的,後悔過後,她就隻等待攝政王來救她了,並沒有太過慌亂。她以為,就算這次她的名聲全毀,攝政王也會受到影響,但隻要出去以後低調一些,慢慢什麽都會變好的。


    但事實是,江嬪和李太醫的徒弟有染,珠胎暗結被送大理寺清查,這消息一下子就傳遍了全京城!


    程棟親自調兵將攝政王府重重包圍,站在攝政王府門口看守。


    攝政王氣怒地親自出來嗬斥:“程棟,你可知你在做什麽?攝政王府,你也敢圍?”


    程棟拱手道:“網頁息怒,下官也是奉命行事。江氏已有孕兩月有餘,其與李齊關係親密,此事涉及皇上安危,必須調查。若攝政王是無辜的,待事實真相調查清楚,下官立即帶人離開。”


    “放肆!無恥小兒,竟用這種下作手段陷害本王?!”攝政王驚怒交加,說著就要往外走。


    他絕不相信自己的女兒會幹這種事,這一定是陶睿陷害他。


    程棟瞬間拔出腰間佩刀架在攝政王脖子上,門口其他侍衛紛紛拔出佩刀,一臉肅容地攔在攝政王等人麵前。


    攝政王抬手就打:“本王看誰敢攔!”


    程棟是陶睿的心腹,不但敢攔,還敢動手。


    他二話沒說就和攝政王打鬥起來,攝政王隻是會些功夫,程棟是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攝政王自然不是對手,隻五招就被程棟製住。


    程棟為震懾他們,架在他脖子上的刀直接劃出一道血痕,冷著臉道:“違抗聖旨者,殺無赦!”


    “殺無赦!”周圍侍衛齊喊出聲,也都毫不留情地打敗王府侍衛,以兵器抵住。


    管家驚懼勸道:“王爺,王爺息怒,王爺無辜,大理寺定會還王爺一個公道。王爺還是先回府再從長計議。”


    攝政王整個人被控製著跪在地上,動彈不得,再憤怒也不能真的拿命去賭,隻得聽從皇命,回府中去。


    攝政王府不許進出,不但有明麵上的程棟看守,還有私底下的錦衣衛監視,一絲消息也無法傳遞。


    京城中風聲鶴唳、草木皆兵,誰也不敢大聲說話,在街上行走都是行色匆匆,生怕被當做是亂黨抓起來。


    不過他們很快就發現朝廷並不亂抓人,被抓的,似乎都是些生麵孔,不是誰的親戚鄰居。偶有眼熟的,那人也一向神神秘秘,這麽想來,被抓的還真有可能是亂黨。


    百姓沒有被亂抓讓百姓安心了許多,倒是很讚成朝廷將亂黨清除幹淨,這樣他們也能安全些。


    大臣們從程棟圍住攝政王府開始,就覺得最關鍵的時刻來了,陶睿要滅掉攝政王了!


    那些追隨攝政王的人,此時都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眼看攝政王就要被陶睿殺掉,到時候他們不都倒黴?必須想辦法救人才行啊。


    那些自己想不出辦法的就去找厲害點的人求援,想到辦法的就去找同級別的人商量,攝政王的勢力開始蠢蠢欲動。


    這倒正好給了陶睿一個絕佳的機會,讓他把攝政王還沒暴露出來的勢力也揪出來。


    這算是意外之喜,純粹是江嬪貪色,白送給他的機會,他當然要好好利用,命各門各部全都調動起來,將朝廷上下都給好好調查一遍。如此,攝政王那些爪牙就都有機會清除了。


    這場調查完全采取緊急高壓政策,陶睿每天上朝都會問,雖然他沒催,但他那嫌棄的表情、不滿的皺眉,分明是嫌他們查得太慢,能力太差,他們自然要加班加點,查個清楚。


    這回眾臣算是完全明白了,皇上和攝政王之爭,皇上已經處於上風,此時不表現何時表現?


    那些追隨攝政王的臣子很快就被各種舉報調查,參他們的折子如雪花般飄上陶睿的禦案,幾乎每天都有官員被收拾,或罷官、或抄家、或流放、或斬首。


    陶睿沒有連坐家族,好些人都已經很慶幸了,怪隻怪當初辦錯了事,站錯了隊。


    這般令人不安的整頓中,大臣們紛紛發現了一個特點,那就是陶睿判斬首的都是為非作歹之人,有那僅僅是站錯隊並沒有害人的,陶睿都輕判了,甚至有的有才之士,還得到了將功贖罪的機會。


    這讓所有大臣驚訝的同時都安了心,皇上下手利落又不失仁心,是他們最願意看到的。


    一場轟轟烈烈的整頓清查足足持續了一個月,一個月後,陶睿在朝堂上宣布,“經過大理寺調查,李齊不是亂黨,攝政王之女江氏也不曾與亂黨勾結,隻是愛慕那李齊,情不自禁才做出此等蠢事。攝政王倒是受她連累了。”


    眾臣心想,這何止是連累?簡直是連根拔起。


    陶睿的視線從他們麵上掃過,淡淡地問道:“諸位愛卿以為,該如何處置江氏和李齊啊?”


    眾臣揣摩了一下陶睿的心思,覺得是個男人就不能忍這件事,要不是為了收拾攝政王,恐怕陶睿都不會揭穿這件事,直接就賜毒酒了事了。


    楊禦史出列道:“皇上,此等不知廉恥之人,當賜死。”


    陶睿看他兩眼,想起來他是柳思的公公,沒什麽能力,挺會見風使舵,從前向來不敢表態,這一看攝政王倒了,就跳出來說話了。


    陶睿問道:“律例中,可有相關條例?”


    刑部尚書出列道:“啟稟皇上,若依據律例來判,男女通奸各杖刑十五,或各判坐牢一年半。”


    陶睿點了下頭,轉頭問楊禦史,“楊禦史為何認為他們應當是死罪?這律法判得不重啊。”


    楊禦史忙低下頭,“臣以為,此二人損害了天家顏麵……”


    陶睿擺了下手,大度地說:“天家之事,也要依法處理。更何況江氏乃是攝政王最寵愛的女兒,攝政王多年來輔佐朕治理江山,功勞太大,朕怎能寒了他的心呢?”


    大臣們都有點懵了,那……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不是趁他病要他命?這時候提什麽功勞呢?


    陶睿繼續說:“念在江氏有孕在身,杖刑就免了,罰李齊杖十五,將他們二人好生送去攝政王府。雖說他們如此行事有違理法,但攝政王功勞太大,足以抵消江氏之錯,這口氣,朕忍了。


    今賜江氏與李齊十日內完婚,終此一生恩愛不移,不得貪圖二色。


    另,攝政王教女無方、治家不嚴,念其盡心輔佐朕,不予懲治,即日起封為逍遙王。特準其不必上朝,日後多將心思放在教育子孫上更好些。”


    大臣們聽得目瞪口呆,瞬間明白了,皇上這哪裏是要輕罰江氏啊?這分明是要把江氏釘在恥辱柱上,宣告天下,羞辱攝政王啊!


    百姓不知內情,勢必會以為皇上心地善良,感念攝政王輔佐之功勞,攝政王教出這麽個女兒,皇上都沒計較,還封了他逍遙王,令他日後多照顧家裏。


    百姓可不在乎什麽攝政王、逍遙王,在他們看來,都是王爺。


    再者逍遙王這名字一聽就很逍遙、很舒坦、很富足啊,那個攝政王要是不滿意,那才是狼心狗肺呢,本來皇帝長大了就不需要有人攝政了嘛。


    事實果然如大臣所想,百姓知曉此事根本沒笑話皇上,隻覺得攝政王名不副實,連自己家都管不好,連女兒也不會教。


    換成他們,有這麽個女兒都要羞愧死了,攝政王呢?聽說這江氏還是攝政王最寵愛的女兒咧!


    而攝政王、江氏那邊收到聖旨差點吐血,江氏看到攝政王就哭著撲到他懷裏,哭喊道:“父王,怎會如此?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陶睿怎麽敢?”


    攝政王看到她就怒不可遏,一巴掌把她打倒在地,“孽障,你幹的好事!”


    攝政王眼尾掃到低頭縮脖的李齊,立刻抽出侍衛的佩劍一劍刺過去!


    “鐺”的一聲,攝政王的劍一下子就被程棟打飛出去。


    程棟冷聲道:“皇上有命,命李齊與江氏十日內成親,一生恩愛不移,不可貪圖二色。”


    攝政王額上青筋都要冒出來了,而江氏也終於承受不住這種種驚嚇,暈了過去。


    攝政王府一陣混亂,然後程棟和德順便帶人將府外的王府牌匾摘了下來,換上逍遙王府的牌匾。


    從此世上再無攝政王,隻有一個毫無實權的逍遙王。


    王府周圍的兵都沒了,再沒人攔著府中人外出了。如今的逍遙王再從那道門走出來,外麵的天,已經變了。


    他不死心地派人去聯係所有能聯係到的人,大臣們對他避之唯恐不及,追隨他的那些人早已七零八落,就連他培養的死士也所剩無幾,他已經是個光杆司令了。逍遙王一時無法承受,一病不起。


    而陶睿此時賺得盆滿缽滿,他不光抓了逍遙王那些手下,還抄了他們的家,查抄了逍遙王秘密藏匿的財寶。當然,財寶是查亂黨時查抄的,那些人又不承認是逍遙王的人,自然就是亂黨了,與逍遙王無甚關係,財寶充歸國庫。


    先有陳家,後有逍遙王,還有那麽多官員的財物,國庫一下子就充盈了。陶睿宣布免賦一年,全國上下立即高呼萬歲,對皇上感激不已。


    別的什麽官員王爺都是虛的,隻有免除賦稅才是實打實的好處啊。陶睿明君的形象進一步加深,還在民間得了個愛民如子的好名聲。


    李太醫、玄濟兩人與他們的同夥被判斬刑,被押上刑場時,街上圍了個水泄不通,數不清的百姓往他們身上丟臭雞蛋、爛菜葉,指著他們的鼻子罵。


    他們兩個消瘦不堪,受大煙影響,鼻涕眼淚控製不住地往下流,像瘋子又像傻子。百姓見了更怒,有人喊道:“就是他們,歹毒地拿藥害皇上,幸虧皇上英明神武,洞悉先機,要不然豈不是變成他們這樣了?”


    “打死他們,我朝國泰民安,前朝那皇帝昏庸無道,滅了國活該,你們是豬油蒙了心,居然害皇上!”


    “皇上天子龍威,受上天庇佑,才不會被你們這些歹毒小人害。如今皇上免賦一年,簡直就是活神仙,你們兩個害人的玩意一定會下十八層地獄!”


    “上天都站在皇上那邊,不然怎麽你們去害人,倒把自己害了?皇上萬歲!皇上是真命天子!”


    “皇上萬歲!皇上是真命天子!”


    也不知誰喊了聲口號,附近的百姓竟都跟著喊起來了。大概是李太醫、玄濟的模樣太可怕,而太醫和道長的身份又太容易得手,所以他們堅信陶睿有上天庇佑。


    再加上陶睿清理了亂黨,免除賦稅,此時百姓對他的好感度極高,見到害他的人,自然義憤填膺,更為陶睿抱不平。


    李太醫和玄濟已經被雞蛋糊得快睜不開眼了,但就算模模糊糊的視線,他們也能看清百姓是如何憤怒,如何擁護愛戴陶睿,如何怨恨他們。


    當初他們頭痛、染上大煙上了癮,最能支撐他們堅持下去的動力就是陶睿也在受同樣的苦,甚至比他們更痛苦。可結果,陶睿一點事都沒有,從頭到尾承受痛苦的就隻有他們。這麽強烈的落差讓他們兩人承受不了,心裏就像被螞蟻啃食一樣,死也不甘心。


    當他們被按著跪在刑場上等待砍頭時,旁邊那些同黨紛紛破口大罵,罵他們兩個害死了大家,罵他們兩人沒用。他們兩個也暴怒地罵他們無能,隻會拖後腿。


    最後這一群前朝亂黨在這樣的互相辱罵中掉了腦袋。百姓也將前陣子擔驚受怕的情緒全發泄了出來,紛紛吐出一口長氣,回歸生活。


    就在眾臣以為陶睿終於能消停的時候,陶睿又給他們砸了一個雷,他要將除了端淳妃以外的所有妃嬪放回家去!


    眾臣立刻阻攔,尤其是自家有姑娘進了宮的大臣,著急得汗都冒出來了,根本想不通皇上怎麽就突然想到這來了。


    陶睿歎口氣,為他們解惑:“朕由江氏之事想到,這些女子被皇祖母選入宮,都還隻走了個形勢,朕便要她們守孝三年,日日在房間裏抄經念佛的。時日久了,自然會移了心性,這是朕思慮不周。”


    “皇上,江氏乃是逍遙王教女不嚴,其他妃嬪定會誠心守孝,請皇上三思啊。”


    “朕就是三思過了才做出如此決定。想必你們也都看出來了,朕下的聖旨隻有兩次是與親事有關,都提到了不納二色,這說明朕根本就是厭惡納妾之事,接受不了三宮六院。”


    朝堂上一片嘩然,平日個個嚴肅的大臣,此時都震驚得忍不住議論出聲。


    陶睿等他們討論了片刻才輕咳兩聲,淡定道:“所幸這些宮妃剛入宮,朕便下令守孝,她們都還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朕隻在太後的宴席上見過她們一次罷了,與年節宮宴無異,並不算有損她們清譽,也不影響她們嫁人。


    當然,為了補償她們,朕決定封她們所有人為郡主,賞府邸宮人與自由擇夫權。任何人,不得輕視她們,否則,便是藐視皇威。”


    封所有宮妃為郡主,還有什麽自由擇夫權。眾臣瞠目結舌,被陶睿天馬行空的點子弄得頭都大了。


    有人大著膽子說:“皇上,不合規矩。”


    陶睿就一句話,“朕乃天子,朕就是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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