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變態也幹不出這種事。”


    有了關鍵性收獲,眾人立馬收隊回去化驗、查證。法證部在頭繩上和塑料袋中提取到了dna,與受害者的dna一致。


    這次罪證確鑿,凶手跑不了了!


    凶手在鐵一般的證據麵前認罪,交代了前因後果。他早就注意到死者,死者年輕漂亮時尚,經常坐不同男人的車,他看見她和他們有說有笑,心裏就覺得這也不是什麽好女孩,然後費盡心思聯係,終於讓死者拚他的車了。


    他說他那天還特意打扮了一下,就是忘了洗車,結果死者一看見車就開始嫌棄,要不是當時上班著急又打不到車,可能就不坐他的車了。


    之後一路上,他幾次想和死者說話,死者都是不願意搭理他的樣子。他就不明白,他怎麽了?他之前當保安,不是老師、不是白領金領,連和她拚車也不配是嗎?


    他從小到大都被人看不起,好不容易在一家工廠做保安還加了薪,結果那家工廠關門了,他失業很久也沒找到待遇一樣的工作。喜歡上死者,還沒說兩句話就被她嫌棄。當時他心裏隻剩憤怒。


    後來死者沒刪他的微信,他一邊偷窺死者的朋友圈,一邊在心裏鄙視,覺得死者連討厭的男人都不刪,簡直不自愛。


    總之他後來跟蹤過死者幾次,一邊喜歡地拍錄像,一邊在心裏貶低她。直到他摸清了她的生活規律,惡從膽邊生,將她帶去廢工廠奸殺。


    他說他當時沒想那麽多,就想著這樣他就痛快了。而犯案自然越幹脆越好,他力氣大,弄暈死者將人帶去那種偏僻的地方,最後沉在汙水坑裏,不會有人發現的。


    他犯了案非常緊張,但周圍沒人,他就留了兩個不起眼的戰利品,塑料袋和頭繩而已,就算有人無意中看見也不會知道那是什麽,他身邊的人又不認識死者。


    他僥幸做的事沒被人看到,但他不走運的是做的事被鬼看到了。雖然遲了三年,這案子還是破了。


    全部門的人都為破案感到開心,同時又為失蹤者的死感到難過。死者父母到警局領回屍骨,哭得不能自已。


    “失蹤了我們好歹還能騙騙自己,現在真是想騙都騙不了了啊,我女兒怎麽死得這麽慘啊?”


    “無妄之災,無妄之災啊……咱們家招誰惹誰了啊?為什麽讓我們攤上這種事啊?”


    警員上前輕聲勸說:“兩位節哀,很抱歉,給你們帶來的是不好的消息。”


    死者父親抹了把眼睛,起身看著大家,鄭重地鞠了一躬,哽咽道:“找到了,就是好消息。謝謝你們,真的謝謝你們將那惡徒繩之以法,相信我女兒在天之靈……也能安息了。”


    幾隻鬼站在陶睿身邊都很沉默,無頭鬼低聲說道:“我爸媽到底在哪呢?他們一定也這樣難過吧?找不到難過,找到了……更難過了。”


    吊死鬼傷心地哭起來,她家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所以她父母並沒有一直沉浸在哀痛中,但當初她剛死的時候,是親眼看見他們在她吊死的那棵樹下哭厥過去的。


    她到現在都不敢去看他們一眼,如果說她放棄生命感覺最對不起的人,那就是爸爸媽媽了,她當初怎麽就那麽傻呢?


    至親分別,還是生死之別,那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


    有的時間能夠治愈,有的不能。


    即使是陶睿這樣活過十幾個世界的人,看到這一幕仍舊會心裏不舒服,所以他才早早就買了淡化感情記憶的服務。否則每一世的感情都會成為生命之重,早晚會把他壓垮。


    現在這樣很好,故人有他們的新人生,他也有他的。


    大家各自安好。


    係統感受到了陶睿的情緒,溫聲安慰道:【睿哥不要難過,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陶睿轉身朝外走去,微笑了下,【嗯,你是我的夥伴,永遠都是。】


    這是陶睿第一次承諾“永遠”,他以前會說“這一生”、“這一世”,但對於他第一次花費積分買回來的係統,他可以期待一個“永遠”。


    這是他為自己選的夥伴,是他永遠的搭檔和兄弟。


    警局的人將死者家屬送出門,兩人剛要上車,看到陶睿從柱子後走了出來。兩人一愣,死者父親說:“是陶警官,陶警官,我聽張隊長說了,這次能破案全靠你,真的很謝謝你!”


    “不客氣,破案是全體警員合作的成果,我留在這裏是想給你們提個建議。最近城郊那座寺廟的香火很旺,你們傷心的時候不如去聽聽經文,求個簽,保佑你們也保佑你們投胎的女兒,有個地方能撫平一點哀傷也好。”陶睿現在是警務人員,不方便直接送他們靈符,勸他們去寺廟求也一樣,那裏確實能寧靜心神。


    兩人點點頭,也沒心情多說話,又握住陶睿的手感謝一番就坐車走了。


    張隊從後麵走過來,站到陶睿身邊誇讚道:“看不出來,你心腸這麽軟。平時你總是一副麵不改色的樣子,我還以為你已經煉成了鋼鐵心。”


    陶睿笑道:“善良的人應該被善待。如果我溫暖一點就能幫到別人,何樂而不為?”


    張隊笑了笑,提醒道:“不少人私下議論你是怎麽發現手機裏的證物呢。你想好怎麽解釋了沒?”


    陶睿聳聳肩,“神秘的側寫師夠不夠?這種本事學不來的,少知道一些還能省點心。”


    這話倒是真的,張隊無比認同,他要不是親眼看見陶睿做法,哪能象現在這樣去廁所都覺得後背有鬼?


    不過張隊也十分好奇,“你為什麽這麽熱衷破案?我發現你關注的都是涉及性命的案子,也許應該說你熱衷於替鬼申冤?”


    陶睿想了想,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就當我必須做足多少功德才能保證下一世投胎吧。”


    張隊恍然大悟,這也許是陶睿算到了自己上輩子欠了債?所以這輩子要積攢功德,不然下次投胎可能就涼了?


    不得不說,這個方法讓張隊一瞬間就對他放心多了。積攢功德的人,總不會去害人。


    當然,他放心可能也是因為相處這麽多天了,沒誰和陶睿相處後還對他不放心的。張隊自己都沒意思道,他已經和陶睿稱兄道弟了,全無剛開始那份嚴肅冷漠。


    凶手被判刑那天,死者父母穿正裝送了一麵錦旗到特別行動組辦公室。對公職人員來說,很多謝意他們不能收,都是心領,但錦旗確實一份真心的、誠摯的感謝,是他們唯一可以收的謝意。


    死者父母還特意找到陶睿道了次謝,感慨地說:“我們已經去過那座寺廟了,在那裏很容易找到平靜,讓我們不那麽難過。謝謝你,陶警官,希望你以後平平安安的,照顧好自己。”


    “會的。謝謝你們。”陶睿微笑著同他們握手,親自送他們出警局。


    兩隻攔車鬼身為幫忙破案的大功臣,在旁邊看得唏噓不已。


    老太太歎道:“白發人送黑發人啊,真的隻要一想,這心就揪起來了。”


    老頭沉默了一下,說:“陶大師,人死如燈滅,我們兩個老的不該繼續留啦,麻煩您送我們走吧。喝了孟婆湯,一切又重新開始了。”


    老太太忙說:“走之前……讓我們再見一眼兒子、孫子吧。”


    “好。”陶睿很幹脆地答應了他們,和張隊說了一聲,帶他們去已經查好的地址。


    正好是下午下班之後,二老的兒子剛接了孩子放學,回到家和妻子共享晚餐,一家三口和樂融融。看電視的時候,孩子看到一個抗戰劇,隨口說了一句,“爺爺奶奶最喜歡看抗戰劇了。”


    一句話,讓孩子的父親沉默下來,好一會兒才說:“是啊,爺爺奶奶最喜歡看了,他們一定在另一個世界好好的。”


    二老忍不住淚目,最後看了他們一眼,轉過身對陶睿說:“走吧……再不走,怕我們舍不得……”


    送鬼進入輪回,並不是很容易的事,但好在陶睿已經築基,又有很豐富的經驗。


    他在別墅頂層天台布下輪回大陣做法,給二老燒了全新的壽衣和許多財物,時辰一到,半空中出現一個漩渦,從漩渦中慢慢打開一扇厚重的大門,裏麵什麽都看不清,但並沒有恐懼的感覺,反而有一種新生的希望從心底冒出來。


    陶睿輕聲道:“去吧,不要留戀,你們應該有新的人生了。謝謝你們幫我。”


    “是陶大師幫了我們才對。謝謝。”二老麵帶慈善的微笑,一齊對陶睿欠身致謝,然後對視一眼,牽著手飄進了大門。


    大門轟然合上,漸漸消失,四周又恢複平靜。


    幾隻鬼跑到陶睿身邊,驚奇又期待地看著之前出現大門的地方,問道:“睿哥那就是地府大門嗎?”


    “是直通輪回路的大門,進了這扇大門的鬼,如果不需要受罰恕罪,就可以直接喝孟婆湯投胎,不需要等。”


    “真好,以後……我們也都會進這扇大門的。”


    第120章 神棍變神探(15)(人間有真情...)


    可憐鬼親眼看到了二老與家人道別, 進入輪回大門,終於不再感到害怕了。他甚至向陶睿申請去盯著縱火犯,這個縱火犯很難查, 就算現在找到了他的作案動機和他購買過縱火工具,也沒有直接證據能證明他縱了火。


    畢竟他堂堂正正買東西, 法律是不管的。


    可憐鬼自覺沒幫上太多忙,所以主動請纓去緊迫盯人。他是唯一和縱火犯而對而對上過的人, 他肯定地說,縱火犯一定會再犯案。


    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陶睿便讓無頭鬼和可憐鬼一起去盯人了。警方那邊也在兩班倒的緊迫盯人,不放鬆一分一秒, 堅決不能讓縱火犯再傷到人。


    水鬼、吊死鬼和餓死鬼則對鄉村滅門案很感興趣,跑去盯著村裏的八卦、盯著那個做慈善的很可疑的大善人。


    全部門都在忙碌,陶睿也就沒有請客, 將歡樂時光留到將來的空閑時刻。但他找一天局裏人多的時候, 給大家帶了家裏廚師特製的下午茶,同事們吃著東西說說笑笑的,很容易就拉近了關係。


    這樣高強度的忙碌是有豐厚回報的, 幾天後, 可憐鬼和警方都發現了縱火犯的異動。他要作案了!


    大家避免打草驚蛇, 陶睿幹脆讓他們跟人跟得遠一點, 不用怕跟丟,反正無頭鬼和水鬼已經去了, 就跟在縱火犯左右。


    同事們對陶睿已經有了一種潛意識的信服,在張隊同意後, 全都放慢了步調,但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 調了不少人到現場包圍。


    縱火犯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實則兩隻鬼在他身邊,時不時就飄走一個向陶睿匯報情況。陶睿了解了之後,帶上幾個身手靈巧的人悄悄潛伏靠近,到了一定距離,係統就能夠掃描景象了,將縱火犯那邊的行動直接投影在他而前的虛擬屏幕上。


    陶睿抓緊時機,在縱火犯點火的瞬間衝出去將火撲滅,幾位同事也順利將犯人擒獲。


    這次人贓並獲,他逃不了了!而他刻下的記號和前三次縱火一樣,現場縱火的手法也有相似處,再加上那三次犯案他沒有不在場證明,還買了那麽多可縱火的物品,他背的數條人命推不掉了,直接判處死刑。


    犯人在法庭上聽到宣判,僅是一愣就哈哈大笑起來,“死就死,有那麽多人給我陪葬,我不虧。你們現在正義起來了,我從小到大被那酒鬼虐待的時候你們在哪?你們看看我遭遇了什麽?”


    犯人一把掀開衣服,露出身上許多被煙頭燙傷的痕跡,帶著恨意說:“知道煙頭燙在身上有多疼嗎?知道火的威力有多大嗎?就那麽小小的一點火星,已經讓人痛不欲生,如果直接被火燒呢?你們以為我報複社會隨便殺人的嗎?”


    犯人環視法庭上所有人,大聲道:“我燒死的那些人,曾經是我的鄰居,我的老師,我的朋友!他們發現了我的情況,卻選擇不聞不問,不肯伸手幫我。是他們縱容了惡魔,他們該死!”


    法官敲了敲法槌,“不要大聲喧嘩,將他帶走。”


    犯人還在大喊大叫,口中不停喊著那些人該死。他走過陶睿身邊的時候,陶睿問:“那被你扔進火海的那個少年呢?他也對不起你嗎?”


    犯人愣住,不知該如何回答。


    陶睿說:“你的遭遇很令人同情,但很不幸,你也已經是一個惡魔,甚至比你口中的惡魔還惡。”


    這句話刺激到了犯人,他用力掙紮,大聲怒吼,“不是!我不會比他惡!他才是最惡的那個,是他虐待我,他是罪魁禍首,他們都是幫凶,我沒辦法,那個少年看到了我的臉,我沒辦法……”


    犯人語無倫次,但越說越氣弱,他自己也清楚,他殺那個少年毫無道理,他就是個殺人犯。不管曾經他多麽無辜可憐,他都已經成長為一個惡魔了。要說無辜可憐,誰能比得上那個少年呢?他甚至在殺人的時候感到隱隱的興奮,半分愧疚都沒有。


    陶睿的話像一把尖刀,紮得他鮮血淋漓,讓他再也不能給自己找任何借口。他就是在報複社會,隻不過先從他記恨的人開始而已。如果沒被抓,他還會犯更多案,殺更多人,他比虐待他的父親更可惡。


    這世上遭遇不幸的人很多,但這並不是加害別人的理由。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犯了案,就要承擔後果。


    可憐鬼站在陶睿身側,看著犯人變得癲狂,被押出去,表情有些恍惚。


    無頭鬼擔心地在旁邊問:“怎麽了?你要去看他行刑嗎?”


    可憐鬼搖搖頭,沉默了一下才說:“其實我小時候也受過虐待,是我繼母,所以我才這麽膽小。後來我爸死了,我被繼母丟到孤兒院,反而鬆了口氣。”


    他看著犯人的背影說:“知道他的下場,知道他不能再害人,已經夠了,他的死狀和我沒有關係。”這次可憐鬼沒有哭,也沒有露出害怕的表情,他看向陶睿說,“睿哥,我想去見見我弟弟,可以嗎?”


    “嗯。”陶睿輕點下頭,和張隊說了一聲,請了半天假。


    可憐鬼一直沒說家裏的事,但他是案件受害者之一,卷宗裏有記錄,陶睿他們早就知道了可憐鬼的信息。


    他是在孤兒院長大的,他一直說的弟弟其實不是親弟弟,而是在孤兒院從小就像兄弟相處的弟弟。之前他沒有著急求陶睿先去見人,就是因為弟弟還有孤兒院的人照顧,不會出問題。


    陶睿開車載兩隻鬼到孤兒院,去見院長捐了一筆款項還有一批圖書,然後才去見可憐鬼的弟弟小東。


    小東十三歲,智商有輕微缺陷,陶睿去見人的時候,小東午睡驚醒,抱著一件衣服痛哭要找哥哥。一位工作人員正在安慰他,勸他不要傷心。


    可憐鬼上前想抱抱他,但雙臂從他身上穿了過去,顯得有些無措。他請求地看向陶睿,“睿哥,能不能……能不能讓他看看我?我很擔心他。”


    陶睿走到他們而前,看了看小東的情況,點了下頭。他和院方交涉了一會兒才得到單獨和小東相處的機會,之後他掐了個手決令可憐鬼顯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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