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秋掛了電話說不出來心裏是什麽感受,隻覺得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筋骨,前所未有的疲憊。


    師兄把車開了出來按了兩下喇叭,示意他趕緊上車。


    這次比賽結束後,應師兄就不會來畫室了,他們師兄弟三人到時候隻剩下兩人待在畫室,夏子


    秋知道到最後柏師兄也會離開,隻剩他一人。


    這次聚會他是必須去的,上了車後車子一路開進市區,夏子秋讓師兄在馬路邊停一下,讓他們


    等自己幾分鍾。


    夏子秋從車窗外看到馬路邊有一處半新不舊的店鋪,上麵寫著回收各種飾品,夏子秋從手提袋


    拿出那個木盒,打開盒子把畫筆放在櫃台上。


    “老板,這個回收嗎?”夏子秋詢問著坐在店鋪裏抽煙看電視的老板。


    老板把煙按在煙灰缸,瞅了一下這男生放在櫃台上的東西,包裝十分精致,尤其是盒子裏的東


    西份量不輕,做工也十分的精細。


    “你確定要賣?”老板問了一句,他有些懷疑這是哪家不聽話的孩子拿了家裏的東西來賣,這


    一看就是新的,而且價值不菲。


    但做生意的他也沒高尚到哪兒去,於是拿過盒子裏的東西看了又看,說道:“我得絞一塊用火


    燒燒看。”


    “弄吧。”


    夏子秋看著他拿大鉗子掰斷了筆頭用火燒,一點都不心疼,仿佛不是他的東西一樣,不過的確


    不屬於他。


    他原本打算送給虞澤的。


    不過現在突然不想送了。


    等老板確認後又稱了一下,告訴他回收的價格要比賣價低上一百來塊一克,夏子秋也答應了,


    夏子秋收到了老板轉給他的一萬多塊錢就把包裝盒一起留給老板了。


    回到車上的時候,夏子秋收拾好了情緒,高興的把轉賬截圖拿給師兄看。


    “師兄,你看白得了一萬多,晚上吃飯我請客!”夏子秋得意的說。


    柏瑞拍了一下夏子秋的腦袋罵他:“我以為你幹什麽去了,你把獎品賣了?你就算賣,那東西


    少說也得賣兩三萬,傻缺玩意兒,你被人坑了。”


    應臣也偏過頭來看了一眼,倒是沒有罵,隻說了一句:“回去找那個店家,讓他把坑的錢給你


    補上。”


    夏子秋不想折騰了,其實他在看到店家稱重量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少了。


    這獎品他拿在手裏就像一塊燙手的石頭,他不想送給虞澤了,名次的事也瞞不過虞澤,他怕虞


    澤過後問他討要的時候自己拒絕不了,所以還是提前處理了。


    “師兄,算了,錢貨兩訖,我們還是出發吧,今天我們去哪兒玩,我好久都沒有出去玩兒了。


    ”夏子秋轉移了話題。


    兩位師兄見夏子秋堅持也作罷了,三人開車去了郊外,柏師兄說可以帶子秋去見識見識環山賽


    道,體驗一把刺-激。


    一整天夏子秋撒開歡兒的玩,跟師兄們在一起也喝了不少酒,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從宿醉中醒


    來。


    遊玩結束後夏子秋跟師兄們道了別,他一個人坐在廣場的水池邊,看了一下手機錢包裏的餘額


    ,晚餐錢和住宿費是他付的,餘額裏還剩下幾塊。


    夏子秋用剩下的最後幾塊錢買了兩個棒棒糖,一路吃著糖坐公交車回別墅。


    兩個棒棒糖剛好在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就吃完了,夏子秋把糖棍扔到門口的垃圾簍裏,按了密碼


    進門了。


    進門的時候別墅內靜悄悄的,就連這時候本該準備晚餐的管家都不在,不過夏子秋見沒人在心


    中還是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他換了拖鞋上二樓樓梯,在走到自己房間門口的時候,書房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在寂靜的別


    墅內聲音顯得尤其突兀。


    虞澤從書房走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25章 25.我要你。


    夏子秋就這樣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望著虞澤,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很酸,就像被反複揉-雜擠-


    壓,最後破破爛爛,但卻又無可奈何的乏力感。


    眼前就是他愛得比命還重要的人。


    他記得在追虞澤第二年的時候,他也曾迷茫彷徨過,不知道該做什麽才能改變現狀,同學們組


    織去遊玩,他也想散散心,於是就跟著去了。


    在看到蹦極的時候,身邊的同學尖叫驚訝,隨後用手機錄像,他看著上麵的人一躍而下,又被


    安全繩拉住,從危險到平安。


    夏子秋突然就想去試一試了。


    他交錢去買了票,每上一步□□的時候他都不敢往下麵看,因為他有恐高症很嚴重,平日裏最


    多也隻能接受站在五六樓的高度往下看,太高了連陽台邊都不靠近。


    每上去一步,他的心都在顫抖,手緊抓著扶手欄杆,手背青-筋-鼓起,每上一階腳步都是虛浮


    的,上麵的工作人員開始催促他,覺得他一個大男生動作也太慢了,後麵的人還等著排隊不要


    耽誤時間了。


    夏子秋在心中告訴自己,如果他反悔不跳了那他就放棄虞澤,他想知道虞澤到底在他的心中占


    了多少份量,想試探一下自己。


    最後直到工作人員替他綁好安全繩,把他推下去的那一刻,他都是緊-咬-著牙沒有出聲,抓住


    自己身上的繩子。


    跳下去的那一刻,隻聽到風在耳邊極速的刮過,身體和心不斷下降,連呼吸都屏住了,心髒都


    感覺不到心跳一般。


    整個人難受極了,充滿了死亡的恐懼,


    原來他是這樣的放不下。


    放棄和跳下去他選擇了跳下去。


    那天下來以後他整個人都癱了,渾身沒有力氣坐在椅子邊一個人緩了一整天,同學們不可能長


    時間的等他都各自遊玩去了。


    從那天回來以後,夏子秋態度就十分的明確了,既然放不下那就順從自己的心意。


    人生總該有一次不問原因,不問結果,隻但求能與你同行。


    虞澤還是那位冷漠無情的虞先生,甚至是比初見時對他的態度好上了太多,而且他們還結了婚


    成為了伴侶。


    到底是自己當初堅定不移的心變了,還是說是自己變得貪婪,開始奢求的越來越多。


    他竟然開始奢求能有一個完美的結局。


    兩個人之間的沉寂,到最後還是夏子秋受不了,他收回視線手搭在房門把手上開了口:“我和


    師兄出去玩的時候,都是分開住的。”


    夏子秋還清晰記得那天晚上虞澤掐住他脖-頸時的神情,冷到讓人不寒而栗。


    或許他從來就沒有真正的了解過虞澤,也沒有真正全麵的看清楚自己,不然為什麽自己會突然


    因為比賽完出來時,虞澤沒有來接他這樣一件小事,而心生了一縷退意。


    虞澤向人走了過來也沒有生氣,他察覺到夏子秋的情緒有些不對勁,以前這隻小野貓心情再不


    好,也會炸毛呲牙舞抓,而不是像如今這樣被抽走了所有靈氣,僅剩下一幅骨架在支撐著身體


    。


    夏子秋感受到自己從背後被人抱住了,虞澤的身-體很炙-熱,他卻隻接收到了掌心的暖意,因


    為他的雙手被握住了。


    虞澤暖著自己的手,自然手上會覺得溫暖,可是為什麽除卻這裏,身-體其它地方感知能力如


    同壞掉了一般。


    夏子秋被虞澤圈住,心裏想著:自己可能生病了,反應都變遲鈍了。


    “生氣了?”抱著他的虞澤說話了。


    生氣了嗎?原來自己這樣是在生氣嗎?可是自己都沒有跟虞澤大吵大鬧。


    夏子秋緊閉著嘴唇沒有說話。


    “明天去約會?”虞澤環住人的手緊了緊,微低頭親-吻著夏子秋的發梢說道:“有兩天時間


    ,你想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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