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就是個陰險狡詐心狠手黑的偽君子小人。”


    趙瑾現在想想簡直恨得咬牙切齒,還有他家的小白菜養得水靈靈的,外麵的豬居然一個個的上趕著來拱。


    阿洛神色倒是有些古怪,這原劇情改變得多了些吧。不過在她眼中,蘇硯還是那什麽姓楊的,都沒什麽區別,還是那一句話。


    趙父與蘇相爺相談甚歡,心裏也覺得蘇硯倒也配得上女兒。本來想著若是兩人有緣分,可以考慮幾日,再給回答。但阿洛的回複先來一步,他聽後愣了愣。


    ――――


    雖然趙父說得委婉,說小女年幼,暫不考慮婚事,但蘇相在朝堂上多年是何等的人精,話不必點透一下子就明白了。


    蘇相自認家世名聲不錯,兒子人傲氣了些,但也算拿得出手的良材美玉,趙禦史應該不至於看不上。所以這恐怕不是趙父的意思,而是那位趙小姐的意思了。


    他心裏不免哂笑一聲,兒子心悅人家姑娘,眼巴巴地讓他過來求親,可弄半天,人家姑娘沒這心思呢。料不到一直聰明過人自負傲氣的兒子也有暈了頭的時候。


    原來還是單相思啊。


    一回到蘇府,就見他那兒子立馬迎了上來,一張白皙俊臉上帶著明顯的緊張忐忑,“父親。”


    蘇相親自走一趟還被拒絕了,雖有三分不快,但見到兒子這傻樣子,鬱氣消散一空,忍不住笑了起來,直接道,“趙禦史說了,還想將女兒在家多留幾年,暫不考慮婚事。”


    蘇硯直接就呆了,麵上不知是喜還是悲。喜得是趙家並未為趙容定親,悲的是他讓父親去求親,竟也未能成。他整個人都有些渾渾噩噩了起來。


    對著自家夫人,蘇相說話就更直白了,“人家姑娘沒看上他呢。”


    蘇夫人有些憐惜兒子,好不容易有一個喜歡的,怕他難受。蘇相擺了擺手,“硯兒一向自負,難得遇上個聰慧才華皆勝過他的女子,這才栽了。”


    蘇相沒將此事放在心上,男子漢大丈夫這點挫折算什麽。看起來趙家也不是什麽攀附權貴的人家,反而是個疼愛女兒的。


    另一邊,雲大老爺哭喪著臉回到家的時候,大夫人正在和家裏人說今日說媒不順的事呢,喋喋不休地抱怨道,“也不知道趙家姑爺怎麽想的,連年輕有為的解元郎也看不上,弄得我們也跟著沒臉。回頭還得跟楊夫人賠禮一番,免得讓人心有芥蒂,連累了我們。”


    見雲大老爺臉色很不好的樣子,唯有歎氣,大夫人以為他們想得是一樣的,“要我說啊,一個沒有母親教養的女兒,能尋到什麽樣的好人家。”


    雲大老爺聽了歎氣更重了,有氣無力道,“別說了,以後這事都休要再提。”


    眾人麵麵相覷,然後雲大老爺告訴了家人,蘇相代子求親也同樣被拒了的事。不過這事也隻敢在家裏說說,不敢傳出去,否則蘇相覺得丟了臉豈不是要找他的麻煩。


    雲家人直接傻眼了,“趙士銘他是瘋了不成?”這樣天大的好事竟也往外推。


    雲大夫人心裏更是醋海翻騰了,她剛才還在各種貶低看不上趙容呢,結果拒了一個解元郎,又來了一個丞相公子,這是什麽樣的好福氣,還硬生生都給拒了,這讓旁人知道了心裏更加難受。


    難道趙家姑爺就不怕被蘇相爺在官場上穿小鞋麽。


    雲大老爺同樣扼腕歎息,也想著是不是離趙家遠一些,免得被牽連上了。


    等到雲大夫人再與楊夫人見麵的時候,楊夫人顯然不高興,那日她回去說了趙家拒親的事後,自己的傻兒子還傷心消沉了一段時日,還勸她不要在意,表示自己現在人微位卑,還配不上趙家小姐。


    這讓楊夫人在心裏忍不住埋怨這趙家小娘子是個狐狸精,趙家也是嫌貧愛富的,明明不過是鄉下寒門出身,竟還看不上她兒子堂堂的解元郎,勳貴侯門之後。等日後少甫出人頭地光宗耀祖了,定要好好的打趙家的臉,教他們後悔不及。


    楊夫人話裏話外都是這個意思。


    礙於她是世家出身的夫人又是解元母親,雲大夫人幹巴巴地應和著,許多話憋著不敢說。


    難道說人家不但看不上你兒子,連名滿京城天子讚譽的少年才子,出身清貴的宰相公子都看不上。你嫌棄被趙家拂了麵子,人家當朝宰相親自提親還碰了一鼻子灰呢。這什麽都知道卻又不能說的心情,實在是太教人難受了。


    楊夫人最後又隱隱自得地提起,和娘家已經商量好了,能成為前世子夫人,她娘家的也是勳貴公伯府,若非楊少甫年紀輕輕,考上了解元,她娘家的哥哥嫂嫂還未必肯點頭呢。


    那趙家小姐的父親也就是四品的都察院禦史,又怎麽比得過她娘家侄女,正經伯府嫡出小姐的尊貴呢。


    她那傻兒子經她一番哭訴勸說,也終於鬆口了,楊夫人正歡喜等著看兒子成婚抱孫子時,忽然噩耗傳來,天子駕崩。


    皇宮中敲響喪鍾,今年來身子始終不大好的天子,難得回光返照了兩三月,但短短幾日裏,突然間垮了下去,直接病危,在難得從昏迷中醒來恢複片刻清醒時,確立了繼位人選後,便真正咽氣了。


    長子誠王繼位,新年號為建成。


    新帝繼位,一朝天子一朝臣,朝堂上許多官員更迭替換,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莫過於從四品都察院禦史的位置上,直接跟搭了火箭似的一飛衝天,成為左丞相的趙士銘,與右丞相蘇相,共同成為新帝的左膀右臂。


    第101章 篡國(弑君)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趙父位居朝堂高位,權勢炳赫。府邸前拜訪恭賀的賓客也是絡繹不絕,門庭若市。


    不提天天腆著熱臉想抱大腿的雲家,就是錯失了未來丞相千金這門親事的楊夫人心裏也後悔不及,認為誤了兒子的錦繡前途,對待起娘家侄女也親熱不起來,以致於生出更多事端來,那就是後話了。


    自那日被拒親之後,蘇硯一直想見趙容一麵,但趙牧之這個妹控始終嚴防死守,不給他留絲毫縫隙,連那些眼線都被清理了幹淨。之後又是新帝繼位,朝堂形勢動蕩,蘇硯幫著父親厘清從旁協助公務,也隻好暫擱下此事。


    等到京中局勢安穩下來,他父親也地位穩固不受影響後,蘇硯還是有些不肯死心,約了趙瑾見麵,問道,“趙姑娘為何拒了婚事?”


    他又堅定地道了一句,“那些題我已經盡數都解開了。”


    趙瑾本來對蘇硯橫看豎看不順眼的,現在見他這般執著倒是有些同情了,歎了口氣道,“我家小妹已經不在京城了。”所以你也就別想了。


    蘇硯聞言怔怔,“那她在哪裏?”


    趙瑾搖了搖頭,“她四處遊曆修道去了。”潛台詞就是連他們身為親人也不知道她往何處去了。


    趙父當上丞相後,趙家可就不一樣了,他也正式開始考慮起兒女的婚事了。本來為長子選定了河東世家沁水柳氏嫡長女,趙瑾略一調查,便發現是當年尋父路上曾經遇到的那位柳家貴女,就興致缺缺了,未免見了尷尬幹脆拒絕了這門親事。


    柳家那邊也是心高氣傲,為女兒另選了一門同為世家的婚事。


    因為趙父已是高位,求娶他女兒的人家多也是不勝數,連趙瑾也將全京城的青年才俊挑了個遍,結果都能挑出不是來,索性說要是沒有小妹合心意的,家裏也能養她一輩子,安享榮華富貴。


    然而趙瑾還是低估了他小妹,直接就與趙父商談出世修道去了。


    更讓他想不到的是,他爹居然還同意了。


    趙瑾:究竟我是古人,還是你們是古人。


    這下就是趙瑾想攔也攔不住了,小妹就這樣孑然一身輕飄飄地離家了,毫無半點留戀,連趙瑾怕她在外麵吃苦受累給她塞錢也被拒絕了。


    其實從阿洛表現出愛好道學開始,趙父就隱有預感了。他這個女兒本就是不一般的,幼時還孱弱養在家中,越長大越讓趙父認識到她的靈秀不凡,無論文韜武略,還是醫卜道法,她輕而易舉便能學到最好。


    這世上不缺少天才妖孽,但多是專精於一道,如阿洛這般的反倒像是生有宿慧,這樣的人終究是留不住的。


    趙父獨自待在祠堂,看著亡妻的牌位看了一宿,出來後便點頭答應了。


    ……


    後來趙瑾蘇硯遍尋天下道觀,也不得其蹤跡。


    直到趙父壽終去世之時才見到趙容。


    數十載過去,她卻始終容顏不變,如同當世真仙。


    ――――――――――――


    九月飛雪,仿佛是在向天下世人昭示鎮北侯父子還有六萬燕雲軍的冤情,連帝京的百姓都忍不住在心中歎息。


    大成開國至今已有兩百載,當今君王年老昏聵,朝堂上奸佞當道。就在三月前,外族匈奴於雁門關入侵,鎮北侯受令率軍前往抵禦外敵,不想朝中奸佞奏請陛下,稱鎮北侯父子勾結外敵,意圖謀反。於是君王下令調兵埋伏於後方,當六萬燕北軍奮力擊退匈奴大軍力竭之時,出其不意誅殺鎮北侯父子,並大肆屠戮殘餘燕北軍。


    此消息一傳回來,朝野皆是震驚,紛紛質疑上書陛下,但都被壓了下來,並且凡是為鎮北侯父子申冤的官員,都會遭到貶斥流放。


    而就在半月前爆發了一件更大的事,鎮北侯的嫡次子燕臨竟然在那場伏殺屠戮中幸存了下來,並回到了燕北之地,在北地百姓以及鎮北侯的部曲臣屬支持下豎旗造反。


    消息傳到帝京,陛下為之震怒不已,下令誅殺在京的燕氏一族所有人等。


    皇城西側的天牢底層,關押的向來都是涉及皇族和大逆罪的重案要犯。


    係統給阿洛傳輸了新世界的信息,這是一段隔著國仇家恨的愛情故事,亡國帝姬與亂世梟雄。


    這個世界的主角名為燕臨,他是鎮北侯的嫡次子,性子桀驁不馴,自幼不受父親管教,直到經曆了家破人亡血與淚的洗禮後才真正成長起來,起兵造反向昏君複仇,終成為一代梟雄,最後謀朝篡位成功,建立新朝。


    但在燕臨心中一直有位白月光,那就是昏君最寵愛的小女兒柔嘉帝姬,也是皇族第一美人楚水笙。


    燕臨年少時隨父兄入帝京,在皇家宴會上對帝王的掌上明珠一見傾心。但當時他的身份還不足以求娶最寵愛的帝姬,那時燕臨就立下誓言,要功成名就好配得上他心中的小公主,並為此進入父兄的軍隊中,征戰沙場浴血奮戰。


    然而還未等他建功立業呢,他白月光的父親,也就是昏君先以莫須有的謀逆罪名處死了他的父兄,並對鎮北侯一門削爵滅族。之後燕臨率兵推翻了大成王朝,建立新朝成為一代開國皇帝。


    楚水笙這位亡國公主本該是被誅殺的前朝餘孽,卻被燕臨改名換姓收進了後宮。


    在經曆一番虐戀情深之後,燕臨發現自己還是深愛著楚水笙,然後不顧滿朝文武的反對甚至跪諫宮門,也堅持立她為後,並為她散盡後宮獨寵她一人,過了二十年就將皇位傳給了他們的兒子,離開皇宮遊山玩水去了,終成為後世曆史上一段帝後情深的傳奇。


    當然這些與阿洛是沒有什麽關係的,她這次穿越的身份在史書上連姓名都沒留下,原主便是燕昭被昏君所誅殺的親人之一,鎮北侯之女燕羽。


    鎮北侯膝下共有二子一女,皆為早逝的原配所出,燕羽便是他唯一的嫡女。


    燕羽出身尊貴,卻不得不承擔起與她身份同當的責任。作為定北侯的嫡長女,她自幼便送到帝京為質,同大成的皇子公主一起長大。


    大成自立國起便是由燕北、遼東、西南三方諸侯拱衛,這樣卻造成一方麵大成帝國邊疆無懼外族侵擾,另一方麵大成皇室也忌憚諸侯勢力坐大,成為心腹大患威脅到皇權。於是用著各種各樣的方式控製三方諸侯,讓他們將子女送到京城為質就是其中慣例之一。


    等到這代大成皇帝,對諸侯的忌憚尤甚,而且他性情多疑暴躁,才能平庸,若非上代爭儲皇室元氣大傷,否則也輪不到他坐上皇位。


    而自從他繼位後,沉迷酒色好享受,大肆出遊修建園林宮室,勞民傷財,民間多有怨言。皇帝腦子非但不清楚還很自大,想要越過前麵數代皇帝,解除諸侯對皇室的威脅,也就是削藩。


    鎮北侯便不幸地成為第一個被開刀的諸侯。


    皇帝怕名正言順的削藩激起諸侯的反心,加上身邊迎合他的佞臣出謀劃策,就想出了這麽個陰招。也是鎮北侯倒黴,絲毫沒有懷疑皇帝的詔令下包藏禍心,隻當奉命去抵禦外敵了,結果就傻乎乎地掉坑了,同時葬送了自己和數萬燕北軍的性命。


    阿洛剛穿來時,原身已經被關在天牢裏三天了。她心裏有些可惜,若是早一點時間,她就能傳信出去,至少保證鎮北侯父子不死了。


    原主剛聽聞父兄謀逆被處死的噩耗,下一刻被便關進了天牢。


    燕羽身邊的家臣侍衛早就被殺了個幹淨,之所以還留她一命,不過是有人提議,鎮北侯父子既然都死了,燕氏血脈就隻剩下她一人了,隨便將燕羽嫁給京中某個勳貴,大成皇室便有理由順利接管燕北之地了。


    鎮北侯一門在燕北之地經營數代,且在燕北百姓心目中的威望很高。因為這樣莫須有的罪名被坑殺,定會激起民變作亂。


    大成皇帝雖昏庸無道,寵信奸佞,但這時候朝堂上還是有些才能腦子的大臣的。隻是他們萬萬沒想到燕臨還活著,並且還自帶主角光環大難不死地逃回了燕北。


    這會時間節點剛好時燕臨自立為燕北王豎旗造反,消息傳來,皇帝一怒之下就要處死燕羽,這個燕臨最後的親人。


    一來就麵對即將要被處死的開局,阿洛表示很冷靜。


    接收完原主的記憶後,阿洛問道,“燕羽的心願是什麽?”


    係統:【她的心願一是向昏君和大成皇室複仇,二是阻止燕臨和楚水笙在一起。】


    大成皇帝屠戮燕氏一門,令她父親和大哥慘死,燕羽實在不能接受二哥燕臨和仇人的女兒在一起,還恩愛情深,連靠著燕氏基業打下的江山也是流有大成皇族血脈的人繼承。想想鎮北侯他們在九泉之下也會不得安寧吧。對此燕臨自以為是的內心掙紮了一番,也就順從對楚水笙的愛了,與她纏纏綿綿恩愛情深了。


    這放在小說就是真愛霸道男主了,係統這樣對阿洛說。


    阿洛盤膝而坐調息了幾日,沒多久外麵便傳來聲音,“已經關了幾日吧……應該就要行刑了。”


    精鋼所築的鐵門被打開,終於給這暗不見天日的地牢透進一絲光亮,阿洛閉著眼睛,聽著尖細拖長的聲音道,“陛下有令,將罪臣逆賊燕祈之女燕羽推出午門斬首。”


    前世原主便是這樣死的,在昏君的命令下不準有人為她收屍,最後曝屍荒野為野狗所食,以達到羞辱燕北的目的。


    阿洛睜開了眼,平靜道,“我要見皇帝。”


    那宮中而來的內侍,居高臨下地道,“哼,一個將死的罪人之女,也敢妄想麵見聖顏。”


    “我有話對皇帝說,他不是想從我口中聽到某些話嗎?”阿洛唇角露出譏諷一笑,繼而淡淡道,“我早死晚死,也不過隻是這片刻工夫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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