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此處,古錯不由自主地向那枯骨的下身看了一眼,果然如此,接著又往下看:


    “我忘命於江湖,本欲伺機報仇。但接二連三的消息卻改變了我的主意,先是聽說我二哥已成了‘曾家樓’的新樓主,因為原來的樓主——也就是我——已變得瘋顛,離家而去不知所蹤。接著,不久後又有消息說‘曾家樓’的大管家李苦突然暴病身亡,最後的一則消息便是我妻子結婚了,結婚後她成了我二嫂。”


    “聽到第三個消息之後,我在一個鄉下的破酒店裏喝了三天三夜的酒,醉了醒,醒了醉,酒店掌櫃躲得遠遠的不敢來勸。三天之後,我突然大徹大悟,我發覺我根本沒有理由恨我二哥和我二嫂——或者說我妻子。因為一切的禍害都是我引起的。我如此說法,對朋友你來說,自是無法理解的,但如果你也經曆一次這樣的劫難後,你就會明白的。”


    古錯心道:“這人料想得真沒錯。我是不會理解他這種奇怪的想法了。”


    羊皮紙上接著往下寫道:“從此我便在各地的山林中亂轉,與獸為友,與禽同行,飲草露,食水果,後來到了這個深穀後,我便喜歡這兒了,朋友你看這深穀三麵峭壁陡立,多似一具棺木!而人存於此間,與存於棺木之中又有何異?”


    古錯回頭望望,不由苦笑。接著看下去:


    “我在此生活了五載之後,覺得也無聊得很,便開始參悟內功心法,因為我參悟內功心法不急於求成,甚至成與不成都無所謂,所以反而更能全心投入,後來我真的練成一種內功心法,但我並未曾給它取個名字,因為這世間名實不符的東西太多,我又何必再入那世俗之境?有關此武功的心法,我放在這個小箱子的第二層,朋友不妨一看,如果朋友是武林中人,自可一練,若非武林中人,那麽第二層中的東西對你也有用處。”


    古錯看罷,心道:“不知這第二層木箱中又有什麽樣的武功心法?”


    輕輕揭開第二層,隻見裏邊有一本薄薄的書,書已發黃,旁邊是張羊皮紙,上麵亦有一行十分工整的字體。


    古錯注視片刻,口中低聲念道:“毋庸問你是誰?莫論你自何來,一卷薄經,因緣贈你。


    有用則用之,無用則一笑。”倒也豁達得很。


    翻開書本,竟隻有兩張封麵加裏麵的三頁,第一頁寫了一個“空”字,第二頁寫了一個“本”字,第三頁寫了一個“通”字,其他的就什麽都沒有了。


    古錯傻了。“這也算什麽內功心法!這位前輩高手大約是走火入魔了,與其說他寫成了一本內功心法,倒不如說他把此書當作幼童的習字本。”古錯苦笑著思忖道。


    古錯又打開水箱子的第三層,隻見裏邊放著一張木板,上麵似乎繪著些奇形怪狀的線條,古錯拿起來仔細端詳,看了半天,才領悟了。原來上麵畫的是人體上的七經八脈,那小小的東遊西走的黑箭頭大約是練那心法時真氣所走的線路。古錯看了半天,顛來倒去,也看不出什麽妙處。便又放入箱中,拿起箱底的一張羊皮紙,上麵寫道:“現在我將告訴你如何離開這個山穀。很簡單,你隻需沿這棵樹往上爬,爬到三十丈處,就有一根繩子,乃以‘龍眼草’編成,越是日曬雨淋就越牢固,此繩係在一個機簧上,用手按動機簧,繩子便會飛彈而出,射向崖對麵的一棵大樹,將樹縛住。”


    “為了製成這繩子,我花費了一年半的時間,到後來,已是百射百中,也不知它是否能起作用,因為常人很難入這山穀,而摔下來的又是必死無疑,我在這兒已看到十七個人摔死於此。如果你習成我的內功心法,就更不需這繩子了。寫到這兒,就是你我分別的時候了。”


    古錯掩上箱蓋,不由頗為感慨。


    古錯心道:“眼看天色已晚,不如就烤點蟒肉吃了,再在此陪上這前輩一宿,明日再走吧。”他稱那人為前輩,倒不僅因為看那滿頭白發,而是因為他早先便聽說過了一百多年前江南有個“曾家樓”,聲勢如日中天,後來因為內部紛爭而勢力大弱,漸漸為江湖中人所淡忘了,如此說來,此人倒是一百多年前的人了。


    蟒蛇的皮還是難剝得很,無奈,古錯隻好到蟒蛇身上用天鉞挖出裏麵的肉,然後找了一根棍子串起來,用枯樹枝生起一大堆火,便烤著那蟒蛇。烤好後,吃起來倒沒有什麽腥臭味,相反,卻也清香撲鼻,鬆嫩可口。


    吃飽了後,古錯就坐在那兒看著那堆火。


    火焰忽高忽低,忽明忽暗。


    古錯用一根木棍不斷地去扒拉那火堆一下,扒拉來扒拉去,他忽然皺起眉頭,靜靜凝視那跳躍的火焰,似乎在沉思著什麽,卻一時總也想不通,眉頭便越皺越緊燒的時間久了,那火焰漸漸小了,而濃煙卻多了起來,古錯便把手中的長木棍插進火堆底部,向上一挑,本來壓得扁扁的雜樹枝,被挑得交錯而立,火焰“呼”地一聲大了起來,一下把古錯的臉映紅了,映亮了,古錯眼睛也忽地一亮,忍不住脫口呼道:


    “通——”


    不錯,那火堆因為底部被扒通後,空氣進出順暢起來,所以火焰大增,看來曾飛前輩的內功心法有一定的價值。可古錯卻一時想不明白練功與“通”字之間的聯係到底何在。


    火焰慢慢小了,低了,但火堆中隻剩下幾根比較粗大的樹枝了,無論古錯如何挑它扒它,卻是再也立不起來了。無奈,古錯隻好用木棍將那幾根粗柴表麵那些被火燒出來的灰炭敲去,火焰又“呼”的升起!


    古錯這次叫得更響了:“本——”


    那木柴敲去表麵的灰炭,露出來的豈非就是“本”嗎?古錯突然覺得緊張起來,他已感到一百年前的曾飛的確高深莫測!


    古錯更為全神貫注地看那堆火焰,他希望自己能悟出一點與“空”有關的東西,但這次,古錯盯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什麽,反倒被那人煙薰得淚眼朦朧。


    古錯苦思悶想:“空……空……空!空在何處?何處有空?這火堆何處有……空?”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來,便一隻手敲著腦袋,一隻手執著那根木棍在火堆中拿起放下,放下又拿起。


    漸漸地,那棍子被人燒著了,古錯想得入迷,絲毫未曾察覺。


    古錯覺得自己差點把頭想大了,也未想出。不免氣餒地道:“看來我悟性不夠,不能悟透曾飛老前輩的武學,也罷,還是先歇著吧。”


    如此一想,他便提起手中的木棍,準備起身。倏地,他的目光被那木棍吸引了,死死盯著木棍,將那木棍著火的一端放入火中後又抬起,如此反複幾次後,他的眼睛越來越亮,臉上有壓抑不住的喜色,因為他看到那木棍端部的火焰在挨近火堆焰心處時,並不很大。而抬到外焰時,火焰卻大增!這不是“空”的神奇嗎?


    古錯一扔木棍,大聲叫道:“空!我已悟出‘空’字了!”接著一頭鑽進那個樹洞裏!


    他要去找那本武學秘笈!


    打開那個木箱子,裏麵的那本薄薄的書還在,古錯一翻開,愣住了。


    隻見那書頁上已沒有了原先的“空”、“通”、“本”三字,而成了許多的工整小字!


    古錯忙凝神細看,隻見上麵寫著:“朋友,很高興你又回來了。唯有像你這樣悟性高的人,才能學成我的武功心法,我在這本書上灑了特製的藥水,當人體接觸這書後半個時辰,書中原有的字跡會消失,而出現新的字跡,這新的字跡將維持一個時辰,然後它也一並消失。”


    “能找到這本秘笈的人可謂少之又少,而要找到這本秘笈又悟出裏麵內容的人,那就非但是奇跡,而且也算與我所創的武功心法有緣。如果你一拿到秘笈和第三層的經脈圖,就開始練功,那你一定練不成功,因為那經脈中的黑色箭頭全是我故意畫反的,一旦練了,不但內力無法提高,反而會損及原來的功力,此類人是自作聰明,牽強附會之人,又哪配練我的武學?”


    “也有的人或許一時無法悟出,又有了我指點的逃生之道,或許就會馬上離開,置此心法於不顧,此種人心浮氣躁,也是不配習我心法的!”


    “唯有朋友你,才能有此靈慧之心,才配習這武學心法。因為此書上的藥物作用隻能發揮一次,所以如果任何一個環節出錯,這本書都將永遠消失。你能看清這書,這心法的整個麵目,也算天意了。如今,隻要你悟透那‘空’、‘通’、‘本’三字,再按那經脈圖反向而練習之,必可成大器!我另有一些體會助你悟透那三字。”


    寫到這兒,空開好長一段,下麵才寫了三段話:


    一、空!空非無,乃若有若無,似無實有。是沒有任何意念的一劍、一刀,是存於天時、地利、人和合發的那一瞬間。


    二、通!通即活,通即變,變即動,動即幻。幻為綿綿,而不斷,通為久,久而不煩。


    三、本!本而為實,萬法歸一。本為道,實為樸。本即“明心見性,返璞歸真”。


    古錯對那曾飛拜了幾拜,然後便取出那張經脈圖,退出樹洞,將洞關上。


    他忽然覺得若是練不成此武功心法,倒真是愧對曾飛亡靈了。


    古錯坐在火堆旁,借著火花,依那經脈圖,提起真氣向全身各經脈遊去。


    漸漸地,古錯發覺這張經脈圖中的真氣運轉與一般運氣的方法有些不同之處。一般內功心法,都是從丹田提氣,然後流向四肢百骸,最後又由各處流向丹田,而這“曾家樓”十三代樓主的運氣方式卻是由丹田提氣後,散向全身,然後由身體兩側對稱向內急衝而回。在左右兩條對稱經脈相挨得最近處,兩股真力一撞,竟能衝破經脈限製,左右相通!


    古錯一邊運行,一邊感受著各大經脈內的左右對撞、一撞,便是一陣巨痛,然後那個部位便極為舒泰!


    如此接二連三的相撞之後,把左右足太陰脾經、足厥陰肝經、足陽明胃經等經脈全部左右貫通,渾身但覺舒暢無比!


    最後,有兩股熱流,一股自“百會穴”而下,一股自“曲骨穴”而上,穿越“任、督”


    二脈後,在“膻中穴”處轟然相撞!


    古錯隻覺喉頭一甜,一大口汙血噴射而出,不由大喜,心知任督二脈已打通,體內汙穢之氣再也無處容身,才會噴湧而出。


    自此,古錯隻覺體力真力激蕩鼓勁,似乎無窮無盡。他興之所至,左掌疾然推出,一股其勢如山的勁風狂卷而出,忽覺不對,因為那掌風所及之處乃對樹洞,若是擊碎洞門,豈不是對曾飛前輩大為不敬?


    他急忙收勁,但心中卻道:“恐怕是撤之不及了。”因為一掌貫出,再疾然收回,那股真力一時無處可運行,勢必反傷自身,所以收勁時都隻能悠著點。沒想到這股真氣一收而回,又從右掌疾貫而出,把身後的火堆擊得火星四散飛舞!


    古錯極為驚訝,沒想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練得可以收發自如,而且真氣已可在全身各部分來去如飛,任何一處的真氣,都可以在瞬間轉移到另一處飛速擊出!


    如此一來,就等於把全身功力悉數充分利用而不浪費一點一滴了。


    古錯練成神功,心中大喜,很快沉沉睡去。


    第二日,古錯便依曾飛所言,沿那古柏而上,到了三十丈高處,果然有一繩子,但對古錯來,這繩子並無用處。他看了看地勢,見此樹離崖壁有五六丈遠,這自然難不倒古錯,隻見他雙足一點,人如過空疾電,射向對麵山崖,在將近石壁時,一個鷂子翻身,雙足又在石壁的一塊凸起的石頭上用力一蹬,又再次飄然而起,盤旋而上十幾丈,斜斜地向崖邊掠去。


    到了崖邊,隻一擰腰,人已變得橫向疾射,悄然落地,卓然而立,身上玄衣飄飄!


    看看身下深穀,古錯有脫殼再生之感。


    四周是無邊無際的林海,該上什麽地方去找石敏呢?古錯茫然失措了。


    最後,他決定沿著這條崖邊的山路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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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十三四日,他幾乎將雁蕩山走了個遍,卻一無所獲。後來,他突然想到:“我與石姑娘本是為見琴聖而來,說不定她已到了琴聖那兒。我與其這麽無頭蒼蠅一樣亂竄,倒不如去找琴聖。石姑娘在那兒自然最好,若是不在那兒,便將原先欲辦的事辦了。”


    於是,他便找了一戶農家打聽琴聖的住處,他問的是一個四十開外的中年婦女,她一邊挑著豆子裏邊的小石子一邊道:“琴聖?我倒從未聽說有叫這名字的閨女。”


    古錯忙道:“大嬸,不是閨女,是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喜歡彈六弦琴……對了,你們這兒的人愛稱他為‘隱形高人’。”


    那大嬸恍然大悟:“你早說是隱形高人不就結了嗎?非得拐彎抹角的。我們這兒是叫石碑峰,他住的地方叫含珠峰,從這兒到合珠峰得先向南,到臥龍峰,再向西到芙蓉峰,芙蓉峰有一個雲洞,一個紅岩洞,從芙蓉峰再往西,便是招賢峰了,而這招賢峰上,卻是沒有什麽洞的,聽老輩人說……咦?”那大嬸突然發現那問路之人早已走了,不由有點遺憾,她的話沒有說完呢,隻好意猶未盡地啞巴著嘴。


    對於古錯來說,隻要知道是先向南再西就行了,他哪受得了那婦人的一通羅嗦?


    古錯一路走一路問,第二日便到了芙蓉峰的山腳下。


    沒想到在這偏野之處居然也會有一家茶鋪,門口一塊大招牌上書著一個“茶”字,在這山風中飄動,讓走過了曲曲折折的山路之人突然感受到生活的氣息,所以,很少有人能夠拒絕得了這份誘惑。


    古錯也不能,他本就口渴得很,何況,這茶鋪裏坐的人中有一大半是武林中人的裝束呢?


    古錯覺得在這樣的地方突然出現這麽多的武林人物的確有點蹊蹺,所以他更得進來喝一杯茶。


    茶老板也許已習慣了這獨家經營的萬式,所以招呼人的口氣極為冷淡:“隻有泰順綠茶,喝不喝?要不,那邊還有一大碗茶。”話是對古錯說的,眼睛卻看著別人。


    古錯並不介意,他本就不是來此品茶的,泰順綠茶就泰順綠茶,接過茶,他先牛飲一碗,然後又自個兒再衝一碗,他寧可自己動手,也不願看那茶老板的哭喪臉,似乎有人欠他十八吊錢似的。


    這一碗茶,他喝得就慢多了,他坐在一個角落的那張桌子邊,正對麵的桌子旁邊團團圍坐著五個人,有的挎刀,有的帶劍,都趾高氣揚的很,鼻孔都是朝天仰著的。


    再過去一點的那張方桌上則是坐了二男一女,全都佩劍,那劍身都奇短,劍把卻又奇長,竟比一般的劍柄長兩倍,有一個男子長得極為清俊瀟灑,可惜那眉心間的一顆紅痣使他有了一種脂粉氣,氣質大減,另一男子則是小鼻子小眼小嘴,就臉龐大且胖,所以冷不防多看了一眼,還真不容易在他臉上找到眼睛、鼻子。剩下那個女子極為惹目,一身火紅火紅的長裙,大約二十五六吧,彎月眉兒,櫻桃小嘴,小巧的鼻子俏得很,微微上翹,就是眼神飄忽了一點,看誰都像在拋媚眼,有種蕩人心魂的魅力。


    這麽一個有頂無牆的茶鋪裏就四張桌子,剩下的那張桌子邊上也隻坐了一個,背朝著所有的人,在大口大口地喝著。開始古錯以為那人也在喝茶,後來才知不是,因為一碗喝盡後,那人並未去加水,而是從地上提起一個大葫蘆,咕嚕咕嚕往碗裏倒,一股香氣便四散飄開,古錯一吸鼻子,才知是酒香。


    古錯這麽看著,一直看那人喝了四大碗,他又開始往碗裏倒酒,古錯便不敢看,他覺得自己的胃已難受起來了。


    眼下剛好是正午過後,茶鋪裏越來越悶熱。


    那五位大漢中有一個脖子特長,他似乎被這秋老虎攪得心神不寧,突然將茶碗往桌子上重重一頓,口中道:“也不知那笑天鉞是什麽三頭六臂的家夥,竟說什麽要我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那鳥廠就那麽好看不成?也真他娘的邪了,轉悠了十來天卻什麽玩意也沒發現。


    我看,有幾個掃帚星在眼前這麽整日整日地晃蕩,不沾上晦氣才怪!”


    古錯聽那人突然說到自己,大吃一驚,看那喝酒之人,似乎也是一抖,古錯心道:“聽這鴨脖子的口氣,像是在指桑罵槐,卻不知罵的是誰?”


    這邊桌子上的另外四人忙好語相勸,那邊二男一女中的小鼻子小眼之人的手已按在劍把上,卻被那“紅痣”用眼神製止了,他忿忿坐下,恰好桌下有一條狗在鑽迸鑽出,那小鼻子小眼一腳飛出,隻聽得一聲慘叫,那狗飛快跑走,他乘機大聲罵道:“什麽狗東西!!”


    “鴨子脖”暴跳起來,大聲喝道:“以下犯上,罪該萬死!”


    古錯大奇,這人怎麽會喊出以下犯上?


    小鼻子小眼的人一聽此言,愕了一愕,旁邊二人忙道:“這位大哥,剛才是我兄弟蠻撞了點,得罪之處,還望能看在同侍一主的份上,原諒我三弟。”言語頗為謙和,卻是向那“鴨子脖”說的,那“鴨子脖”的同伴也紛紛勸他息怒。


    古錯一聽“同侍一主”,心中更為奇怪,突然,他發現這邊五人的腰上都有一個細小的金屬環,不由神色為之一變!


    原來這些人竟全是“鐵血王朝”的人!再看那二男一女腰上也有一個金屬環,隻是他們的顏色是紅色,而這五人的顏色是黃色的,聽“鴨子脖”之言,應是黃色在紅色之上了。


    古錯眼中殺機頓現。但那八人毫未察覺,古錯隻待得聽出一些機密後,便出殺招。


    那小鼻子小眼的人脾氣倒也倔得很,他站起來道:“你們遼東五狼算哪根蔥?竟在我們‘玉劍門’的人麵前耀武揚威?有種的就比試比試?我‘花玉劍’一人接下你們五個!”口氣甚是托大。


    古錯一聽此人是“花王劍”,倒也吃了一驚,因為“玉劍門”辦事一向較為光明磊落,尚屬正宗門派,不知什麽時候竟已歸了“鐵血王朝”門下!至於什麽遼東五狼,則是無名小卒,看來定是遼東五狼加入“鐵血王朝”的時間早,而“玉劍門”加入較遲,才會造成武功高的職位反而低的情況。


    難怪“花玉劍”那麽憤憤不平。


    遼東五狼中的那“鴨脖子”仰頭發出怪笑,半天才上住,道:“我若現在要教訓你,你敢還手嗎?莫非你已忘了我王朝規矩:認環不認人?以你紅環,居然敢對黃環無禮,豈不是自尋死路?告訴你小子,今天你狼爺教訓你是教訓定了,有種的就還手看看!”


    說罷,他已長身而立,向這三人走去,其他四個人竟也不再攔阻。


    “花玉劍”臉色忽地蒼白,眼中有無限的恨意,那女子不停地勸他:“三弟,切切要忍住氣,不可還手,有朝一日,等我們的地位比他們更高的時候,那還不是要怎麽捏他們,就怎麽捏?”


    她這麽一說,“花玉劍”臉色更為難看,他沉聲道:“早知如此,當初又何苦加入這毫無情理的什麽‘鐵血王朝’?弄得整日跟在這些雜碎後麵東奔西走找什麽笑天鉞的屍骨,他們莫非把我們當作那專與屍骨打交道的‘件作’收屍人不成?”


    遼東五狼中有一白麵書生模樣的人一聞此言,喝道:“你竟敢泄我王朝之密,出言詆毀我王朝,真是活膩了!”


    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我看你們幾個全都活膩了,在這兒嘰嘰喳喳,是不是急著上路?我便送你們一程,讓你們八人早日去見閻王爺!!”


    話說得很霸道,聲音卻是清麗婉約得很,倒像在是送別一個老友似的。眾人一驚,卻是那大碗喝酒的人,隻見那人把碗輕輕一放,轉過身來。


    所有的人全都驚呼失聲,因為這大碗喝酒的人竟是一位女子!!不但是女子,而且是美麗異常的女子,細膩白皙的臉蛋,加上明媚的眸珠,雖然有一臉的微怒,卻也另有一種嗔怒的嬌美,頓時這茶鋪裏彌漫開一片美好的韻致。她身上的一襲男兒的寬大衣衫,不但未減她的姿色,反而更淋漓盡致地凸現了她優美如畫如詩的一身曲線。


    《玄兵破魔》卷三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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