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的吳枕雲醒來也不是,不醒來也不是,隻能裝成真的睡了沒聽到他的話。


    現在他居然又提起這事!


    “不記得了!”  吳枕雲搖頭裝失憶。


    趙墨又是無奈又是寵溺地用鼻尖蹭著她鼻尖,道:“小騙子。”


    “我頭疼,我真的不記得了!”  吳枕雲鑽到趙墨懷裏,仰著小臉,同他軟聲撒嬌道:“夫君,我頭好疼。”


    “哪兒疼?夫君替你揉一揉。”


    “都疼。”


    “明日必須要讓任逸來一趟了,今晚不管他們出不出手,你都不許出門,明日也一樣,等到任逸給你診脈後再出門。”


    “可是……”


    “乖,聽話,那些事交給夫君去做,小雲兒在府裏好生休息就是。”


    “嗯……”


    趙墨指腹上的薄繭輕輕摩挲著她的額角,他的溫度透過薄薄的皮膚滲入她腦袋裏,熨帖,穩妥,愜意。


    不過半晌,吳枕雲的腦袋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身子往趙墨懷裏一歪,整個人便如墜入暖陽下的雲層,舒服,溫暖,心安。


    “小雲兒乖。”趙墨輕聲道。


    作者有話要說:  即使是鎖章再改,改後的內容變化也不會太大,隻是有些詞句會隱晦一些而已,放心食用。


    吳枕雲:趙遇白,你看看你,都是你的錯!你但凡正經一點,就不會鎖章了!


    趙墨:正經沒什麽用處。


    吳枕雲:你這樣浪蕩又無恥的也沒什麽用處啊!


    趙墨:當然有用……至少能滿足我的小雲兒,讓小雲兒歡喜。


    吳枕雲:我……


    趙墨:小雲兒不滿足嗎?


    吳枕雲:沒有!!


    趙墨:是嗎?


    吳枕雲:有有有,滿足得很!你別壓上來……


    趙墨:小雲兒,夫君給得夠嗎?


    吳枕雲:夠……嗚嗚嗚……


    第78章 我沒有很願意


    事事皆如所料。


    穆親王府果然在鄭都尉和馬都監這兩個案子上下了手,即使他們早就對趙墨有所防備,下手時盡量隱秘,避開了趙墨的眼線。


    但可惜的是他們殺錯了人,燒錯了樓。


    鄭都尉的隨從並沒有在他們預料的大理寺囚獄中,馬都監案的相關物證也沒有存放在識途閣裏。


    事已至此,穆親王府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擺脫與這兩個案子的幹係了。


    為了料理這件事,趙墨已經三天三夜沒回府了,準確地說是吳枕雲已經三天三夜沒見著他了。


    “根據死者馬都監的鞋底痕跡來看,沒有任何刹住的滑痕,當時他應該是自己走近牆垛,往後一仰墜下去的。”


    吳枕雲一麵說著一麵走上北城防營的護城樓,道:“根據死者馬都監衣衫上沾染草汁和屍體上的傷痕來看,死者腰部以下躺在磚石上,腰部以上躺在草地上,死者身高五尺一,大概能確定落點的具體位置。”


    最後她站定在一處,用手往下一指,道:“當時死者是在這個地方墜下去的,那麽他落下的位置應該就在那兒。”


    吳枕雲對楊文詩道:“如果人是被推下去的,死者的落點會比這兒更遠一點。”


    楊文詩道:“你的意思是趙言當時並沒有推死者?”


    吳枕雲點頭,“對。”


    楊文詩搖頭,道:“可趙言自己的證詞上都說了,她當時確實推了死者。”


    吳枕雲問她,“死者多高?”


    楊文詩道:“五尺一。”


    吳枕雲再問:“牆垛多高?”


    楊文詩上下打量了一下牆垛,搖頭道:“我去找根木尺量一量。”


    吳枕雲隨意扯過一個護城樓上的士兵,問他道:“請問你有多高?”


    那士兵回道:“回吳少卿,我五尺三。”


    吳枕雲讓那士兵貼著牆垛站好,並對楊文詩道:“你看,五尺三的人站在牆垛前,牆垛正好到他腰部以上肩部以下這段位置,如果是死者,牆垛應該會在死者肩胛的位置,而這個位置要想被推下去很難,除非死者踮起腳尖,身子努力往後一翻才能翻下去。”


    楊文詩疑惑道:“所以馬都監一開始就想要墜樓?”


    吳枕雲搖頭,並輕笑了一聲:“死者怎麽死的有跡可循,死者怎麽想的,死無對證。”


    楊文詩也笑了笑,問道:“吳少卿,可以結案了嗎?”


    “可以了。”


    吳枕雲站在護城樓上,望向遠處欲要落下的夕陽。


    遠山抱著夕陽,夕陽映入長河,長河環繞遠山,山河萬物皆是無情。


    前兩天任逸來給她診脈,對她說:“阿雲,你剛回盛都的時候,我同你說你的身體沒什麽大礙,那是因為生怕你太過憂慮就沒跟你說實話,其實那時候你身子的底子就很虛,現在吃了藥,病症發了出來,多多少少會覺得頭疼腦熱的,不要太擔心,再調養一段時日定會好起來的。”


    “好好的盛都不待,偏要跑去西疆受冷受凍的,你這不是活該是什麽?”


    “趙遇白騙你的,吃藥的時候怎麽可能會有身孕?待停藥好長一段時間之後才可能有身孕。”


    “什麽時候才能不吃藥?這個沒準,得看你身子什麽時候完全好起來才能不吃藥,若是幸運的話,可能一年就好,也可能是兩三年,或許還得更久一些。”


    吳枕雲站在盛都府衙外邊,等著趙墨出來。


    趙墨一散值出來就看到不遠處的吳枕雲正靠在牆邊,垂著腦袋愁惱著什麽。


    他大步走上前去,一手托起她下巴,道:“小雲兒來接我回家了?”


    “我突然想你了。”吳枕雲的一雙盈潤潤的眼眸巴巴地望著他,滿是委屈道。


    自那日任逸來給她診脈後,吳枕雲已經三天沒見著趙墨了,她有些心慌。


    趙墨忍不住抱了抱她,柔聲問道:“隻是突然想我?”


    “嗯。”吳枕雲點頭。


    “小雲兒隻是突然想我……”趙墨輕聲道:“夫君可是一直都在想小雲兒呢。”


    吳枕雲不滿道:“你想我又不來見我。”


    趙墨揉揉她長發,道:“誰說我不見你了?是小雲兒睡著了,沒見著夫君。”


    “趙遇白,我不想吃藥了。”吳枕雲突然冒出這麽一句,像是悶了好久的話終於說出了口一般。


    “怎麽了?嫌藥太苦了?”


    趙墨握著她的手,與她一起走回家。


    “任安閑說,吃藥的時候不可能有身孕的。”吳枕雲跟在他身側,小聲道:“所以不管你和我同房多少次,我都不會有身孕的,除非我不吃藥。”


    “夫君知道。”趙墨道。


    吳枕雲腳下忽地停下,質問他道:“你知道我吃那藥不會有身孕你還和我同房那麽多次?!豈不是白費力了?”


    “白費力?”趙墨錯愕了一瞬,旋即忍不住笑道:“小雲兒的意思是,夫君與你同房是為了讓你有身孕?”


    “嗯。”吳枕雲點頭,道:“不然呢?你還能是為了什麽?”


    趙墨越是琢磨她的話越是想要笑,輕聲問她:“小雲兒為什麽願意與夫君同房?”


    “因為……”吳枕雲那白皙的臉上霎時染了薄緋,壓低聲道:“因為你是我夫君。”


    “僅此而已?”趙墨俯身問她。


    “因為……”吳枕雲欲要說的話在口中打轉好久,最後才輕輕地說了一聲:“我喜歡你。”


    趙墨湊近她的唇邊,沉聲道:“夫君沒聽到,小雲兒再說一遍?”


    吳枕雲扭臉到一邊,“不說了。”


    趙墨趁她羞怯時輕啄了她櫻唇一下,笑道:“夫君喜歡小雲兒。”


    吳枕雲倏地抬眸。


    趙墨在她歡喜又錯愕的眼眸中,溫聲道:“所以夫君想要娶小雲兒為妻,想要與小雲兒同房,想要與小雲兒親近。”說著他調侃般輕笑了一聲,道:“所以無論與小雲兒同房多少次,夫君都沒有白費力,小雲兒不要擔心。”


    吳枕雲踩了他一腳,小聲哼哼道:“你笑話我!”


    趙墨摸摸她腦袋,笑道:“夫君不是笑小雲兒,是笑小雲兒腦袋裏的傻念頭。”


    “趙遇白。”


    “怎麽了?”


    “任安閑說我這身子要想好起來得等好久,少則一年多則好幾年。”


    “不管多少年,夫君都陪你,小雲兒不要怕,不要擔心,小雲兒的身子會慢慢好起來的。”


    “嗯。”


    其實吳枕雲想說的是趙墨若想要孩子得等她好多年,但趙墨卻擔心她害怕身子好不了,握著她的手低聲安撫她。


    回家的路上,趙墨同吳枕雲商量道:“小雲兒,禮部侍郎的家宅被燒了,暫時無處可去,想在我們府上暫住,你看如何?”


    吳枕雲皺眉,“禮部侍郎褚循?”


    趙墨點頭,道:“禮部侍郎有兩處家宅,一處在萬年縣,被穆親王府的人砸了,一處在盛都,被穆親王府的人燒了,租賃了一處宅院,那宅院也被穆親王府的人借故占了。”


    趙墨修正新律法時,禮部侍郎褚循出了很大的力,替趙墨籠絡了很多不願修律的老臣們,現在禮部侍郎因此被穆親王府的人報複,趙墨不能袖手旁觀。


    禮部侍郎褚循與趙墨也算是沾親帶故,褚循的長孫女褚青縷是趙墨的遠房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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