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怎麽沒先聯係我呀?”


    這件事是她親自去谘詢的律師,當時雖然也留了宋赫然的電話,但她叮囑過這事聯係她就行。


    喬伊納悶的切換界麵,看了下手機通話記錄。


    下午時段是有一通未接來電,她在開會當時沒接到,後麵又在處理幾件要緊的事情,便忽視了。


    應該是律所聯係不上她,才打給了宋赫然。


    喬伊問道:“律師怎麽說?”


    “對方說可以從鄒立香手裏拿走撫養權,但情況比較麻煩啊。”


    “對方在電話裏也沒跟我講清楚,這樣吧喬姐,我馬上來公司接你,咱們一起去一趟律所。”


    “好,沒問題。”


    宋赫然剛將電話掛斷,李菲菲便提著行李箱出來了,兩人一起上了車。


    保姆車先將兩人送回了家。


    宋赫然換了身衣服,又叮囑劉阿姨照顧好累了一天的陸鹿,便出了門。


    陸鹿看著要出門的哥哥,她本想問哥哥什麽時候回來的,結果一個字都還沒發出來,哥哥便火急火燎的出門了。


    也不知道哥哥幹什麽去了。


    不會是背著她買好吃的去了吧。


    陸鹿想了想,又否認了這個想法。


    劉阿姨做的飯飯就已經很好吃了,比幼兒園的還要好吃,是她吃過最好吃的飯飯。


    哥哥怎麽可能不吃劉阿姨做的飯飯,跑去外麵吃其他的呢。


    陸鹿又想了想。


    她想起自己每次出門玩的時候,也很著急,所以哥哥應該是出門去玩了。


    陸鹿越想越覺得是這樣。


    哼,臭哥哥,出門玩都不告訴她。


    她要跟哥哥絕交。


    念在哥哥是初犯,就先絕交一分鍾好了。


    陸鹿望著牆上的掛鍾,覺得秒針跳動的好慢哦,跳了好多下還不到一半。


    看在哥哥今天有認真工作的份上,還是絕交30秒好了。


    然而還不到30秒,陸鹿就被劉阿姨做好的晚餐吸引住,開開心心爬上了餐桌。


    “哇,是彩色的小餃子耶。”


    一共有四種顏色,兩隻綠色的,兩隻紫色的,兩隻粉色的,還有兩隻淡黃色的。


    小水餃們整齊的排列在卡通餐盤裏,可好看了。


    陸鹿拿著小叉子,不知道該先吃哪種顏色。


    劉阿姨以前做的餃子都是白色的,裏麵有大蝦仁呢,可好吃了。


    今天變成了好看的彩色,會不會更好吃呢?


    陸鹿糾結了半晌,覺得餃子都長得好好看,不知道從哪個下手。


    陸鹿想起在幼兒園裏,有小夥伴交給她的咒語。


    她念叨:“點兵點將點兵點將,點到誰就吃誰!”


    “呀,是粉紅色的。”


    劉阿姨笑著說道:“那鹿鹿趕緊吃粉色的吧,再不吃就涼了,涼了吃起來可就不香了。”


    陸鹿搖搖頭。


    她最喜歡粉色的,才不要第一個把它吃掉。


    於是陸鹿戳起了旁邊的綠色水餃咬了一口,嚐到美味的陸鹿開心的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兒。


    一開始還因為顏色舍不得吃,可一旦嚐到美味,陸鹿就顧不得那麽多了。


    很快,盤子便空了,她幸福的打了個飽嗝,然後拿著漫畫書坐在了地毯上,看的津津有味。


    而另一邊的律師事務所裏,喬伊和宋赫然麵色嚴峻。


    電話裏律師告訴宋赫然,可以剝奪鄒立香的監護人權利,將陸鹿的撫養權拿過來。


    宋赫然知道這件事處理起來並不簡單,但也沒想到情況這麽複雜。


    主要是不確定因素太多了。


    如果宋赫然要和鄒立香爭奪撫養權,他完全處於劣勢。


    一是宋赫然太年輕,才二十二歲。


    二是宋赫然與陸鹿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且認識時間過短。


    三是宋赫然的工作太忙碌沒時間照顧小孩,並且又是公眾人物,幾乎完全活在大眾視線裏,這樣的環境非常不利於小孩子的成長。


    簡單來說,就是鄒立香再不好也是後媽,而宋赫然完全是個陌生人。


    一個陌生人連和繼母爭奪撫養權的資格都沒有,又怎麽可能成功。


    聽完這一席話,宋赫然的心情跌入了低穀。


    如果沒有這段時間和陸鹿的相處,他可能還沒有這麽難受。


    可現在相處了一段時間後,他一想到白白嫩嫩的小姑娘回到以前的那個家中挨打挨罵,遭人嫌棄,他就心痛。


    此刻,宋赫然渾身都充滿了無力感。


    難道血緣關係就這麽重要嗎?


    這個世界上,曝光出來不配為人父母的人還不夠多嗎?


    為什麽法律條理還是這麽死板。


    宋赫然起身走向窗邊,他眺望著遠方,原本是想舒緩一下心情,可沒想到這扇窗戶看出去正好是城市cbd的大廈。


    大廈將這間辦公室的視線擋的嚴嚴實實的,讓宋赫然的心情更加的糟糕。


    他煩透了。


    長這麽大,他從來沒有這麽煩躁過。


    喬伊看了眼宋赫然的背影,她此刻心情也不太佳,但在職場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她的承受能力比宋赫然要好得多,也更加的理智。


    喬伊問道:“就沒有一點有利於我們的辦法嗎?”


    “當然有。”


    “如果我們能收集鄒立香虐待孩子的證據,那麽就可以剝奪鄒立香的監護人資格。”


    聽到這話的宋赫然,壓抑的心情得到一絲喘息。


    他此刻隻想發飆。


    這律師說話能不大喘氣兒,這話就不能一開始就說嗎?


    非得在前麵鋪墊一大段爭奪撫養權有多艱難的話,讓他差點絕望了。


    喬伊知道他的脾性,拍了拍宋赫然的手臂,給他遞了個眼神。


    宋赫然這才忍住怒氣。


    喬伊繼續問道:“除此之外,還有別的辦法嗎?”


    陸鹿已經離開鄒立香有一段時間了,想要收集她被虐待的證據恐怕也不容易。


    如果鄒立香都是在家裏關上門虐待陸鹿,沒有被其他人看見的話,那這事兒就沒辦法了。


    畢竟陸鹿現在年紀還小,她說的話還不足以成為有力證據。


    鄒立香完全可以倒打一耙,說是他們教陸鹿胡說的。


    律師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絲邊框眼鏡,他問道:“陸鹿還有帶血緣關係的親戚嗎?”


    “最好是近親,祖父母一類的,沒有近親,遠親也可以。”


    喬伊聞言看向宋赫然,宋赫然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沒聽陸鹿提起過。


    律師見狀繼續說道:“其實當陸鹿的父親去世起,鄒立香和陸鹿父親的婚姻關係便解除了,也就是說陸鹿跟鄒立香的母女關係也就跟著解除了,鄒立香是沒有義務撫養陸鹿的。”


    “如果能聯係到陸鹿的親人出麵爭奪撫養權的話,那鄒立香是沒有資格握著監護權不放手的。”


    谘詢完律師,宋赫然和喬伊兩人走出律所後,直奔家中。


    家裏,剛洗完澡的陸鹿正在沙發上用積木搭著小房子。


    宋赫然急著問陸鹿家人情況,便沒注意到積木,一屁股坐在了陸鹿旁邊。


    沙發是軟的,陸鹿體重輕,坐上去沙發並沒有凹陷,但宋赫然這一屁股下去,直接就凹陷了一大片。


    陸鹿看著自己辛苦搭建的房子,被宋赫然一屁股坐塌了,她站起來指著倒塌的積木,生氣道:“哥哥,你看!”


    宋赫然哪有心思管積木塌沒塌,他急切的問道:“鹿鹿,哥哥有事情要問你。”


    陸鹿感受到哥哥語氣中的嚴肅,她沒再責怪哥哥弄倒了自己的房子,回答道:“哥哥,什麽事呀。”


    “陸鹿,你除了爸爸媽媽之外還有別的親人嗎?”


    別的親人?


    哥哥怎麽會突然問這個?


    不會是哥哥不想要她了,想把她送給別的親人吧。


    很少哭泣的陸鹿,看著宋赫然臉上是從沒有過的嚴肅,再回想起今天方銳叔叔和哥哥的矛盾。


    哥哥是不是覺得她是小麻煩呀。


    陸鹿抿著嘴瞪大眼睛看著宋赫然,她沒有哭,因為哥哥不喜歡愛哭吵鬧的小孩,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跑了出來。


    宋赫然看著大顆大顆的眼淚從陸鹿肉嘟嘟的小臉蛋上滾落下來,小家夥眼睛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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