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衣人沒等羅圓腳跟站穩,雙掌連環劈出。


    這一次出手,攻勢淩厲無比,雙掌交錯,幻現出無數掌影,分由四麵八方,攻向羅圓。


    羅圓冷哼一聲,揮掌反擊。


    兩人掌勢夾擊,搏殺得十分激烈,羅圓運足寒天功,發出的掌力上,帶有強烈的陰寒之氣。


    這種陰寒之氣,隨著他快速的掌勢,愈來愈強大,使得站在他一邊的薑古莊等人,都感到冷氣襲人。


    黃衣人攻出二十來掌,都被羅圓封擋開,而且還還了十餘掌。


    這一番交手,兩人心裏都感到震駭,可羅圓的掌勢,愈打愈快,愈見淩厲,大有反攻之勢。


    他完全像瘋了一樣,隻求傷敵,而不自保。


    突然,場中一聲大喝,黃衣人駭然大叫道:


    “你不要命了。”


    羅圓的身子忽然問搖動倒了下去,那黃衣人雖然來倒下去,但也是步履踉蹌,站不穩了。


    忽然間,兩條人影同時飛起,兩人淩空對了一掌,響起一聲大震,雙雙由空中落下來。


    兩人動作飛陝,各抱起場中受傷的兩人退了回去。


    南宮傾城回頭對羅方說道:


    “你抱著羅圓,四海刀魔你扶住薑少俠,他剛才已……我們……”


    目光到處,突然住口不言。


    原來,前方已有一隊人走?過來。


    這一隊人,約有三四十人之多,分穿黃白紅三種衣服,很顯然,這些人都是“德聖門”


    的殺手。


    南宮傾城心念一轉,說道:


    “退回小廟裏去!”


    南宮傾城又說道:


    “你們趕快撤退,我殿後。”


    羅方抱起羅圓,四海刀魘抱起薑古莊,轉身飛掠。


    這時,那些殺手已掩殺過來,南宮傾城獨自一人,迎風而立。


    黃衣人把手一揮,喝道:


    “給我殺!”


    十二名衝在前麵的紅衣大漢如出巢的猛虎一般,分由四麵八方,向南宮傾城攻了過來。


    南宮傾城冷笑一聲,說道:


    “要你們見識一下南宮世家的手段。”


    喝聲中,突然飛身而起,飛灑出一片寒光。


    沒有看清楚她用的是什麽暗器,隻聽見一陣慘叫呼喝之聲,不絕於耳。


    就是那寒光一閃,隻不過是一眨眼間的功夫,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凝目望去,隻見南宮傾城仍然負手而立,站在原地。


    衝在前麵的十二個紅衣人,已然有一大半倒在地上,另外一小半也都掛彩。


    這一手,真是驚世駭俗。


    要知道,這些殺手個個武功不弱,所有人的目光“刷”的一下轉到了這個其貌不揚的南宮傾城身上。


    南宮傾城目光一掠,冷冷說道:


    “如果誰不怕死,就來追我!”


    也不待對方答話,轉身而去。


    這些殺手雖然剽悍勇猛,但遇上這等高絕一時的殺手,也不禁心生寒意,一時說不出一句話來,怔怔地看著南宮傾城的離去,


    來時,遇到重重攔截,但回去時,卻風平浪靜,意外的順和。


    幾個人一會兒就回到小廟中。


    “江湖五怪”迅速圍了過去,劉雪柔見薑古莊受傷,竟嚶嚶的哭了起來‘薑古莊睜開眼睛,拉著劉雪柔的手說道:


    “柔兒,別難過,不要緊的!”


    虛無子突見兩個陌生人,問道:


    “這兩位是……”


    羅方說道:


    “寒天掌門中的羅方、羅圓。”


    五人一聽,大驚,紛紛驚退一步。


    四海刀魔說道:


    “五位不要誤會,他倆是南宮姑娘剛收的高足。”


    羅方、羅圓和五怪見過禮,虛無子哈哈大笑道:


    “南宮姑娘先收四海刀魔、五嶽劍神,後降羅方、羅圓,單是這四人,放眼天下武林,就很少有人能抗拒。”


    文曲星說道:


    “南宮姑娘,你是否準備在這小廟中堅守下去?”


    南宮傾城道:


    “我既然回來,就決定和大家生死與共了。”


    劉雪柔哭道:


    “你害了我莊哥哥。”


    南宮傾城黯然長歎,別過臉去。


    薑古莊咳了一聲,說道:


    “柔兒,這怪不得南宮姑娘。”


    南宮傾城盤腿而坐,突然說道:


    “表弟,你過來一下。”


    東方嶽望了望劉雪柔,又看了看表姐,笑道:


    “表姐,有什麽事?”


    南宮傾城說道:


    “你坐下。”


    東方嶽依言坐下,說道:


    “表姐,我這做表弟的確是佩服你。”


    南宮傾城說道:“你笑我?”


    東方嶽說道:“爹娘告訴過我,說你將來成就非凡,隻可惜,剛才沒和表姐一起開開眼界。”


    南宮傾城突然話題一轉,說道:


    “聽娘說,小表妹聰明得很,對麽?”


    東方嶽說道:


    “小妹是聰明過人,但不喜習武,一天到晚鑽進書堆裏,簡直千像一個姑娘家。”


    南宮傾城說道:


    “聽娘說,她有天生的智慧,又根骨奇佳,是練武的好材料,不練武實在可惜得很。”


    東方嶽說道:


    “可我家裏人對她寵得不得了。爹娘都管不了她,她愛怎麽樣,就怎麽樣!”


    南宮傾城笑道:


    “有意思,那小表妹脾氣很壞嗎?”


    東方嶽說道:


    “很壞,但壞得很可愛!”


    言語之中竟對妹妹是無限喜愛。


    大敵當前,兩人拉起家常,談得興致勃勃。


    突然,小廟外傳來四海刀魔的聲音,喝道:


    “閣下找誰?”


    一個冷冷的聲音說道:


    “南宮姑娘。”


    高祥說道:“你是誰?”


    那冷冷的聲音應道:


    “大理段氏!”


    薑古莊轉眼望去,隻見那說話之人穿著一件絲織長袍,腰中束著一條金色腰帶,太陽燭照,閃閃發亮。


    這個人年紀很輕,大約二十四五歲,腰間掛著一柄精美長劍,劍眉星目,長得十分英俊,缺少帝王的威嚴。


    血紅的劍穗,在陽光下飄動。


    文曲星上前說道:


    “你在大理什麽身份?”


    白衣人答道:


    “左劍士。”


    文曲星說道:“我們已見過段王爺。”


    白農人說道:“我正是奉王爺之命而來的。”


    文曲星冷冷說道:


    “有何見教?”


    白衣人說道:


    “當然有很重要的事情,否則也不會殺入重重包圍進來。”


    不戒酒僧不耐煩地喝道:


    “什麽王爺不王爺的,有屎快拉,有屁,陝放,別在這裏文縐縐的煩死老子了。”


    白衣人橫了不戒酒僧一眼,說道:


    “好,簡單的說,王爺叫我來和南宮姑娘談一筆買賣。”


    文曲星笑道:


    “你們的買賣,我等見識過,可惜我們是視金錢如糞土的人。”


    白衣人說道:


    “但這次不一樣,一邊是雕圖和玉佩,一邊是幾條人命。”


    文曲星說道:


    “水漲船高,現在怕你出不起價了。”


    白衣人說道:


    “隻要有價,我們大理就出得起,放眼當世,我大理應該是第一等賣主。”


    文曲星說道:


    “你大理能把我們平安的送出去,也隻值得雕圖的四分之一。”


    白農人突然眼前一亮,說道:


    “這麽說,你答應成交了?”


    文曲星心頭一震,他其實這樣說是為難一下白衣人,根本沒有誠意,沒想到白衣人滿口答應。


    文曲星不由回頭看了看南宮傾城。


    南宮傾城微微一笑,說道:


    “這樣吧,我告訴大家這雕圖的一點細節,這雕圖本來是我南宮世家的東西,其中有一個大的秘密,


    ‘絕命魔尊’歐陽石不是他的真名真姓,其實他叫南宮絕命,他是我南宮家族惟一脫出追殺的人,練就了一身蓋世神功,所以,我就先以主人的身份答應你。”


    說著柔情地看了一眼薑古莊,那意思分明是說,我雖已越權,但還說得過去。


    薑古莊沒想到“絕命魔尊”是南宮世家的老祖,—大為吃驚,要不是南宮姑娘講出來,誰也不知道這個秘密,但其中已有許多想不通的地方,顯然南宮傾城不願談及。


    南宮傾城見薑古莊欲言又止,說道:


    “薑少俠已答應了‘奪命神尼’,但這雕圖和玉佩封她一點作用都沒有,隻有等我們找到另外一件東西,才對她的脫困有幫助。”


    薑古莊說道:


    “這麽說那雕圖是另有所指?”


    南宮傾城點點頭,說道:


    “我先做了這個主,怎麽樣?”


    薑古莊說道:


    “既然姑娘都知道,就由姑娘吧。”


    南宮傾城轉頭對白衣人說道:


    “為了維護文老前輩的一諾千金,所以我以南宮世家的身份,將雕圖給你們四分之一。”


    對南宮傾城的規定,五隆雖然有些迷惘,但覺得傾宮傾城做事絕對有她的道理,何況雕圖本是人家的,由她做主也是合情合理的。


    白衣人說道:


    “南宮姑娘爽快,我們成交了。”


    文曲星說道:


    “你先別高興,突圍出去,我們不能少了一根頭發,而且,我們是不出手的。”


    白衣人哈哈一笑道:


    “既然我們大理國接下了這買賣,一切都不用人操心,並且我們要用轎子抬你們出去。”


    眾人聽了一驚,心想:這大理段氏好大氣派。


    這些人在江湖上風裏來風裏去,馬倒騎過,可坐轎子還是頭一遭呢,頗為遲疑。


    南宮傾城笑道:


    “好,五頂轎子就夠了。”


    白衣人說道:


    “大家等一個時辰。”


    說著,轉身而去。


    小廟裏的人大眼瞪小眼,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既新鮮,又刺激。


    大約過了一頓飯的工夫,那白衣人果然去而複返。


    一群身著錦袍的武士,緊隨白衣人的身後,薑古莊一數,一共一十二名,個個氣宇軒昂,太陽穴高聳,顯然都是內外兼修的高手。


    十二名武士後麵緊跟著五頂大轎,裝飾得頗為豪華。


    這大理段氏的確是大手筆。


    文曲星迎上去說道:


    “左劍士很講信用。”


    白農人哈哈一笑道:


    “君王無戲言,怎不講信用。”


    文曲星說道:


    “看閣下出入禁地如入無人之境,似於這小廟的重幕埋伏,對你們都心存戒心。”


    白衣人道:


    “大理國的十二劍士,如是知曉厲害的人,自然不肯招惹麻煩。”


    頓了頓,白衣人望了一眼不戒酒僧說道:


    “大家如沒什麽意見,就上轎,免得有人不耐煩。”


    不戒酒僧首先鑽進轎裏,叫道:


    “我沒意見!”


    大家各找同伴,坐進轎子。


    劉雪柔伸手一拉,將薑古莊拉進第二乘轎子。


    大家坐好後,白衣人高喊道:


    “起轎。”


    十個大漢抬起轎子,向前行去。


    薑古莊輕輕撥開轎簾,向外看去。


    隻見轎行如風,十二劍士分轎子兩旁,白衣少年當先開路。


    薑古莊目光銳利,看到轎子經過不少處埋伏,奇怪的是,這些埋伏對魚貫而行的轎子,視而不見,沒有一處動手攔截。


    不知是什麽原因,心裏大是駭異。


    薑古莊心中大感奇怪,低聲說道:


    “柔兒,這事怪不怪?”


    劉雪柔說道:


    “莊哥哥,這隻是從一個陷阱,穆到另一個陷阱。”


    轉而柔聲說道:


    “莊哥哥,你傷好了吧?”


    薑古莊心裏一陣溫暖,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轎子裏充滿柔情蜜意,兩人真希望這轎子一直抬下去,永遠沒有盡頭……


    但轎子越行越快,兩人有一種騰雲駕霧的感覺,不一會兒,就停了下來。


    在一座大宅院前停下了。


    一行人鑽出了轎子,白衣人一揮手,對十二名劍士說道:


    “你們守在門口,沒有王爺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入內,否則格殺勿論。”


    薑古莊心想:段王爺雖然是小小大理國的王爺,但畢竟是個皇帝,果然不同凡響。


    其他的也是草莽英雄,見這陣勢,也都有幾分悚然,隻有南宮傾城神色泰然。


    吩咐過十二劍士,白衣人轉頭說道:


    “裏麵請!”


    文曲星輕輕咳了一聲,說道:


    “到現在我們還不知閣下怎麽稱呼?”


    白衣人說道:


    “我叫段豪,大理的王爺是我父皇。”


    文曲星說道:


    “哦,段小王爺,這……這裏是龍潭虎穴,還是天羅地網。”


    段豪微微一笑,道:


    “前輩多疑,我們大理離這裏有千裏之遙,不可能把大家接到皇宮,所以隻有就近將一個大地主的宅院,買下來,委屈各位。”


    大廳裏很寬敞,正上方擺一張大的八仙桌,兩旁擺著椅子,茶幾上已放著熱氣騰騰的龍井香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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