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爛漫,碧草盈野,蜂蝶成群,春天最盛的日子便數這一刻。


    愛如火,恨方狂,刀勝雪,劍如銀,恩仇無盡時,但求快意乎。


    情也頗,正如何?邪如何?忠幾縷?義幾多?偽善難辨處,殺!殺!殺!!!南溪,這是一個美麗的地方,特別是春季,花如錦,草如紡,水碧天如藍,山奇水曲,的確讓人心醉。


    自然最具靈氣,卻不過是不能言語之物,所以山水再醉人,也不如人醉人、入不僅能使人心醉,更能使人神醉.所以淩海醉了,他醉得很特別,不怕山高,不怕水深,不怕刀鋒,不怕劍利,甚至能忘記吃飯。


    能醉倒他的入當然不是普通的人,是一個比整個春天,不,這連續十年最美麗的春天加起來還要迷人的少女,那淺笑,那嬌嗔,那低語,那顰眉,那揮手,那蓮步,都是自然之最精華、顯得是那樣優美,那樣靈動,那樣高雅,那樣聖潔。那樣真純,不僅淩海醉了,連整個春天都醉了,醉在她的手中。


    她就是孫平兒,孫平兒的手中便是淩海所授的絕世暗器手法——“春天”。一個小“春天”,一個連春天都辨不出真偽的“春天”。野花不僅長在土地上,也長在空氣裏,在空氣中飄浮,蝴蝶不僅采花粉也播花粉,如灑落的銀霧,那蜜蜂和螃蜒都比普通飛行動物飛得更有氣勢,當它們在幾朵嬌豔的花蕾上嬌豔地采蜜時,花兒卻成了黑色,可見這蜜蜂的氣勢之盛,這蜻蜓的小爪之利.這的確是絕毒的“暗器!”


    “啪啪啪……”掌聲是淩海拍出的,淩海一身潔白的外袍總給人一種玉樹臨風的感覺,內著黑色緊身服,玉麵如脂,劍眉輕斜,真是別有一番風味.“海哥哥,這一次怎麽樣?”


    孫平兒嬌聲問道.“不錯,有進步,不過暗器大霸道,由你這隻美麗的手使出來,使我有些擔心。”淩海故意捉弄道。


    “要是你不喜歡,我便不學這種暗器的手法行嗎?”孫平兒幽幽地道。


    “逗你的。我的好妹妹,我恨不得將全身的本領都傳給你,我才能放心。”淩海動情地握著孫平兒地手道.“海哥哥,你對我真好,我會記在心裏的,隻是你的傷,那‘地火雄黃’什麽時候才能找到?”孫平兒也動情地偎在淩海的懷裏道。


    “生死有命,何況我還死不了呢,那神醫不是說這南饃地帶有‘地火越黃’嗎?隻要我們找找便定能發現!”淩海也有些煩躁地道。


    “我們已經在這裏尋找六天了,唯有南麵那山崖沒去過,我想多半那‘地火雄黃’便在那山崖附近。”孫平兒有些擔心地道。


    “對,我們今天就是要到那邊去找,我想既然有人說這裏有。定是有根據的,大不了,沒有、我就不再出江湖便在南溪這塊山青水秀的寶土住下。我們一起過平靜的生活不是更好嗎?”淩海輕撫著孫平凡的秀發道.“嗯.”孫平兒低低地應了一聲。


    原來。天山的雪蓮子將淩海的玄明之氣化解,並使之轉變為淩海自己的真氣.雖然真氣是增長了,但那純陽之氣依然凝於風府穴,這猶是一個隱患。後來一位藥三門的神醫說南饃有“地火華黃”生長的跡象。但可遇不可求,“地火華黃”乃是地底深處的至陽至熱之氣,從地底冒出來,在這至陽至熱之地會有一些黃色的大花開放,這是一種特別的花,花是一年四季都不謝的,但最有用的卻是花蕊,可以吸收任何至陽至剛至熱的真氣。但花蕊卻是每一百年才長出一次,花蕊長出後十日內必調落離花,一旦離花就無效,這便是“地火雄黃”可遇而不可求之因。


    南麵山崖陡如刀切,望遠處雲霧縹緲,山如報翠,跪於足下,拳頭望天,驕陽平齊,雲兒翻湧,似伸手可及,真是一大奇景.淩海、孫平兒牽著手走上山崖,立於崖頂,南風送爽,顯得無比愜意,衣裙飄飄,有若金童玉女。


    “去哪裏尋呢?”孫平兒輕問淩海。


    “有你陪著,到哪裏都無所謂.”淩海癡癡地道,頓了一頓,又接著道:“獵大哥會帶著人從西麵找過來,那我們還是向偏東的地方去我吧、”


    淩海一邊注意著那溝洞門的一草一木,一邊摘著路邊的野花,而孫平兒也被眼前這美景所迷醉.突然孫平兒絆了一跤,是一根繩子,一根很細的繩子。一根灰白色的細繩子,在兩簇花之間拉著的,所以沒有反射太陽的光,所以孫平兒一不小心便絆了一跤。


    就這樣一根繩子,但淩海卻認識,這是艾家的東西,所以絕不是普通的繩子,也不是普通的絆一跤,更不是偶然的設計、艾家的東西,哪怕是一枚很小很小的繡花針都不能小看它,這枚針裏或許會藏有七件可以殺死一頭牛的東西,這便是艾家。鑒於艾家的威名,所以淩海伸手忙拉住孫平凡的手,在未碰地之前的一秒鍾內飛退四文。他知道越遠越好,離艾家設計的東西越遠,生存的希望便會多一分,所以他一口氣飛退四丈.他還想退,但卻沒有機會退了,有三十六支閃著藍光的箭射向兩入,所以他不能退,再退便絕對沒有時間擋住這三十六支箭,所以他便出劍了。


    劍是寶劍,這是司馬屠給他的硬劍“飲雪”、因為淩海受了內傷,軟劍甚耗功力,因為內勁很平常的人根本連使軟劍硬起來的力道都沒有。更不用談用軟劍殺人,所以淩海便要了這把“飲雪”。


    劍雖是寶劍,招卻是很平常的劍招“橫江斷流”,而這時孫平兒也抽出了劍,是淩海的劍,也就是馬君劍的劍、淩海有了“飲雪”。但孫平兒沒有,所以她便從淩海的腰上抽出了“含月珍珠劍”,也揮出一劍。


    一模一樣的劍招,一樣平凡,但卻不是平凡的威力,也許一柄劍使出是平凡的威力,但這是兩把創。


    若是兩把平常的劍,抑或兩把中沒有一把是“含月珍珠”劍,那麽很可能會很糟,至少會有人中箭,亦即是中毒,中毒跟著便是死亡,但這兩把劍中卻有一把是含月,所以結果不同,絕對的不同。


    “飲雪”以龐大的氣勢向三十六支箭罩去,一陣“叮叮叮—一”的亂響.隨後便沒有了聲音。三十六支,飲雪沒有擋住一支。因為那些箭是通過機括射出來的,那根細小的繩子便是總機括。他們二人最不該的是碰了那根繩子.三十六支箭是沒有生命的;沒有生命的東西通常都是無情的。無情的東西就不會手軟。更不會認識人,所以它們毫不猶豫地向淩海兩人射到、好在還有一把“含月珍珠”劍,一把用地極玄磁煆造的寶劍,因此所有的毒箭全都被含月珍珠劍粘住。本來以孫平兒的功力還不能粘住三十六支箭,但現在卻是兩人,所以便擋住了箭。


    箭一沾上“含月珍珠”劍,淩海便將“飲雪”


    塞到孫平兒的手裏,而他也在五千分之一秒鍾內將“含月珍珠”劍拿到了手中,順手一抖,也夾著一聲暴喝,孫平兒還嚇了一跳,“含月珍珠”劍上的那三十六支箭便反射而去,不是別的地方,而是係繩子的兩個花叢、劍上飛出的不僅是三十六支箭,還有數不清的小黑粒,那是釘子,打製很精巧的小鐵釘,那是在淩海將三十六支箭—一擋了一下後才有的,那是因一擋之震力,便從三十六支毒箭中飛出的,但它們隻飛行了很短的行程便夭折了,因為“含月珍珠”劍這月亮都可以含,何況小小的鐵釘9淩海似算準那兩堆花叢會有問題發生。


    當箭飛到身前的那一瞬,兩堆花叢便有兩塊長滿長刺的鐵板,從兩頭向剛才孫平兒倒落的地方撲下。“轟轟”之聲響起,而孫平兒就要倒下的那塊地麵被鐵板一震竟突然升出一百九十七根閃著藍光的鐵釘鋒利得就是一小塊三寸厚的野豬皮從一米的高度掉下來也會捅得對穿.最厲害的是在鐵板和鐵釘升起撲下後從地底躍出的那兩人,因為兩人手中的東西,是兩張長滿鋒利毒鉤的網。鐵網!可以將一頭大象三隻猛虎罩得不能動彈的鐵網。


    這是一個很精巧的設計,也是一個天衣無縫的配合.這個世間可能很少有人能躲過這樣的攻擊,這樣的配合、這兩個人也很利害,他們是艾家兩個叛徒,能作叛徒,而又能活得很好,那便肯定不是普通人物,這樣的人物,這樣的配合,的確天下很少有人能躲得開。


    但這次他們錯了,他們不該低估了對手,他們隻當淩海是絕殺。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對手是淩家惟一的後人淩海.他們隻要知道對手不是艾家入就行,因為艾家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個陷地也便知道被法。他們雖然本也還防著淩家,可淩家在兩年前就被滅會,所以他們很自信,很有把握,也很狂,甚至有些浮躁和不以為然,因此他們剛跳出來就準備撒網、但他們遇上了淩海,因為淩海幼年時,有小半時間是在艾家長大,兩家之親密已無你我之分所以淩海一眼就看出了機關所在,破法如何。


    剛才他在拉起孫平兒的手時就告訴了孫平兒“拿劍、換劍”這四個字。孫平兒沒劍所以她知道是“含月珍珠”,至於換劍毫無疑問所以淩海達到了預期的要求。


    兩人正準備撒網卻沒有發現人影,便以為對方已被壓在釘板之下。正當他們準備放聲譏笑敵人沒用時,卻聽到腰際有破空之聲,兩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劍就已全部刺入他們的體內.然後他們又感覺到了一陣雄心劇痛,因為小鐵釘也刺入了他們的肌肉.於是他們再也拿不起沉重的鐵網,隻覺兩手發軟,接著腳也發軟起來,最終倒了下去。這時他們才看見了四丈外所站著那對金童玉女,便明白了一切。這是報應,應有的報應.隻能在死前露出一絲苦笑,然後便瞑目了。


    但卻有人怒了,不僅入各,劍也怒,春花都被這怒氣壓彎了腰。這一柄怒劍,隻似一條毒龍,比剛才那毒箭更淩厲,更快捷。淩海動了,因為孫平兒已將“飲雪”塞到了他的手裏,“含月珍珠”便隻好回插腰間,一挺身、屈足,“飲雪”便隨著淩海飛射而出。


    這是一個狂人,劍也是一把狂劍,狂得連空氣都幾乎要燃燒了,劍化狂龍舞成滿天氣浪,將毒龍擊飛,而氣浪盡時,狂龍亦墜。


    這時,又是數聲怒吼,幾輛劍從花叢中飛出,若是小一點,人們一定以為是花間的蜂蝶,但這卻是劍,幾把美麗的劍,都是從花叢中鑽出來的,抑或不是劍招而是花香,劍上還帶著春天的氣息,很溫柔,很輕快,就如春天的腳步一般。


    但淩海的臉色變了,若沒有受傷,他會毫不費力地將這些春天的氣息變為寒冬,變為金秋,變為盛夏,但剛才他使那招全部奉還之時便覺得風府穴的真氣在隱隱作亂,所以他不能再試,剛才那招已使他真氣有些走岔.因此,現在他臉色變了.淩海再也沒有力量使這個春天變為盛夏、金秋、寒冬,但他還可以更增加一點春天的氣息,於是他便甩出一道暗器。手中的“春天”,“春天”一飛出淩海便不再等待,一聲長嘯,拉著孫平兒的手便往西南方向跑,那是獵鷹趕來的方向.淩海終於又回到了剛上山的那個位置.但就在他倆初立之地卻站著一個人,那地方本是淩海和孫平兒兩人所站的。可現在給那人站起來猶覺得好小,好小,好像根本就不可能站下那個人——這是淩海的感覺。


    孫平兒卻感到,這個人便是一座山,一座高聳入雲的山,所以在那麽小的地方站著真是一件怪事,但還有更怪的事.更怪的是那入的雙手,那雙手盡然兩隻代表著兩個不同的極端,一隻手冒著熾烈的火焰,另一隻卻是閃著寒光的冰錐。這人是“陰陽魔手”,馮不肥的弟弟馮不矮、他不矮是他的氣勢,那高聳入雲的氣勢,能有這種氣勢的人誰也不敢說他矮,就如他這隻有三尺高的身軀,但淩海和孫平兒絕不說他矮。


    馮不矮兩隻怪手並不是好玩的,而是用來殺入的。淩海知道是用來殺他的,因為他的二哥便是死在自己的劍下.淩海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的,但卻不知道來得這麽快,而且這麽不是時候。可現在已經沒有了選擇的餘地,馮不矮就是令淩海沒有選擇的餘地的人,所以馮不矮出手了.他一出手,整座山便全部都移向兩人,那山尖就是淩海那方位,而且迅速將淩海和孫平兒吞噬在峰之內,淩海不得不動劍,他不得不用盡全力,他死了並沒有關係,但孫平兒不能死,因為他愛她。他可以為她而死、所以,他出劍了,是飲雪,這是司馬屠給他的劍,因為他用的便是司馬屠的劍招,無名的一招,順乎天地至理的一招。


    與其說這是劍招,不如說這是自然,是將整個自然歸納起來的小自然,那是一道玄之又玄的軌跡,如群山疊嶂一般,一劍疊一劍。孫平兒感到壓力一輕,眼睛一亮,但也在同時喊出了一聲:“不要……”


    淩海頓了一頓,是因為風府穴的那團真氣,那團又在擴散的真氣,他咬著牙,因為那感覺的確讓他很痛苦,但突然之間他又猛撲,因為他聽到了孫平兒那關心靈焦慮的叫聲,他便決心一定要進。


    那一頓;卻使氣勢有點弱,但那一猛進卻又補上了那有點弱的地方.馮不接見眼前這少年突然變得如天神一般威猛,那氣勢也如山嶽一般高大,他便也加快了速度,陰陽雙掌以一種難解的弧度向淩海插去。


    淩海的身體正在受著烈火般夏氣的煎熬,但他那隻手,那隻握劍的手依然如山嶽船堅定,那或許是一隻天生握劍的手,所以他隻會攻不會退.這時淩海的心情也從情愛中完全脫離,沒有天地,沒有季節,沒有了自己,隻有手,自己的手,還有劍,手中緊握的劍、最後要說有,那就是對方的手,和對方的咽喉!不錯,對方的咽喉,在淩海的眼裏不斷放大,他知道,對方的手很厲害,但若對方的咽喉有一個透明的小孔,那手再厲害也無所謂了、他想救孫平兒而要救孫平兒自己就必須一擊成功,否則,創處重新發作,便將是他們兩人葬身的時刻、他不怕死,但他怕她死,所以他隻有以命換命,以命搏鬥,隻要馮不矮死了,孫平兒就安全了,至少暫時安全了,待會獵鷹趕到就更安全了.淩海的眼裏沒有了天地,沒有了季節,但孫平兒有,她眼裏不僅有天地,還有暗器,和外麵這個春天有些相近而又比外麵的春天更有魔力的暗器——“春天’。


    野花在空中飄飛,蜂蝶在花後追,蜻蜓也在蜂蝶之列.兩個春天一重合,孫平兒眼裏也沒有天地,也沒有了自己,她隻有暗器,那個空中飄浮的名叫“春天”的暗器,那個在淩海排山劍勢之前的暗器那個攻向馮不矮的暗器。


    馮不矮別無選擇,他絕不能改變掌勢的速度和角度,因為這是兩個高手在較勁,一絲大意將遺恨終生。馮不矮更不能撤,一撤就等於山巒全部崩塌,那自己將成為名符其實的矮人.所以他變插為推,是掌,真正的陰陽魔掌.他本想在插入劍山之後再變掌,但現在不得不提前變掌,於是兩道至寒至熱的氣流從勞宮穴湧出,手依然燃著烈焰和結著玄冰。


    暗器完全變了,不再是“春天”,四季轉換得非常快,一瞬竟成了夏天,後又成了冬天,絕對的冬天,幾朵飄浮的野花凋謝了墜到地上,使一片碧碧的青草變得焦黃,那幾隻昆蟲也跟著跌落,但在小昆蟲身上的花粉卻全部被震得滿天飛舞.馮不矮的雙掌也因此頓了頓,淩海的氣勢暴漲,那一陣粉霧也因氣勢的逼壓向馮不矮湧到.“轟!”那排山的劍式在瞬間崩潰,但卻有一道毒力依然是真實的,絕對真實!不,那不是毒龍,那是銀龍,那是一道非常亮麗的劍光,太陽的光芒似全被它吸收,於是它便暴起一道光團,一道能讓任何光芒都失色的光團。


    馮不矮什麽也看不見了。他隻知道,他的雙掌擊在“飲雪”上,淩海絕對會身受重傷,隻待一發內力將淩海打下山崖,但他沒想到卻還有一條毒龍等待著山崩後騰身而出.這便是“合月珍珠”,因為淩海並沒有打算活,一個人若不想活,那麽他的力量絕不好對付,一個高手若不想活那麽他的力量更是可怕至極。


    所以馮不矮也對付不了,他隻能將眼睛一閉稍微挪一下脖子,然後將全部的內力通過陰陽雙掌加在飲雪之上。


    “轟轟”飲雪斷了,含月珍珠卻刺入了馮不矮的胸膛。沒有致命,因為馮不矮晃動了一下,並沒有倒下!含月珍珠又抽了出來,因為淩海整個身形飛了出去,一道殘紅從淩海的嘴裏噴了出來,那是血,鮮紅鮮紅的血,染紅了崖上的花山崖上的土,染紅了孫平兒的眼,馮不矮的身。


    “海哥”,那是一聲無比淒厲的尖叫,多少痛苦,多少情意,多少斷腸的記憶,都隨著這叫聲湧了出來,那一聲可以令鐵漢也摧斷肝腸。


    淩海如一顆流星,一顆滑落的流星,帶著一道白影向山崖下的雲霧間墜去,馮不矮不能再逗留,他知道,再不走便得和淩海一樣,甚至更慘,所以他走了,毫不猶豫地走了。


    豬鷹來了,他看到了孫平兒,看到了崖邊雙目無神的孫平兒,他知道他來遲了,絕對的遲了、他有些恨,很自己、恨天、恨地、恨這山崖,他還恨那位神醫.他不能安慰孫平兒,他也需要人安慰,所以他仰天長嘯:“啊……啊……”,群山為之震撼,其他兄弟也暗自垂淚.孫平兒有點清醒了,她望了望山崖,雲霧深得不見底,她的心碎了,這一個多月來的記憶又在她腦子裏轉了一遍,很痛苦,很絕望,因為這回憶太美太美了。


    孫平兒沒有說話,她隻摸了摸懷裏的“春天”,那小小的“春天”,便一頭栽下了山崖,這是淩海落下的地方,她要和淩海死在一起。


    獵鷹,本在激憤痛苦之中,所以他來不及反應,幾位殺手盟的兄弟也來不及反應,因為他們也在痛苦之中,而且孫平兒的動作實在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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