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毒之王——毒人?”淩海驚叫道。


    “不錯,這位兄弟想必對這些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敬行之奇道。


    “這些毒是誰辨認出來的?”淩海忙問道。


    “這個就不大清楚了,聽說那個右聖使本身就是用毒高手,但還是中毒死去。而當毒手盟的人追去時,隻見四個男人已經走遠,他們一路行去的地方,沿路的花草全部枯萎,而在花果山七峪溝棧道前的花草,有很多地方也全部都已經枯萎.聽說毒手盟的用毒高手說,這是一種萬毒之王毒人之毒。”敬行之口沫橫飛地道。


    “那毒手盟的人追到那幾個毒人了嗎?”有人迫不及待地問道。


    “當然沒有,那些人進入花枯草萎的道路時,便全部被毒死了,你說可不可怕?”敬行之興奮地道。


    “有什麽可怕的,那幾個毒人是找毒手盟的麻煩,不是我們的朋友也定不是我們的敵人。


    又怎會向我們下手呢?”有入低聲道。


    “不行。怎能和毒人是朋友呢?說不準什麽時候一起喝酒時,一不小心漏出一點毒氣不就慘了嗎?”


    有人嘀咕道。


    “嘿嘿,黑子,還不知道這幾個毒人是否願意交你這個朋友呢?”一個粗獷地聲音傳了出來。


    “四個男人,而且是毒人?……”淩海在心中嘀咕道。


    “來,我們繼續喝酒,管他什麽毒人、毒物。”


    趙乘風拉下淩海道。


    “唉,現在江湖大亂了,那個什麽毒手盟也太猖狂了,居然不把江湖各大門派放在眼裏,讓他們吃點苦頭也是好事,但願像毒人四兄弟一樣的人物,多出現一些就好了。”一個低沉的聲音道。


    “是啊,這毒手盟的確太目中無人,最近強迫那些小門派投到他們的門下。河南血旗門、鐵箭幫、木刀門、無河派,江西鍾山派、長江幫,安徽水源幫、無敵門等等二十幾個小門派全被他們以武力吞並,還有嶽陽門、萬劍莊、黃河派、血展幫、百花堂等十幾個門派,因不肯屈服於敵入的武力之下,竟全部被滅門.而各大門派有的因為派內發生了叛亂。抑或因怕這怕那的,也不敢出麵阻止,真是武林中的不幸呀!”那幹瘦的老人滿臉愁思地道。


    “幾年前,人說淩家藏龍臥虎,大公無私,乃正義之門內的牛耳,可是卻在一夜之間破滅,使得江湖都亂了套.現在呀,隻能靠我們自己去對付那些惡賊,真是讓人擔憂。”一個沙啞的聲音道。


    “哪裏,哪裏、現在江湖中不是也湧現了許多高人嗎?那天柱峰天獅寨的雷家四位寨王,功力絕世,刀法如神,不也是為我們武林人氏大出了一口氣嗎?”一個粗獷地聲音道。


    “對呀,對呀,聽說前幾天,他們還在九江將毒手盟九江分舵的高手盡數殺光呢,使九江分舵名存實亡,真是大快人心嗬。”敬行之也歡聲道。


    “不錯,我正是從九江趕過來的,當時在潯陽樓那一戰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呀,還聽說有個什麽叫耶律蓋天的金國國師及他的徒弟,也在潯陽樓裏被殺得灰頭土臉,金國國師的徒弟,當場被擊斃,而那耶律蓋天也被擊成重傷,被毒手盟的人救走。當時動用了九江分舵的四百多名好手,但還是被打得大敗而散。連凶魔展鷹和蕭萬川都命喪雷家大寨主和三寨主的刀下.九江分舵十大劍使也全斃命於潯陽樓.不過當時艾家主人艾地樁也在其中奮然出手,要不然那一戰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一個高大魁梧的大漢放下手中的酒碗洪聲道。


    “什麽?難道毒手盟和金狗有勾結嗎?”一個尖尖的聲音驚問道。


    “當然有,這是那個叫耶律蓋天說的,當時,他以為雷家兩位寨主隻是普通之人,所以注定樓內之人都得死,便告訴了大家,否則怎會輕易將他們的秘密告人呢?”那大漢道。


    “真沒想到,毒手盟竟會做漢奸,我還一直認為,毒手盟隻是一個比較龐大的邪派組織而已,可是他們竟比我想象的更卑鄙無恥!”一個尖尖的聲音道。


    淩海的酒又在那兒停住了,他的心中很沉重,他終於知道了,毒手盟與金人的關係。他心中很痛,那是因為石洞中的遺言,因為他母親的身份,因為司馬屠的真麵目.他不僅心痛,而且他有些無奈,和不敢麵對事實。


    “來,喝酒,趙兄!”淩海端起酒壇,將酒向嘴裏傾倒,但卻如洗麵一般,酒珠灑落滿地。


    “好,我奉陪,兄台請!”趙乘風也端起酒壇向嘴裏猛灌。


    好一會兒,淩海放開酒壇吸了一口氣道;“好,好酒。”


    “正義兄有心事?”起乘風問道。


    “不錯,有一點小小的反應都逃不過趙兄的法眼,不過這一點心事暫時還不想說出來,請趙兄勿見怪。”淩海真誠地道。


    “每個人的心裏都允許藏有秘密,這一塊天也應該隻屬於自己,我也不例外,誰敢說我心中就沒有心思,沒有秘密呢?所以我並不怪正義兄,何況我們隻是逢了一個酒緣,萍水相逢而已,若他日能重見,肯定就不是今天這個欲說還休的局麵了。不過,我們今天是喝酒,而非討論人生,所以我們除了酒什麽都可以不說。”趙乘風豪邁地道。


    “好,趙兄果然快言快語,叫正義佩服得很,能和這樣的朋友喝酒真是我的榮幸。”淩海感激地道。


    “好,下次見麵,咱們便可以成為朋友了,到那時我們定會以誠相告,對嗎?”起乘風道。


    “不錯,下次見麵之時,我們便是朋友,定不會再有任何隱瞞。”淩海堅定地道。


    “來,喝酒!痛痛快快地喝。”兩人同時道。


    “小二,給我再來兩大壇最好的酒!”淩海掏出一塊銀子塞到小二的手中,然後指著敬行之那一桌又道:“那一桌和這一桌全都算我的,再去給我炒點菜過來。”


    “是,我這就去。”小二急忙道。


    “這位兄台,敬某謝過了,多謝你的酒錢。”敬行之抱拳道。


    “不客氣,既然我已經答應過,這些小事,何足掛齒。”淩海平靜地道。


    “趙乘風,你給我滾出來,你這欺師滅祖的叛徒,今日我要讓你血濺長江,以慰死去的老掌門在天之靈!”一個粗野的聲音傳了過來。


    淩海微微斜了一眼,隻見一批凶神般的昆侖弟子和兩個老頭還沒進酒樓就大喊道。


    強烈的殺氣蓋過了酒店裏那熱鬧的氣氛,那些喝酒的,談天的,吃菜的,幾乎全部停下來看向這一批氣勢洶洶的凶徒、唯有淩海和趙乘風對這一切不聞不問、酒,他們隻是喝酒,有什麽東西比酒更重要呢?那殺氣是很強烈、很濃,但酒更烈,酒香更濃、所以淩海和趙乘風依然在喝著。


    他們不僅在喝,而且喝得很放肆,每人都端起酒壇,碰了一下然後便向喉問傾倒,“今朝有酒今朝醉,真是痛快,痛快。”淩海大聲道。


    “正義兄好豪情,今日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咱們再來喝!”趙乘風依然瀟灑地端起酒壇。


    “來,幹。”淩海舉壇狂飲道。


    “咕咕咕……”兩入猛飲一輪。


    “醉罷應長歌,哪管江湖愁。痛快,痛快!”淩海朗聲道。


    殺氣愈來愈濃烈,在這裏坐著的多是江湖中人,趙季風之名誰都聽說過,也明白眼下來的便是昆侖派的高手,放眼江湖,還沒有幾個門派敢招惹昆侖,所以這些人都不敢出聲,他們更明白,趙乘風被昆侖叫作叛徒,肯定有因。不過他們也樂意看看熱鬧,所以他們不動。


    “趙乘風,你還想逃嗎?”凶氣十足的一幫人走進了店來,其中一個白胡子老頭聲色俱厲地道。


    趙乘風依然很平靜,對這些人並不在意,似乎他的眼中隻有酒,隻有一個拚酒的對手淩海。


    “起乘風,你這叛徒,還不快出來受死!”一個身披八卦袍的老頭也厲聲喝道。


    “唉,正義兄,真是掃興,真是掃興,什麽烏鴉亂叫亂叫的,讓人心煩死了。”趙乘風厭惡地道。


    “何必和烏鴉們一般見識呢?古人雲‘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難道我們不能效仿一下嗎?來個兩耳不問烏鴉叫,一心隻喝狀元紅,不是也很好嗎?”淩海輕鬆至極地道。


    “對,對,正義兄果然高明,來喝酒!”趙乘風高興地道。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轉移到這一桌上,有人驚訝,有人鄙視,有人羨慕,有人欣賞,有人興災樂禍,有人惋惜,有人疑惑,麵色各異,就如看兩個怪物一般.兩個十足的怪物。


    “哦,趙乘風,你這叛徒,原來找了個幫手過來,怪不得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一個鼻似鷹鉤,身負兩把長劍的老道譏諷地道。


    “少放你的鳥尼,簡直臭不可聞,這位兄台和我半分關係也沒有,隻不過同為酒的愛好者而已。”趙乘風有些氣憤地道。


    “那很好,既然這位兄台並非昆侖叛徒的朋友,就請先生不要插手敞派清理門戶之事,以免有傷和氣。”淩海那山雨欲臨依然毫不在乎地樣子,真叫那幾個道人有些莫測高深,所以那身披八卦袍的老道收斂了一下語鋒,客氣地道。


    “這位道爺怎麽稱呼?”淩海有些隨便問道。


    “少……”那鼻似鷹鉤、身負兩把長劍的老道怒氣衝衝的一句話被其身後披著八卦袍的老者擋了回去,身被八卦袍的老者對淩海那輕蔑的問話也有些惱怒,但他依然橫手示意鷹鼻老頭別怒,然後才抱拳有點自傲地道:“貧道乃昆侖現任掌門之三師弟無塵子。”然後又指著那鷹鼻老道:“這位是我師弟滅塵子。”


    “哦,原來兩位便是昆侖三子之二呀,隻差絕塵子孔掌門沒到,真是失敬失敬,還望二位海涵!”


    “不知者不怪,不知先生可否讓到一邊去?”無塵子口氣稍有一點曖意地問道。


    “當然可以,不過我看這位趙兄弟並非大奸大惡之人,而且又對在下有伴飲之恩,我想知道你們為什麽要說趙兄是昆侖的叛徒呢?若是真有這回事,我保證不僅是不幫他,而且還會助你們一臂之力。否則,我也不能不站在江湖道義上為這位趙兄鳴不平哆。”


    淩海悠閑地道。


    “不要給你臉不要臉,我師兄對你已經夠客氣了,若再不識抬舉讓開的話,小心道爺我手中的青鋒劍不長眼!”滅塵子怒道。


    “哦,你們昆侖派是否怕和別人講道理?你們是否以為劍術天下無敵?可以視江湖道義於不顧,憑喜好濫殺無辜?”淩海毫不畏懼地道。


    “這位先生此言差矣,擒住趙乘風乃本門內部之事,與旁人無關,若先生定要追問緣由,那豈不是和本派為敵了嗎?”無塵子依然很緩和地道。


    “無塵子前輩此言更是差矣,武林中各門各派,本就是同氣聯枝,所以能立於江湖依憑借的也隻不過是一個詞而已,那便是——正義,也即是江湖中所說的江湖道義。任何一派有事,隻要是江潮正義之士都有權過問,何況這還是關係到人命和江湖存亡的大事。所謂江湖中人管江湖之事,有何不對呢?”淩海立身嚴肅地道。


    “先生的見解也的確不錯,但敞門內部之事,豈是江湖存亡之大事?這叫我老道好生難解。”無塵子奇道。


    “師兄,別聽他胡言亂語,動手將叛徒擒下便是了,何必跟他哆申”滅塵子不甘心地道。


    “哦,你們昆侖派若要逞強,不顧江湖道義,那我隻好舍命陪君子,我倒要讓江湖中的朋友們知道,江湖中還有正義存在!”淩海大義凜然地道。


    “不是這個意思,先生為何一定要將此事與江湖道義相聯呢?對這樣欺師滅祖的叛徒人人得而珠之,難道我們清理門戶也是違反了江湖正義嗎?若先生一定要強詞奪理,那我昆侖派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無塵子有些怒意地道。


    “不錯,貴派清理門戶,那當然是天經地義之事,不過你親眼看到了趙兄殺死貴派前任掌門了嗎?”淩海逼問道。


    “沒有,但有派中弟子為證,何況現在天下皆知,趙乘風乃昆侖叛徒,難道還有假不成?”無塵子疑問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如果我能找到幾個人來證明你大師兄是滅塵子前輩殺的呢?那不就會說滅塵子前輩是欺師滅祖了。”淩海笑答道。


    “放屁,我怎麽會殺死我師兄呢?你再妖言惑眾,休怪我劍下無情!”滅塵子憤怒道。


    “你不敢殺我的,否則那不成了殺人滅口嗎?到時候江湖中誰都會說滅塵子為了怕別人指證他是殺人凶手而將對方殺之滅口,那可就很有意思了,除非你的劍能將今天在場的所有人全部殺光,否則,江湖之中你便很難有立足之地哆。”淩海調笑道。


    “你……你……”滅塵子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朋友,我本見你一身正氣,對你禮讓有加,但你卻處處逼人,到底是何為?”無塵子有些憤怒地道。


    “無生子前輩,晚輩並無逼人之意,隻是想讓江湖中減輕這場浩劫的損失而已,我相信前輩乃明理之人,江湖目前亂如沸水,昆侖前任掌門被奸人所害,武當前任掌門九夢真人被害,少林主持方丈也險些被暗害,難道這些都是偶然的嗎?難道天下間會有這樣的巧合?難道你就不覺得這背後有一場浩劫將到?目前,雷氏兄弟在與毒手盟交手時不就發現各派中都有毒手盟的內奸嗎?這和三位掌門遇害、遇險肯定是有關聯的、而趙兄又怎會會殺害對他如親子般的師父呢?為了權力,按常理,用不了多久掌門之位便是趙兄的,他何必殺師奪位呢?


    若是因毒手盟,他又豈會處處被你們追殺而無毒手盟之助,且同丐幫一起將武漢毒手盟分舵的重要實力毀去?更何況趙兄已經查出了真凶,而且有真凶與毒手盟勾結的證據,這豈會是假的?到後天王老英雄壽宴上,趙兄定會當天下英雄之麵揭露真凶的麵目,難道你門下的弟子沒有告訴你這些嗎?”淩海平靜地道。


    《奇門風雲錄》卷四終——


    幻劍書盟掃描,北羊ocr,舊雨樓張丹風排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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