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鷹堡在夜色中顯得如此靜,有臥獅的沉穩,還有一種讓人心悸的陰沉。


    孫愛人並不怕,對於那兩丈高的院牆,並不放在眼中,他是放火專家,對建築都有很深的了解。更知道哪裏有暗哨。


    西域有一種巨犬,比虎狼更凶猛,孫愛人也聽說過,而獵鷹堡絕不是一般的地方,因此,孫愛人身上除了一些必要的東西外,還有饅頭,肉饅頭,他無聲無息地爬上兩丈高的牆頭時,肉饅頭也就無聲無息地飛到一隻巨犬的麵前。


    孫愛人的眼楮很尖,那巨犬的兩隻燈泡似的眼楮很亮,也很易辨認,因此他很輕易地扔了過去。


    那巨大“嗚”了一聲,走過去嗅了嗅,然後大口吃了進去。


    孫愛人一切算得很準,知道巨犬一定會吃。雖然這種巨犬一般不知主人以外的人所投的東西,但孫愛人的肉饅頭是特別的,是狗便不會抗拒。


    巨大無聲無息地倒了下去,孫愛人的身影像一隻巨大的夜鳥,馮過客的身影也不慢。


    獵鷹堡的弟子們一貫安逸慣了,絕估不到會有人敢偷進獵鷹堡,而且還能夠躲開巨獒的鼻子。


    兩人迅速潛隱於花叢之中,在陰影的掩護下,遊行起來極為方便,以他們的武功,若是刻意避開一些武功平常的護衛並不難。


    林峰心情激動異常,就要見到杜娟,這種難以說明白的情緒衝擊得他心潮翻湧。


    林峰此刻的麵容有些蒼白,但卻不失其威武的氣勢,當然他故意收斂了那種逼人的霸氣,否則,無論他改變為何種模樣也會使人驚異,夢娜亞娃給了林峰一隻銅環。套在手中,這是連雲寨中人最基本的標誌。


    這一路上的暗哨很多,不過有夢娜亞娃領路,一些事情就會變得簡單化,雖然林峰的身材很惹眼,且身上的兵器也自然,有一種逼人的寒氣,當然有人注意,可是誰也不敢得罪這位大姑奶奶,否則定會吃不完兜著走。


    夢娜亞娃神情很歡愉,不時地向林峰甩一個媚眼,隻看得林峰心中生愧。


    林峰憑自己的魔性天生敏銳的對危險的覺察力,知道夢娜亞娃對自己絕對是誠心的。甚至連他也感到奇怪,為何如此容易就能夠將她征服呢?當然,他並不知道夢娜亞娃從小生在連雲寨中,人人都對她禮敬有加,天性豪放,又涉世不深,根本就不明白人世間的心機險惡,隻知道憑自己所好行事。她認為林峰好,自然便會一心對林峰好,所以她根本就沒有防範之心。


    “這連雲寨好大哦!”林峰覺察到四周並無人,便開口句話題道。


    ’嗯,方圓有數十裏,又有山堆立於中間,走路要彎曲其間,自然很大嘍”夢娜亞娃笑答道。


    “你新阿媽住在哪裏呢?她可是你們族中的人?”林峰故意問道。


    “她就住在前麵那山腰上,我們族中可沒有這樣仙女般的人”夢娜亞娃向往地道。


    林峰心如火燎,不盡地在心中暗自叨念著“仙女,仙女’也即是杜娟名字,不過神色間根本不能看出林峰的異樣。


    “那她的家人可喜歡什麽東西?要是先把她的家人給說服,豈不是事半功倍!”林峰轉過話鋒道。


    “可是她娘和她不是在一塊兒,很難與她說話的。”夢娜亞娃有些為難地道。


    林峰笑了笑道:“這還不簡單,隻要說服了她的家人,你阿爹還不高興地把她家人請來說服她。”


    “嗯,也對其實她阿媽也在我們連雲寨,還有她弟弟”夢娜亞娃神情有些歡悅道。


    林峰心中更喜。心想若是今夜能把這兩處地點查出來也不錯,不禁道:“這個更好辦了,我們先去看看你的新阿媽,再去看看她的阿媽,先從她阿媽說起,相信很快便會有結果。”


    “好吧,你說怎麽辦便怎麽辦!”夢娜亞娃依附地道。


    “亞娃對我真好,叫木山怎樣感激亞娃呢?”林峰有些言不由衷地道。


    夢娜亞娃歡快地一笑道:“隻要木山對亞娃好就行,亞娃願意為木山做任何事情。”


    林峰心中一陣歉然,卻絲毫不表現出來,反而違心地道:“木山會水遠記住亞娃的。絕不會有負亞娃、”心頭卻暗道:我隻能代木山許諾而不是代林峰許諾,將來我是林峰的時候,就讓木山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算了,免得欠人家一個人情。


    夢娜亞娃被林峰的承諾幾乎給迷醉得不知春夏冬秋。


    林峰見到了一絲亮光,是從一個院子中透出來,這個建築很小巧,很典雅。


    院子很小,那朦朧的燈光透過紙窗,別有一分幽森。院子四周彌漫著一種陰森慎密的氣氛,與其它的建築物遠遠地隔離開,更顯得幽靜無比,卻也有一種孤獨的感覺。


    “到了,這便是我新阿媽所住的地方。”多娜亞娃指著小院低聲道。


    林峰黯然地點了點頭,心中一陣酸楚,暗暗傷感地忖道:“讓你受苦了,杜娟!”心中衝動得恨不能衝進去,拉了杜娟的手向寨外衝去,可是卻知道這絕對是不行的,隻好強忍著硬闖的衝動。一步步跟在夢娜亞蛙的身後向小院中走去。


    “誰,站住!可有大王的令牌?”一聲低喝從暗中傳了過來。立刻有兩支勁弩對準兩人。


    “是我,我是來勸說阿媽的!”夢娜亞娃低喝道。聲音中自有一種威嚴。


    “是大公主,王妃已經安歇了!”一人沉聲道,同時也收起勁弩,神色變得無比恭敬。


    林峰心中魔焰上升。他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將兩人霎時擊死,他有把握在兩人根本還沒有發出任何慘叫的時候便被殺死,他己經想好了二十個角度去一擊割破對方的咽喉,而不使對方發出任何聲音,可是他卻不能衝動,小不忍則亂人謀,他很明白這個道理。


    夢娜亞娃回頭望了林峰一眼,這並不是一個很強烈的動作,但林峰的眼神卻清楚地告訴了她一個意思,那兩名處於暗處的弟子當然不明白這其間的意思,他們也不敢問起這些。


    “我隻是看看她是否真的睡了,我阿爹今日很生氣。我倒要看看她晚上亮著燈幹什麽!”夢娜亞娃改變聲調冷然地道。


    “大公主請進。”那兩名弟子客氣地道。


    夢娜亞娃大步跨入院中,林峰正要跟著跨入,那兩名弟子卻伸手一攔。沉聲道:“你不許進,隻許大公主進。”


    林峰目中冷光暴射,隻讓兩人心中寒意大升,機伶伶地打個寒顫。


    夢娜亞娃一聲嬌叱道:“放他進來,他是本公主的貼身護衛,阿爹命他隨時隨地跟著我,你們敢攔他。”


    那兩名護衛弟子本就被林峰氣勢所懾,聽夢娜亞娃如此一說,也不敢阻攔,隻好放林峰行了進去。


    林峰不屑一顧地步入小院,望著窗紙上那綽約的身影,鼻子一酸,沒來由地眼楮一陣濕潤,強壓住自己心頭的激動,緩步與夢娜亞娃並肩而立。


    “亞娃,我們去看一看她到底在幹什麽,說不定,可以知道她喜歡什麽也說不定呢!”


    林峰慫恿道。


    “嗯,依你吧,不要驚擾她!”夢娜亞娃一陣憐惜地道,道出對杜娟向往還有同情。


    林峰輕步來到窗下,沾了點口水,捅破窗紙,抬眼內望,心頭不禁一陣狂震。


    杜娟顯得有些憔悴,那高傲而美麗的臉上,似有一些倦怠而憂鬱的韻味。兩隻本是清澈而醉人的眼中,此刻卻多了一縷縷憂傷,淒然的神情。


    林峰差點叫了起來,胸中那奔湧的熱潮使他心中產生了無限憐惜和愛意,可此刻卻是咫尺天涯,不能相認,怎不叫他傷心若死。


    杜娟在靜靜地坐著,呆呆地望著燈火,神情有些淒然,手中有的隻是一隻筆,桌邊卻有一堆紙和一堆灰燼,顯然曾寫過或畫過什麽,可卻燒掉了,墨硯平躺於桌邊。


    林峰的眼中充滿了燃燒的火焰,無比的炙烈、狂熱、癡迷、真摯和愛戀。


    杜娟似乎有了一絲感應,霎時扭過頭來,那道讓人心醉的又心碎的充滿幽怨、冷傲、不屈的眼神與林峰那惟一射入室中的眼神相交。


    兩人同時震了一下,杜娟神色微變,這道目光是如此熟悉,不禁搖了搖頭。暗忖;不可能,這不可能!


    林峰見杜娟的神情顯然對他有很深的印象,心中不禁一陣激動,差點沒呼出來,但卻知道絕對不能,於是隻向杜娟眨了眨眼楮,然後回頭望了望夢娜亞娃,裝作若無其事地笑了笑道:“果然是人間少有的絕色仙子,隻不知道出身於何處?”


    夢娜亞娃見林峰似乎毫不為所動的樣子,不由感到一陣驚異,奇怪地問道:“你真的很特別,別人見了她,全都神魂顛倒,哪裏還會像你一般如此自在!”


    林峰心頭一陣苦澀,裝作不為動地提高聲音道:“我是練劍的人。而練劍之人重於心,所謂,劍道之所在,在於心,在於神,神之所聚,心之所專也。心專則意到。著意於劍,劍則活也,世事皆如此,我著意於你,自然會不為她所動、”


    杜娟心頭大震,林峰所講的正是五魁門劍訣,而這劍訣隻有五魁門中的人才知道,不想到那熟悉且讓人心顫的眼神和那眨眼楮的動作。心中不由一陣狂喜:是他。定是他,除了林峰還會有誰有如此眼神……夢娜亞娃自然不知林峰的心意,對於劍道根本不在意,但林峰最後一句話卻甜到她的心底,並不多想其他,一把牽住林峰的手,歡聲道:“我好高興你能如此對我!”


    林峰有些黯然,收斂心神提高聲線,道:“我想,她一定喜歡白兔子、”


    夢娜亞娃奇怪地問道:“你怎會知道?”


    林峰故意神秘地笑了笑,伸手輕撫夢娜亞娃的頭發道:“我看她本應是像亞娃一般溫柔善良的人。而且又美,肯定喜歡純潔之物,而白兔又純潔,所以我斷定她喜歡白兔子、”


    夢娜亞娃疑惑地望著林峰,對林峰那很是牽強的解釋很是不苟同,但卻不想拂逆林峰的話,她當然不知道林峰那句話是別有用心。


    杜娟再次輕顫,手中的筆竟情不自禁地鬆開,落在地上,怔怔地望著窗外那道身影,心中霎時百感交集,差點未流下淚來,對林峰更無懷疑,林峰輕撫著夢娜亞娃的秀發道:“我們再去看看她的阿媽,好嗎?相信定可以想到辦法的。”


    夢娜亞娃欣然點頭應道:“好吧,我們這就去。”


    杜娟心中感激不已,卻不由得暗讚林峰神通廣大,居然這麽快便混了進來,她當然並不知道林峰已經易了容。


    韓秀雲的住處離杜娟的不是很遠,有二百步距離左右,也同樣是一個單獨的體係,不過暗哨似乎比杜娟居處多一些,憑林峰的靈覺所察,這裏至少有五處暗哨,而杜娟居處卻隻有三處暗哨,當然這些暗哨都是在院外,並不進入院中打擾韓秀雲的休息。


    林峰照情形一看,便知道薩蠻是以韓秀雲和杜威來對杜娟威脅的,否則不會如此重視這邊,而對那邊放鬆一些。


    韓秀雲也並未曾休息,她似乎也是沒有心情睡。也的確,在這個完全失去自由,對未來茫不可測的地方,誰會睡得安穩呢?


    林峰心在狂跳,韓秀雲曾是他主母,也是一個很溫柔很賢惠的女人,曾是林峰仰慕欽服的對象之一,在杜家莊中,從來沒有與對方麵對麵的機會,今日,卻要救她出去。


    一切有夢娜亞娃打點,林峰很順利地便進入了小院。


    夢娜亞娃很歡快地向林峰媚了一眼,便伸手敲響了韓秀雲已上了閂的門。


    “誰?已經休息了。有事明日再說、’屋內傳來韓秀雲平靜而憤慨的聲音,卻又有說不出的優雅,隻聽聲音就知道說話人那高深的涵養。


    林峰心中一陣激動,卻仍提高聲音冷冷地道:“我們公主想找你談幾句話,還望開門一敘、”


    裏麵的韓秀雲似乎呆了一呆,愣聲問道:“你是誰?”


    林峰一愣,淡淡地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公主。”說著扭頭向夢娜亞娃一笑。


    夢娜亞娃報以溫柔地一笑,道:“不錯,請你開開門,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不管是誰,就是薩蠻來了,也要等到明天再說我休息了,不再與任何人相見。”韓秀雲的聲音依然是那樣平靜,卻多了幾分堅決。


    夢娜亞娃想不到會吃閉門羹,不由呆了一呆,有些為難地望了林峰一眼,卻不說什麽。


    林們淡然一笑,毫不為所動地道:“要是你女兒有急事,你也不開門相見嗎?”


    韓秀雲立刻心神大震,再也保持不了那種冷靜。急切地問道:“娟兒怎麽了?”卻沒有開門的意思。


    林峰心下歉然,卻不得不放冷聲音道:“你若是不想開門的話,我也沒有必要說出來、”


    夢娜亞娃讚許地望了林峰一眼,滿心歡喜地握著林峰的手,笑了一笑。


    “吱呀!”韓秀雲神情有些冷漠地拉開門,望了兩人一眼,淡然道:“二位請進!”


    林峰也哂然一笑,瀟灑地邁入屋內,夢娜亞娃並不在意林峰的動作是否有疑。可韓秀雲的目光中卻閃出一絲驚異。


    杜威一臉的不滿和怒意,望著林峰。


    林峰向杜威淡淡地笑了笑,才轉身道:“深夜叨擾,實在不該,還請夫人見諒、”


    韓秀雲見林峰突然變得客氣起來,卻也沒有什麽反應,隻是冷冷地問道:“我女兒怎麽樣了?”


    夢娜亞娃望了林峰一眼,示意一切林峰做主,而她卻安穩地坐在一張椅子之上。


    林峰淡然一笑道:令愛暫時沒有什麽事情!。


    “此話怎講?”韓秀雲神色依然很平靜,隻是聲音中有一絲焦灼急慮,美麗的臉上多了幾分憔悴,卻仍舊風姿綽約,豔光逼人。


    林峰心中有一絲憐惜,淡淡地道:“那當然是因為四月十六日就到了,各方賓客漸漸趕來,這其間自然有很多事情要發生、”


    韓秀雲臉色微微一變,杜威卻忍不住怒吼道:你們這幫狗賊,若是我姐姐有什麽不測,我杜威發誓要把你們殺得一個不留。”


    林峰望了望杜威滿麵煞氣的樣子,也暗暗心驚,卻仍笑道:“你行嗎?憑你有多大的本領,人小小的,口氣大大的,不怕風閃了舌頭嗎?”


    “哼,若不是你們用卑鄙的手段,本少爺早就將你連雲寨殺得雞大不留”杜威氣憤憤地道。


    林峰不禁打了個哈哈,道:“好大的口氣,你以為你是杜刺,是花無愧呀?”


    “你也知道杜刺和花無愧?”韓秀雲冷冷地道。


    林峰心下暗笑,仍裝作傲然地道:“天下不知道杜刺、花無愧的人不多,我也是個行走江湖之人,且近日從中原趕來,當然知道他們二人。”


    韓秀雲淡淡一笑,道:“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林峰故作迷糊地望了夢娜亞娃一眼,見夢娜亞娃也是迷茫一片,知道是薩蠻故意將三人的身份隱瞞了,否則,苗人各部落的小酋長怎麽也不敢去輕易招惹杜刺的,於是假裝不知道地笑道:“你難道是花無愧他娘不成?”


    韓秀雲見林峰說得也有意思,似乎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做聲,隻是淡淡地一笑。


    杜威忍不住道:“你聽著,杜刺是我爹,而這是我娘,你聽明白了嗎?”


    林峰裝作一副駭然的樣子,一驚,立刻起身立起,不敢相信地道:“你是杜刺的夫人,不,這不可能,杜刺的夫人怎麽會在這裏呢?”


    杜威似乎很欣賞林峰驚駭的樣子,傲然一笑道:“這是因為薩蠻以陰謀的手段,才會有這種情況,否則本少爺早就將連雲寨殺個片甲不留、”


    夢娜亞娃卻滿臉驚愕地問道:“杜刺是什麽人?他很厲害嗎?”


    林峰不禁暗歎。知道夢娜亞娃涉世不深,心中更增了一絲歉疚,權衡厲害,不得不開口道:“杜刺是中原武林中正道的第一人。武功是最厲害的,他還有一個弟弟叫杜明,天下也幾乎沒有敵手,而且他手下高手如雲,我隻是聽說,卻沒見過,難道你不知道他的身份嗎?”


    夢娜亞娃的臉色也微變,搖了搖頭道:“阿爹沒告訴我。”


    杜威神情更是有些得意,不屑地道:“既然知道,還不給我滾”


    林峰神態立刻再改,冷冷地望了杜威一眼。灑然笑道:“哼,如果是杜家莊莊主杜刺,親自跟我說,我或許還會聽,杜明說的我也聽,厲南星所說,我也不會違抗,但是你說的卻還不夠分量,我佩服的隻是那些真才實學之人。從來不會被誰的狐假虎威嚇倒,便是當今皇帝也沒什麽了不起。”


    韓秀雲讚許地望了林峰一眼,似對林峰的話感貼心,卻淡然道:“那先生可還有事?”


    林峰傲然一笑道:“事是沒什麽事,現在倒想領教一下杜家的武功、”說著,移目向夢娜亞娃望了一眼見對方有些不解地望著他,林峰隻是淡淡一笑,輕聲道:“公主,我在中原時,早就對屬天下第一正派杜家武功很是向往,可一直沒機會,這次,難得有機會,希望公主給我一點時間可好?”


    夢娜亞娃溫柔地望了林峰一眼,倒也想看看林峰的武功,也不阻擋,輕輕地點了點頭。


    韓秀雲的臉色卻有些變了,她想不到林峰會有這個想法,同時她自己也是個高手,一眼便看出,林峰絕對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兒。


    林峰望了望韓秀雲一眼,哂然一笑道:“夫人,你放心,我知道你們的功力全製,從你的步子和動作便可以看出來。我並不想占你們便宜,我也不會出半分功力,我木山豈是占人便宜之人。”說完。扭頭望了杜威一眼,冷然道:“我比你年齡大一些,本來不該如此與小孩子對比,但你是杜家傳人,我不怕你,但也不會輕視你。因此,你要小心一些。”


    杜威冷冷地一哼,道:“算你還是個人物,怎麽在中原便沒聽說過你這號人物?”


    林峰冷冷一笑道:我比你大不了幾歲,當然在江湖中便是無名之輩啦!”這話隻有夢娜亞娃知道什麽意思,因為他見過林峰的真麵目,當然知道比杜威大不了幾歲,而韓秀雲卻愣了一愣。杜威也有些不知所措。


    林峰直接道:“你們看到的並不是我真麵目,也沒必要見我的真麵目!”旋又向杜威道:“你用劍,還是用什麽兵刃,抑或是拳腳?”


    韓秀雲神色一動,淡淡地道:“想來先生的武功修為定很高,不如由我接幾招吧”


    林峰扭頭,神情複雜地望了韓秀雲一眼,淡然道:“我拳粗劍拙,萬一傷了夫人貴體。


    實在是罪過之極,怎敢與夫人動手!”


    “你沒膽量了,小兒所學不精,你不是要見識杜家武功嗎?我會讓你見識見識的’韓秀雲漠無表惰地道。


    林峰傲然一笑道:“既然夫人如此說,木山便得罪了,夫人用什麽兵刃?”


    “我們就以劍來比試一下吧’韓秀雲淡淡地道。


    “好!”林峰淡淡地應了一聲。解下背上的煙霞,向韓秀雲手中一遞,道:“夫人便用我這柄煙霞吧、”


    韓秀雲一驚,因為這柄劍,那冰寒的劍氣已自然透鞘而出,給人一種清寒冰涼之意,以她這身在劍術大家之家中,對劍的認識絕不低,知道這煙霞絕對是一輛不世寶物,而對方卻輕易地解下來交到她的手中,絲毫沒有防備之意,怎叫她不驚,更驚的還不是這劍,而是林峰的一個眼神和衣袖中多的一件東西。


    林峰不僅將劍遞給了韓秀雲,而且還以神偷門的特殊手法,將一件東西放入了韓秀雲的手中;也向韓秀雲打了一個奇怪的眼色。


    隻有林峰和韓秀雲知道,林峰的動作實在是太快。


    太巧,連韓秀雲也不知道那件東西是如何進入衣袖的,反正是衣袖中多了一件東西,似是紙之類的,又像是一封信,但她知道定是眼前這個身份不明的人給她的,“難道這個未以真麵目相示的人是一個熟識的故人,隻以挑戰之名來救自己?”韓秀雲疑惑了。當然隻是暗暗地將那件東西藏入懷中,同時接過林峰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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